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捉奸捉双,抓贼拿赃。一切都有了定数。
掌事看着楚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楚采女?倒是想不到啊,原本以为您是个安分的,却没有想到有这样大的胆子。”
她做什么了……
楚卿慌乱的摇头,她连忙辩解道:“姑姑,我、我只是……”
“这些话,采女还是等着到太后娘娘跟前再说了,奴婢只是一介仆人,主子的事情,插不了话,也不能定夺。”
太后娘娘……
难道说,今晚这一切,全都是太后一手促就的?只是她不曾行差踏错,太后又何苦来为难她?还是说,她顶了洛言书的包?
楚卿瞪大眼睛,眼眶开始有了点湿气。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目光落在站在佛像前,一语不发的江卓安身上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捉奸捉双。
她有没有做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外人是怎么看的。就算今天她能让自己脱困,今晚的事情传了出去,定是于她的名声有碍。到时候有失妇德,她又拿什么在这后宫之中立足呢?
“姑姑……今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
楚卿语无伦次,但是却有人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知道他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你可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还有人会逼你不成。”
众人听见这声音,顿时全都跪伏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行了个礼。
“太后万安。”
没有人想到,太后居然会亲自出马,掌事原本以为,只要她自己解决了这件事,把人抓出来,往慎刑司一送,再上报太后,到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楚卿则是更加的慌乱,她跪在地上,眼泪就掉了下来。那些泪珠打在地板上,弄湿了一片痕迹。
太后在翠凝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因是深夜,太后此时并没有像白天那样,华服加身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只是那一双凤目还是不怒自威,通身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即便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依旧能够给人带来威压。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时间只能听见那裙摆划过地面发出的声音。
一张太师椅被摆开,太后端坐好了之后才道:“起吧。”
楚卿想要依言起身,只是她刚要有所动作,上半身刚要动,却是别人重重的往下按压着肩膀。那力道大得很楚卿吃痛,只好闷哼一声,又重新跪伏到地上去。
江卓安也是被压到了太后的面前,只是相比楚卿的激动不安,他更加的沉默,除了楚卿来到这儿他说的那一声“采女”,现在都没有说过别的话。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楚卿喊道。
太后看着,笑了一下,但是眸中并没有多少笑意,“冤枉?哀家还没有说什么呢,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觉得冤枉?”
“这——”楚卿急了,她急切的想要解释,但是太后却不给她机会。
“哀家前些日子,听到有人高密,说是你们这一帮采女之中,有人与外臣有染,没想到啊,你们倒是让哀家给抓住了。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你学的那些宫女,犯下这样的罪,该如何处置?”
听太后这意思,分明是要直接给她扣下这罪名,不让她解释了。
楚卿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她自问小心谨慎,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对了,洛言书!
楚卿眼前一亮,她忙抬起头来,但是当触及太后那锐利的眼神时,又低下头去。
“太后娘娘,臣妾之所以来到这儿,全是因为洛言书所害。即使真的有采女与外臣有染,那个人也是洛言书而不是臣妾。”楚卿语速极快的说道:“今晚,洛言书不归,说要上小佛堂来抄写佛经,臣妾觉得怪异,所以就趁着夜色的掩护,跟着她来到了此处。臣妾是被奸人所害!”
楚卿用力的磕了几个头,说道:“恳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哦?”太后饶有兴致的问:“既然你是跟着她来的,那么想必此刻,她也该到这里了。那她人呢?哀家怎么没见着?”
“臣妾——”楚卿语塞,的确,洛言书不见了,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楚卿咬牙,道:“她要陷害臣妾,自然是让臣妾落入她的圈套,就走了,不会留下来惹嫌。”
“话虽如此,但是好赖全由你说,那哀家岂非是傻的?”
楚卿忙吧把手中的法华经奉上,解释道:“太后娘娘,臣妾所言千真万确,这法华经,就是洛言书的东西,臣妾就是见她说要抄写佛经,却没有带书,一时觉得奇怪,这才跟上来的。”
翠凝很有眼色的在太后发话之前,把那法华经拿走。
太后亲自动手翻了翻,有一些小纸条全都洒落下来。
她定眼一瞧,随后冷冷说道:“你倒不如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第八十一章 字迹()
那些纸张飘至跟前,楚卿眉心莫名一跳,她惴惴不安的捡起来,只一眼扫过去,就让她全身都开始轻颤起来,几乎不能稳住身形。
因为这些纸张,上头写的全是一些表明心迹的诗词,端的是柔情蜜意,深情款款。上头落的,是楚卿的名字。
更重要的,楚卿认出来了,那些字迹,可不就是出自她之手么?
可是她自己又从来没有写过这些落人把柄的东西,很明显就是别人栽赃陷害。
楚卿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痛了掌心,但是她并没有放开,因为疼痛才能够让她保持清醒,以便更好的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她急切道:“请太后明察,这不是臣妾的东西,这不是臣妾的,一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要是凭着这几条字迹,就草草的把你定罪,传出去了,也有人说哀家是非不分,行事太过草率。既然如此,那么哀家就给你一个机会。”太后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说了,这字迹不是你的,那么只需要好好的辨认便成。佛经你说是谁都可以,但是字迹可做不了假。”
太后话音刚落,翠凝就在一旁的案上,拿来了一叠宣纸还有笔。这里也常有人来抄写佛经,所以这些东西要准备起来倒也不难。
翠凝不东西摆放在楚卿的面前,还把笔塞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楚卿没有动。
她紧紧的捏着那支笔,手心里的汗珠越出越多,几乎让笔杆子滑了下去。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一直细细碎碎的抽泣着。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后面上就只剩下了冷然。她带着不屑的表情,说道:“看看你这幅样子,不是哀家不给你机会,而是给了你机会,也是没有用处的。”
楚卿不敢写。她一写就更加的印证了,那些字条就是她写的,因为那些字迹,就算是楚卿自己看了,也几乎是以假乱真。要是写了就更加的板上钉钉了。
一个人的字迹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就算她现在换了,太后只需要让人去搜她的房间,找出她以前的字迹,发现她蒙骗于她,罪名只会更重。
根本就来不及毁尸灭迹了。
太后看着她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最后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她轻嗤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到了江卓安身上。
“江太医,哀家还曾听院判说过,说你医术了得,正想要向哀家举荐你,只是碍于你年纪轻轻,不好太过冒进。”太后笑道:“却不想,你的动作这么快的。”
江卓安被太后的这一句话,讽刺得面色青白,只是他却不能辩驳什么,不是不想辩驳,而是无从辩驳。
今天的这件事,是他栽了,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他用力的闭上眼睛,重重的磕了个头,声音听起来有些涩然,就好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样,听起来有些发堵。
“请太后明察,臣冤枉。”
“明察明察,即便哀家明察了,你们又有什么让人可明察的?”太后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江卓安一直低着头,盯着地面,他看着那些洒落在地上的字条一样,半晌后,低声道:“臣今夜只是来到此处礼佛的,遇见楚采女,也不过是个误会——”
“误会?”太后道:“可是你那一声采女,大家可都听得真切,如此你还说误会,正当别人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太后一拍太师椅的扶手,站起来,“行了,闹了大半夜了,哀家也乏了,把这两个人先押起来,免得惊扰了佛祖,污了佛家之地。”
这是不想要再继续了。众人又是呼啦呼啦的行礼,恭送着太后走远。
楚卿这时候,气得一把挥开摆在她面前的那些东西,脸上一片怒色。
掌事走了过来,她把那些纸笔都收好,随后道:“先找一间偏院关了,不要惊动旁人,有事明天再说。”
楚卿此时脸上早已没有落泪了,她盯着掌事,幽幽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姑姑你知道,我平时都是在院子里养病的,怎么会与江太医有私情呢?”
掌事笑了笑,回道:“奴婢还是那一句话,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到太后娘娘跟前说去,奴婢不过是仆,做不了主的。”
楚卿有些激动起来,她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江卓安道:“只是我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
不用旁人说什么,楚卿她自己就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因为她和江卓安并不是没有交集的,前不久,江卓安还曾天天都到她的院子里去给她把脉。只是因为那时候,楚卿懒得搭理他,所以就对此事很不上心。
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的一样,这件事情,不管是怎么查,从哪儿查,她和江卓安的私情,好像都坐实了。
楚卿颓丧的跌坐在地面,失魂落魄的。
洛言书洛言书……
倒是小瞧她了,原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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