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看着身边一名拱着手的青年将领,洪亮的声音中,夹着丝丝不肖的问道。
“是的,打着秦国公的大纛,大摇大摆来的,如今已进了刘遵考大营。”那名青年将领恭敬的答道。
“哼哼。。。。。。”
青年男子冷冷一笑,而后扭头对着身边一名一直没有说话,腰身挺得笔直,浓眉大眼,一身粗布衣的男子问道:“谨言,你对刘寄奴这小儿可了解?”
被问的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当初只是跟在宋公跟前,对于他的几个子女谨言了解不多。不过听闻他这二子才华很好,曾师从刘穆之。”
“哦?”
青年男子听得微微挑了挑眉,而后走到那屋中的一张帅字椅下,手臂撑着面前的翘头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此前,一直听闻说,刘寄奴这二子在关中名声不错,特别是在打败夏国国主刘勃勃之后,关中豪族中教育晚辈皆以刘义真为楷模,甚至说生子当如刘车士。说句实在的。。。。。。”
说着那青年男子看了眼底下的青年将领和那男子道:“对于刘寄奴这儿子,某自打入驻这钩锁垒以来,从未小瞧他,毕竟能够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俘获关中民心,打败一度不可一世的刘勃勃,这样的人岂能以常理看待。”
“但是,让某没有想到的是,他竟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间打败某的三个族兄,逼得顺明自杀,这是某完全没有料到的。”
“要知道,道恭,文荣,顺明他们三人加起来,在洛阳城有着不下万余人啊。虽然这三人龌蹉不断,貌合神离,甚至于一度都想要刺杀对方,收编对方的部众。”
“可毕竟都是司马子孙,大难临头总会抛开些许成见。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万余人,一夜之间死的死,逃的逃,快得某连调兵的时间都没有。“
“而刘义真了,在洛阳城加上金庸城王康的三千人,从河南调去的不到五千人,加上刘义真自己和洛阳原有的些许驻军也就万把人。这其中,有近一半进得洛阳不到五天。”
“文荣也好,道恭顺明也罢,他们可是在洛阳经营不下大半年啊。大半年,结果了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刘义真不简单,不简单啊!”
青年男子说到此,忍不住叹息,自嘲。
看着青年男子脸上闪过的一丝无奈,那名青年将军竟是猛的一抱拳,朝着青年男子道:“公子,要不末将领兵,趁他们要建立一些新的营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候管它什么刘义真,刘车士,末将给您抓来就是。”
“愚蠢!”
那青年男子听得那青年将领说完,猛地一拍案桌道:“尔跟在吾身边那么久了,就没学会遇事多用脑子。”
说到此,青年男子突然一顿,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事,看了眼有些羞愧的青年将领,到也懒得在骂他,只道:“当初定计在洛阳诛杀刘义真时,魏国人不是说会派人来增援我们吗?他们人了?”
“哎!”
听得自家郎主询问,那青年将领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帮子魏国人,就是一帮软蛋。他们的大船刚从北岸出发,走了不到三十里,便被盟津的水军给截住了,打都没打就跑了。如今的黄河之上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全是河洛守军的水军。”
青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那青年将领住嘴,道:“行了,别说了,这也不能全怪魏国人,毕竟水战不是他们的强项。而且,这刘裕的水军可是出了名的能打,没有骑兵他把力气都花在了训练水军和步卒的身上,这天下在水战上谁打得过他。”
“那,那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应对?”
挺自家郎主说了那么大一堆,那青年将领在傻也知道屯守在柏谷坞边上的刘义真不好对付,也不再说些讨人嫌的傻话,而是看着自家郎主轻声问道。
闻言,那青年男子轻轻的扭了扭脖颈儿,好一会儿才道:“既然没了援手,和刘义真硬拼怕是不行,咱们啦等明日看看刘义真举动再说。”
“不过,咱们也不能灭了自己威风,虽然没了援军,咱们又是孤军奋战,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大不了和那小儿拼了就是!”
“好!末将听公子安排就是!”
(本章完)
第179章 柏谷坞之战(1)()
挥挥手,让那男子和青年将领退出大厅后,青年男子便斜靠在自己坐的主位上,虽然如今他一直坚守的柏谷坞已经四面楚歌,完全被秦国公刘义真包围,可从他从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夜色笼罩下的柏谷坞依旧如巨兽般,静静的卧在洛水边上,配合着司马楚之在柏谷坞四周的计素渚,柏谷坞南面,东面布置的几座营寨,如果此时从高处看,会发现整个柏谷坞的防守密不透风。
“坐!”
而此时在休水岸,离着计素渚不远,正对着柏谷坞的刘义真大营。
刚刚进得营帐的刘义真,坐回到帅坐上后,连口水都没喝,便指了指营帐中间几张胡凳,对着刘遵考,刘乞,许久等一众将领直言道:“说说看,这个柏谷坞该如何打?”
说着,刘义真扫了一眼底下就坐的众将,道:“想来你们都看到了,司马楚之借着柏谷坞的地势,大有坚守的打算。”
“先别说柏谷坞上坞堡相连,单就司马楚之借着柏谷坞周围的地势布置的营寨,真要强攻,没个三四万大军,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很难打下来哦。”
说着刘义真站起身走到营帐中悬挂的那副诺大的地图前,看着上面用红笔标注的司马楚之布置的几道寨门,有些感慨的说道:“自打司马楚之占了柏谷坞,孤就时常听说司马楚之这人才智双全,如今看了他在柏谷坞周围部署的兵力,孤只能说此人大才。”
说到这,刘义真顿了顿,自嘲的笑道:“昨夜平了洛阳城的叛乱后,孤今日一早就赶来这儿。本以为我们取了洛阳,占尽了优势,夺取柏谷坞应该不是件难事,柏谷坞不就是个小山岭嘛,现在看来真是小看司马楚之了。”
“他要是真的凭着他手下那两万余众在这柏谷坞死守,如果我们没有个好的计策,说不定在这小小的柏谷坞,我们得吃个大亏!”
“如今赫连勃勃虽退守河套,却无时不准备返攻关中。北方的魏国人,虽然表面与我朝休止兵戈,可自打孤离开长安始,他们就不断像河内增兵。”
“昨夜我们虽然借着盟津挡住了他们的大船,可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取了柏谷坞,一旦我们在这里僵持,这魏国人怕是不会视若无睹吧!到时候这河洛大地,免不了又要起一场大的干戈了。”
“何况平阳那位到底会不会走出那一步,抑或说何时走出那一步,亦是个未知数。到时候河东在一乱,赫连勃勃肯定会浑水摸鱼,面对可能会出现的这种局面,这小小的柏谷坞就成了这次博弈的阵眼所在了。司马楚之啊司马楚之,此人厉害啊!”
说着面对柏谷坞上的司马楚之,刘义真没来由的发出一声感慨。
在关中时面对不可一世的赫连勃勃,刘义真最后之所以能够将其打败,是借助了对那段历史的先知先觉,赫连勃勃的每一步他都清楚,再加上他是守城,手里还有刚弄出来的震天雷,所以才打了赫连勃勃一个措手不及,否则真和赫连勃勃硬碰硬的干,刘义真还真没多大自信能赢。
现在面对柏谷坞上的司马楚之,在这些优势都不在的情况下,刘义真还真是有些无奈了。毕竟攻城拔寨的事儿,这是第一遭,没经验!
底下的刘遵考,听完刘义真的一席话,和他最后发出的感慨,再看看他脸上露出的那丝不自然的表情,轻轻拱手好言说道:“郎君到也无需担心,虽然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夺取柏谷坞,咱们大可以多等一会儿。”
“再不济可先从大谷关,轩辕关甚至于伊阙口各调两千人过来,这三地都是拱卫洛阳的关隘,离着也比较近,来回最多四五日的时间。到时候再加上从关中运来的震天雷,只要集中兵力破了计素渚的营寨,柏谷坞南面,西面的营寨就是摆设。”
“等那两处回援,只要在分兵一部挡住他们的进攻,拿下柏谷坞就不是问题了。现在主要的还是河东方向。”
说着,刘遵考微微顿了下道:“这河东三薛,自蜀地迁往汾阴以来,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比之闻喜裴氏差不了多少。薛辩自打接手部族以来,虽稍有骄傲,颇失民心,可毕竟是地头蛇,加上其手下悍卒,实在是最大的隐患。”
“一旦他真的归降魏国,那平阳怕是真的就丢了。不过,无论薛辩最后的选择如何,河北郡,河东郡绝不能丢,特别是蒲阪津。那里是河东进入关中的唯一屏障,也是关中进攻北地的跳板,无论如何都要在我们手上,必要的时候得死守蒲津关。”
听得刘遵考一席话,帅坐上的刘义真,眼睛一亮,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怎么就陷入了如何攻打柏谷坞的死胡同里面了。
想到此,刘义真唰一下腰背挺得笔直,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看了眼刘遵考,然后扭头对着许久道:“那就依乡侯,马上派人从伊阙关,大谷关,轩辕关各调兵两千过来。”
“另外就是刚才乡侯所言,毕竟薛家人在平阳经营多年,势力太过庞大,暂时不宜硬拼,就按乡侯所说,派人告诉丰城县候,一旦薛辩真的反了,不用理他,守住蒲津关,守住河东郡,河北郡即可!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
“诺!”
挥挥手让许久下去安排后,刘义真再次看了眼刘遵考,道:“那这个计划就定下来,孤再派人像彭城修书,毕竟薛辩真要反了,是件大事,以备万一!”
刘遵考点了点头,道:“是得赶紧派人告诉宋王。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柏谷坞,只要柏谷坞的事情解决了,就算平阳没了,可这河洛大地也稳定了呀,到时候郎君大可以在这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