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累。”
靠在软榻上怀里窝着薛嘉的顾怀裕从背后环出一双手,握住薛嘉的手,正认真地拿着剪指甲的小刀器给薛嘉修剪指甲,闻言挑挑眉头,头也不抬地给了季大少爷会心一击:“都说性格正相反的人最容易相互吸引。依这么看,你倒是最适合越浪,不如你把自己填进去当越浪的媳妇儿吧。”
季准瞬间就脸黑了,眼神斜斜地朝着顾怀裕瞥过去:“我可是立志要找一个有生活情趣的人,能陪我吃陪我玩陪我游戏人生,越大侠这号的可高攀不起,顾二少爷拉媒的眼力见儿可真不怎么样。”
顾怀裕挑起眼睛看了季准一眼,禁不住笑了笑:“这么说,我倒觉得越浪还挺合适的。话说这些天我都没怎么带他出来,他可不是天天陪你嘛。你要吃他掏钱,你要玩还是他掏钱,这难道不算是陪你吃陪你玩?”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季准忽然想起自家跑到街上去的几次,越浪主动给自己掏腰包的时候,自己也就毫不心虚地接受了,忽地感到一阵后悔。
真是不该落人口实。。。。。。
这时底楼大堂又拿上来一样拍品,是云城七巧阁制作出来的新品——九环合心锁。一套七个锁,一环扣一环,打开第一个锁,第二个锁的钥匙才会掉出来,而打开第二个锁,第三个锁的钥匙才会掉出来,以此类推,环环相扣设计巧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身形妙曼声音独特的女子对着大堂介绍这款锁的设计精妙之处,最后报出底价:“底价五百两。”
大堂里一个公子哥直接报价:“六百两。”
坐的离他隔着几桌的一个中年男人沉声道:“六百五十两。”
阁楼之上顾家那家雅间有个声音忽地报出来:“七百两。”
顾怀裕放下手里的小刀器,捏着薛嘉的手左右看了看自己修剪出的“成品”,这会儿听见顾怀远让人报价,倒也不吃惊。这款锁虽说精巧,可想来主要还是用于女儿妆奁,这样的底价也不过是由于是七巧阁做出来的罢。大哥想要拍下来,想来也是给大嫂买的。
一个排的比较靠后的阁子光线昏暗,里面没有点几盏灯的样子,外面延伸出来的架台也没有人,显然人是在里面。正当外面正竞价拍合心锁的时候,阁子里进来一个身影瘦削的男人,低声对主人说道:“少爷,我们的人都安排妥当了。”
里面的人声音显然是懒懒散散,透着一股子妖魅的意味:“很好。”
男人顿了一下低声问道:“那撤的时候要不要通知他们。”
显然那人也知道这个“他们”是谁,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来就是要把他们搁在明面上吸引注意,留着吧。”
男人微微觉得惊心,毕竟也是一个家族的,可这位主的行事作风诡异莫测,危急时刻说丢就丢,竟丝毫也不在乎。但说到底自己还是要听从他的吩咐,到底也就没说什么。
外面拿出来的拍品越来越贵重,一件比一件上档次,竞拍也越来越激烈。等到传说中正宗的千金酒拿出来的时候,全场的气氛几乎达到了鼎沸,不得不等了片刻才安静了下来。
千金酒首现云城拍卖会,只拍出了三坛。场里的那位拍卖师伸手抚向端上来的第一坛酒,声音悦耳动听如碎玉相击:“这是千金酒中的‘竹叶泛舟’。这坛埋于地下已逾百年,是用淡竹叶煎汁,糯米、麦谷及蜂蜜等和酒曲酿成,性寒味甘,可以直接饮用或温饮,或和药同煎及药液兑服,送服丸散药剂,也可浸制食物药物。主要可以清心火、除烦热,适宜徐徐饮之。”
“底价二百金。”
按朔虞大陆的换算率来算的话,是一金等同十银。只是拍卖会上的规矩,若报底价是金的话,只能一金一金往上加,而不能加银,以此来衬托货物贵重。这也是为什么底价不报两千两银子,而报二百金的缘故。
层层阶递的阁楼上,一间阁子内里端坐着肖容敛。
88。夜会()
此为防盗章。 因为长林元月里也随着顾怀裕在顾家,没在陶城那边,那边出了问题暂时也没人能做主解决。顾怀裕只好打算没出正月就奔赴陶城,看看那里的皮毛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云城和帝都望京以及陶城都有接壤,最近帝都边界出了睿王内乱一事,云城出入城门的关口都卡得极严,顾怀裕打算低调前往陶城,只准备带上几个心腹; 不打算带太多人。不然真让有些有心人知道; 若是想暗中下手害他; 乘着世道混乱可是最好的时机。
顾怀裕在云城的产业运转已经很是稳定; 有他大哥顾怀远在; 也不需要薛嘉在云城坐镇。顾怀裕原本去哪儿都要带上薛嘉;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还没等收拾好行李; 薛嘉却病倒了。顾怀裕只以为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在床上把薛嘉闹得过了; 以至于使薛嘉受了风寒着了凉; 所以才发起热来,心下疼惜,在家里多留了两天,看着薛嘉退了热下去,才放心准备出门。因为薛嘉病体才愈,顾怀裕只好把他留在家里,自己带人前去陶城。
走的时候,薛嘉出了二门去送顾怀裕,还没等出了大门就被顾怀裕叫住了。
顾怀裕眉头轻蹙,伸手拢了拢薛嘉身上裹着的雪貂皮绒衣,把薛嘉裹得更加严实了些,语气里带着心疼:“真是的,让你不要出来了,你偏要送我出来。好了,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再着了风。”
薛嘉任由顾怀裕动作,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微微笑了笑:“我不过是小病,发场汗也就好了,就你当个什么似的。若不是你非要让我留下,我和你一起走原本也没什么。你这样小心,倒让别人笑我轻狂。”
顾怀裕嘴唇抿得更紧,伸手想要敲薛嘉一下,却又舍不得敲重了,最后只是在薛嘉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谁要笑话随他们笑话去,再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在你面前说半个闲话!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真是让我放心不下,真想把你一并打个包带走。”
薛嘉眼神也微微黯了黯,想到顾怀裕一去就是好多天,两人暂时就要分开两地,人还没走,就开始觉得想念:“最近外面不很太平,你在路上千万小心。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先保全自己,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回来。”
顾怀裕看着薛嘉的眼神加深,点了点头:“你在家里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重生回来近半年的时间,他还没有和嘉儿分开过。他们之间的感情每一天都在加深,越相处就越发眷恋这个人,简直恨不得把这个人时时刻刻都绑在身边,严密守护,小心对待。若说嘉儿不舍得让他走,他又何尝舍得把嘉儿留下?
想了想,顾怀裕伸出手抱了抱薛嘉,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等我回来。”
那时顾怀裕满心里都眷藏着对他所以为的短暂分离后相聚的期待,但他不会知道,等他再次回到顾家的时候,却不能再看到想看到的人了。
一连半个月薛嘉的日子都过得很平静。除了平日里给顾家二老请安,以及和顾大哥的走动外,薛嘉每日不是窝在屋子里看账计算,就是靠在榻上看看文章话本,最多也就是乘着天气暖和点的时候,出门去顾怀裕的店铺里看一看。
变故骤生的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薛嘉完全没有防备。
晚上围着暖炉坐在软榻上看诗集的时候,薛嘉原本是不打算出去的。没想到小厮长听过来给人传话,说是顾怀远有事让他去麒华院的书房。
薛嘉听了稍微有些疑虑,毕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麒华院里有女眷,而他是顾怀裕的男妻,去了多少有些不方便,若是顾怀远有事找他一般都是自己过来麟华院这面的。可薛嘉到底是把顾家当家里的,也没有多想,直接换了衣服打算过去一趟。因为不过是去那边院子,薛嘉只带上了长听就过去了。
从麟华院过麒华院,中间是要绕过一个叫明心湖的小湖的。冬日严寒,夜晚湖面都冻得结了冰,四周的枯树上也都挂着些许冰渣。
薛嘉绕过一棵枯树之后走到了明心湖的湖边,却见不远处的树后影影憧憧地走出了一个人影,猛不及防一看,倒让薛嘉感到微惊。仔细一看,却是顾廉芳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而自己身边的长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见此情况,薛嘉微觉不妙,心下不禁暗暗提防,看着顾廉芳一步步朝他走来。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就见顾廉芳带着人挡在他要走的路前面,面带微笑地看向他,语气款款从容:“薛夫郎,你真的觉得顾二哥哥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吗?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顾二哥哥很宠你,你明明也很讨厌我,可我现在还能留在顾家吗?”
这一句话成功地留住了打算绕开人就走的薛嘉。
“你想说什么?”
虽说之前顾怀裕和他已经提过两三次要把顾久德一家人弄走,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却还没行动,但薛嘉也并没有不信任顾怀裕,不然顾怀裕真是冤枉。云城兵乱一过,就到了年节下,虽说顾怀裕已经和顾父隐隐提过这个意思,但是总不能在年节前后让人动土迁居。顾怀裕只好打算等过了元月当着顾久德的面和顾父提起这个事情,到时候务必把这一家人请出去。只是还没等出了元月,顾怀裕就去了陶城,这事又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不过薛嘉以为顾廉芳是想和他玩挑拨离间这套,心下有些厌烦,打算一次性解决掉这种看着像是没完没了地找上门的麻烦。
顾廉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起薛嘉还要小两三岁,平时看着也是一个娇俏可爱、让人喜欢的小姑娘。可此时她侧过脸看着冰面笑了笑,明丽的脸庞看着竟有些妩媚:“当然是因为顾二哥哥喜欢我啊。”
薛嘉皱起眉头,声音冷淡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你胡说些什么?”
顾廉芳不理会他,直接带着话头自顾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