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非常认真地听着。
“我掌舵需要遵守章程中的条款,其他人来管理也必须遵守这些条款,这是现代企业治理的基础。这一点跟一般民营或私营企业不同,如有违反,不仅股东们可以有异议,银监会也在随时监管着我们的运营。”
“明远,你觉得每年的分红收益能有多少?与银行的定期存款收益相比,入股分红有多大优势?”万永贵主意已定,他关心的是具体收益。
“具体收益现在没法说,也不能给你们打什么保票,我只能说参股就是一种投资,既然是投资,正如文启所说,任何投资都具有收益与风险的双面属性,但在现有制度模式下,参股银行是一种收益最稳定(没有说收益最高)、且风险最小的投资。另外,虽然现在我无法知晓年终分红的具体收益,根据以往的经验,我想分红收益率至少不会低于一年期固定存款利率的一点五倍。”
“既然这样,那我非常愿意参股,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参股后我要用钱怎么办?能不能随时退股?”
“不能随时退股,这在章程里面有严格规定,想退就退岂不成了儿戏?”
“永贵大哥关心的,也是我们几个共同关心的。不能自由退股,企业需要花钱怎么办呢?”其他几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需要用钱很好办,可以用你的股金证作抵押,这连担保都省了。现在政策还没出来,用股金证作抵押贷款,将来或许在利率上还多少有点优惠。”
“是吗?如果像二哥说的这样,那简直太好了,我再没有其他问题了,现在就决定参股。你们想想,假设你用股金证抵押做等额贷款,就算利率没有任何优惠,用年底股金分红的收益减去一年期定期贷款利率,还能获得相当于定期存款利率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收益!”
“这边使用着银行的贷款,那边用你那早已贷回去的股金分享着银行的红利收益,这等好事上哪里找?如果没有二哥在那个位置提供方便,咱们做梦都梦不见这样的美事。”
一晚上也没说话的孙利民一直在认真听大家谈论,议论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第一次说话就表明了态度。
“我都明白了,你们还有啥需要让明远解释的?”万永贵看着周军和鲍志国问。
“没有问题了,我们愿意参股。”
“如果五百万一股,我参六股。”万永贵报数。
“永贵大哥财大气粗,我们选矿厂没有那么大实力,我只能参三股。”
“这两年红砖被灰砖竞争挤压到利润越来越薄,原材料却轮番涨价,砖厂效益不太好,我只能参一股。”
“我们腌制食品厂也只有参两股的实力。”
“五金厂参三股。”
“制桶厂也参三股。”
“这件事咱们先说到这里,具体运作时我再通知你们。来,咱们喝酒。”
“二哥你先别忙,我坐在副主陪这个位置,让我提个建议。今天你找我们来,给我们推荐了这么好的一件大事,我们哥几个是不是该好好敬你一杯?”
“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吧?”
“应该好好敬你一杯,别推辞了。”
众人一致同意,齐明远只得端起酒杯,“那你们说怎么喝?”
“这么多兄弟敬你,就敬一杯酒,你好意思分几口喝?”周军跟着起哄。
“没问题,我一口闷,你们不能无动于衷啊,如果不陪着,岂不成了罚我喝酒?还敬我呢。”
“好,咱们几个不能含糊,陪着二哥,为了表达诚意,我们喝半杯,够意思吧?”鲍志国说。
“说别的没用,喝酒。”齐明远端起杯子,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第五十五章 歪门邪道()
酒局虽然进行了两个来小时,先前只顾说话,这么半天也才仅仅喝了一杯酒,算上兄弟们单独敬这一杯,才第二杯酒。
“服务员,把每个人前面的杯子都倒满。永贵大哥,你得自觉啊,看看你杯子里剩的酒,还有一多半呢,管你叫声大哥,其实你才比我大几个月,可别当‘老赖’呀,你这个杯里必须喝到一半才给你到。我们等着你。”齐明远盯上了万永贵。
“你痛快点,又不是不能喝,这些人都等着你呢。”其他人也催促老万。
万永贵能喝酒,但他不擅长喝得这么急,他喜欢漫漫地呷,喝上几个小时,一斤多酒也能喝下去。没办法,人们都看着他,他只得硬着头皮喝。
“倒上酒了,让我说句话吧。刚才你们敬了我,我得回敬一个,咱们不搞别的花样,沿路返回!”
“怎么个沿路返回?”
“我不像你们,我说敬你们,我就主动陪着,要不就是心不诚。我喝一半,你们都干了,够意思吧?”
“这……,”老万、周军和宋新元都很为难。
“这什么?二哥这么主动,咱们不能拖后腿。永贵大哥年龄大点,可以通融一下,分两次喝,你们两个没得商量,干吧。”鲍志国今天做东,最有发言权,说完他端起酒杯,带头一口喝干。
每个人都喝了两杯半酒以后,朱建怀建议打住,时间不早了,他让服务员准备主食,饭后各自回家了。
。。。。。。
按照股本比例要求,除了万永贵等人的企业参股,还需要吸收一些个人资本参与合作,齐明远吩咐把这一消息通知全社职工,让员工们自愿参股,规定每名员工的参股金额最低两万,最多不能超过五万元。
因为都是干金融工作的,员工们知道这是稳赚不赔的投资,他们踊跃认购,结果超出了齐明远的预期,最终,个人参股的股本占比超出规定比例零点五个百分点。
这个情况只有齐明远与何莹丽两个人知道。
他问何莹丽怎么办,何莹丽说职工已经交了钱,他们都是联社员工,咱们得一视同仁,不能让这部分人参股,把另一部分人拒之门外,从情理上都说不过去。
齐明远想了想,“咱们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何莹丽问他。
“比如说把联社现有的资本做大。”
“你是说从账面上故意做大联社的现有资本?”何莹丽吃惊地看着齐明远。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从技术层面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样做违背会计准则。”
“所以说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齐明远压低嗓音说。
“这可有一定的风险啊,万一银监局详查起来,咱们都有责任。”何莹丽心想,你这不是歪门邪道吗?
“你只管做,其他事情我来想办法,有责任我全部承担,与你无关。”
“那好吧。做多少?”
“你先做技术准备,具体多少稍等一下再定。呃,咱们管理层的人还没认购呢,如果五万一股的话,你准备认购多少股?”
“我还没考虑。”
“所以嘛,我说要稍微等等,还得问问老孙他们几个。你先做技术准备。”
第二天是礼拜四,十一点左右,齐明远接到迎春织物有限公司老板谢云祥的电话,第一句话就要请齐明远吃饭,还说有事要和他面谈。
实在推托不掉,齐明远只好让老谢派司机过来接他。
司机把齐明远送到酒店门口,告诉了房间号,都没进迎宾大厅就开车走了。
进到包间,老谢已经点好酒菜,齐明远一看,酒是最高档的酒,菜也是这个饭店最好的菜。“干啥整这么高的档次,不知道我们中午不准喝酒吗?就咱们两个?”
“想请你吃顿饭真不容易,诚心实意请你,让其他人参和啥?”谢云祥站起来迎接齐明远。
“请我吃饭我高兴啊,有什么难的?不过你说得仓促,又安排在中午,我确实觉得有点不便。干嘛这么着急?安排在晚上都不行?”
“能不着急吗?晚了我怕没有机会了。”
“什么事呀?看你说的,弄得我莫名其妙。”
“咱们先倒上酒,边吃边聊。”谢云祥把服务员支走了,自己动手倒酒。
“按规定我们中午不准喝酒,既然来了,那我就喝一杯,说定了,只喝一杯。”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就喝一杯,我多点,咱们两个就这瓶酒。”
齐明远主动端起杯子和老谢碰杯,喝了一口,“这下可以说了吧?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让你去我办公室都不行,还非得来酒店谈,搞的挺神秘。”
“我是今天上午上班后才得到这个消息,看来咱兄弟两个关系还是不到位呀。”
“什么事你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们联社是不是要改制成立合作银行?听说要邀请社会资本参股合作,有的企业早知道了,你口风真紧,一个字也没向老哥透露。听到这个消息,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我想当面向你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就想说这个?”齐明远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与老谢关系也很好,但毕竟没有和沙河屯那帮兄弟那么铁,考虑企业参股时,齐明远的确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老谢和他的迎春织物公司。
“怎么,有这事吧?看来我听到的消息所言不虚。”老谢说话时涨红着脸,也许因为齐明远没给他透露消息而有点生气,或者为证实了这个消息而激动。
“的确有这么回事。”齐明远乖乖承认。
“这种好事你也不把你哥给捎上,是怕你哥没这个实力,还是咱俩关系不行?”谢云祥的迎春织物有限公司,系原来的地方国营企业改制而来,实力远在沙河屯那几个企业之上。
老谢就是原来国企的厂长,他可不像齐明远那几个沙河屯镇的土鳖朋友,老谢的阅历和经验比起齐明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听说这件事,他立即意识到那是桩稳赚不赔的投资。
“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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