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峰的脸色不好看,变了又变,想要攀附之时,人家不屑一顾,如今另投主子,他如今却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
但终究还是碍于身份,只能说道,“让他进来吧。”
老太太有些顾忌,“这……”
慕峰摆摆手,“说道,无妨,先见见再说。”
进来禀告的小厮本就有些不自然,听完此话脸色更是煞白,不知从何开口。
慕峰看出了端倪,“你这是怎么。还不快些去请崇王进来。”
那小厮磕了个头,吐吐吞吞道,“崇王……崇王直接去了大姑……明华郡主的临鸢院,说不……不劳烦……侯爷了。”
“什么。”慕峰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雕花红漆的木桌顿时裂开了一条细痕,被气地不清。
凡事客人入府,必定要先去拜访长辈。方才得去别处。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更何况,崇王与慕紫鸢刚刚被赐了婚,他更应该先来拜见自己这个未来岳丈才是。如今直接忽略过他们这一关。到慕紫鸢那去,这不是直接打脸吗?
要是传出去,忠义侯府的面子往哪搁。
“他还说了什么?”慕峰强忍住怒火,看到小厮似乎还有话要说。
“崇王说。钦天监算的日子下来,明华郡主的庚帖。他……。会向……沈家拿的,侯爷,损兵折将……一时是没有空闲的,好生……。好生休整着便是了。”
小厮弯着腰。艰难地从嘴巴里吐出这崇王的原话,心里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为了那几文钱帮别人替这个任务。瞧着侯爷的脸色。真是随时会吃人的样子。
“庚帖岂有向外家拿的道理,真是胡闹。我这便去会会他,即便是崇王也要给个说法。”慕峰抬脚便想要走,君逸崇这羞辱真是让他没脸之极。
派人来把慕紫鸢的院子围成铜墙铁壁,更让贴身的随从白云跟在身旁,连他这个正经的忠义侯府的主子都进不去。这些他都忍了,如今,要是真的让他从沈家拿慕紫鸢的庚帖,那他这忠义侯从此之后便会成为整个天鸿最大的笑话。
更重要的是,从此他便与沈家也算没了情面,他可是不会舍得这棵源源不尽的摇钱树。
慕紫鸢,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啊!
“侯爷,等等……”
白卉上前一步拦住,“不如让妾身代劳如何,妾身如今也算是明华郡主的母亲,而且这种事情本就是妾身的分内事情,没得这些小事都让您去操心。”
慕峰愣了一下,险些忘了,这个家里已经多了一个女主人。
老太太也开口道,“你便由她去吧,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整天操心内宅中的事,多用些心在朝堂之上。”
慕峰觉得老太太真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卉,让白卉去探探口风也是好的,自从沈氏过世,慕紫鸢从江城回来,这些日子久没有一日过得让他舒心的。
“好吧,那交给你便是了,我回书房去。母亲,好生保重。”
慕峰说完,便离开了。
“留步,你们不能进去。”临鸢院外边果真被人围了起来,白卉带着人刚刚到了院子就被几个眼生的女孩拦住。
穿着不像府内的丫鬟,眼神中含着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寒意,腰间配着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侯府的夫人,还不快让开。”呵斥的正是菊儿,如今她已然是白卉的大丫鬟。
“菊儿姐姐好大的脾气。”敏讷刚好路过,听到菊儿此话,便觉心中酸涩不已,为姑娘不值,忍不住停了下来。
“关你什么事。”菊儿瞪了一眼她,“快让她们让开,我们夫人要见大姑娘。”
“菊儿不得无礼。”白卉阻止了菊儿,然后好生地说着,“听说崇王也在这,我便想来看看,毕竟大姑娘嫁入皇家,这婚事还是越早做准备越好。”
“这里住着的是明华郡主,没有郡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那便劳烦敏讷姑娘给通传一声了。”白卉把姿态做得极低,一直笑意吟吟样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敏讷心思单纯,倒禁不住白卉这样,想想便真的进去禀告了。
“菊儿,你要是不想进去便先回去吧,我也不勉强你。”白卉回过头来,看着神情怪异的菊儿。
菊儿屈膝,“谢谢夫人体谅,有些事总要面对的,奴婢没事。”
不一会,敏讷便出来了,旁边还跟着骂骂咧咧的蓝子旭“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出马,真是的。”
“夫人,对不住了。郡主还有要事与崇王相商,所以不能见您了。”
能有什么要事说,只不过不想见她罢了,白卉自是知道的,横竖现在都是进不去的,但还是笑着说道,“那我明日再来,有些事,与郡主说也是一样的。”
“你等等,自从年前为老太太解了毒,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夫人不如带我前去拜访一下,顺便为她把一下脉,听说老太太身子一直不好,看是否是毒素没有清除。”
“那便有劳蓝二公子了,母亲自是十分高兴的。”
白卉一言一行,皆是规矩十足,没有恼怒,也没有不开心,总是那么地心平气和,看得敏讷心中纳闷不已,姑娘这么给她脸色看,她都不恼,姑娘说得不错,果真有古怪。
只是不知道,刚刚还在里面好好地说着话,蓝二公子怎么就突然跟着出来,还说要给老太太看病,真是奇怪。
传言,千金难求蓝二公子诊脉,看来也不尽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表露心迹()
蓝子旭一走,屋内只剩下两人,慕紫鸢有些不知所措,抱着个手炉在位置上坐着,眼睛只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裙子。
“原没想到今年冷得那么快。”慕紫鸢念叨了一句,声音不大,像自言自语一般,但足以让另一人听到。
“你怕冷?”君逸崇问道。
慕紫鸢点点头,“听我娘说,我出生在冬天,但是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地暖和,让人舒服,不像如今,还没入冬,便冷成这样了。”
“我府上还有一件貔貅毯子,等会我便让人送过来,做软垫最合适不过了。”
慕紫鸢瞧她说得认真,便道,“你不必如此的,忠义侯府什么都有,虽然他们不待见我,但是还不至于在这些方面刻薄我。”
听完,君逸崇立马板起了脸来,如冰泉里的寒霜,三尺内让人生寒。
慕紫鸢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惹怒了她,明明方才说得好好的,怎突然就这样了。
“我的心意你已经了然,求来圣旨只为保护你,不让太子轻举妄动,如果你还是无法接受,我也不勉强你。”君逸崇无奈,无奈得他发疯。
等他说出此话,慕紫鸢方才知晓是为何,凤眸中流转过的失望被君逸崇准确无误地抓住。把手炉抱得更紧,不言不语,站起来默默地走向里屋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紫鸢停住脚步,复又转过身来,“如果我不愿,即便是刀挂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去接那圣旨。更不会由地你的人把我这临鸢院围地严严实实。也不会三番四次由着你这么进出的我的房内。”
君逸崇喜出望外,原本黯淡的墨蓝锦袍仿佛染上了喜气一般,不再了无生趣,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眼聚。
只见那人儿,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素丽清雅。美而自傲。
君逸崇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低低呢喃。“谢谢你。”
这不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却是在她清醒之时,第一次如此贴近地把她拥入怀中。幸好,他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即便是玉石破碎。
慕紫鸢闭着双眼,把头埋入他肩膀处。
“该说谢谢的。是我。”
前世已为她人妇,怎又还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姑娘。君逸崇对她的情谊,她知晓,却害怕不敢靠近。
前世一个周裴君。便让她万劫不复。今世只为报那血海深仇,怎敢奢求真心相待。但是君逸崇却让她感动,她从未与他说过娘亲的事。但他却默默地为她追查。
一次次的相救,这次甚至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命。
她当初情形之时。蓝子旭那一句话,令她记忆尤深,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逃无可逃的时候,应该遵循本心,老天自有它安排的道理。”
所以,她愿意再次一试。
执手相看泪眼,岁月静好,只愿时间停歇不前,花开最好,落花有情,情不败,双眸只此一人再无他。
“我有一事,想要跟你说?”慕紫鸢开口道。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何事,打开它看看?”君逸崇递过一张大红的娟帕。
那纤细的手指接过娟帕,不染蔻丹的双手白净秀丽,娟帕上写着的,正是她们的生辰八字和婚期。
“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庚帖?”慕紫鸢诧异。
“可满意?”
君逸崇把婚期推到了她及笄后那一年,刚好也过看她守孝三年之期。本还想着该如何开这个口,毕竟君逸崇是皇子,更是唯一一位封了王的王爷,这些事理应由宫中做主,她是插不上话的,可没想,他竟然注意到了。
“你如何会知道我的想法?”慕紫鸢问道。
君逸崇得意坐下得意地敲着桌子,“听说你当初就是这么拒绝了太子,仔细一点总是好的,以防你也这么拒绝了我。”颇有些沾沾自喜。
“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神仙般的崇王可又能猜中?”慕紫鸢笑道。
君逸崇煞有其事地板着脸,抬起右手,掐指一算,然后频频点头,突然灵光一闪,“郡主莫不是嫌弃本王的人,想让本王待会便带走?”
“果然神机妙算。”
“本王今儿个心情好,便答应你。但是,白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
慕紫鸢点头,“也好,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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