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真准备兑现跟邬老师的赌约,准备努力学习去考杨中了?
噗……
司蕨薇忍不住乐了。
杨中去年的切分线是38,以他目前四百分都不到的成绩而言,想要在这一个多月里提升两百分上去,做梦都不会有这么美的好不好?
不过,课堂上他跟邬老师犟嘴的那模样,倒是挺勇敢、也挺带劲儿的呢……
想归想,司蕨薇手底下却没有停,桌上收拾整齐了、也就关了台灯准备去休息。
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学习的效果,即便明天是周末,她可以比平时晚起半个小时,她一般都是不会带晚熬夜的,因为她知道女孩子想要皮肤好、充足的睡眠是必不可少的,母亲也许并不称职,但对于皮肤保养这些倒是非常的精通,尤其是这几年她出去做生意了,好些习惯跟以前也就决然不同了,连带着自己都染上了洁癖……
跟母亲的冷战还在继续,但这可不代表着司蕨薇会故意像小时候那样为了获得母亲的关爱而故意糟践身体、会将母亲的一些经验之谈当做是耳边风,她对于母亲所说过的‘女人必须对自己好一点’的这句话,深以为然。
同样是准备休息,霍海躲在窗户后面、透过玩具望远镜看着司蕨薇似乎贴近纱窗仰起了脸,然后便整理了书桌、将那盏台灯给关了、将窗帘也掩上了,霍海脸上也就有些烧了。
整理出来的那一堆初中的教科书里,有着一份时间和日期的凌乱记录,他少年时竟然还对住在前楼的这女孩有过持续的关注以及恒心,甚至于会忍着困倦、躲在窗户后面,举着玩具望远镜盯着那盏灯、那个倩影,仅仅是为了准确记录她的作息时间……
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啊,是多么值得缅怀和回忆的。
青涩,腼腆,但极其的纯净。
在那小屋里的女孩是那么的清新脱俗、那么的值得男人去爱护,可当年的自己似乎都没有敢去尝试一下,就这么一直躲着藏着的远远的望着,日子似乎因此而变得生动和鲜活,即便是从未想过能获得回应,自然也就没有过什么期待。
这般纯净的情感,最终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成是过眼烟花、稍纵即逝,不给人后悔的机会、便再也不会有了。
这不正是腼腆、羞涩、情窦初开的少年人退而求其次的小确幸?
是吧?
前一世的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那个年纪还会萌生出只要能远远的望见她一眼,就能够幸福的傻笑一整天吧?
很傻吗?
很白痴吗?
也许吧。
不过……
真的是好怀念这段日子呢……
“小海!早点睡啦!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啊……”
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虽然嗔怨的成分很重,但霍海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应着自己马上就会去洗漱、休息,他将桌上摊开来的书本都合上、摆放整齐,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的开门进了卫生间。
等隔壁房间的门关上了,耳朵贴着隔墙、岑超美直到那屋里也没有了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推了推侧着身还在看书的霍卫国说。“老霍啊,你说咱儿子是不是突然开窍了?”
将手里的书丢在了床头柜上,霍卫国熄了灯无奈的叹了口气。“开窍?拉倒吧,你也真是的,还真就等到了现在,至于吗?我告诉你说,他今天这么干、纯粹就是因为考试成绩太差、不敢让咱们俩知道,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
岑超美坐了起来。“哎?那可是你亲儿子!你就不能少数落他、多鼓励他?你怎么老是把儿子想的这么差啊?他懂一天比一天懂事了啊……”
“鼓励?一直数落着都没戏,还指望鼓励就能让他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再说了,咱们要么打个赌,他节前的考试要是成绩好的了,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啪!
岑超美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什么叫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咱儿子皮是皮了点儿,可他还是挺乖的!要不是你总是数落他、总是黑着个脸,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儿?小学的时候他成绩还是不错的,就是因为你要求太高了、让他没了信心,否则咱儿子怎么会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就怪你,早就跟你说了,少数落他、少数落他的,你就是不听……”
类似的念叨今年是重复过许多次了,霍卫国知道只要自己搭了腔、老婆就会彻底发飙,慈母多败儿的道理、是怎么都讲不通的,为了明天自己不顶着俩黑眼圈去开会,只好忍受着老婆的抱怨、一声不吭。
鼾声响起。
从轻微到响亮。
岑超美恨得牙痒痒的,但一想到明天她也要去加班、可就叹了口气赶紧躺了下来。
自己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
初中成绩不好,不是还有高中三年可以追的吗?
只要儿子懂事儿了,还用担心儿子会没前途的吗?。。
只不过万一儿子的分数不够、需要缴纳高额的择校费,那么大的一笔钱可从哪儿来啊?
岑超美辗转反侧,真的是犯了愁……
第八章 北花园小区()
霍海在客厅里传来的轻微窸窣声中醒转了过来。
时间才过六点,对面楼顶上的那只大公鸡又开始了鸣晓,想必小区里肯定有不少人恨不能把这只公鸡掐死,烧一锅肥美的鸡公煲吧?
起床、穿衣,霍海走出房间看见了老娘正准备出门去买早点,投注过来的眼神中有着诧异和惊奇。
“你起这么早?吵着你了?”
霍海笑了笑。“没,我去帮你买早点吧!”
岑超美一愣,蹙起了眉。“这么好?别又是想要骗钱去游戏机房吧?儿子啊,我可警告你啊,就剩下这两个月的时间了,就算是你平时成绩不好、可这时候了也不能再瞎胡闹了,不然妈都不帮你说话了……”
完了!
那么慈祥的老娘都会担心自己会骗钱,少年时的自己该是有多混账啊?
幸好口袋里还有五块钱,霍海镇定的说买回来再报账,这才在老妈狐疑的目光注视之下、佯装镇定的出了小区。
“你还说我只会数落儿子、从不鼓励他呢,你自己不也是一个样儿?”
被从里屋出来的霍卫国的打趣,岑超美也没办法反驳,扭身进了厨房还是没能绷住,噗嗤一下就乐了。
霍卫国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倚在厨房门口便道。“呐,以后可别总是埋怨我了,连你都觉得儿子会借买早餐的机会骗钱,我这当爹的管教严一点,也没啥不对吧?”
“就不对!就不对!儿子是我生的,要打要骂也只能是由我这个当妈的来!你想教,必须先打申请……”
“又不讲理了!”
“我是女人!女人不讲理,天经地义!”
霍卫国苦笑。“我单位里的官司还打不完呢,家里面还要我打申请?那以后要不要早请示、晚汇报,然后再来个三省吾身!”
“霍!卫!国!”
见老婆扬起了手里的筷子,霍卫国赶紧退出了厨房,见儿子的房间门没有关,瞄了一眼、不由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海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你来!快过来看看!”
岑超美见他推开儿子房间的门,可就咕哝着‘要给儿子点个人空间’、但还是走了过去,见房间里床铺整齐、书桌上也不再凌乱了,那张嘴可就变成了大大的‘’型。
霍卫国俯下身看了看床底,见原本用来装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的鞋盒被摞的整整齐齐的,越发的诧异了。“哎?难不成你啥时候给他收拾过了吗?不是告诉你、让他自己收拾的吗?”
“说什么胡话呢!我昨天不是在你后面进的家啊?前天你还说小海的门没关、里面乱的跟个猪窝一样呢,我当时还想着是该说说他了,可他不是要忙中考的嘛,我就想着等他考完了再逼着他动手收拾的,可这一晚上就变了样儿了,这还是咱儿子吗?难不成昨天晚上他睡的那么晚、实际上是在屋里忙着收拾了?不可能吧?”
见岑超美进来这儿摸摸、那儿摸摸,书桌上的玻璃也是一尘不染的,霍卫国感慨道。“他要是昨晚上忙活着整理屋子,那倒也算是干了点正经事儿!我都不太记得这屋儿啥时候这么整齐过了,就记得前年狠揍了他一顿,这屋才比猪窝稍微强了些……”
嘭嘭嘭!
伴随着敲门声,霍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开门啊,我忘了带钥匙了……”
两口子对视,从对方的脸上所看到的是稀奇、是困惑。但紧跟着就岑超美就站到了大门口,转过脸见霍卫国已经将那房门掩好、坐到了餐桌前拿起了报纸,如此的默契、让夫妻俩不由得相视而笑。
一家三口吃早饭,但霍海却觉得这个早晨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老娘似乎一直在憋着笑,而老爹说话的声量也小了许多。
七点整,在儿子赌咒发誓今天绝不踏出小区半步、肯定会待在家里专心复习之后,岑超美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脑袋、将买早餐的钱递了出来。
目送着老娘下了楼梯,霍海扬起的右手都还没有落下去、脸就垮了下来,瞅着手心里的那四枚一块钱的硬币,内心是彻底崩溃的,心说要不要这么计较啊?
八根油条、两个粢饭,一共花了三块六。
就算是不给张大团结、最起码也凑个整儿吧?
是少年时自己帮家里跑腿只有四毛钱的辛苦费、还是说他当年混蛋到了连那么慈祥的老娘都不肯给凑个整儿的程度了?
有些记忆还在,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
忙活了一晚上,霍海除了重温了年少慕艾的青涩和单纯,也知道自己曾经有过用望远镜偷窥前楼女孩儿的黑历史,他目前的全部财产也被清点了出来,明白到一穷二白与他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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