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哲!真是好演技,你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她不怒反笑,克制住将那碗热粥砸到他脸上的冲动,和他相处果然处处都是坑,他刚才的确没有说过自己过敏了,只是用他的一举一动暗示她,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吃?还是没胃口吗?”他假惺惺地问道。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要再和这个幼稚鬼计较,用“幼稚”来形容他都算客气的了,他完完全全就是个面白心黑的无赖!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嘴唇被咬破了,喝热粥的时候很疼啊。”
竟然还不怕死的火上浇油?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阴恻恻的,“找死?”
“轻点儿,还疼着呢?”他扬了扬唇,吃准了她不敢对他怎么样。
她气得直咬牙,她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头脑发昏地允许他住进来?这是要把自己活活气死的节奏吗?
她攥了攥拳,真的很想揍他那张欠扁的俊脸,可是看着他那被咬破的唇,心里又觉得莫名地心虚。
到了晚上,安从哲真的毫不忌讳地睡在了李阿婆的房间,她懒得招呼他,直接就上楼把门一关睡觉去了。
今天折腾了一天,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明明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可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越睡越清醒了,原本因为夏方莲突然抛下她出家的伤心难过,被安从哲的出现冲淡了不少。
想起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种种卑鄙无赖的举动,她就气得直磨牙,此仇不报非君子,刚下定决心,结果翻了个身,两人之间缠绵热吻的画面,又蓦地浮上脑海。
她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时候的她虽然是一时冲动,可也不是意识全无的,换作其他的男人,她会允许他靠近自己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很清楚。
她对他从之前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从始至终都对他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好感,这种感觉虽然没有到达男女之情的地步,但是在她认识的同龄男生中,他是唯一特别的存在,而其他人在她眼中,都还只是小孩子而已。
这种感觉和前世的一面之缘有关,也和他异于常人的精明稳重有关,不知不觉中,在他们俩的这段关系中,她始终处于弱势,她总觉得他能够掌控她的一切,甚至是她的情绪,就连刚才她被他撩拨得愤怒跳脚,恐怕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她的脸色凝重,这种现象十分罕见,也很可怕,要知道就算是对她恩重如山的林若水,也常常被她利用,像她这样强势的人,怎么甘心自己沦落到弱势的地位。
但是这样一个皎皎如天上明月般高不可攀的“男神”,竟然吻了她,她不会忘记,那时候他捧着自己的脸,那模样就好像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珍而重之地哄着宠着,那一刻的她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她翻身叹了口气,压下内心深处那丝又甜蜜又惶恐的蠢蠢欲动,有了母亲的前车之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这些世家子弟扯上关系的,她闭了闭眼,很坚决地和他划清界限。
母亲走了,她更要振作起来,为自己活一遭,永远都不要再受人摆布,才不枉费重活这一世。
这时候听见楼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不由得眼底染上了一抹怒意,安从哲又在楼下搞什么鬼?
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如一抹幽魂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她探头进去,安从哲若有所感地回头一看,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大跳。
“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她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我在上洗手间,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推门进来?”他难得慌乱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他很少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害羞慌乱的样子,尤其是今天之后,更是让她见识到他脸皮的脸皮已经厚出了一个新高度,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这样惊慌失措?一定是什么要命的把柄!
“你在洗什么?”她侧过身子,绕到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仔细辨认着那东西的形状。(。)
第两百二十六章 心虚()
“没洗什么!夏遥!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偷看男人上厕所?”他一边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藏着。
他越是闪躲,她就越是想要弄明白,“你自己没关门的,何况你明明是在洗东西,真当我瞎啊?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什么我没关门?你家厕所的门是坏的,根本关不上!”安从哲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羞愤欲绝了。
这么心虚?!肯定有问题!
夏遥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一个闪身,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东西。
入手的是块湿漉漉的布料,她伸手一抖,总算看清楚那是什么了——
一条短裤!
两个人都惊呆了!
卧槽!她吓得立刻将短裤甩到地上,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不住地把手往身上擦。
这下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他在做什么了,心虚地不敢抬头,一双眼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得盯着地板,可是地板上还躺着那条灰黑色的平角短裤……
看着她直勾勾地盯着那条裤子看,大有好好研究一番的态势,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她指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龌龊。
他捡起被她乱扔的短裤,咬牙切齿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大半夜发生的。”
他还真敢讲!她被他脸皮的厚度惊得满脸通红,“臭不要脸,你睡在李阿婆生前的房间,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情!”
“你以为我能控制吗?”他高冷莫测的面具彻底崩毁,很没有形象地朝她吼道,“要不是你白天那样刺激我,我能这样吗?”
白天?刺激?那一幕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浮现,原本就满脸通红的两人,脸红得更厉害了。
“你看什么?还不出去?”因为气急败坏,他一向平静温和的嗓音变得很不稳。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夺门而出,一张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唉,”夏遥叹了口气,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躲到了学校,装模作样地开始早读。
“这已经是你今天叹的第二十八次气了,这才几点啊,你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被你整出抑郁症了。”姚璐一边翻着漫画,一边吃着饼干,还不忘吐槽她的多愁善感。
“唉,你不懂。”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安从哲从自己的家里赶出去,要不她溜到省城去住几天?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啦,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姚璐认真地看着她,“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昨晚没睡?咦,你的脖子怎么了?”
夏遥心虚地扯了扯领子,今天特地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可是不小心还是会露出痕迹,心里把安从哲骂得狗血喷头,“没怎么,起疹子了。”
“看样子还挺严重的啊,过敏了吧,我还以为像你这种金刚不坏之身不会生病呢,”姚璐不疑有他,大大咧咧地说,“我也得过这种过敏性皮炎,像你这么捂着可不行,要透气,快把这种高领毛衣给换了,最好再涂一些药膏……”
“嗯嗯,”夏遥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指着姚璐桌面上的漫画,“这是今天出来的新番?”
“是啊是啊,他们俩的感情终于有进展了,都亲上了!”姚璐一脸兴奋地翻到那一页,激动地逼着夏遥看那两个小男生亲热,“是不是很唯美,很浪漫,很刺激,很有感觉?摁在墙上壁咚诶,这画面真的太美了!”
摁在墙上壁咚……
夏遥瞬间红了一张脸,连忙转开脸不敢多看。
“不容易啊,我等了快一年了,才看到他们亲上,照这速度,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滚床单啊……”姚璐惋惜地叹道。
滚床单?!
“想什么呢?你太污了!”她蓦地提高音调,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
“我怎么了?”姚璐更是一脸茫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
“我们还是孩子,怎么可以看这种少儿不宜的漫画?”她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严溪,你快听听,她说了什么啊?”姚璐张大嘴,夸张地尖笑着转向后座的严溪,“她今天是不是疯了?教导主任上身了吧?平时那种话她不是说得比谁都起劲?”
严溪从漫画书中懒洋洋地抬起头,眼神在夏遥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惊异,“夏遥,你会脸红?”
“对哦,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姚璐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
“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有点热。”她强笑着,用手扇了扇风。
“你今天是穿得有点多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不会是发烧怕冷吧?”姚璐很单纯地根本没往其他方向想。
“夏遥,”严溪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作业本,“这几道题我也不会,你问安从哲吧。”
她的脸依旧很红,脸上的表情更是僵得可怕,打死她都不要和那个人说话,“哦,可是他没来上课,算了,应该也不会考这么难的题目。”
“你真长疹子啦?”严溪小声问道。
她总觉得她的话里带了点儿意味深长,力持镇定地随意应了两句,“是啊,我有点不舒服,待会儿帮我向老师请两天假。”
“你才来就走啊?不是说要好好学习的吗?”姚璐哈哈大笑,“我就说你改不了,逃课大王!”
她根本没精力去理会姚璐的揶揄,直接拎着书包跑了出去。
“严溪,你说夏遥到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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