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通过升职这件事,她人对她已经没了戒心,再过两日,她就能去查探宋家抓捕她的原因了,任务即将完成,她自然心情愉悦了。
顺着楼梯登上三楼。楼内书架林立。和下两层的布置并没有多大分别,只是法术秘籍上又多了数层防御罩,西北角多了一堆杂物玉器。
韶绾向楼梯入口处的金丹管事行了一礼。随即开始沿着书架巡视起来,一路走,韶绾一路打量着,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三楼的西北角。
打量了一眼那堆物事周围的法阵,韶绾暗自点了点头,这法阵如此简陋,甚至比二楼的还要差上些许,想来这里面的东西不是没有用处的,就是已经损坏了的。
她随意地望着那被胡乱堆置的灵器,书册,摹地,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处。
望着那书册缝隙里隐隐露出的青白色玉盒,韶绾心中微喜,费了这许多功夫,到底还是让她找到了。
她偏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又瞧了眼玉盒,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仍旧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继续巡视起来。
又再过了两日,深夜二更时分,韶绾一身漆黑衣衫,蹑手蹑脚的出了住处,脚下如一缕清风,身形如一团云雾,几个呼吸间,她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在宋家主厅外的小树丛里。
她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隐在树丛的阴影里,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主厅,韶绾合眼,凝神细听,主厅内的谈话声隐隐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听了足有半刻钟之后,韶绾无奈的摇了摇头,厅内的人不少,却一个劲的都在谈论着几件珍贵灵物,没有半点涉及她想要得知的信息,她不由得暗呼晦气,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见他们的谈话全无进展,她也必须回去了,韶绾迟疑了片刻,终于转身离开。
此刻宋家主厅之内,坐在右下首的年轻男子一脸焦急,对着上首的中年男子道:“爹,再过两日,岚雪宗的人就要来了,可咱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岚雪宗掌门还会收孩儿当弟子吗?”
那中年男子倒是异常沉稳,仍是淡淡的道:“至少我们发现了画中人的踪迹,总比其他几家要强上许多,远儿你天资出众,加上我们敬献的这些珍贵灵物,你还怕无法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
“那是当然。”、、、、、、
如果韶绾再多停留半刻钟,就能听到这段话,就算无法解开所有疑惑,至少可以让她明白一部分的原因,可惜此刻她已然回了住处,却是无法听见了。
坐在卧榻上,韶绾皱了皱眉头,虽然出师不利,不过她还有机会,因此她只纠结了一会儿,随即闭眼,开始每日的修炼功课。
第一次偷听未果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韶绾没有再次冒险外出,每天仍是谨守职责的巡逻,只是经过西北角的次数悄悄增加了。
六天之后,韶绾迎来了每二十天一次的休沐,休沐的守卫在当天可以离开宋家,或是回家探亲,或是外出游玩,只要能在当天日落之前赶回宋家就可以了。
一大早,宋家的大门口处,服饰各异的护卫和下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门,或是拎着包裹,或是三三两两,呼朋结友。
人群里,韶绾一边走着,一边暗自观察着身后,护卫长果然不会放过这个跟踪她的机会,她的身后一直缀着数个人。
走出大门,韶绾对着街口对面戴着斗笠的人递了个眼色,那戴着斗笠的人随即转身离开,她则假作浑然不觉的向前走着。
待走到离宋家颇远的一处弄堂,韶绾缓缓顿住了脚步,瞥了眼身后,她的嘴角微弯,忽然运起疾风术,几个闪烁间,弄堂里已然没了她的身影。
跟踪的人没了影子,一直躲在暗处的几个人从弄堂里走了出来,他们脸色慌张,沿着弄堂胡乱绕了个圈,最后彼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时取出一张千里传音的符箓,将它射了出去。
另一边,甩掉了跟踪者的韶绾已经找到了那个戴斗笠的人,她一边走着,一边对他说道:“夏敢,以后别来宋家了,你覆在脸上的面具虽然能抵挡元婴期修士的探测,可宋家有化神期修士,你当心被他们发现。”
男子登时取下了头上的斗笠,望着韶绾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惊疑,他不觉问道:“你知道我戴了面具?”
韶绾望着他,微微笑了笑,道:“如果我不是对你的面具有些好奇,那日我不一定会随你走的,况且我也一直隐藏着自己。”
“我早该想到,你不会是普通人!、、、你现在的进展如何?”夏敢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句,随即话头一转,倒是没有多问。
韶绾瞥了眼周围,声音放低了下来,她慢慢地道:“守卫,你的玉盒已经有了下第三层,我正想法子把它偷出来,你可知道哪里有玉匠,最好是做工快的?”
夏敢低头思索了一阵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引着韶绾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要玉匠?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家玉匠铺子不大,主人我也不识得,不过他来历神秘,就连宋家也不敢迫他做什么,找他是极为安全的。”
韶绾脚下不停,只双眼微眯着,淡淡笑道:“嗯,虽然宋家把它弃在了三楼的杂物里,不过少了一样东西,宋家肯定会发现的,所以我想寻一个和它差不多的玉盒,趁交班之时偷偷调换,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人会注意到。”
夏敢听着,脸上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意,他当然明白,韶绾本可以直接偷了玉盒给他,可她这么做了,就会暴露玉盒的秘密,城中肯定会戒严,他想带着玉盒离开丹心城就不那么容易了。
现在韶绾选择以假换真,比直接偷多费一番周折,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有时间离开,所以他立时谢道:“多谢你费心了。”
韶绾摆了摆手,伸手指向前方的铺子,道:“不用,你给我的酬劳丰厚,我自然要尽心帮你,是那家吗?”
夏敢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家不太起眼的玉铺,点了点头,道:“就是这家。”
韶绾瞥了那家铺子一眼,目光里掠过一丝讶异之色,这家玉铺的铺设与别家不同,铺子里只点了盏油灯,货柜和墙壁多是由暗沉之色的木头打就,整个铺子深沉得如黑墨,难怪上门的没几个人。
她随即走进了铺子,铺子里,货架上随意摆放着一些玉器,它们皆是色泽莹润,犹如黑夜里的点点繁星,散着淡淡的微光。
望了眼这些玉器,韶绾微微点了点头,打量了下四周,轻声问道:“主人在吗?我想打一部玉盒,不知主人是否有暇?”
话音未落,一名老者应声从内间走了出来,他瞥了二人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有了些波动,他对着韶绾道:“老头子老眼昏花,这铺子暗了点,要打玉盒就到内间来。”
韶绾望着他,下意识的攥了攥右手上的木链子,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对着夏敢道:“放心,我去去就来。”
第六十九章 玉盒到手()
韶绾对着老者拂了一礼,那老者微微点头,转身走入了内间,韶绾急忙跟上不提。
刚一走入内间,眼前忽然大亮,强光刺得韶绾不觉微微眯了眼,过得片刻,她方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缓缓睁开了眼睛。
抬眼望去,房间的左侧安着数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些尚未雕琢的玉石;右侧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小刀,凿子等雕琢玉石的工具,桌上放着块玉佩,桌子周围的地上散落着些玉屑;另一角摆着一口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尚未完工的半成品。
当先进入的老者走到桌旁,寻了把椅子坐下,也不理会韶绾,兀自雕琢起那枚玉佩。
站在原地的韶绾咬了咬牙,默运法诀,解除了身上的伪装,云雾缓缓的散去,渐渐露出了女子的倾城容颜,她屈膝拂了一个大礼,恭声道:“虞氏第九代玄孙虞韶绾,见过老祖宗。”
这时老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转过了身子,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暖意,淡淡的笑道:“起来吧,绾儿,按照辈分,你该唤我祖爷爷。”
韶绾点头应是,随即起身,她偷偷的瞄了那老者一眼,祖爷爷?
也就是说他是太爷爷的爹爹,太爷爷已经是出窍后期的修为,祖爷爷他、、、她的心里有了些揣测,举止登时有些拘谨起来。
老者了然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绾儿,那个玉盒是什么模样的?”
韶绾一听。立时从怀里取出一张画了图的白布,双手捧着递给老者。
老者随手接过白布。打量了一番,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架子前开始选择玉石材料。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取下一块青白色的玉石,缓步走回了桌子。
韶绾望着他手里的玉石,心里有了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祖爷爷,你如何知道玉盒是青白色的?”
老者随意的拿起一柄小刀,开始细细的雕琢起来。他抬头望着门外一眼,道:“以前一位老朋友给我看过那只玉盒。我自然是记得的,宋家没识货的人,倒是方便你偷梁换柱。”
韶绾讪讪地笑了笑,忽然轻声问道:“祖爷爷守在这里,是为了守护虞家的仙观吗?”
老者微微颌首,道:“这丹心城是虞氏一族的发源地,老头子闲得很,出来看看它。顺带盯着些你们这些顽皮的小家伙。”
“祖爷爷。韶绾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您能告诉韶绾、、、”
说到这里,韶绾的话语一顿。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有些吞吞吐吐的道:“为什么、、、太爷爷和爷爷的岁数差那么多,好像和另外四支嫡系族亲的、、、隔了有一辈了?”
她的爷爷不过化神后期修为,太爷爷却有了出窍后期的修为,他们之间居然差了近千岁;这是藏在她心里的一个谜团,只是爹爹他们都闭口不提其中缘由,韶绾亦不好询问。
老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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