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会比咱家还要贵一成!我爸本来要来的,但是那老赵家的老三媳妇儿,也过家里了,他走不开,就赶紧让我过来,问问你杂回事儿。结果,路过村委那儿,见着那个徐少华还有王书记,还有王书记那个二侄女婿,三里屯的冯家,一起走,还笑得咯儿噶的!那姓徐的,一见着我,平日里大壮子长大壮子短的,竟然扭头当没看到,一准儿有猫腻!你得赶紧去看看,我想着他们一定私下有点什么事儿!”大壮越说越气愤!这帮人,自己二叔这几年赚几个钱,其实他和他爸都有数儿,赚是赚到了,但也没亏了这帮乡里乡亲的,结果,竟然搞这么一出!真是一群混蛋。om
“难怪!这王大力也太不是人了吧,前脚和我们商量着,后脚就准备拆我们的台!亏的我们有什么好的都不忘了他们一分儿!”
萧爸事到如今,倒是反而淡然的一笑,语气平静的说了句“看来我们提前谋划谋划,倒是给我们自己找了条后路。”
萧笑瞅着自己的老爸,脸色连进屋子时候的那种形于色的怒气都看不出来,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他想什么。
只是老爸那攥紧的手,昭示着他不似面上的如此平静,如此这般只怕是不想让家人跟着过度担忧罢了。
萧笑打了个眼色,示意吃了饭的俩个小的回房去。
糖糖和娃娃互相瞅瞅,又看了看爸妈和姐姐还有堂哥的脸色,断然悄不声儿的溜回房间去,这气氛,太吓人了。
倒不是萧笑避着弟弟妹妹,只是她觉得还没到让他们体验人心险恶的时候。
经历这么多,她还始终相信,好人终究是好人,恶人早晚得遭天谴,不是不报,仅仅时候未到。
“二叔,二婶,你们难道有什么其他的合计?千万不能便宜了那帮王八犊子!”大壮听了自己叔叔婶婶的话,不禁疑惑的问着,如果能早早准备,倒是不至于太过被动,于是他的口气也有着点兴奋。
见着俩个小的离开了,很多话他也敢说,他对于萧笑的在场,没有半点觉得不对劲儿,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堂妹的古灵精怪,论本事,他估计都得差一成。
听了大壮的问话,萧爸的脸色有些缓和,但是仍有些僵硬,只是点了点头,刚想搭腔。
“爸,你和徐少华那面的合约,签了没?”萧笑猛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儿,忙急着问。
萧爸迟疑了下,脸色猛然的变了,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签了,只是签了一年的,上个礼拜才签的,你三叔说镇上统一和人家谈的价格,但是就是要提前和几个大户签了合约,我一琢磨,过俩周这头一茬的菜该出了,催了几回我也就牵头把这个合同也签了。”
闻言,萧笑脸色也有些微变“合同在咱家么?你们给小舅舅看过么?”萧笑的小舅舅是学法律的,虽然还没毕业,但是看个合同倒是不成问题,如果小舅舅看过了,那事情恐怕还能转圜。
见着萧爸“左右想着你三叔也是个文化人”剩下的几个字,他也说不出口。
看着自己老爸再次摇了摇头后,萧笑的心更是说顿时拔凉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么说,是别人明摆着给咱们下套了是么?爸,你先帮我把合同拿来看看,我明天拿给老师瞅瞅。”她哪是要给老师,自己晚上准备研究下,看里面有什么漏洞,毕竟都是农民,这徐少华能写出什么完美的合同!
萧妈自从听着萧笑问的合同的事儿,手就一直在打颤儿,事到如今,再怎么她也知道自己家被别人眼馋,整了一把。
大壮见状,本来火急火燎的心,也渐渐不知所措,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不能租地的事儿了,闹到这儿,怕是要牵扯到赔偿的了,他忧心的忘了眼二叔和二婶儿,却说不出什么话,毕竟这个合同还是自己三叔催着签的,老的再有什么不对,他小的说不了别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吹的铁门咣当咣当直响,但是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萧妈一咬牙“没事儿,老头子,左右咱们还有这个房子,大不了把这个房子卖了,我们重头再来,我手上还有几个咱们这几年攒下的,甭上火,这帮兔崽子往阴里弄咱们,早晚有他们阴沟里翻船的那天!”她一面宽慰着自己男人,一面咬着牙,心底把老三骂个狗血喷头,但此刻却什么话都不说,就怕自己男人上火。
大壮见气氛不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早就借口先走了,回去和自己爸商量下,看能不能搭一把手。
萧笑将自己妈妈找出来的合同拿在手里,先行回了房间,眼下不需要他在这儿添乱。
她心底安慰着自己,没事儿,没事儿,一定会没事儿的。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眼前不过只有一纸长的合约,来来去去的咬着字。
当她看到那一行:“按照市场价收购”和“如果数量未达十万公斤,则甲方以“集资”形式,提供剩下不足产量的购买以及转让”。看到这里,萧笑都忍不住仰天大笑,真是老天爷帮她啊!虽然,自己家有一头猪一样的队友,但奈何人家的毕她家的还猪头!
不说别的,就集资俩个字,就足以让这徐少华,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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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点拨与破局()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拉开窗帘,萧笑望着天空那颗明亮的启明星,眼睛晶晶亮,丝毫没有睡意。om
桌子上摊着她看了一晚上的合同书,风吹的书页哗啦哗啦的响。
一夜下来,除了之前明显的问题关于集资的注明,条款里还有着俩点不明显的和法律不相称的要求。
看着用着铅笔圈画在上面的痕迹,萧笑将它们夹在书中,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脸。
窗外的公鸡已经开始此起彼落的打着鸣儿,看着挂在墙上的自鸣钟,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打个盹儿,想着白天将有一场硬仗可以打,萧笑果断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上,将闹钟定好时间后,须臾之间就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了。
萧爸萧妈也一宿**,早上俩个人对望了眼对方的深色眼圈儿,均苦笑了下。
随意的做了点早饭,萧妈强打着精神,看着坐在院子里自己的男人顷刻间老去的神情,心有疼痛。
而萧爸坐在院子里的井沿儿边,上面被昨夜的霜打湿了,他浑然不觉的坐在上面,瞪着院子中间的那个小小的大棚发呆。他还记得,自己家最开始关于做大棚和种树之类的想法,不过来自于孩子的一个小小玩笑。
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男人很多时候,对失败的征服比对成功的渴望更高,但是,责任让他放不下这一切。
赵爷爷进了萧家后,见萧妈要打招呼,做了个手势,摆了摆手,直接往院子里萧爸的身边走。
萧妈有些纳闷,这赵叔怎么一大早进了屋子,转而一想,今儿个萧笑好像是要去隔壁学东西的日子,也是周日。om想到这里,她有些心急,如果是周日的话,那么她不就不能找他们的老师了么。
她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一面纠结着望着院子里,俩个人说什么她听不到,一面儿往萧笑的屋子望,这孩子素来不赖床的,今儿个怎么了?
这厢,萧笑不是不想醒,而是恰好,她又做梦了,从一个梦进到另一个梦,再从另一个梦拐入其他的梦,总而言之,她在梦里兜兜转转,想醒又醒不过来。
梦里是和她前世不同,和今生也截然不同的一个人,过着另外一番模样的生活。梦中的那个小女孩,自小就天赋异禀,一路跳级,并在各方面展现天赋,周围各种出色的人环绕,看着那个公主模样的小女孩,萧笑觉得心中萌出一股讥笑,对,不是羡慕,而是一股仿佛是自嘲般的讥笑。而那个男孩子,好像是赵廷凯,又仿佛不是他,俩个人渐行渐远,终于互无音讯。
就在萧笑沉在梦里不知道怎么找到出口的时候,萧爸和赵爷爷在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开始了对话。
“赵叔,这么早过来。。。”萧爸本来佯装着无视,虽然对赵叔这么早过来有些不解,但是俩家就是隔壁,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淡淡的寒暄着。
“萧小子啊,你说你多久没跟着我老头子屁股后面叫师傅了啊!”萧爸的话没说完一半,赵叔背着手,蹲在地上,叹了一口气,但是却面色严肃。
〃师父?〃乍然听到这个词,萧德才有些陌生,但是幡然一笑,苦笑了声“赵叔,你还埋汰我呢,我干了那种事儿,哪还有脸叫你师父啊,叫声赵叔,也是得亏您心宽不和我这种人计较。。。”语气苦涩,萧爸忆起以往的事儿,心中除了悔恨,也有无尽的遗憾。
这些话,其实搁在俩个人之间,已经能长成萧笑那么大的一个人,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想起往事,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股子的脾气,老爸还活着呢,自己偶然见着赵叔会把式,就跟着后面也不管人家教不教,就那么直愣愣的叫师父。
直到那个乱到彻底的年代来临,自己犯浑啊!
想到这儿,萧爸也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行了,我老头子也不是和你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就想问问,你当初想学武术的时候,我问了你句为什么,你怎么答的?”赵叔见状,岔开萧爸的话题,反而问了句。
萧爸连沉思都没有,立马答了一句“武可修身,定性,虽然苦亦然可成乐。”
赵叔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出了这出,这萧德才可是自己心中最中意的一个弟子了。虽然现在收了他闺女传了点把式,但是到底是女孩子,而且心性不在这个上面,能有所成,却难传承,也就学着防防身而已吧。如果这个时候,萧笑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赵爷爷知道的一清二楚,定然会尴尬的笑着。
眼下,他看着当年生声洪钟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