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看了眼刘义真,虽然眼神中的绝望神情还在,可是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的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心目中会非常恐怖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还要保护她。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刘义真试探着问那女孩儿道。
“柳。。。柳月娥!”女孩儿的声音很小,细如蚊声,声音中还有丝丝的颤抖,不过很好听。
刘义真微微一笑,心道:说话了就好,说明她刚才的确是让给吓到了。也的确,这样的阵仗有些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经历到。望了眼恢复些许生气的女孩,刘义真微笑看着她,满脸真诚的说道:“相信我,我真的会保护你!”在他看来,关中百姓就是他治下子民,只要是良民,都是要得到他保护的。
女孩子看着刘义真真诚的小脸,先前的些许担心和戒备,稍稍的放下了些,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义真一直保持着笑脸,轻声的询问道:“你的父母急需救治,我这些护卫们,虽然有两个懂得点医术,但毕竟比那些经常治病救人的郎中要差些。而且我们带的药材也不全。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找个镇子住下来,然后好好给你父母治伤。你要是不嫌弃,暂时也去我那马车里面,可以吗?”
“嗯!”女孩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刘义真脸上的笑容更甚,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女孩的戒心和恐惧放下了不少。刘义真将女孩带上停在十余步远的马车里,转身的瞬间,听到女孩的抽噎声再次在马车中响起。刘义真听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那个女孩在一连串骇人的经历下,心中的恐惧稍稍得到了释放的原因。只是,要想女孩真的完全放下戒心和恐惧心理,恐怕得明天去到县衙,自己亮明身份之后的事情了。
走回到坝子上,刘义真冷冷的看了眼有些颤抖的男子,淡淡的问道:“刚刚听你说你的父亲是鄠县主簿!真的假的?”
那被问询的男子,重重咽了口唾沫,也不知哪儿来的胆气,瞪着刘义真道:“当然了小孩儿,你现在。。。”
“大胆!”那男子话还未说完,就被刘乞一声怒吼给打断,吓得一个激灵。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男子又被刘乞猛地踢一脚,瞬间只觉得大腿上传来钻心的疼。“啪”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冷汗直冒。那男的实在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怎的会让那招来如此横祸?
刘义真摆手,让刘乞回到身边。看了眼那男子道:“胆儿不小,仗着老子是县衙主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等着明天到了鄠县县城,我在跟你好好算账!”
那男子一听,心中不知怎的没来由一喜。心道:这些人似不似傻,明知老子的身份还敢去鄠县县城。哼,既然你们要去送命,就别怪老子明天不客气。
刘义真瞥了眼那男子脸上那丝阴险的神情,心中冷笑,叫来刘乞,指着那男的和其一干家仆道:“将这些人,全部用绳子拴在马屁股后面,算是先给个教训。”说完,当先两步,跨上自己的马儿。
“诺!”刘乞阴着脸微微一笑,朝着身边几名侍卫使了个眼神。不一会儿,那男的和他的家仆们,就被刘乞和几名侍卫们用绳子绑住双手,绳子的另一头又被侍卫们各自绑在了自己的马鞍上。
刘义真一行,经过刚才的耽搁,再次踏上路途,只是这一次不仅多了马车里的一家人。还多了十几个被绳子绑着,跟在队伍后面骂骂咧咧的纨绔子弟和其一众家仆。
一行人行至傍晚时分,刘乞突然指着一侧道:“小郎君,那里有个庄园!”
闻声,刘义真顺着刘乞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得一处占地不下百余亩的大庄园。依稀间,还能见到掩映在树林间的亭台楼阁。庄园周围,还有不少土肧民房,一些收了农活的庄户们,正三三两两,扛着锄头,耙子朝着自家走去。
“今晚,就在这户人家借宿一宿吧!”刘义真瞅了瞅那庄园,扭头对着刘乞和韦祖兴道。
“诺!”二人恭敬的应诺。
刘义真一行,自官道一侧的土路,朝着那庄园内里以秦砖汉瓦修建的大宅子走去。土路的两侧,还种植了不少的经济树种,漆树及桑麻。一路直至墅舍大门前,还能看到不少的榛,栗,梨,枣,桃,杏儿等果树,甚至还有一大片的葡萄架。
一行人行到宅子的大门前。见那大门建在两三级的石阶上,因为天还未暗,故而门是敞开的。大门的房梁上还有一块烫金匾额,上书“赵庄”二字。两名穿着粗布麻衣的护院分立在大门两侧。
见着一大群鲜衣怒马的壮汉,那俩护院心中一惊,他们跟着自家郎主少说也有五六年,没见过自家郎主有这样的朋友。两名护院一起上前一步,其中一个看了下门前的一行人,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是为何事?”
刘乞微微打马上前,微微拱手道:“我们是杜陵韦氏一族的,有事要去鄠县。不过看着天色已晚,想在贵庄园叨扰一晚,不知可否?”
两名护院微微对视一眼,真要是杜陵韦氏那可是大族,要在这里借宿一晚哪有什么可不可以,绝对可行。但刚才那问话的护院,还是微微拱手道:“请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家郎主!”说着便转身进了宅子。
良久,一名套着件白色宽大袍衫,戴着漆纱笼帽,穿着白色丝履的中年男子。在一名年过花甲,微微躬身,穿着长袍的老者陪同下,和那名刚才进去通报的护院,一起出了来。
那中年男子一出院门,就朝着大门口已经下了马来的刘义真一行拱手,爽朗的笑问道:“不知是韦氏哪位朋友到来,赵某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看了眼那热情的中年男子,刘义真朝着韦祖兴微微丢了个眼神,韦祖兴连忙向前,拱手还礼道:“赵先生无须多礼,是我等叨扰了,还望赵先生海涵才是!”
那赵先生身着月白色紧身长袍,头上戴着纶巾的韦祖兴,笑着拱手道:“不知公子出自韦氏。。。?”
“家父讳玄!”韦祖兴拱手答道。
“哦。。。!”那赵先生微微惊叹,没想到竟是韦氏一族的嫡系,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请!”
等着一行人进了宅子,那赵先生才注意到十余名护卫压着的一行人。待看到那男子时,赵先生一愣,惊讶朝那男子喊了声:“至儿!”
(本章完)
第41章 杀人夜(上)()
“叔父,救我!”那男子有些惊恐的看着赵先生,带着哭声喊道。
正要踏进明堂的无论刘义真,刘乞还是韦祖兴皆是一怔。回头看到赵先生关切的神情,以及男子脸上微微露出的喜色,便知晓二人的关系。
“这。。。”赵先生虽然看着自家侄儿被绑着,心中焦急,可还是顾忌眼前的韦氏族人。赔笑着朝韦祖兴拱手道:“公子,不知我这不争气的侄儿,哪儿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可否将我这侄儿先放了?”
“不行!”未等韦祖兴开口,刘义真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那赵先生闻声,看了眼立在明堂门口,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刘义真,又是一愣。他刚才进门时虽也注意到了刘义真,可只当他是韦家的小辈,也没有太在意。如今听了刘义真的话,赵先生微微一皱眉。“不行”两个字,赵先生听了虽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未有什么表示,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较什么劲儿!依旧是转瞬又陪着笑脸看着韦祖兴,有些请求的问道:“公子,您看这。。。?”
韦祖兴装着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不行啊赵先生。您这侄儿我们不能放。”
赵先生听了,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心道:我是给你们韦家面子,但也别以为我赵氏真就怕了。便道:“公子,不知我这侄儿做了什么事情?让您这样绑着。即使真做了什么混账的事,也应该由官府来管,似乎还轮不到公子你来出手教训吧!”
韦祖兴丝毫不在意笑了笑,似乎是在解释道:“赵先生啊!您家这不争气的侄儿,绑着他只是让他清醒一下,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儿。而且,还敢出手伤人,将女子的父母打成重伤。本公子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命人将您这侄儿绑了。不过您放心,本公子也不会随意将您这侄儿怎么着。明天啊,我把他交给官府处置!”
赵先生听了韦祖兴的解释,心中微微有些上火,扭头狠狠的瞪了眼自家那不争气的侄儿。然后又是赔笑的朝着韦祖兴拱手道:“公子,不就是几个贱民的事吗。您看这样成不,等下我派人去请本地有名的郎中,来给那女子的父母治伤,治伤的症金什么的,我们都出了。这次您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吧,给他长个记性也可以了。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管教。而且,我那兄长如今就在鄠县任主簿。这件事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才是!”说完那赵先生朝着韦祖兴,深深鞠了个躬。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这侄儿也不知做了多少恶事,才会如此飞扬跋扈,明目张胆。这次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那赵先生,再次回头看着刘义真稚嫩的小脸,他实在是有些生气了。怎么这小孩子如此没有家教,这韦祖兴也不管管。说话还没大没小的,还绝不轻饶。太嚣张,这可是在我家。这小孩儿,怎么如此不识趣,大人说话老是插嘴。不过似乎还是顾忌到一旁的韦祖兴,没将刘义真这个小孩儿放在眼里。继续对着韦祖兴道:“公子,您看,还是先放了我那侄儿如何?”
“看来今晚上借宿错了地方啊!”刘义真在一旁冷笑道:“刘乞,韦祖兴。带上这帮子无法无天的家伙,咱们连夜赶往鄠县!”
“诺!”刘乞和韦祖兴听得刘义真命令,连忙躬身行礼。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赵先生心中大惊。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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