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梅儿体贴地递过沾过冷水的帕子,“先将就着吧,等船靠了岸,奴婢再找些醒酒的东西来。”
慕紫鸢点头,用那帕子轻轻擦拭着脸,冰凉的感觉让她精神了一些,但一会便又再觉头晕脑胀。
“姑娘,要不让蓝二公子给你瞧瞧吧。”梅儿小声说道,有些担心慕紫鸢的境况。
慕紫鸢摆摆手,“罢了,莫要打扰他们的兴致,你再去冷几条帕子过来,莫要张扬。”
“是。”梅儿屈膝走了出去。
慕紫鸢靠着椅子,拿着一本书半掩着脸,旁人只顾着玩,也没看得真切,只当她是喜欢安静,由着她看书。
“你明明不能喝酒,为何要糟践自己?”
慕紫鸢抬头,见那绝色容颜的男子正看着自己,眸中有些难懂的意味流转,但看得不真切。
“愿赌服输罢了。”
君逸崇递给她一个小瓶子,“醒神的,你且带在身上。”
慕紫鸢不动,倒是敏讷替她收了起来。姑娘此时神智不清醒,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女子当众醉酒,那是多么难堪的一件事,姑娘万万不能被人如此诟病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罗敷好女()
第一百二十八章罗敷好女
“慕姑娘脸色为何这般红,可是不舒服?”君逸皓不知怎的,注意到了这边来,这一声倒是把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沈雅芯连忙跑到慕紫鸢身边来,“呀,真是的,可是不舒服了?”
慕紫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浅笑道,“不过是有些晕船罢了,不要紧,你们玩罢,我休息一会便好了。”
“我陪着你吧。”沈雅芯有些担心。
“你们玩着吧,莫要因为我扫了兴。思萱好不容易让大家出来聚一会,我出去吹吹风就好,你不要担心。”
慕紫鸢站了起来欲走出去,不知是不是君逸崇的药香,此时真觉得神情气爽了许多,酒劲似乎轻了许多,人也精神。
“姑娘,崇王真真是好呢,多亏了他。虽然看着那般冷清,但是对姑娘却是极好的。”敏讷似做天真状,对慕紫鸢说道。
梅儿赶紧捂着她的嘴,小声说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别乱说话,还当姑娘这的乱子不够多吗。”
敏讷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了下去,“姑娘,奴婢……”
“起来罢,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太子殿下。”慕紫鸢屈膝。
“慕姑娘紫裙脱俗,雅致难得,堪比罗敷,不,更甚罗敷。”君逸皓从船内出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湖天一色,与那紫裙融为一体,惊为天人,仿佛她本就是这湖中的碧波仙子一般,旁人靠近,只怕玷污这般美好。
君逸皓再一次深深地震撼,如此绝色的女子与那锦绣山河一样,他是志在必得了。
“太子殿下谬赞了,臣女吹了这会子的风,竟感觉舒服了许多,再吹下去只怕会着凉了。梅儿,敏讷,我们回去罢。”
君逸皓儒雅面善,可这种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慕姑娘是不是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
“太子万金之躯,臣女怎会对殿下有什么误会。只是太子,湖中风大,不宜过分吹着,不然容易伤身。”
慕紫鸢屈膝,便转身走会船内。君逸皓不动,反而大笑起来。
“三皇弟,你还要再那站着,不愿出来吗,这可不是你的作为。”君逸皓侧身,君逸崇不知从哪个地方走了出来,冰冷的气息凝聚地让人可怕。
君逸皓身居太子之位,皇上有六个儿子,其他的成不了大气候,只是这君逸崇是他的心口大石,想要继承大业,如果过不了他这关,怕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许久未见三皇弟了,不知在忙些什么?”君逸皓问道,江锦失踪一事他已经知道了,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无名书生,那么多顶尖的高手都一同失踪,实在令人揣测。
他查了许久,才得知九门提督曾在同一时间秘密带兵离开,但去哪里无从查证,贸然去撬开那些人的嘴未免打草惊蛇惹恼了皇上。但九门提督手握重兵,性子桀骜,除了皇上无人能差遣。但还有一人,也有可能,那便是君逸崇。
三年前,君逸崇曾救了他一命,他要还这个人情。
“你我同是人子,人臣,太子皇兄忙什么,我便忙什么?”
君逸皓也不恼,“想来三皇弟更地圣心,正是选拨人才之时,怕是皇弟正忙着给父皇招拢人才。”
“秋闱的主考官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娘舅,要说招拢人才,本王可比不得太子皇兄。”
“三皇弟说笑了,钟大人效忠皇上,为的是我天鸿招拢人才,怎能说是为本殿下呢。”君逸皓言,态度诚恳,面容含笑,对着君逸崇一副弟兄友恭的样子,直接忽略了那张冰冷的表情。
“那便是再好不过,皇兄要时刻认准着,你是天鸿的子民。”
…………
“你再说一遍。”慕紫月站起来,紧紧抓住香莲的肩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香莲也是开心之极,主子的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如今姑爷出人头地,她们也是跟着荣耀的。
“太太,刚刚有人来报,姑爷他中了三甲,是三甲,恭喜太太。”
香莲想着慕紫月应该是极开心的。不料她却神情一变,美丽的杏眸一挑,满是轻蔑,“三甲,不过也是个不入流的名次罢了。”
“太太,三甲可以直接面圣,姑爷当上状元不不是不无可能的。”香莲只当她是失落,边说着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太太只管宽心,姑爷尽得侯爷真传,必能鱼跃龙门,太太只等着当状元夫人便是了。”
慕紫鸢把茶杯打落,茶水悉数倒在了香莲的身上。
香莲连忙跪了下来,“太太息怒,太太息怒。”
“我倒没看出来,你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打扮地这般花枝招展,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丫鬟,就算我再不喜欢他,也轮不到你们爬床。”慕紫月越说越气,狠狠地往香莲的手臂上用力拧着。
长长的指甲透过衣服,刺进肉里,疼地她直求饶。
“太太,奴婢怎敢存那样的心思,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香莲不住地哭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引得慕紫月越发地恼怒了起来。
如此落魄地嫁过来,她怎能甘心,新婚之夜便把周裴君关在了门外。本想着出口气,慢慢地便也认了命,但不想周裴君竟再也不进她的房里。
周家是一个四进的半旧院子,与忠义侯府的荣华富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闺阁之中的时候何事受过这种苦。周裴君的父母是乡野之人,目光短浅,但却厉害地很。知道自己是侯府庶女,又惹怒了家中,名声不好,对她是多番挑剔,给她难堪。
这些比不得在侯府中的下人高贵地多少的人,竟然一个个都骑到了她的头上来,怎能不气,怎能不怒。婆母厉害,家中的丫鬟打骂不得,也只能打打自己的丫鬟出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 慈父之心()
门外突然想起重重的脚步声,显然有人匆忙地往她这赶来,还没等慕紫月回神,门被砰地推开了。
来人竟是她的婆母,宁氏带着几个婆子,神情压抑不住的得意,眼睛都快瞧到天边去了,只看着屋顶走路般。
“你来做什么?”慕紫月停下对香莲的打骂,往椅子后面靠着,有些慵懒,杏眸中含着些许的鄙夷,尖着声音问道。
“我等不到儿媳妇过来给我这个婆母请安,只能自己过来了。”宁氏从前是种田的,只因周裴君把他们接进了京,才过起有人伺候的生活。长得有些彪悍,性子也急躁。
慕紫月轻蔑地哼了一句,“一个乡野粗妇,也配我给你请安。”
“我是乡野粗妇又如何,你堂堂忠义侯的小姐,不照样要嫁进我家门。”宁氏可不是好欺负的角色,进京之前听说儿子攀上了忠义侯府的姑娘,虽说是个庶女,但也是出生名门,有了这层关系,还怕儿子赚不了好前程。
可刚到了京都,便发生了这等事。这个儿媳妇不知廉耻肖想崇王,被皇上和母家厌弃,京都当中传地沸沸扬扬,前程上半点忙也是帮不上。
不过还好儿子争气,秋闱之中取得了三甲的好成绩,更有机会直接面圣,摆在周裴君面前的大好的前程。而这个慕氏,给他们一家带来的只是耻辱。
要是换了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就算对儿子的前程没有帮助,但至少自己可以拿捏在手中,不似这个这般如此桀骜不驯。
慕紫月用力一拍桌子,杏眸怒瞪,“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当自己是忠义侯府的二姑娘,目中无人吗。来人,给我绑了她,不愿过来侍奉,我绑也要绑过去。”宁氏吩咐着后面的两个婆子说道。
那两个婆子是宁氏从家乡带来的人,本是同村交好的,皆是蛮横狠辣之辈,对着慕紫月更是不会手软,任她怎么挣脱也绑地严严实实的。
“宁氏,你个贱人,我是忠义侯府的人,你敢这么对我,我必定禀明了爹爹,让你不得好死。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慕紫月不断叫骂着,粗糙的麻绳勒地她娇嫩的肌肤生疼。
“你是死的吗,还不过来帮我解开。”慕紫月见自己挣脱不了,只得冲着跪地的香莲骂骂咧咧。
香莲本想起来,但转念一想又缩回了身体,求助般地看着宁氏。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引得宁氏极大的好感,比着那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丫鬟倒还看得顺眼许多。
“你倒是个识趣的,叫什么?”
“奴婢香莲。”
“香莲,好,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