庆丰帝点头进屋,四处查看并没有见有什么不妥,又问才刚诊过脉的御医:“太后究竟怎么回事?”
白御医上前回道:“太后惊吓过度,本就病体沉重,这一回越发的……怕是不好,陛下还请早做准备。”
庆丰帝大马金刀坐下,又问王御医:“可有什么好法子救治太后?”
王御医摇头:“救治怕是不成的,只是,微臣几个也只能想法子用药吊着太后的命,至于能到几时,着实不敢断定。”
庆丰帝听此话就知高太后不大好,怕是就在今年的事,苦思一会儿道:“你们且先将太后救醒,朕想想再拿主意。”
几位太医领命,当下使出看家本事,过了约摸一刻钟,高太后转醒,庆丰帝赶紧过去看向高太后,口中道:“母后如何了?”
高太后才刚睁眼便看着庆丰帝,看着他那张越来越和李如月相像的脸,吓的啊的一声尖叫,大喊:“别过来,别过来,我……滚开,都是你自找的,不怪我,不怪我。”
庆丰帝的脸渐渐阴沉下来,起身离开高太后床边,叫过孙姑姑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姑姑垂头,犹豫好一时才道:“今日太后娘娘心情不错,醒来之后还与奴说要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又说好些日子没见着高家老太君了,今儿想请老太君进宫,又想着高姑娘要出嫁了,也该叫进宫来好好叮嘱,说要与高姑娘添一份厚厚的嫁妆。”
说到这里,孙姑姑脸上也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奴原也替太后高兴,想着娘娘这样的精神说不得过几日身上就好了,不想,不想……”
“不想如何?”庆丰帝分明有几分不耐。
孙姑姑脸上惊恐表情越甚:“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西面墙上闪出几个鬼影来,有一个高高大大的大头鬼举着铁锤朝太后就砸去,还有一个瘦瘦的鬼晃晃悠悠……奴,奴……陛下还请给太后娘娘挪到别的宫去吧,这仁寿宫是住不得了。”
庆丰帝脸色越加难看:“胡言乱语,哪里来的鬼怪,怎么朕没瞧着?”
孙姑姑摇头:“奴,奴不知道,太后娘娘昏过去之后那些鬼怪就消失了。”
孙姑姑这话才刚说完,还没等庆丰帝反应过来,便听得清宁宫中晋阳公主身边的宫女秋娥跌跌撞撞跑进院中,大叫:“陛下,陛下快去瞧瞧公主,晋阳公主吓疯了……”
本来才刚醒来的高太后听到这话立时一惊一吓间险些又昏死过去。
庆丰帝大步出来,秋娥跪在地上直嗑头:“陛下,陛下看看公主吧。”
秋娥一边说话,身上还在剧烈的颤抖,瞧样子是真真吓坏了的。只是庆丰帝心恨越发的不好,一脚踢开秋娥:“狗东西,头前带路。”
秋娥赶紧爬起来跟着庆丰帝便走,这清宁宫离仁寿宫并不远,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清宁宫中,庆丰帝进门见一院子的侍女太监,一个个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又听几声凄厉的叫喊:“滚开,滚开,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庆丰帝皱着眉头进屋,一进去就见原先朗阔却布置的井井有条的清宁宫乱成一团,许多珍贵的古物被扔在地上砸碎,墙上的名家字画撕了,桌椅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胡闹。”庆丰帝说了一句,越过八扇雕花屏风进了内屋,才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
却见西北角墙上鬼影幢幢,好几个巨形鬼张牙舞爪朝晋阳公主扑去。
“朕乃九五至尊,尔等鬼怪快快闪开。”庆丰帝身为帝王不能露出惊吓之情,虽心中直打鼓,可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将晋阳公主拉到身后大喝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道出()
说也奇怪,原本鬼影幢幢的墙上自庆丰帝大喊一声之后立时什么都烟消云散,又是一片雪白。
屋里的侍女太监见此立时都往庆丰帝身后躲,尤其是晋阳公主,更是啊的一声尖叫跑到庆丰帝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皇兄,皇兄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不想被鬼抓。”
庆丰帝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被晋阳公主这么一闹心情更加不好,甩开晋阳公主喝道:“看你那样子,你也是堂堂金枝玉叶天家公主,在区区鬼怪面前竟然胆小如鼠,实在丢人。”
若是平常晋阳公主肯定得跳起和反驳庆丰帝,可这回她却是乖的很,一丁点意见都不敢有,不住跟庆丰帝认错:“都是我不好,不过,皇兄你必得救我的,不成,我今天晚上是不敢在这里住的,我要去母后那里。”
庆丰帝瞪了晋阳公主一眼,甩袖子道:“你爱去哪就去哪。”
他并没有告诉晋阳公主仁寿宫也闹鬼了,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庆丰帝前脚走,后脚秋娥就凑过去道:“公主,太后屋里也,也和公主这里一样,太后都吓坏了。”
“什么?”晋阳公主一听大怒,一个耳光掴在秋娥脸上:“你怎么不早说。”
打完秋娥,她也不顾仪态立时追着庆丰帝跑了出去:“皇兄,你等等我,等等我……”
晋阳公主想着尽快追上庆丰帝,经过刚才的事,她发现鬼怪还是很庆丰帝的,便想着跟在庆丰帝后头,这样才会平安一些。
却说季亿和丛将军吃了茶回家,回去便寻伍氏,可巧季颂贤正在伍氏屋里娘俩个一起做棉衣,见季亿回来,伍氏立时起身叫随心道:“快去拿热茶来。”
季颂贤起身给季亿见了礼,接过他的薄棉披风挂到衣架上。乖巧的站在一旁听季亿和伍氏说话。
季亿坐下拿了茶杯并不吃茶,而是捧着杯子暖手,看伍氏拿了棉衣往他身上比划,他摆摆手:“你且坐下咱们说说话。”
伍氏笑着将棉衣放下。坐在季亿对面笑道:“老爷有什么话说?”
季亿放下茶杯:“今日早朝之上安国公上奏,称高太后并非陛下生母,且呈上昭仁皇后去世时的遗笔,其间点出确实如此,还说出陛下生母是位姓李的宫人。”
“真的?”伍氏立时欢喜的笑了:“若是这样。那李如月可算是熬出来了。”
季颂贤也跟着笑了笑:“如此,娘也不必整日替她担心了,若是陛下派人寻着李夫人,倒也是一件好事。”
她在心中想着,要是真的李夫人回来,那高太后肯定要失势的,她在陛下心中的影响会降低,在朝堂上影响怕也会小一些。
季亿却长叹一声:“如今看来,夫人所言都是真的,那位李夫人也确实没骗夫人。只是,我却是想不透安国公向来不理朝事,且和高太后无冤无仇,怎的这回竟是跳出来奏出这等对高太后不利的本章,要说他是因为感念陛下不知生母的话,那他手中即有昭仁皇后的亲笔信,应该早知此事,为何早先不说,如今非得……”
季颂贤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咬咬牙站出来道:“必是襄阳公主托安国公上奏的。”
“这又干襄阳公主什么事?”季亿越发不明白了。
季颂贤只能心怀忐忑道:“是女儿前日见爹爹被高太后砸了。一时心里难以接受,又想着爹爹说的那些话,便去和襄阳公主说高太后想污了昭仁皇后的清名,想在过世之后取代昭仁皇后长伴先帝身边。如此,襄阳公主震怒,想来她怕高太后不甘心,再寻别人去往昭仁皇后身上泼脏水,这才先发制人。”
越这般说,季颂贤越想着应该是这么回事:“昭仁皇后去世的时候襄阳公主已然懂事了。想来,昭仁皇后怕襄阳公主以后吃亏,这才留下些东西给襄阳公主自保,安国公原先受过昭仁皇后的恩,一直以来就很照顾襄阳公主,这回,怕也是襄阳公主拜托安国公的。”
“应该便是这般了。”季亿点头,随后满脸怒色看向季颂贤:“只是你越发胆大了,这等大事你不言不语就去做了,这回是襄阳公主,下回你又要惹出什么事来?你自认精明,岂不知这世上比你聪慧的多了去了,要是有个万一,你可是……”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呢。”季亿一骂季颂贤伍氏可就不干了,插腰起身斥道:“贤姐儿怎么了?她还不是心疼你才这样的,这是贤姐儿一片孝心,你看你前儿带伤回来贤姐多担心,跑前跑后替你忙活,还想着给你报仇,除了她,谁能想到这些,这样孝顺的女儿你不但不夸反而骂她。”
说到此处,伍氏开始抹起泪来:“我们贤姐这般的孝顺,满金陵城谁提起她不夸一句,当初为着救你的命,险些将自己抽血抽成人干,你还忍心训她,你……”
一行说,伍氏一行捶着季亿,骂的季亿一时也没了脾气,反而安抚伍氏道:“我也不过是担心贤姐儿罢了,你想她一个小姑娘去做这等挑拨之事,幸好襄阳公主和高太后之间有些矛盾,若不然,怕是襄阳公主还得记恨贤姐儿,若是她与高太后说去,那贤姐儿成什么了,那才是真正里外不是人呢。”
季颂贤站在一旁听季亿教训,不住点头:“爹说的是,都是我思虑不周全,下回我再做这等事情必然好好的想一回,再与爹爹商量过了再做。”
“好,好。”季亿这才笑了:“你能这般想就是了,爹并不是说你不该去做,而是在气你不够周全。”
季颂贤极为受教,笑着安抚住伍氏,又跟季亿添了好些好话,如此伍氏才消了气,不过,她还是捶了季亿一下:“你有事不会好好与贤姐儿说么,她这般懂事,又最是娇弱不过的,万一你吓着她怎么办。”
“夫人说的是,说的是。”季亿也受不住伍氏的唠叨,只好不住道歉:“都是为夫不是,以后为夫再不骂贤姐儿了。”
季颂贤看这老两口这般大的年纪了还打情骂俏,忍笑行礼退了出去,出了门,她还掩口轻笑,快步去了自己屋中。
待回去季颂贤才想到她原叫成怀瑾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做好了没有,有心要去问季亿,可想到人家老两口说不得这会儿子正在屋里甜哥哥蜜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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