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全心全意地帮着主子,为了赫连宵,她甚至做一个妓院的老鸨也毫无怨言。凭什么一个半路而来的女子轻松便占据了主子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出门,拾梦朝着赫连宵离开的地方望去,而后抬脚离开。
身后一直注意着拾梦的杨朝摇摇头,他已经劝过,如今她坚持要选一条不归路,自己也无能为力。
赫连宵策马狂奔,身后的朝北竭力跟上。
两匹马在闹市区如过无人之境,掀翻一个个摆摊的小贩,惊扰到路过的行人,马匹呼啸而过,留下的是一道道尖叫声。
牵连山,有双峰。遂又被称为牵连峰。
牵连山本来不过是普通的山峰,他之所以出名,是在它有双峰,双峰同样高度,离地面不过数百米,两峰之间相隔也不过十丈远,而这两峰之间虽然能遥遥相望,却无法碰触到对方。
传言,牵连峰虽名为牵连峰,却能隔断牵连。据说曾近就有一对青梅竹马,彼此相恋,私定终身。而后来两人却得知男子却在出生时便被定了娃娃亲,想当然耳,这对恋人被男子家里竭力拆散,一日,男子双亲骗这男子上了牵连峰其中一峰,而他的青梅竹马恋人则被骗了去另一峰,这对恋人遥遥相望时,男子父母出了一道题,那便是限他们在一炷香时间内碰触到对方,若是做不到便心甘情愿分开,若是做到,男子父母责不再干涉两人。
这无疑是一道死题,这对恋人眼见相守无望,便最后相视一眼,纷纷跳了牵连峰,自此,牵连峰闻名于世。
而赫连宵得到的消息便是说即墨莲再牵连峰的南峰上,两匹马停在南峰下,赫连宵望着两处一模一样的山峰,心没来由的一跳,如此异常,他以为不过是因为即将见着即墨莲,有些激动而已。
两人直接上了南峰。
没多久后,不远处驶来另一匹马,拾梦跃下马,看着系在南峰下方的另外两匹马,嘴角勾笑。
是的,她是故意的,据说那名唤即墨莲的病痨鬼此刻在北峰上,一个病痨鬼,如何能配得上主子,若是病痨鬼能得到主子的心,她也能。
生死之间,她要让主子明白,为了主子,她拾梦可以连命都不要,而那病痨鬼却是贪生怕死之辈。
往山上快速飞奔,赫连宵心中暗道:以后定要让即墨莲离山远远的。
而跟在赫连宵身后的朝北却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声,这几日的奔跑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了,真不知王爷为何还是这么精力充足,想了想,为了自己,也为了王爷,朝北说道:”王爷。“
赫连宵头也不回地问:”何事?“
”王爷,您几日未休息,用膳了?“朝北问。
前方的赫连宵脚下不停,他蹙眉,反问:”问这干什么?“
心下一转,朝北说道:”王爷,这您就不了解了,长时间不休息不用膳,你的皮肤会很差,精神也不好,而且属下可是知晓王爷已经两天未洗澡洗脸了,您打算就这么去见小姐?“
尽管赫连宵对于男女之事尚不了解,可爱美之心,特别是在心上人面前,人人都是一样的,赫连宵也不例外,他闻言,终是停下脚步,问:”那你有何办法?“
”属下听闻这牵连峰上有一种果子,涂抹于脸上后,可以去除面上的暗沉,让人精神焕发,王爷,要不,我们去找试试?“
赫连宵心下有些挣扎,他一方面想要早些见到即墨莲,另一方面又想让即墨莲见到自己最好的一面,思虑片刻,赫连宵这才下决心:”你去找那种果子,本王直接上山顶。“
”是。“朝北领命。
心下松了口气,终于能吃点东西了,他真的很饿。
两人各朝一方离去。
胸口那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赫连宵压抑住心下欣喜之情,他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如此快速的结果便是赫连宵的内伤又重了些,急于见到即墨莲,赫连宵压下几欲出口的血腥味,速度却也未慢下来。
终于到达山顶,赫连宵滚烫的心顿时凝住,这山顶根本空无一人,为何又要骗他!
赫连宵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怒意,他伸手劈向一旁的大块石头上,石头应声而碎,而这声脆响却惊动了整练习走路的即墨莲,她抬头,透过窗户,看到了对面山峰上的暗红衣袍身影,即墨莲手中陌玉为她做的拐杖啪嗒一声低落地上。
即墨莲来不及捡起拐杖,忍住脚下钻心的疼痛,往门外一瘸一拐跑去。
站在山崖旁,即墨莲望着那抹暗红身影,喊道:”赫连宵!“
还想继续劈山的赫连宵猛地抬头,另一边山峰上站着的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吗?
即墨莲挥手,却在这时,见到站立于赫连宵身后的一抹白影时,面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她又喊了一句:”赫连宵!身后!“
第六十一章 闹别扭了()
赫连宵的全部心神均放在对面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身影上,如若不然,他也不会错后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即墨莲的话让他红眸微凝,略转过头,当他看见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拾梦时,低沉的声音几乎能让拾梦整个人凝结成冰。
“是你做的?”
即墨莲明明在北峰,那张纸条上的字却是写着南峰,赫连宵若是再猜不出是谁捣的鬼,也算枉为煞王了。
拾梦眼神紧紧盯着赫连宵,已经到了此刻这个境地,她也无什么不能承认的,拾梦点头:“是我做的。”
这还是拾梦第一次在赫连宵面前称‘我’,以往,她总觉得自己是低贱在泥土里的尘埃,本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神仙般的赫连宵,如今,既然自己心底最神圣的存在也如常人一般动了心,那她是不是有资格在赫连宵面前称‘我’?
赫连宵虽厌恶女子,这拾梦却是很知趣,除非有事禀报,其他时候几乎不出现,若不是胭脂阁需要一个女子,他也不会允许拾梦出现在自己几丈之内。
“为何?”
赫连宵这一句问话无疑像是一记巴掌狠狠拍向拾梦的脸,不,甚至比巴掌更甚,而是如一把带着冰鞘的冷箭刺向她的胸口,拾梦一时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大笑。
“哈哈哈…主子,你觉得呢?”眼见着赫连宵红眸里愈见的不耐,拾梦脸上的笑容越深,她大声说道:“凭我的姿色跟手段,即便没有雄厚的身份背景,莫说进入通常官员的府中,即便是进皇宫又有何难?然,我拾梦抛弃自己原本的姓氏跟名字,背弃祖宗,进入胭脂阁做一个人人都能践踏的老鸨,这都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是没事做着玩的吗?”
“我曾今也是满腔血性的想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堂,做一名人人艳羡的侠女,可却在刚出门时便遇到了你,你知道吗?第一眼我已经不能自拔了,是以,我抛弃家人,改名换姓,拼命的练功,只为能在你的一众属下中脱颖而出,我没日没夜的练功,学习各种技能,只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终于,我得到了重用,做了一个比娼妓好一点的鸨儿,若你永远这么高高在上,拾梦便永远不敢将心事透露给你半分,可为何你要毁了我的这个念想?让那么一个病痨鬼跟你比肩?”
拾梦的话赫连宵似懂非懂,然,这又有何关系,于她来说,除了即墨莲,旁人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亦休想得到他的一丝一毫回应。
而拾梦那句句含着‘病痨鬼’的话却让赫连宵怒极,他冷冷吐出三个字“你找死!”
“呵呵,死?我若是怕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拾梦面上一反以往的恭顺听话,眼角均是讽意。
赫连宵伸手,想也不想便要拍死眼前这个害他跟即墨莲不能见面的人。
“若是不想即墨莲死就住手。”却在这时,拾梦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把弓弩。
拾梦将弓弩对准对面的即墨莲,说道:“你以为我没有准备便过来了吗?这把可是强弩,射程起码有二十丈,速度堪称当今之最,对面那个病痨鬼如今还瘸了,你以为她逃得过我的弩箭?”
赫连宵抬起的手掌不甘地握紧,指关节咯吱的响,他波动的心绪此刻已然恢复平静,只要见着即墨莲无事,赫连宵又恢复成了霸气,狠辣的煞王。
“你待如何?”赫连宵平静地问。
如梦闻言,面上出现梦幻般的的笑容,她手依旧一动不动地指着对面,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柔雅致:“主子,属下不求其他,只想让您弃了那病痨鬼。”
拾梦本打算说出代替即墨莲站在赫连宵身旁这个条件,然,她心底也明白,赫连宵断然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妥协跟动心的人,如若不然,自己岂会等了这么些年都未有任何进展。
是以,首要条件便是要解决对面那个病痨鬼,到时自己即便不能跟赫连宵比翼双飞,也可以远远看着。
拾梦的话落,周遭一片寂静,就连对面的即墨莲也未出声,她也在等,纵使此刻她还处于危险当中,即墨莲依旧想知晓赫连宵的回答。
赫连宵不懂情,不了解爱,这些均可以放在一旁,她以后会慢慢教,然一个人的心性却是即墨莲无能为力的,若此刻赫连宵选择成全她的性命而放弃她,那么,就算她即墨莲看走了眼,她也会很干脆放弃这段感情。
似乎察觉到了即墨莲的视线,赫连宵也看了过去,即便隔得足够远,即墨莲依旧能从他眼底感受到温情跟暖意。
即墨莲笑了,无需回答,她已是知晓的赫连宵的答案。
眼前两人的‘眉来眼去’让拾梦心底刚刚筑好的梦一瞬间破裂,拾梦嘶喊道:“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你杀不了她。”赫连宵话里毫无起伏。
同样,这话也是狂妄的,居高临下的。
“那我偏要看看她能否挡得住我的弓弩,这是你们的选择,如此,我便让你眼睁睁看着那病痨鬼下地狱。”拾梦狠狠说道。
一切都破碎了,从知晓赫连宵有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