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三源矿业公司,说起来大清集团完全是被周军拉进去的,虽然项目本身很好,产品利润丰厚,市场不必操心,但从项目筹备至今,大事小情不断,真可谓按下葫芦起来瓢。
好不容易拿到了开采许可证,正式投产后才发现流动资金不足,想方设法解决了流动资金,这不,石大清刚从三源公司回来,他向齐明远反映,那里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再起事端,村里的地痞流氓隔三差五就去公司找事,索要钱物。
总之,从三源矿业公司筹备至今,就基本没让人省心过。
原来,村委会看见三源公司经营良好,产品畅销,有人就眼馋,本想从环保、安全或开采许可等方面找茬,一看三源公司所有手续齐全,他们无从下手,又想提高开采租赁费,但村书记不同意,他说人家与村里签署了正式合约,合同上盖有村委会的公章,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现在讲法制,村里不能出尔反尔。
村委会的个别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暗地里怂恿支持村里的地痞流氓,去三源公司捣乱滋事,公开索要财物。
别看周军就是槐树桩的本村人,他拿这些地痞流氓也是没有办法,甚至还有点惧怕他们,所以将石大清和老万找去商量对策。
“这事儿不能指望大清集团啊,咱们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他们好歹也是本村本镇人,本乡本土的,他们认识的熟人都比咱们多。呃,商量了半天,最后怎么定的?”
“最终也没有确定怎么办,周军没有注意,老万好像也不愿意担事儿。”石大清说。
“他们不担谁担?如果他们不把这件事解决好,尽快恢复正常生产,咱们就退股!”齐明远对老万和周军很不满意。
“这话咱们之间说说倒无妨,退股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即使咱们想退,他们又同意,可三源矿业公司现在没有钱退给咱们,你说咱们退个什么意思?”
齐明远点点头,“那倒是,我只是对周军和老万很生气。”
“生气归生气,可三源公司不能正常生产,对大清集团也是损失呀!既然投了两三千万,还担保了三千万的贷款,最好还是让他产生效益。咱们能不能找找东升分局的领导?请他们给沙河屯镇派出所打个招呼,让当地派出所出面制止那些地痞流氓。”
“道理一点不差。这也是你们三个开会讨论的结果吧?”
“老万和周军真没说这话,这是我的想法,咱们不是跟市区两级公安机关都有联系嘛,你出面请他们帮个忙。其实这都应该是他们的分内之事,企业是纳税人,现在企业的生产经营环境受到了破坏,作为公安机关,他们有责任为企业的生产经营创造良好环境。”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完全讲得通,但具体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齐明远对现实的感受比石大清更深刻。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好呢?”
“这件事我就算知道了,先放一放,反正已经耽误了,再着急也不在乎多等三五天。至于下一步怎么办,让我考虑考虑。”
齐明远的司机姓张,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张师傅或老张,齐明远当着他的面也叫他张师傅,背后提起他就称他老张。这个老张是齐明远在城区办事处当主任时结交的,他比齐明远小五六岁,部队转业后被安排在信用社做柜员,那时他已经在柜员的岗位干了四五年,由于既无学历又没有关系,比他干的年头少的柜员都调换岗位了,直到齐明远离开城区办事处,到直属营业部当主任,老张还没有挪动的迹象。
到了直属营业部,齐明远出任营业部主任兼联社主管业务的副主任。联社的每个副主任都配有专车,齐明远也不例外,但副主任的专职司机都是零时工,只有主任许增天的司机才是银行正式职工。
接任联社一把手后,齐明远的司机也可以选择正式职工,于是他辞掉了原来那个司机,打算在银行职工中挑选一名专职司机。
齐明远突然想到了城区办事处的老张,这个老张为人忠厚,话语不多,从不招惹是非,但心里非常有数,他曾在部队的运输团服役,是个老司机,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岗位,是否愿意开车。
电话打过去一问,两三年过去了,老张果然还在窗口做柜员,说起要给他换岗位,老张非常高兴,听说还是给一把手开车,老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做了齐明远的专职司机,老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多事,不惹事,不乱打听,守口如瓶,驾驶技术更是一流,齐明远对他非常满意,五六年来,主仆关系处的非常融洽。
石大清向齐明远汇报三源矿业公司情况的第二天,张师傅开车拉着齐明远去省城办事,下午三点往回返,从省城回东兴的高速公路,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齐明远在出长途的车上一般不喜欢睡觉,他愿意和司机聊天。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毒攻毒()
“现在咱们城里的社会治安都很好了,有些偏远地方还很乱,真是山高皇帝远,远处没人管啊!”齐明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和老张说话。
“那些偏远地区,公安即使想管也管不过来,再说,几个穷地痞,再乱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呃,董事长,你怎么提起这个话题了?是不是土楼村老家那边有什么事儿啊?”
“不是老家的事儿,我老家那边也没啥事儿。我朋友的大清集团公司,不是在沙河屯槐树桩村和别人合伙投资了一个采矿项目嘛,干的好好的,可能村委会看着眼红了,他们暗地里指使或默许村里的地痞流氓去公司捣乱滋事,弄得公司根本没法进行正常的生产经营。”齐明远在他司机跟前也把自己与大清集团的关系掩饰的不露痕迹。
“这种事啊,还真是挺烦人。如果那些地痞伤害了公司员工,那就是刑事犯罪,可以报警;如果毁坏了机器设备,按破坏程度和设备价值,如果达到一定数量,也可以报警。”张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闲聊着。
“听说没有那么严重,既无人员伤害,又没有毁坏机器设备,那些人就是隔三差五去公司要点财物,不给就捣乱。”
“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办,你要是报警,顶多拘留十天八天,放出来后,这帮人会变本加厉。”
“几个合伙的老板就想让我找东升分局或市公安局的朋友,请他们让沙河屯派出所去处理。”
“董事长,不是我泼凉水,这事儿找公安派出所起不到多大作用,把那几个地痞拘留几天,再放出来,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老张给齐明远开车多年,有些话他可以直言不讳,齐明远不仅不介意,有时甚至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或者干脆满足那些地痞的要求?”齐明远不经意地问道。
“坚决不能答应那些地痞的要求,因为他们贪得无厌,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反而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企业早晚会被他们搞垮。至于办法,”虽然老张以前一直在银行做柜员,但十几年的服役经历,也让他的思维得到了锻炼。
“我懂你的意思,不能惯着他们。但怎样才能制止那帮地痞呢?报警又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有什么办法?”
“董事长,既然你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还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说。”齐明远催促道。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什么意思?”
“那帮地痞不就是几个坏蛋吗?咱们找几个比他们更坏的人去收拾他们,不就完了嘛。”
“哦,这么个以毒攻毒。”齐明远停了下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十几分钟,“你认识这样的人?”齐明远问。
“不不不,我上哪儿认识这样的人啊!”老张连忙否认,他怕董事长认为他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既然不认识这种人,你怎么以毒攻毒?”
“这个好办,我不认识,有人认识啊。”
“什么情况?你说说这里面的具体关系。”齐明远知道,要跟这些人打交道,首先要弄清楚其中的关系。
“我跟你提一个人的绰号,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谁啊?”
“东兴市里,名字叫学强,外号人称‘四强’的,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学强就是‘四强’啊?原来这是同一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前几年在社会上叫得太响了,在黑道,这个人可是东兴市数一数二的呀,你认识他?”
“确实认识,但没有交往。”
“你光认识,没有交往,怎么找他办事呀?”
“我去找他,人家肯定不会给面子,但这里面有关系。他是我连襟的亲兄弟,我那连襟排行老三,他排行老四,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四强’。虽然在社会上横行,但这小子孝敬父母,对兄弟哥们也很尊敬,啥时候见着我,都规规矩矩地管我叫姐夫,也就是顺着他三哥这么叫。”
“你觉得怎么办好?”齐明远对这个办法似乎有了兴趣。
“具体怎么办现在不好说,我觉得最好弄清楚那边村里的几个地痞究竟姓甚名谁。”
“这个好办,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询问。”
齐明远给石大清打电话,让他告诉周军,把去公司闹事那几个地痞的情况用短信发过来。
十来分钟后,齐明远收到石大清转发过来的短信。“其他几个小喽啰的情况不清楚,只知道为首那个名叫‘二混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喽啰管他叫混子哥,据说平时不在家,一般都在东兴市里混,只是最近这一两个月才频繁地从城里往家跑。”齐明远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老张。
“别看学强这家伙是混社会的,但办事一点也不鲁莽,如果找他办事,他肯定要先了解对方的底细,这小子喜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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