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真是冤枉我了,身旁的人都知道我偏爱紫色,很少会穿其他的颜色,而妹妹口中的月牙凤尾罗裙我更是久久没有动过了。”慕紫鸢讪笑了一下。
而此时,敏讷带着两个个媳妇子在悄悄地进来,见慕紫鸢暂时还没有要喊自己,安静地立在了一旁。
蓝子旭看着慕紫鸢胸有成竹的样子,挑了一下眉。看来君逸崇的眼光确实不错,但看似娇贵的大姑娘,处境好像也没有表面那么光鲜。下毒,陷害……
但这个半大的姑娘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但万事没有绝对,要是姐姐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换换口味呢,而且衣物是咱们姑娘家的私物,旁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得到的。”慕紫月好像一口咬定那人就是慕紫鸢一样,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
而且,自己真实亲眼所见,说起话来,底子也足。
沈家人看到这,已经有些心酸,从来不知道慕紫鸢在家的日子如此难过。连个庶妹都能对她苦苦相逼,被陷害谋害庶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说句公道话。一个姨娘都能举着刀子试图杀害她,如果不是蓝二公子和伟儿及时赶到,指不定能出什么事呢。
没娘护着的孩子,在大宅的后院中如何能很好的生存,更何况还空顶着嫡长女的位置。
本以为忠义侯府内人口还算简单,慕峰应该会护着鸢儿的,但是,此情此景让他们统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亏得鸢儿在沈家的人面前一句话也没有提,是怕他们担心吗?真是个懂事地让人心疼的孩子。
“香莲香草,平日里你们是怎么给你们姑娘准备要穿的衣物的?”
香莲看了一眼慕紫月,之后对着慕紫鸢福了下身,“回大姑娘,奴婢们都是提前准备好姑娘七天内要穿的衣裳,拿到浣衣房去浣洗,熏香。”
“要是你姑娘突然想要穿一件衣裳,却又不在提前准备之列,你会怎么办?”慕紫鸢继续问道。
慕紫月立刻不耐烦地嚷了起来,“你问来问去都是些不相关的,爹爹你看她,分明就是想推卸责任。昨日我分明看到她在园子当中把滤网给的杰哥儿。”
慕紫月的耐性变得越发差了起来,以前慕紫鸢的性子还没变的时候,感觉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去讨好慕紫鸢然后从中获得她想要的好处,慕紫鸢就像个傻子一般,她感觉自己有着绝对优势。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现在的慕紫鸢让她抓狂,想要发疯。
慕峰虽然不认可慕紫月在这时吵闹,但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她问的都是跟杰哥儿的死没有一点关系的话。难道仗着沈家人在此,就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了吗?
蓝二公子和黑一都在看着,要是他再不出声,他们都会以为堂堂的侯爷居然都会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
“月儿说得没错,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是这可不代表着就能任由着你胡闹。”慕峰有些不悦地说道。
慕紫月挑衅地看了一眼慕紫鸢,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爹爹稍安勿躁,女儿问的不都是一些不相关的问题。”说完,继续看向慕紫月的丫鬟,“香莲,你尽管说就是了。”
香莲在心中思量了一番,确定这个对自己姑娘真没害处之后,小心地回答着,“那来不及浣洗的,也要先拿到浣衣房去除尘熏香,不会让姑娘直接上身的。”
慕紫鸢笑了一下,简陋的柴房仿佛一下明亮了许多,凤眸当中有什么流转而过。
“香莲所说的这些,应该是京中所有大户人家的姑娘们的习惯。上身的衣物一定会提前浣洗,就算来不及浣洗也会除尘熏香。如果是经过浣衣房的衣物,肯定都会有记载,爹爹不妨问一下浣衣房的管事妈妈们,最近可有女儿月牙凤尾罗裙的浣洗记录。”
听完慕紫鸢的话,本来自顾自地在喃喃自语的苏姨娘眼皮突然抬了一下,但突然又恢复原状,只是一瞬间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已经发疯了的人。
慕紫鸢的话音刚落,敏讷便带着两个婆子跪了下来,朝着众人磕了个头,之后说,“大姑娘,奴婢已经把浣衣房的管事妈妈带来了。”
敏讷只是个小丫鬟,本是叫不动这些管事妈妈的,但她是金妈妈的女儿,这又另当别论了,大家都愿意卖她这个面子,在金妈妈面前讨个好。
慕峰看到跪地的三个人,感觉家主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自己才回来不过片刻,但她好像什么都准备好了一样,而他却一无所知。
虽然心中不舒坦,但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对着跪地的管事妈妈说,“刚刚大姑娘的话你们可听清了?”
“奴婢们听清了,这是浣衣房的登记册子,主子们的衣物只要经过了浣衣房都是会有记录的,请侯爷过目。”管事妈妈双手递上了个一本册子。
慕峰接过册子翻看了起来,沈林不自觉地靠近了两步,视线刚刚好可以看到册子的内容。
事实证明,慕紫鸢的月牙凤尾罗裙没有在七天的记录之列。
不是七天,连一个月的记录都没有!
“可能是你没有浣洗便穿了上去,你早就谋划好了肯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慕紫月不相信,当时她看到的就是她无疑。
“够了……”沈兆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躲过那本册子。
“本来以为是一台好戏,但也不过如此。白纸黑字,也抵不过空口白牙。走了,亏我还翻墙进来,太无聊了。”
蓝子旭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
第七十六章 明湖闹鬼()
能翻墙进别人家里,而又说得那么理智气壮的人,可真不多。
这让慕紫鸢想到另一个人。那人可不就经常这样吗,还真是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朋友。
蓝子旭说走就走,似乎没有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他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就这么嚣张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慕峰的脸都青了,可人家是天鸿的第一神医,连皇上对他的傲慢也只是置之一笑。他又能如何……只能冷笑一声罢了。
刚刚蓝子旭的话说得很清楚,慕紫鸢起码也有白纸黑字的证明,但慕紫月只是红口白牙,也无人作证,谁知是真是假?
一个嫡女的话,还没一个庶女的值得相信,这成什么了,难道忠义侯府是这般没有规矩的人家?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轩伟跺着脚,“鸢儿妹妹前些日子里病了一场,方才又受了惊吓,可不能再在柴房里呆了。”
沈林觉得这个顽劣的儿子终于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了,“慕侯爷,你看……”
“杰哥儿,你死得好惨啊,那个天杀的人那么歹毒,假意救你向你下毒。你就算做了鬼,也不要放过他们……我的儿啊……”苏姨娘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不断地想要挣脱绳索。
慕峰灵光一闪,想起还有另一个证人,被他们这么一搅合,差点忘了,另外一个才是关键。
……江城……
**辣的骄阳烤炽着大地,暴晒之下,街上的行人都有些奄奄的感觉。比起严寒的冬日,更显萧条。
三匹骏马从大街上飞奔而过,蹄踏落的哒哒之声和御马的声音,使街上的行人突然为之一震。
沈家进京了,马知府也升了京官。两大巨头的离开,使得繁荣一度的江城有些沉闷。但茶馆依旧依旧热闹的,聊着高门大宅中八卦不亦乐乎。
“听说新任知府的女儿是个天生的哑巴……”
“听说行事一向隐秘饿大商武家,最近露脸在抢西街的商铺……”
……
此时,三个身形俊美的人进了茶馆,闲聊的人没有注意到,但逃不过店小二的法眼。
“三位客官,里边请。”
“二楼还有上好的包间,爷要不……”小二每天招呼的客人多不胜数,早已练就认人的本事。这三位爷气度不凡,形貌堂堂,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特别是为首的,小二有些惊讶,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
富贵人家的公子,从来不会像市井之名一样做在大堂当中。小二的师傅当初是这么教他的,这么多年的经验,也确实验证了这句话。
“不了,就在这吧。”为首的俊朗公子挑了大堂靠边不起眼的一张桌子坐下。
小二虽然有些惊异,但也很快适应了,总有些人是例外。
小二招呼着人上茶点,自己则用搭在肩上的白布擦拭着桌子,笑着问道,“我看三位爷不像本地人,可是来江城游玩的?”
其中穿白衣者笑哼一声,“你这小二,眼还挺尖的。”
小二被夸了,乐呵呵地笑着,“凡是来过我店里的人,我都能认个七七八八。像几位爷这样的人物,要是来过,那我肯定能记得。”
突然,隔壁几桌的议论的声音或高或低低传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明湖在闹鬼,听说淹死了好几个人。”
“真的吗?”问话的人声音有些诧异,闹鬼可大可小……
另一个人的搭话的声音传来,“是真的,我还亲眼见过。”
那人的声音吸引了许多人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
“明湖的鬼长什么样的?”
“我也听说了,我们村子里二牛就是被明湖的鬼吃了,听说道行可深了。是鬼还是水里的妖精啊?”
“难怪最近明湖一个游人也没有……”
“你倒是给大伙说说,鬼是长什么样的?”大伙在催促着。
刚刚那说见过鬼的人连连摆手,“我可没看过鬼的样子,要是看到了我还有命回来吗。我是听到了鬼的叫声,在湖底传来的,嘶嘶嘶嘶的声音,一到晚上就响起。要是谁靠近,可就得没命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鬼神之说了,真是荒唐。”那白衣者正是白云,他忘着讨论地热火朝天的人群,摇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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