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姐儿也不小了,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过什么?”
“三哥你在说什么呢!”饶是吴蓉贞重活一世,此刻也被吴护弄得脸红脖子粗了。
这三哥哥在说些什么啊!怎么还能怀疑她在外头有心仪之人了!
难道他是以为她迫不及待想嫁人了,这才想方设法让排她前头的几位哥哥赶紧娶亲?
吴蓉贞记得跺脚,不知如何跟吴护解释她的本意。
吴护却是见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吴蓉贞又是一愣,就见到吴护将手轻轻放在她脑袋上,跟安抚小动物一样,摸着她的头,道:“贞姐儿听话,以后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做,就这样安静地待着就好……”
等他收拾完吴府,收拾完宫里那些人,他会光明正大的……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他的心意。
吴护手上的温度与眼里的炙热快要灼伤了吴蓉贞,她眼神闪躲不停,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离吴护远了些。
“三、三哥哥……”
吴蓉贞不知说些什么,她低下头,心里焦急难耐,纠结不行。
某些看破不说破的事,似乎被她提前猜到了。
吴护没有为难她,手掌下之前热乎乎的脑袋离他远远的,如避之瘟神,他空荡荡的举着手掌,嘴角的微笑有些僵硬。
“以后不管做什么,我希望你能同我商量。”
吴蓉贞低着头,没有答话。
吴护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总之你闯天大的祸,还有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大不了顾泽那边,他再好好同他道个歉,两个人再去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的。
见吴蓉贞脑袋缩得跟兔子似的,吴护哭笑不得,在门口又叮嘱了春花几声,让她好生照顾吴蓉贞后,便离开了。
吴护走后,吴蓉贞脑袋一直就是懵的,双耳似乎也听不见旁人在说些什么,嗡嗡嗡直响。
春花更是一脸惨白地望着她:“小姐……不如我们还是离开吴府吧,三少爷他、他……”
这可怎么行啊!
之前她就看出来了些苗头,但总归想着他们一块长大,在外头又有这层兄妹的关系,吴护又一直守礼,为人寡淡,总不至于对小姐做出冒犯之事。
但如今看来,这可不对劲啊……这明明是三少爷在隐忍,在忍耐,在克制……
吴蓉贞小脸也无血色,她不知怎么跟春花解释她还不能走的理由。
若是这回离开了吴国公府,她成了平民一个,就真的没机会入宫了,也更别谈从萧皇后那里打探一丝一毫恩人的消息了。
若是康家还在,她或许还能回康家,将前世的一切都忘了,但如今康家都没了,她活着的意义除了找到恩人报恩,除了为康家报仇,其他的,吴蓉贞想不出一丝一毫。
“住口!”吴蓉贞打断春花,因太过激动,她头有些发晕,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小姐!”春花吓了一跳,赶紧扶稳她,将她安置在床上,苦口婆心,“您这几日定时操劳过度,这头晕的毛病可不是小事,还是让奴婢再找个大夫来府中瞧瞧吧。”
“哪有那么娇贵。”吴蓉贞摆摆手,“上次秋月不是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看诊?那大夫说了,我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春花一脸愧疚:“是我没有照顾好您。”
“这不关你的事。”吴蓉贞嘱咐她,“以后需慎言,我如今在吴府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若是再平白多添加一些麻烦,真是无人可护你我了。”
春花自是明白,但她不懂为什么吴蓉贞就是不肯离开吴府。
“我和秋月自小陪小姐长大,早就将小姐视为亲人。其实离开吴府,我们可以……”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吴蓉贞收敛笑意,很是认真地警告春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我必须得做,不然日后死了都不会心安。”
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春花哪里还敢劝阻。她叹了口气,又提到另外一件事。
“前段时间我派人去小翠家乡打探了一下,那边有回复了。”
“哦?”吴蓉贞挑眉。
春花道:“奇得很,明明当时小翠留下字条说回家乡了,可派出去打听的人却说小翠根本没有回去……”
吴蓉贞脸色微变。
是小翠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导致有人将她给捉去了?亦或是……已经遇害,被人杀之灭口了?
“这件事怪异得很,你再派几个得力的小厮去认识小翠的人那边去好好打听一下,务必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小姐。”
第30章 第三十章 绷不住()
羽国溪公主要尚驸马这个消息; 如一夜春风; 在京城上上下下被传开了。
吴国公府率先做出表率,先后让大公子吴忠; 二公子吴文; 四公子吴敬,先后入宫,向太后求娶。
太后诧异不已; 不知吴国公府如何在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只以为自家那位哥哥突然开窍; 欣喜不已; 命人赶紧让溪公主前来相看。
可这落花有意; 可谓流水无情。
溪公主本就是一代才女,心性又高,普通的凡夫俗子; 哪里入得了她的眼。
她轻轻摇头; 委婉告知太后; 这三个人,她一个都没看上。
太后虽失望; 但也知道她这个哥哥,最是糊涂,特别是在养育子女方面; 更是一错再错,也难怪养出的儿子都不争气。
老五吴战倒是个争气的,却在年龄上比溪公主稍大一岁; 也不太合适……
太后为溪公主的婚事操碎了心,溪公主也看在眼里,也嬉笑着哄太后:“皇祖母定是嫌我烦,可孙女还想在宫里多陪您几年,您就不要赶孙女走啦!”
太后瞪她:“就你这个猢狲,还想在宫里闹腾我几年?你做梦呢!”
一时之间,上下哄笑,气氛这才缓和了几分。
溪公主缩在太后怀里:“皇祖母,您最疼溪儿了,可有些事,它就是急不得,缘分尚未到,自是不能赶鸭子上架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太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放不下你姐姐,是不是?”
溪公主突然娇柔的身子就僵硬了,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低垂着的眼眸里,藏着最深的悔意。
不想让太后担心她,溪公主强颜欢笑。
“皇祖母,溪儿看您就是嫌弃我太吵闹,好啦好啦,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省得又想把我嫁出宫……”
说着,溪公主就起身,行了行礼,告辞离开太后宫殿。
太后没有阻拦她,只是眼神一直追随到见不到溪公主的背影,她的容颜也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只是一个身处宫中,孤苦无依,凄凉落寞的老妇人。
林嬷嬷自打太后入宫,就跟着她,在她身旁待的最久,知道的事情也最多。
她往太后腿上盖上一件毛毯,劝她:“太后,您也不必自责,当年那事不是你的错。”
太后收回目光,眼眸干涩:“你不懂,溪儿她是怪我没护住她姐姐。”
“当年那事,您也是没办法。”
“终是我对不起她们姐妹两。”太后沉重地叹息,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晚的惨案似乎在眼前历历在目,那晚的孤魂野鬼,足够围绕皇宫上方好几圈。
被杀之人的惨叫声,她不是没有听到,她不是不知道那里面还有她另外一个外孙女公主英……
但她不能管。
因为那下命令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连她这个母后都惧怕的——皇上。
……
孟氏在吴国公府等得焦头烂额,许久不见消息,她干脆跑到府门口等她三个儿子回府。
夜色将至,还没等到她三个儿子,孟氏心都凉了,她趴在门栏上,问莲花:“你说我是不是就要失去我儿子了?我含辛茹苦,将他们养大,为了他们我是吃了多少苦啊……”
莲花心中有别的想法,但她不敢说。
因为她知道孟氏心中的那股子执念,若是与她反着说,定会惹孟氏不悦,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夫人您说些什么呢?三位少爷都是从你肚里出来的,不管他们娶了谁,都一直是你儿子。”
“你哪里懂。”孟氏眼眶又红了,“他们是我儿子,那是因为我还是这吴国公府的夫人,他们先是吴国公府的贵少爷,后面才是我的儿子。”
莲花不懂,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孟氏心力交瘁:“罢了罢了,这女儿不是女儿,儿子不是儿子,日后还要来个比府上任何人身份都高贵的溪公主,我这还不是里外受气,以后哪里还有我的翻身之日。”
没想到儿子还没等到,孟氏却等到了她的冤家对头白夫人。
白夫人让丫鬟大包小包,拎来一堆补品,刚来到吴国公府门口,就遇到了孟氏,她瞧见孟氏如今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狂喜。
不知她那个将孟氏放在心尖上的夫君,见到孟氏如今这模样,是不是还会梦里夜里,想着她。
“哟,吴国公夫人,风这么大,您还病着,怎么就跑出来了?当心着身子啊。”
见白夫人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精又来作怪,若是平日,孟氏还能与她斗斗嘴,今儿个,她是身心疲倦,半分都不想搭理她。
“躺久了,就起来活动片刻,这么巧呢,就遇着白夫人了。”
“不巧不巧。”白夫人半点不理会孟氏嘴里的酸意,还亲热地上前挽着她的手,道,“你我姐妹情深,得知你过得不畅快,身子还不爽,妹妹我自然是要前来探望姐姐的。这不,被我家老爷拦着,非要说我怀着身孕,不让随意走动,这才拖到今日,忙来给姐姐赔不是。”
说着,让丫鬟赶紧将补品送到吴国公府里头。
莲花接过大包小包的补品,心中深深疑惑,什么时候她家夫人跟白夫人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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