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说着,那小名叫狗娃的唐崇绍一点都不耐烦又不服气的翻着白眼瞪着苏筠。
苏筠对着这个大号一点的熊孩子宽容一点笑笑,接着道:“所以我觉得孩子之间的恩怨,应该孩子自己来解决,大人说什么,就算是让他们强握手,恐怕他们心里也不能把对方看成朋友。不如我们听听他们之间想怎么解决。爷爷觉得呢”?
“大|奶奶?”
苏筠最后看向两家的长辈。
都同意道:“筠丫头说的有道理”。
“娃说的不丑”。
唐崇绍攥住机会狠狠道:“我要和你们比试打陀螺,谁先倒,谁输!输的人给对方磕头喊爷爷”。
唐崇峻立即站出来不同意:“你耍诈,打陀螺这种游戏,只有土——”。
唐崇峻转了下眼珠换个词语道:“只有村里小孩子才玩,你选这个就是耍诈!”。
不要脸,赢得一点都不光彩。
在心里默默补充着骂。
唐崇峻看了看他六叔的脸色,不敢再骂人。
唐崇绍嗓子正在变声,很嘶哑的怒喊:“那你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你要比什么?”
“谁说我不会,你会使枪吗?你连枪都不会用,还敢来笑我!”
唐崇峻的话,让村里的孩子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放眼整个帝都,也不是谁家的孩子都有机会练枪的。
唐崇绍死死咬住嘴,眼白过多的单眼皮让他看起来攻击性很强。
反而是小三四岁的祝腾飞打断了还要在说话的唐崇峻:“好,我们就来比打陀螺,”。
唐崇绍露出疑惑的喜色。
祝腾飞打拦住了唐崇峻抬起的胳膊。
接着道:“就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要是我们连陀螺这种简单的游戏都不敢比,算你祝小爷输。”
自己堵住自己的退路。
唐崇绍懒得再看这个外姓女。
回家敷药去了,脸上疼死他了。
大人们都去了院子里。
祝腾飞带着奔奔和唐崇峻蹲在麦垛下的墙角。
拔野草。
唐崇峻不满意:“腾腾你刚才怎么犯蠢要和他们比陀螺,要是输了,我才不跪,你要跪你跪,我爸说了,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来不跪第四个人”。
祝腾飞拔下一根野草,在手里攥来攥去。
白他一眼道:“表哥,你长点心好不好”。
“难道你刚才没看出来,唐崇绍挨打,他们一家人都不高兴吗?”
唐崇峻翻白眼:“不高兴就不高兴,管我们什么事”。
祝腾飞想到刚才六舅妈对她的维护,咬牙道:“这次咱们回来是六舅舅和六舅妈结婚的喜事,我不想因为我们,让大祖奶一家人不高兴”。
“要是影响了六舅妈结婚的喜事就是大事了”。
唐崇峻点她的头:“你才不大一丁点,想这么多干嘛。大人的事关我们什么事”。
唐崇峻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哎呀,你该不会是故意的想输给唐崇绍那个土娃,然后让他们一家人心里好过吧”。
看到祝腾飞人小鬼大真是这么打算的。
唐崇峻跳了起来。
“你撒啊,输得人是要磕头的”。
祝腾飞想着六舅妈香香的怀抱,像是妈妈的香味。
揪着野草走了:“唐崇绍不是也挨了巴掌吗”。
跪下磕头没有巴掌疼。
祝腾飞在心里安慰自己。
唐崇峻追着喊:“我真是疯了,才会跟着你这个疯丫头,反正是你的主意,到时候要跪你替我跪,反正我是不跪,用自己不擅长的和别人用熟了的游戏比,傻子都比你聪明”。
祝腾飞转过来,气的喊道:“唐崇峻你能不能有点唐家男人的样子!”
唐崇峻从她身边过去:“你一不姓唐,二不是男人,你知道唐家男人该是什么样啊?”
祝腾飞嗡嗡半天,才气的想起来道:“我听说六舅舅以前也在族里待过,那个时候,也没有土包子能欺负他”。
第734章:麻烦()
进了院子,大奶奶迎着唐老爷子和唐亦东等人进了堂屋,苏筠刚才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偏厢,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了堂屋。
堂屋迎面中堂墙上挂着一幅黑白后来放大后又重新加洗的军人照片,穿着土黄色军装,举着长刀,结实的手臂无所畏惧的掐放在腰部,肤色憨实黝黑脸上的刻纹深痕,面上带着勇毅的果往直前。
画像两边是一副对联:先烈功垂百世流芳,铁甲寒光永昭勋业。
堂下摆着长案,枣红色堂木,上面供着一排用白面红枣做成摆成三星高照的枣山,旁边还有红顶大馒头的供品,中间是一顶青铜三足小香炉,有晨起供上的香在徐徐燃着,快没到香灰里了。
不同于刚才迎着苏筠进偏厢坐着时的热闹,这会堂屋里寂静无声的,族里的媳妇们都站在屋外檐下,没敢进屋,族中有身份的男人们随着军人们进了堂屋。
唐楚剑捻了香对着画像揖了三拜,插在了香炉里,就坐下了。
唐亦东身后站着一众军人,他先是对着中堂的画像敬了礼,身后的军人们猛然立正“啪”的一声然后脱帽敬礼,倒是把门帘子外的媳妇们吓了一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发的摒气凝神了起来。
唐亦东上过香后,也坐了下来,大奶奶让亦升媳妇去端了大碗荞麦茶过来。
案下摆着正面对排各四把枣木椅子,从唐老爷子坐在了左首坐东面西的位置,依次下来是唐亦东往下坐,到了唐亦北等人的时候根本就没位子了,愤愤的站在唐老爷子的身后。
堂首的位置是没人坐的,大奶奶既然把本房的先烈供在了堂屋,是没人坐在堂首的。
大奶奶倒是很谦逊坐在了面西的位置,只是她是妇人,原本如果大房里唐亦升是出来了的,大奶奶大概就不会坐在堂上说话了。
“吃茶”。大奶奶笑着端起了荞麦茶。
接着想喊老八媳妇上点心,唐老爷子打断了。
本来众人回来先告拜了祖先,就可以开席了,至于刚才孩子们的事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现在气氛似乎有点凝重。
看了看众人脸色,大奶奶有点疑惑的问道:“怎么。祠堂里有事吗?”
她这么一问,只见屋里刚才就肃着脸站在唐亦东身后的军人们个个脸上越发的冷峻了,都垂着眼睛没说话。
苏筠是被三奶奶给带着坐在了西座的末首位置,身边是站着在屋里听话的族里婶子,属于被埋在了人群里。
前面都是唐国从,唐国|军等国字辈的将军们,自是没人一时看到她这么娇秀的人儿,自进了村子里,很浓厚的宗族气氛就在整个村子里弥漫着,苏筠觉得这大概是和外面世界最不同的地方。
苏筠也捧着青蓝大瓷碗喝茶,这瓷碗简直是要把她的脸都遮盖住了。
唐亦东朝她这边看了看。
荞麦茶又叫苦荞茶,可想喝不惯的人是觉得不怎么好喝的,好的荞麦茶有纯正的荞麦香,喝习惯了,就很香甜,养颜排毒。苏筠喝茶很挑剔,而且现在胃口不好,只是浅浅的喝着这茶,倒也喝出了乐趣,和旁边的婶子们一样,竖着耳朵听周围动静。
大奶奶问话,唐老爷子也是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回答,她转过头来,看自己儿子。
唐亦升支吾道:“先祖的牌位掉下来两次”。
大奶奶一惊,站了起来,去看唐楚剑。
小声又带着谨慎和敬畏的对着唐亦升道:“你跟妈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唐亦升小声的回答,周围的婶子大娘们也都彼此很震惊和惶恐的相互看着。
唐亦升看了看唐亦东和唐老爷子,仍旧有点支吾道:“可能是原上风大,秋起了,这一时不察,被吹倒也是有的”。
大奶奶原本慈祥红色鹤颜的脸立时带着严厉的小声的斥责他:“升儿,祖宗牌位掉下来,这不是小事,你莫要在娘这里找这种推辞。快点说来。”
“妈”。
唐亦升往周围看了一圈,有点恳求的喊了声。
大奶奶固执的看着他。
唐亦升只好道:“先祖牌位掉下来,所幸没什么磕碰,二爷爷就把祖宗请了回去,哪知道祭祀还没开始,又掉了下来,这次是亦东把先祖给请了上去,倒是没再掉,只是还没正式开始祭祀,先祖牌位就一直在神龛上有点磕磕绊绊的发出响动”。
唐亦升说到这里自己都有点觉得刚才在祠堂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声的补充道:“祠堂周围的门窗都是关上的”。
大奶奶的脸色早已听的成了红黄色的土,带着沉沉沙沙的坷垃遍地刮。
“二弟,从来没有这种事!多少年来祭祀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这是祖先显灵发怒啊!”
就是因为族里一下回来这么多的铁血军人所带来的肃穆感,也压不住此时族里议论的纷杂声,小声的嗡嗡着,从屋里直接和门帘外的连成了一片。
“就是啊,如果不是发怒,怎么会不享用咱们的祭祀供奉啊,不知道咱们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啊,还是哪里对祖先有了疏忽不敬的地方?”
“没想到先祖第一次显灵竟然是这种发怒的情况,七婶子,我这心里真是咯嘣咯嘣跳啊,我们家照娃还在外地上大学呢,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好了,你别瞎操心了,就是有责罚也轮不到你们家照娃啊,族里这么多显赫的人,老祖宗可记不起来咱”。
老八和老八家的在外面主厨,现在都没心情了,刚才听到一溜儿跑出去散来的消息,扔下了汤勺,也进来在廊檐下和众人挤在了一起。
“真的是祖宗牌位掉下了神龛吗?”
老八家的呼隆着眼睛铮铮的问道。
“当然,刚才亦升亲口跟大奶奶说的,俺们在这外面都听到了。你说这会有什么事啊,该不会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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