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着,阎母稀疏的头发散落下来,汗水湿润着发丝粘在了脸庞上,视线深思的看着护着简宁的男人,冷傲峻拔的身影,那熟悉的五官和记忆里的冷靖很是相似,可是自己昏睡了二十多年,所以此刻这个男人不是冷靖,而是他的儿子冷天逸,那个小畜生的父亲!
“天逸,你带简宁先出去。”阎成浩一手按住情绪依旧疯狂的母亲,回头对着身后的冷天逸开口,母亲痛恨简宁,同样痛恨天逸的母亲,所以也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锐利的精光,冷天逸看着面色担忧的阎成浩,再看着病床之上大口大口喘气的阎母,已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伯母,当年的事情是我妈造成的,我很抱歉,可是这一切和简宁没有关系。”沉声的开口,冷天逸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峻冷如霜的脸庞上有着诚恳的歉意。
当年,不但阎家遭受了惨剧,简宁的母亲白雪也死在了车祸里,而简宁原本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却被送入孤儿院,之后被父亲带回了组织,虽然说她在组织的训练里变强了,可是那样血腥而残忍的训练也是简宁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掉的痛苦记忆。
“冷家,好,很好,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的错,常言道父债子偿,冷天逸,你妈方素梅欠我们阎家的就由你来偿还!”双手撑住身体,阎母困难的坐起身来,痛恨的看着眼前的冷天逸,这些人都是凶手,欠阎家的债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也无法偿还!
“是。”冷声的应下,如果可以,冷天逸愿意用一切的办法来偿还对阎家的亏欠,这是自己母亲犯下的错,不过如何,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冷天逸可以将方素梅关押囚禁起来,甚至可以按照法律将她送进监狱,可是却还是无法看着方素梅被枪杀死亡。
“那好,你先给我跪下!”冷天逸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那股冷傲尊贵的气息让阎母知道这个男人必定是高傲而尊贵的,那么折辱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抹杀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人格。
阎成浩一愣,看着扭曲着苍白面容的母亲,妈竟然让天逸下跪,而一直神色淡漠的简宁此刻也皱起了眉头,自己太清楚冷天逸的高傲。
峻冷的脸庞上目光沉寂着,冷天逸看着得意洋洋的阎母,如果可以将她满腔的仇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就算是下跪又如何。
“造成阎家悲剧的是冷家,不管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沉声的开口,冷天逸身影一动,可惜腿还不曾曲下,却被身后的简宁快速的拦下。
“冷天逸,你不用如此!”轻柔的嗓音带着坚定,简宁拉住冷天逸的手臂,视线直视着病床上的阎母,她可以辱骂,发泄,可是却不能如此折辱冷天逸的尊严。
“果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狗男女!”看着阻挡冷天逸下跪的简宁,阎母讥讽的冷笑着,眼中恨意堆积着,“小浩,打电话给你大哥,告诉阿溟,阎家是绝对不会要这样不知廉耻,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进门的!”
“妈,你不要闹了,大哥工作很忙。”叹息着,阎成浩只感觉头剧烈的痛起来,大哥的性子,阎成浩太清楚,如果妈这样的折辱简宁,到时候大哥势必会护着简宁和妈反目,如此一来,会将局面闹的更僵。
“冷天逸,我们走吧。”和阎母根本无法说通,尤其是她如此仇恨自己的时候,简宁平静的开口,拉了拉一旁的冷天逸,不愿意席夜过来面对这样的场面,让他左右为难的夹在中间。
看着一起转身准备走出去的简宁和冷天逸,阎母只感觉所有的火气都无法发泄出来,不由恶狠狠的狰狞着眼睛,双手愤怒的抓紧了被单,“简宁,我让你走了吗?还没有嫁给阿溟,嫁入阎家,你就敢这样忤逆我!”
脚步顿了一下,简宁依旧头也不回的向着病房门口走了过去,和席夜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才走到了一起,如今,简宁不想再加深和阎母之间的仇恨,所以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简宁,你如果再敢走一步,这辈子你都不要指望跨进阎家的大门!”看着依旧继续离开的简宁,阎母尖锐的喊叫起来,这个害的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竟然还如此的嚣张。
长长的回廊里回荡的是阎母尖锐而扭曲的叫声,可是简宁和冷天逸还是没有回头的离开,留下病房里气愤不已的阎母。
“妈,简宁不留下,是不想加深误会,你替大哥想想吧。”阎成浩蹲下身来,收拾着地上的狼籍,以简宁的身份,不要说在兰迪市,仅仅是伊德王国公主的身份,就有无数的优秀的男人想要迎娶简宁。
“我就是替阿溟想,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嫁入阎家,否则我就算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你爸和妹妹!”一想到惨死的丈夫和女儿,阎母抬手擦拭着嘴角,抽噎的哽咽着,自己绝对不会让白雪的女儿嫁入阎家,绝对不会让那个小畜生冠上阎家的姓氏!
席夜因为准备要接手组织,所以事情立刻多了起来,日式的别墅。
“零真的没有问题?”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席夜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冷靖,非常怀疑零真的只是组织一个普通的医生。
“席夜,你如果能顺利接手组织,零就不是问题,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听说你母亲今天在医院又刁难简宁了。”冷靖悠闲的品着茶,带着慈和的脸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比起冷天逸少了那份冷傲和霸气,更多的是一种宽容。
冷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白雪的女儿,那么零就算有问题也不会伤害到简宁,席夜放下心来,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一想到自己的母亲,那沉寂冷漠的脸庞上表情不由的紧绷了几分。
看着走远的席夜,冷靖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转而看向院子的另一边,却见一道清瘦的白色身影走了过来,阳光之下,英俊非凡的脸却带着几分的苍白,嘴角勾着笑,如同邻家大男孩般的温和善良,可是那镜片后,零的目光却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诡谲。
“冷叔,你就那么相信我不如席夜吗?”零玩味的笑着,清瘦的身体懒懒的坐了下来,骨瘦嶙峋的手端过茶杯,喝了一口,齿颊留香,“如果不是冷叔你保密着,席夜如今恢复了记忆,他可是组织第一个要杀的人。”
“你不会动他,毕竟你发现了简宁还活着不是吗?”冷靖淡笑的开口,幸好简宁活着,否则不单单是席夜,自己,天逸,只怕所有这些人都要成为组织改朝换代的牺牲品。
“如果不是阿宁,冷叔,死的人会很多,毕竟冷叔如今已经不够资格领导组织了,所以冷叔,你最好记得我的警告,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的。”零手指转动着空空的茶杯,一个丢掷,啪的一声茶杯撞击在外面的的假山上,破碎开。
如果不是简宁还活着,或许今天真的会血流成河,冷靖目送着离开的零,这些年自己确实太过于宽容,组织里的那些人想要将自己拉下去,将零扶植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正好是因为零发现了简宁还活着,所以才会亲自离开了组织来到了兰迪市,否则零会直接的行动。
米花医院。
“伯母,总裁出去谈生意了,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祝红妩媚生姿的脸上带着笑,一手替阎母按揉着手臂,舒缓着僵硬的肌肉,“总裁如今是商界的新起之秀,虽然看起来寡言少语……”
“祝红,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阿溟了。”阎母脸上露出笑,调侃的看着身边眼带爱恋的祝红,拍了拍她的手,比起简宁,眼前这个祝红不但长的美丽,而且善解人意,如果阿溟能娶这样的女孩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抱孙子了,阎家真正的孙子。
“伯母,你取笑我。”祝红羞赧的低下头,脸颊微红,惹得阎母高兴的笑出声来,因为阎成浩不愿意帮忙打电话,所以阎母趁机让护士帮忙,打的是公司的电话,所以祝红才会过来的。
病房外,听着里面的笑谈声,简宁和小墨动作一致的退后一步,让席夜自己进去看望阎母,“等我一下,一会我们出去吃饭。”席夜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庞上流露出深深的温柔。
“阿溟,你过来了。”阎母笑着看向走进来的席夜,握着祝红的手,“今天都亏了祝红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陪我聊了这么久。”
“总裁。”祝红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到一旁,可是眼中流露出对席夜的爱恋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当初的婚礼失败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暗恋的感情,让祝红这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其他男人。
“出去!”没有忘记在婚礼时,祝红拿枪威胁着小墨,差一点杀了简宁,席夜寒着嗓音,连同眼神都显得冰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接手组织,所以生意上的事情必须交给祝红来处理,席夜甚至不愿意看见她一眼。
祝红表情僵硬的一阵苍白,看着席夜脸上那明显的厌恶,痛苦的咬着唇,难堪的向着门口跑了过去,一手拉开门,赫然看见站在门口的简宁和小墨,新仇旧恨之下,不由怒红了一双眼。
“阿溟,你这是做什么?”刚要训斥着席夜,阎母突然也看到了门外的简宁和小墨,脸色倏地一变,仇恨再次盈满了双眼,“你们来做什么?简宁,我告诉你,阿溟要娶的人是祝红,绝对不会是你!”
“妈,除了简宁,我不会娶任何人。”寒着嗓音打断阎母的话,席夜脸色冰冷下来,“妈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找小浩。”
“阿溟,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连妈都不要了?”阎母震惊的看着脸色冷酷的席夜,心头对简宁的恨意再次叠加起来,一个是这个贱人和阿溟说了什么,所以阿溟才会如此不孝的和自己说话。
“伯母,你做什么?”一回头,却看见阎母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祝红惊恐的开口,快速的折身奔了过来,抢在阎母用刀子割上手腕的时候,一手抓住了刀锋。
“妈,放手!”席夜脸色一变,也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夺下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