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婶擦了擦眼睛,笑呵呵的对李月蝉说道:“大妞是个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
李月蝉又是一僵,连张二柱都变得有点不自在。
“你说得对,她是个好的。”李月蝉僵硬的回答胖三婶的话,离别的不舍之情被一两句话冲淡不少,拉着胖三婶的手拍了拍,“我们这就走了,你们以后也要多多保重,一定要来找我们啊。”
胖三婶和胖三叔同时点头,“一定。”
张小蔓看胖三婶不像是随口说说的样子,难道他们也打算着去县里?
李月蝉招招手让张大福三个站在一边,将院门关好了,简单的把房子交给胖三婶夫妻照看,一步三回头的走上离家的路途。
沿途的风光也没什么好看的,没心情的人看什么都提不起劲,张小蔓只顾着看脚下的土地,想着她的一番豪言壮举还没有实现就离开这个最初的地方,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景,又想着或许也不会再回来了,东想西想时间过的很快。
一下子走出去很远,没什么值得特别留恋的,只一个地方,张小蔓从看得见开始就没移开过目光,直到错过了看不见也没回过头,错过了便错过了,三日之期。
那个约定或许也没那么重要,张小蔓一边看着落叶飘下一边想着,缘分太浅的人多见一面少见一面又能怎么样,要是还能相见那就是相见之后的事了,一切又不一样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这么一走,便到了冬天。
冬天奔走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要出门的人都是选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谁会冒着寒风顶着饥饿还疲倦的走在路上,那人准是脑子有病。
所以这两天张小蔓都觉得自己是脑子有病,没病何必让自己遭这份罪,看着几个小的更是觉得病大了,念念叨叨的李月蝉先给病上了,张小蔓于是不敢再病不病的想了,改想着运动健身,这一回她又能强身健体了,很二的觉得李月蝉能被她念叨好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只是往往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李月蝉一病就像是所有的症状都要赶着出来,以前最多休息几天就好的人,现在都休息好几天了还不见好,张二柱快急死了。
张家村到县上只要三天的时间,只是到了最近的县城看着县里的人穷苦的生活,李月蝉决定再走远一点,连续经过两个县城都差不多的样子,到了第三个县城,张二柱终于决定停下来。
张小蔓一家停留的县城叫做甘霖县,曾经一个有名的诗人经过,因非常喜爱甘霖遂做了一首诗《甘霖》,后世流传下来便改名叫甘霖县,奇怪的是改名之后甘霖县真的就像甘霖一样,通常都很顺利。
李月蝉知道李月蝉有一点文人的诗情画意,甘霖县和前两个县并没有多大差别,关键是名字好听再加上传说也挺好,估计李月蝉就决定居住在这里。
可并没有因为甘霖县的传说李月蝉就好一点,扶着瘦了只剩皮包骨的李月蝉进了一家客栈,一家人总算有时间好好的打量打量,这一打量就发现每个人都瘦了。
最厉害的除了身体虚弱还生着病的李月蝉,没想到张大福是第二个瘦得厉害的人,张小蔓总觉得张大福几天不注意似乎长高了不少,这也不能抹灭他很瘦的原因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张小蔓很自责,一路上因为和李月蝉的隔阂她非常心不在焉,想着不久她要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更是郁闷加难过,忽略了三个小的让他们吃苦了,她这一静下来就愧疚不已,可事情都发生了她改变不了,只能在后面的日子尽量弥补。
李月蝉很舍不得住客栈,之前路途中也有睡在农户家里的情况,或是到破庙将就一晚,住农户家说两句好话给一点点好处也就成了,住破庙更是不需要破费,因此想着花了钱住客栈李月蝉心里很不高兴。
还好张二柱和张小蔓统一战线,两人都觉得李月蝉的身体才是大事,住的好坏最影响一个人的身体,李月蝉再怎么生气放冷气也没让张二柱改变决定,说到底李月蝉是一个很封建的人,有时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很能在她身上体现,张二柱一定要做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反对。
住的事情就解决了,接着就是看病的事情。
李月蝉开始死活不愿意请大夫,张二柱被他说了很久便听了她的,两人都想着住的好了,吃的也好一点,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可睡一觉起来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李月蝉都开始发烧了,张小蔓没管张二柱和李月蝉在一边磨嘴皮子,私自拿了不少的毛皮,带着张大福出了客栈。
大一点的地方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张小蔓想卖东西问几个人就能知道方向,几个人问下来各有各的说法,人家见张小蔓带着张大福两个人挺可怜的,瘦巴巴的一身破烂不说还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热情,几句话就把重要的线路说清楚了。
张小蔓寻思一会选了几个方向,都是偏向热闹一点的地方,带着张大福扛着毛皮勇敢的走过去。
合着人群的方向溜达了好几圈,张小蔓对这里的货物交换有一点大体的计算。
一只鸡大概能卖到五十个铜板的样子,大一点肥一点的能到六七十,如果是兔子相差也就十来个铜板,这些都是活物。
如果是毛皮,赶巧了现在是冬季,比活的还要贵上一点,处理好的没有损坏的,普通的都能卖到八九十的样子,好的要是色泽柔软度什么的能看上去就不俗,自然价格会更高。
甚至都能高到一个很离谱的价格,如果是稀有动物的毛皮。
第五十六章 买卖()
张小蔓计算一下手里的毛皮,又到医馆问了问一副药的价格,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一副药要一百个铜板!
李月蝉的样子没个三四副药是吃不好的,甚至要更多,也就是说张小蔓还想着能拿来买房子的钱给李月蝉看病就要花出去了,这还是没算请大夫的费用只是药的,要是再加上请大夫的钱这都还有点紧巴巴的。
张二柱的手里能卖到钱的毛皮没几张,大多都是有人能买就算不错了,多的还有单独摆在一边的肉,这里的腊肉不必现代的腊肉,现代的腊肉要比鲜肉还贵,可这里的腊肉卖都没人卖,也就是说不会有人买,那只靠毛皮的话真真是别说看病,接下来生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其实药也算不上贵了,现代看病吃药才是让很多人都头疼,相对来说搞清楚银钱的兑换关系,张小蔓还算能接受这些价格。
甘霖县卖东西找对地方价格还是很让人心动的,有的卖东西的人要是不巧被有钱的人看中,光是赏钱都要比货物的真正价值还多,张小蔓急着办事前没工夫和一帮人蹲在街上自己叫卖,保险起见她也想早一点把手里的东西脱手。
她可是有注意到好几个人都看着他们姐弟两个,不管是不是要抢东西的,她不是对手也没能力和人拼博,再说还有个张大福呢,她走了就是他要但起家的责任了,万万是不能伤到的。
张小蔓眼睛打量了好几个铺子,在一个不是很出众也不是很落魄的铺子门口停下,又望了望里面的情形,她带着张大福走了进去。
“老板,你们要不要毛皮?”张小蔓将手里的毛皮一个劲往铺子上面摆,摆完自己的又摆张大福的,一旁的伙计打量一眼哎哎哎的叫唤着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胡来,没看着一旁还有排队的人啊?”伙计朝张小蔓姐弟摆摆手,“看什么看,还不到后面排队去!”
张小蔓只得重新拿起毛皮带着张大福到后面排队。
一边排队她眼睛就闲不住打量起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能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机灵点总是没错的,一两句话中得到商机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她很注意听前面那些人交易的对话。
听了半天也没弄懂卖家手里拿的是什么,张小蔓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这一转就看见另一个同样手里拿着毛皮的,张小蔓专心打量着他。
此人打扮上看着就是一般的猎人,穿的很简单也很粗旷,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眼睛特别的炯炯有神。
他手里拿着一张上好的兔毛皮,雪白无暇光泽耀眼,张小蔓自己都有点心动。
“我们这里不收毛皮。”这话是掌柜的说的,语气很不屑一顾眼睛却还是不住的打量毛皮,他状是很为难的说道:“你要是急着用钱我这边也不是不能通融。”
张小蔓知道他这是想压价钱,只怕心里想着这次要是宰着这一桩生意,回头不定能赚好多,心里偷着乐呢。
就怕猎人着了他的道,好好一张毛皮贱卖了。
果然猎人听他这么一说就露出为难的脸色来,低头想了想,在伙计催促的叫喊里问道:“那您看能值多少钱?”
张小蔓敢保证伙计和掌柜这一来一回的私底下没少练习,配合的多好。
掌柜的伸出两个指头。
猎人试探的问道:“两百个铜板?”
掌柜的摇摇头,两个指头晃了晃。
猎人看掌柜慈眉善目的,大胆的往上抬了抬价,道:“二两?”
掌柜的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猎人,张小蔓也看白痴一样看一眼猎人,一开始就说低了,后面哪里还有往上抬价的,都不懂看脸色,掌柜的明明是嫌两百个铜板都高了好吗?
猎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张小蔓以为他会说出掌柜想要的价,没想到猎人傻乎乎的问了句,“那是多少?”
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看来他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又何必让别人来伤害。
“二十个铜板。”掌柜的比比两个手指,态度坚决,“一个铜板都不能再加,你要的话马上就给你钱,不要的话请下一个。”
要是掌柜的眼睛能藏的再深一点,手能不要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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