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抖长枪,大吼一声:“出发!”
“轰。。。”马蹄声响,三百余骑兵如奔涌的潮水般,迎着凛冽的寒风,在点点的星光中直直奔着略阳而去。
(本章完)
第8章 平叛(1)()
略阳,渭水以北,本为秦州之略阳郡,与上邽和清水县互成三角之势,如今为长安西线之战略要冲。
临近卯时,略阳城北不远的一处小山岗上。突然大地一阵颤抖,接着便是战马嘶鸣,马蹄声声,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从一大片光秃秃的密林中冲出,惊得鸟兽四散。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宁朔将军傅弘之。
“将军,前面不到十里就是略阳城了。”一名偏将打马来到勒住马儿的傅弘之跟前轻声说道。
傅弘之点点头,举目远眺,隐约可见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那应该就是略阳城头上用来照明的火炬。
“将士们精神头如何?”傅弘之回头望了望一个个骑在马背上,腰背挺得笔直的士卒。
“还行。”那名偏将答道。
“好。。。!”长托一声好字,傅弘之扭了扭脖子朗声道:“士兵们,大战在即,打起精神来!”
“吼!吼!吼!”
“前进!”
三百骑兵,却有着万钧雷霆之势,直驱略阳北城门。
略阳北城楼上,一名戴着兜鍪、穿着筩袖铠甲的士兵,扛着一柄红缨枪,还有些呵欠连天的从箭楼内出了来。刚走两步就觉得脚下有些颤抖,隐约还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声。
那士兵眼中露出一丝惊恐,瞬间睡意全无,一把拿起斜插在墙壁上的火把,三两步跨到城墙垛子处。举着火把朝着前方照了照,伸长了脖子看着城墙外。除了一片漆黑,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刚才的地动还有马蹄声都是自己的幻觉。
“速速叫徐师高开城门,就说雍州治中从事史,西戎司马,宁朔将军到!”
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士兵,刚刚收起火把就听到城楼下传来一阵嚣张的喊声。再探头往下看时,不自觉的倒吸了口凉气,城门楼下不知何时以多了一队列阵完毕的骑兵。
原本抱着武器,靠着城墙垛子偷懒休息的士卒们,也被刚才那声叫阵般的喊声惊醒。一时间略阳城楼上人影绰绰,士兵们整着战甲,理着头盔,奔跑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怎么回事?”一名从箭楼中出来,边走边整理裲裆甲的将军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是傅从史到了。”一名士兵答道。
“傅从史?”那名将军眉头皱得更紧,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他怎么来了?马上去像太守禀报。”
“诺!”一并士兵转身飞也似的下了城楼。
那名整理好盔甲的将军,望了望东方以有些发白的天空,探头朝着城楼下列队的骑兵望了望,大声喊道:“底下可是傅从史?请您稍等片刻,末将以命士卒前去禀报徐太守了。如今战事紧张,未有太守谕令,末将不好擅自打开城门,还请傅从史恕罪!”
“哼!”横枪立马与骑兵前的傅弘之冷哼一声,未有作答。但他确信,这徐师高定会打开城门,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傅弘之带的人少。徐师高若真反,必在铁弗人面前有所表现,而他傅弘之将是他投诚的最好礼物,顺手牵羊嘛。徐师高绝不会放过这个擒杀他的机会。这也是傅弘之来前就已经算计好的,他就是要以身为饵,只要能进略阳城,鹿死谁手就难说了。
略阳,太守府。搂着一个异域美女睡的正酣的中年男人,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何事?”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朝着屋外问道。
“禀太守,城下来了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领队的自称是宁朔将军傅弘之。”门外那人答道。
紧接着便没了声音,屋内的烛火却是啪一下亮了起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想来是徐师高起身了。
“嘎吱。。。”房门打开。一个年纪不到四十,相貌倒也端正,身材挺拔,穿着身鱼鳞细甲,头戴红缨盔,手中还握着一柄金背铜环刀的中年将军出了房门。不用说,这人自然就是如今的略阳太守徐师高。
“确定来人是傅弘之?”徐师高一出门看了眼叫醒自己的士兵问道。
“是的,就是傅从史!”士兵肯定的答道。
徐师高眼中闪过一丝戾忙,微微眯了眯眼道:“可通知陈主簿了?”
“主簿已经在府外等候!”
徐师高点点头不再说话,大步朝着太守府外走去。
太守府外,徐师高的亲信侍卫早已列队。一名身着圆领绿色袍衫,身材有些消瘦,眼眶内陷,嘴唇两侧留有些许胡须的中年男人也是恭敬的站在府门口,见着徐师高出来忙迎了上去。
见着来人,徐师高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说道:“上马再说。”
“诺!”
徐师高与那绿袍男人同时翻身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四蹄扬起慢慢朝着城门楼而去。身后的数十名亲兵握着长枪,慢跑者跟在后面。
“主簿,你说说看,傅弘之来是为何事?”马背上的徐师高心中疑虑,皱着眉头问那穿着绿袍的男人道。
那绿袍男人捻着唇边的两撇鼠须道:“及有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事情败露了。”
“何以见得?”徐师高虽也觉得傅弘之来定有所指,只是不知具体何为。难道真是自己这边想要反叛的事情败露了?
陈主簿长长出了口气道:“这两日铁弗人往新兵里面安插人手的动作太大了。守城的军士当中,还有不少是刘裕在京口重组北府军时的老兵。都曾是王镇恶,傅弘之,或者檀道济,朱临石的部属。经历了那么多战役还能活下来,早就是老兵油子了。他们对刘裕忠心耿耿,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肯定会像长安传递情报。”
“如此说来真是我们的事情败露了。”徐师高眼中的杀气隐现,再问道:“那主簿可有什么计策?”
陈主簿奸诈一笑,阴冷的说道:“傅弘之既然只带了三百骑兵,那就放他们进来。就算城里还有北府军的老兵又如何?趁此机会,干脆将城里那些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一网打尽。”
“嗯。。。”徐师高点了点头,一脸阴笑道:“不愧是我徐师高的主簿与我想到一块儿了。这样,城门楼子你就不用去了。你回太守府准备一下,安排好刀斧手,并密令手下亲信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傅弘之进了略阳城,就休想在活着出去。”
“好,那某先去安排了。”陈主簿朝着徐师高拱了拱手,掉转马头又重新进了太守府。
马背上的徐师高,想着傅弘之死在自己手下的场景心中就越发高兴,也越发来劲儿。狠狠一夹马腹,用力一甩马鞭,只听得啪一声清响,如离弦的箭矢般,快速地冲向了城门楼子。
略阳城外的傅弘之,坐在马背上,取下头盔,抚摸着那束紫色的缨翎,嘴角勾起一丝不肖的弧度,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大战前夕的紧张。
“嘎吱。。。嘎吱。。。”略阳城门缓缓打开。
马上的傅弘之眉毛一挑,斜着眼望了望已经露出了头的太阳,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哎呀呀。。。傅从史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让您在城外等了那么久,实在是末将的罪过啊。还请傅从史恕罪,恕罪!”徐师高夹着马腹离着还有老远一段距离,就朝着傅弘之拱起手拉起嗓子,装出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喊道。
傅弘之脸上讥讽的表情一闪而过,等到徐师高打马来到近前,才慢里条丝的将紫缨盔带回头上,只是稍稍一拱手便道:“徐太守无须多礼。有紧急军务,先去你的府邸再说。”
“好,请。。。”徐师高话还未说完。
傅弘之就点点头,一夹马腹领着三百骑兵飞也似的进了略阳城。未有理那在背后吃了一肚子扬尘的徐师高。
抹了把嘴上的沙土,徐师高恨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望着进了城门洞子的傅弘之,心道:“老子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本章完)
第9章 平叛(2)()
略阳城内,还未完全安排好刀斧手的陈主簿,刚回大堂准备喝口水。就听得守门的士兵来报,说傅弘之领着三百骑兵已经到了府门外。陈主簿有些慌乱的赶紧整了整绿袍衫,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路迎出了太守府门口。
看了眼马背上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傅弘之,在望望其身后整齐列队,气势逼人的骑兵,陈主簿不禁咽了咽口水。点头哈腰的下了台阶,来到傅弘之跟前,满脸谄媚道:“傅将军为朝廷一路鞍马劳顿,请先行进府歇息下。”
看了看贼眉鼠眼的陈主簿,傅弘之心中一阵鄙夷,此人面向不正,一看就是奸猾狡诈之徒。刚才还与那跟在自己身后的徐师高眉来眼去,这二人怕是早已准备好了刀斧手!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傅弘之点了点,对着身后的徐师高道:“那就有劳徐太守带路了。”说着便唰一下翻身下了马来。
“不敢不敢,傅将军请!”徐师高刚一下马便跨到傅弘之身边,微微弓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马金刀的傅弘之手持长枪,跟着徐师高和那陈主簿进得太守府的大堂,也不等二人开口,便一屁股坐在了上首主位上,一名年轻的贴身侍卫手摁腰刀,身体站的笔直的立于一侧。
底下的徐师高和陈主簿,瞥了眼上首神情高傲,似乎没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的傅弘之,心中怒火丛生。
“不知傅将军连夜赶来略阳是为何事?”强压住心火的徐师高,站在下首装得诚惶诚恐的问道。
上首的傅弘之,并没有应答,而是抬着高傲的头颅打量着大堂的布置。这大堂内,陈设倒也简单,主坐两边是近一人高的花瓶,长几案后面是供桌,落地屏,两侧则是用于跪坐的蒲团,座屏。
“哦?刚才徐太守问什么?”傅弘之似有些走神。
长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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