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吸吸鼻子,眨眨眼,好让自己看清眼前的人,半晌警惕的摇摇头。表示不认为。大大的眼睛蓄着水,方才的鹤轩突然的动作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来。噩梦般的记忆,时时刻刻挑战他的心理防线。想到此,钟毓止不住低声呜咽,小小的脸蛋尽是泪痕水渍。可怜至极。
胸膛闷闷的,被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怎么就突然不受控制了呢。心下无比懊恼,却是轻松淡笑的说道:“那就是了,你家少爷一点是都没有。这下你放心了吧?”
钟毓眨眨眼,难道少爷之事向自己解释他身体很好,不用自己担心。眨眨眼,之前的惶恐一扫而空,吞吞吐吐的说道:“少爷,真的没事?”
鹤轩肯定的点点头,道:“钟毓不是看到了吗?一点事儿都没有。”神色一转,突然揶揄的笑了起来,坏坏的说道:“钟毓若是不信。可以摸摸。”说着意味深明的看了看下面。
钟毓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轰的,脸皮红透了半边天。磕巴起来:“信……我信……我信少爷身体自然没事……不用摸的。”他连自己的都没有摸过。怎能这样。其中又一次还是……钟毓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俊颜,腾的脸色更加燥热。立马瞥向一边。连连躲闪。
鹤轩扼腕叹息一声,略带可惜的说道:“还以为钟毓不信,这般岂不是可以让钟毓看看、摸摸。”说着惋惜的叹了一后气,认真的说道:“少爷我还当真没被人摸过的。你看你都嫌弃我了。”
听鹤轩轻浮调侃的话语,钟毓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样的话,鹤轩对杜若说过,对他的妾也说过。现在确实对这自己说。有点难过,很想问他是不是经常对着别人说出这般露骨的话。可是他又是用何种身份去对着他问。想到此,不免自嘲起来。自己无家可归,居无定所,就连头顶俩片挡风遮雨的瓦片。还是仰人鼻息得来。
这样的自己只能闷闷的不说话。期间快速的从鹤轩的身下抽脱出来。不自觉后退好几步。再次警惕起来。惶惶恐恐。
鹤轩心里叹息。悠悠起身,慢条斯理整理好略微紊乱的衣袍。道歉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吓到你的。我也没想到与你开个玩笑竟让你如此草木皆兵。倒是我的不对。”眼中满是歉意。
钟毓红彤彤的眼睛暗淡了一下,快速的说道:“对不起,少爷,是我要大惊小怪了。”自己还这般自以为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钟毓自嘲的想。
鹤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檀云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福了一声。钟毓见状,抓住机会连忙开溜。道了一声,就忙忙离开,鹤轩连揩油的机会都没有。
走出内室好久好久,钟毓才重重松了口气。再待下去,他保不准会不会被憋死。风刃子连连划过脸颊,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沉重的心情缓了缓,丝丝暖意流过。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啊爹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得不偿失。想着阿爹的话,钟毓想自己真的不能贪心。
片刻,钟毓向某个方向行去。眼中带着浅薄的笑意。
檀云眼中无波无澜,平静的说道:“查不到多少,他们的人都很警惕。”
线条优美的之间在案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眸色晦暗不明。许久,一贯的冷调威压毫无丝毫感情的说道:“你可有看中的几人人?”
檀云想了想,回道:“忠实的话,在杂役里面挑选几个。大少爷那边的卓靖是个可靠的。还有几个奴婢还不能下结论。”
鹤轩赞赏的点点头,如此短的时日的做到这些已属不易。鹤轩凝重的想了想,神情肃严,道:“老夫人那可曾有人打过主意。”
檀云眼中闪过惊讶,很快压制下来,回道:“现下还不清楚。”
“这般说,当真有了猫腻。”鹤轩眸色锐利。语气还算平和。
檀云心下一抖,思索之后,正色道:“奴婢还不知,但却是有猫腻。”
鹤轩心想果然,冷笑一番,嘴角一扯,对着檀云道:“这件事先放一放。明天就去挑几个能用的人。”突然眼色一凛:“看着点钟毓,莫让别人有机可乘。日后的衣食用品暗地里看着点。莫让他知道。”
心下惊疑,却是恭敬的道:“是,檀云会看管好的。”顿了顿询问道:“少爷,我可需要和那些人拉开距离。”
鹤轩阴测测一笑,房中温度骤然下降,皮笑肉不笑道:“不需,这样就行。莫要让人疑了去。”
檀云忍不住战兢。眼前这个人真的还是以前认识的草包少爷。只知道一心寻乐,万事不管的人?
钟毓对着眼前的枯木发呆。喃喃道:“还没长叶子,这般可是会冷?”苦恼的蹙着眉。皱巴巴的表皮,干枯的树枝根本分不清是何物种。枯槁的树枝毫无生气的树立着。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个死木。而钟毓却是日复一日乐至不倦日日看着。定时浇水。但这下可难到钟毓了,要是活生生的人冷了还知道加件衣裳,可这树冷了却是不会说话。
想了想,气磊下来。转身进去狭小的房间内。
床上静静躺着一男子。极为安详,双眸紧闭。看起来样子极为温和。
钟毓星眸闪着光,腼腆的笑了笑。走上前握住那人的手。撒娇似的蹭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骨儿头昏脑涨,大半天才憋出短小的一章,都不知道会不会写歪了。苦恼苦恼。
这文上了月榜了,大家可以出来打打分评评论吗?支持作者冲冲榜呀。
第16章 阿爹()
钟毓将头趴在男子身上,将耳朵贴近那人的心房。双眸微微阖上。男子不算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丝不差的落入钟毓脑海之内。略微缓慢却算平缓的心跳然他觉得安心。
钟毓将下巴磕在床沿上,歪着头全神贯注盯着那男子。身子坐在床榻下的榻登之上,澄澈的眸子挂满依恋。男子的手被钟毓紧紧握在手上温暖着。
看得出钟毓很信赖床上之人。钟毓不言语不动作,就这般静静陪着男子。盯着男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男子挣开眼的机会。这人就这样沉睡了三年,钟毓每天都来陪着他三年。期盼哪一天男子可以如钟毓所想,再次挣开那双带着温和,带着淡淡的怜悯。再次投射在自己身上。
来人进门便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叹息一声。对着钟毓说道:“钟毓公子,今儿来得可真早。”
钟毓回头,看到来人,立马欣喜的站起身来,墨仁笑微微弯了弯。欢喜的叫道:“小卓。”钟毓快步上前,帮着人将身上的物件拎了下来。卓靖也不客气。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突然笑道:“钟毓公子,二少爷是知道你的好了吧。免了你的杂活。还让你住进若维轩。这下你小啊爹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钟毓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腆着脸说道:“不是那样的。少爷是对我有愧疚。才对我好的。”
卓靖不以为意,对你有愧疚就将杜若调开自己身边?愧疚就将你明目张胆放在自己身边?卓靖心里腹诽。但还是温和的说道:“钟毓公子,你也将心放的太宽了吧。怪不得来说被人欺负了去。”说着不等钟毓回话,径自走向穿上男子。打量了一下,男子阖着眸子,面上带着丝丝血色。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会认为这人定是入了眠。转头对钟毓道:“他今天气色不错。”
钟毓走上前,眼里满满都是感激,这人帮了他不少,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帮一无是处的自己。他心里对他很是感激。欢欢喜喜的道:“恩,阿爹今天的气色确实好多了。”眼中很是期盼。笃定道:“我觉得啊爹很快就会醒了。”钟毓看了眼床上的人,满怀希望。他真的觉得阿爹快醒了。啊爹那样温暖的一个人不可能会这样沉睡下去。阿爹定是不甘的。他喜欢山野里的生活,喜欢天天往深山出窜。然后带着各式各样的猎物回道那时的木板屋。然后在对着自己说他在山里怎样猎到猎物。怎样设下陷阱捕捉一些难以捕捉的动物。每每那时,钟毓就满脸崇拜的拉着阿爹问东问西。
卓靖心里挺不是滋味,钟毓的阿爹从三年前开始失去知觉,至今还是这幅样子,偶尔卓靖在想,要是这人死了的话,钟毓是不是会活的自在一点。这般不死不活,拖累活着的人,若是真的有那一天,醒了过来,这人怎么想,半死不活的期间将自己的儿子禁锢在一方井底。卓靖记得初次见道钟毓之时,是个很灵气的人。现下……只有一双眸子才能看到当初的模样。卓靖惋惜的笑道。
卓靖也不想拂了他的意,有念头终必没念头的强,卓靖应道:“钟毓公子所想也不是不可能。之前大夫也说了,只要这人脑中的血块自动消散了去,醒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钟毓再次将眼睛弯了弯,得到卓靖的认可,越发觉得啊爹醒来的机会越加的可能,到时候自己就和啊爹回到山里,跟着啊爹学打猎。虽然有很多的小动物自己会不忍心,但是还是可以让啊爹教自己,到时候将猎到的猎物哪去集市里换钱。再给啊爹买好多好多甜食。这样心神向往的笑了笑。虽然对鹤轩还是很不舍。
卓靖看了看小啊爹,不怪他怎么想,那男子却是不想钟毓的阿爹,样貌实在是对不上,看起来跟自家的少爷差不多年纪,忍不住对着钟毓道:“你家的小啊爹模样很是年轻,三年都没有变过。”
钟毓嘿嘿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自豪和骄傲道:“那是。”他的啊爹什么都好,长相好人好脾气好,对自己更好。
卓靖险些没翻白眼。一把将钟毓手上的物件哪了过来。对着钟毓的叮嘱:“这房内一天不能断了炭火,你小阿爹身子跟陶瓷似得,更要小心养着。可别着了凉。大少爷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吗,我这几天没什么时间。你先看着这人。这些东西都是取暖用的炭块和棉褥。钟毓公子看着点时间别让房里的火炉缺了炭。最好给他翻翻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