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丽珠出去,孙氏才慈爱的摸了摸刘义真的头,说道:“今夜就在母亲这里吃晚饭,晚点儿再回景楼!”
“好的母亲!”
刘义真点了点头。
景楼,是离着西苑不远的一进院落,两层楼阁,是刘裕专门给刘义真安排的在宋国公府的居所。
原本刘裕是想在宋国公府外,给自己的几个儿子每人一套府邸的,但是想想自己造宋的计划也就一年多就能完成。
所以干脆就等着日后入主台城后,再在建康赐自己的儿子们各自一处王府。
没多久,丽珠便领着几名侍女,提着食盒进了西苑。然后一一将菘菜,清蒸的黄鱼,炙的豚肉,麻饼,稻米饭轻轻的从食盒中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食桌上。
等着侍女们退出了屋子,孙氏才拉着刘义真坐到食桌前。然后便是不断的往刘义真的碗里,夹着鱼肉啊,豚肉之类。
看着碗里都快冒尖的蔬菜,肉食刘义真只能是埋头吃。
望着自己儿子吃得香,孙氏也是高兴。高兴之余,还让丽珠取来了一小坛密封的酒。
揭开泥封之后,闻着那清幽的酒香,刘义真那叫一个馋。
拿起小小的酒坛,让丽珠给自己的儿子到了一小杯,孙氏才笑着道:“这是你外祖父亲手酿的‘九曲春酿’,是少有的佳品哦。”
“外祖父有来彭城?”
端起那杯小小的‘九曲春酿’,刘义真浅尝一口,总觉得回味无穷,然后才问起自己那很少见面的外祖父。
“是啊,不过是元节前的事了。还是和你大舅一道来的。为了你姨母的事!”
提到自己的的姨母,刘义真就觉得自己的母亲神色间有些黯然。不过刘义真的记忆中对这个姨母,应该说是小姨吧,总觉得没什么印象。
便问道:“为了姨母,姨母有什么事吗?”
“哎!”
想起自己那个命运多舛的妹妹,孙氏便是一阵叹息,道:“你姨母以前不是嫁过一个乌程的寒门士子周道吗,可后来。哎,也是你姨母命苦,那周道出去游学时,遇到了匪寇,也就,也就死掉了。”
刘义真听得,还真不知道自家这姨母,有过这档子事。
“后来呀!”孙氏依旧是叹息道:“那周道的家人,亲朋说是你姨母命硬,有克夫相硬是把你姨母赶出了周家。你外祖父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姨母接回了武康老家。”
武康,刘义真听到这名儿,微微一愣,心道:“这沈庆之不就是武康人吗?”
“那后来了?父亲没有出面管管。”
听到姨母被外祖父接回了武康,刘义真也有些好奇,在他想来自己的姨母可是母亲的亲妹妹,出这种事父亲应该过问下才对的。
“问啥呀?母亲也是过了一年才知道的,而且那时候你父亲还在攻打蜀地。后来啊,你姨母就在你外祖父家住着。”
“前两年吧,也就是父亲刚开始攻打姚秦那会儿,你外祖父给我来信说。那武康县令的侄儿看上了你姨母,两人没多久就成亲。哎。。。”
说着孙氏又是一阵叹息,道:“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挺恩爱,没多久你姨母就哭着回你外祖父家,说那张乾之老是骂她是破烂货,还打她。”
“可你外祖父也没办法。去年初,你姨母还给他们张家生了个男丁,可那张乾之对你姨母依旧大骂。你外祖父是实在忍不住了,元节前才大老远来我彭城给我说这些事。”
“可母亲总不能给你父亲,说这些事吧。毕竟这是人家张家的家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哎!”
说完,孙氏又是又是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本章完)
第93章 亲情()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寒风更是刮的四周呜呜作响。
可屋子里依旧暖和。
特别是现在的刘义真,不论外面风多大,雪多大,心中却是暖暖的。
因为可以听到母亲聊着家长里短的事。虽然,说的这事不是好事,可刘义真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家的样子。
抬起头,看着母亲忧愁的样子,刘义真亦是心中难受,便道:“放心吧母亲,有些事情父亲不好出面,儿子出面便可。儿子我身上还留着一半的孙家血脉了。”
“不行。。。”
刘义真话刚落,孙氏便打断了刘义真的话。
她给自己的儿子说这些话,她其实就只是想说说,就是母亲跟儿子唠家常。
她可没想自己的儿子,大老远跑去吴兴,跑去武康就为了教训那张乾之一顿。那样说不定,还会给自己的儿子落下不好的名声。
“不用担心,母亲!”
刘义真吃完碗中的食物,放下筷子,笑着道:“白天的时候,父亲给我说,让我代表宋国公府去建康帮大哥提亲。”
“而且,儿子的确还要借此良机去趟武康,去拜访一个人。所以儿子刚才听您提起武康的时候,就想着到时干脆就去外祖父那里看看,顺便把姨母和姨丈的是处理好。”
“还有啊。。。”
说着刘义真站起身,走到孙氏身后,贴心的帮母亲揉着肩道:“你忘了您的儿子可是卫将军,还执掌关中吗?孩儿有分寸的,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姨母姨丈又不是外人,孩儿能帮则帮。毕竟家和万事兴嘛!”
听完刘义真的一席话,孙氏既感动,又欣慰,看来自己的儿子真是长大了。便拍着刘义真的手道:“好,母亲就依你。我儿子长大了,是将军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了!”
“哈哈。。。”听到母亲如此说,刘义真难得的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良久,刘义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停下了给孙氏揉肩的手,问道:“母亲可知道已故的父亲的好友,散骑常侍的女儿吗?”
闻言,孙氏黛眉一皱,接着便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父亲给你说了?”
“您知道?”
刘义真吃惊的望着自己的母亲,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终生大事,父亲怎么可能不和母亲商量了。
“咯咯。。。”
孙氏看着自己儿子吃惊的表情,觉得特别可爱,便掩嘴轻笑着,好一会儿才道:“母亲当然知道啦!只是母亲以为你父亲还未说,所以便没提。”
“不过你父亲既然说了,母亲到想问问,你是怎么打算的。不过母亲可得给你说,那谢景仁的女儿可是很不错的哦!”
“连母亲也这么说,难道谢景仁的女儿真的那么好?”
此时的刘义真,内心还真想看看这谢景仁的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连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提起来都是赞不绝口。
“当然!”
孙氏接过话道:“谢景仁的这个女儿闺名唤作谢颖,是谢景仁最小的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
“当初这谢景仁可是和你父亲的关系极好,你父亲了又为了得到谢氏门阀支持。所以你们俩出生没多久,你父亲和谢景仁便订了这娃娃亲。”
“不过颖儿这孩子的确不错,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吧!没有其他门阀那些个女子的娇气,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可贵的是这女孩儿孝顺懂事。谢景仁去世后啊,就一直在陈郡守孝。”
“这次还是先帝去世,你父亲去建康时,让谢晦将她母子俩接回建康住的。还把建康乌衣巷的一处谢氏老宅,赐给了她们母子俩。”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去建康的时候,去看看她们吧!”
刘义真听完点了点头道。
“必须去!”
看着自己儿子恍然的表情,孙氏满脸欣慰的笑道。
好一会儿,孙氏才看着刘义真道:“那母亲可不可以也问问,你刚才说的去武康老家拜访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啊?还当得起我儿子亲自去拜访。”
“哦!”刘义真挠挠头道:“母亲问得这个人叫沈庆之!”
“沈庆之?”
孙氏皱着眉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武康有那么一个名人来。
看着皱眉的母亲,刘义真笑着解释道:“此人啦,是儿子安西将军府主簿的好友,据说此人才华横溢,只是一直没有人赏识。”
“儿子回彭城时,我那在凤翔做县令的主簿,还专门给儿子写过一封信。让儿子有空,记得前去拜访。”
孙氏听得,点了点头,道:“真要是有才华,要是能收归帐下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好吧,既然我儿子有主意了,是大人了,那母亲就不问了!”
“为娘的,就等着看我儿子大展宏图的那天!”
“好!”刘义真笑着坚定的答道。
时间过得很快,刘义真在西苑和母亲一聊就到了深夜。
看着时间比较晚了,刘义真不想打扰母亲的休息,便起身像孙氏告辞。
孙氏亦是不舍,可想到自己的儿子舟马劳顿那么久,还没好好休息过,便冒着雪一直把儿子送到西苑的门口,还让两名侍女撑起伞,打着灯笼送刘义真回景楼。
直到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孙氏才依依不舍的回到房间。
景楼,刘义真在宋国公府的居所。
这一进的院落,此时大门敞开。
跟随刘义真回来彭城的许久和二十余名亲卫,如今也住在这景楼里。他们的职责是护卫刘义真安全,所以刘裕也没安排他们住在别的地方。
此时,那许久裹着一件厚厚的锦服,正在大门处来回的渡着步,看样子似是有什么急事。
待看到在两名侍女打着灯笼陪同下走来的刘义真,许久赶忙撑起雨伞迎了上去。
看着迎来的许久,刘义真朝着两名侍女挥了挥手道:“你们回去吧,然后让我母亲早点休息。”
“诺!”
等那两名侍女离开,刘义真才脸色一板,看着许久道:“有何事吗?”
“晚间的时候,世子来过!”
大哥,刘义真微微挑了挑眉,道:“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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