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算是吧,不过在下喜好词赋祺道,曾经也是儒家学子。”
“哼,曾经不代表现在,你一个武人来参加大儒的生辰,不觉得格格不入?”
“阁下何人?”莫沉不答反问,那人也没隐瞒,冷笑着开口道:“某乃卢尚书门下弟子,张荀,家为南阳张家。”
“噢,没听过……”莫沉嘀咕了一声,那张荀听了气的直瞪眼睛,“吾张家书香世家!你一武人没听过也罢!”
“敢问张先生……我朝可有明令禁止武人参加儒家文者大儒的生辰会这一说?”
“这……不曾有。”
“那便是了。”莫沉微笑着落座,也不多说,有句话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但反过来也是一样,将军遇上酸儒,同样也难以交流。
“呵呵呵,文兴啊,少说两句,言谨虽然是武人,可才情却不输你等文士,莫再相间隙了。”田老眯着眼笑着说着,却让莫沉对他暗自翻了翻白眼。
这个老家伙……可真个麻烦人,不就是刚刚赢了他一局?何必要如此给自己找麻烦呢?!
“噢?田老,这武人能有什么才情?”张荀虽然收敛了一些态度,但话语间还是充斥着一丝不屑。
田老神秘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将言谨前日所作词赋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老管家点了点头,走去了后堂。
莫沉每天瞬间皱起,思索着老人这么做的目的……无功不受禄,他显然是在帮自己扬名……只是不知道,这帮助之后的要求……是什么。
他,很是疑惑。
第84章 文武,田渊,战火燃()
疑惑的情绪被莫沉悄然隐去,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现场问,只能在宴席之后再留下询问一番了。
管家回来的很快,他提着一块棉布,很是宽大。
老人起身,走到张开的棉布前,笑着开始了诵读。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和那天老人的反应差不多,那一群也不知道身份的文人们都讶然的瞪大了眼睛,张荀更是错愕不已,他看向莫沉,心中难以置信这种词赋会是一个武人作出来的。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下半部分读完后,众人剩下的只有张着嘴巴的惊叹,和带着满满复杂神色的目光。
“好词……”一个中年人轻声的说着,为众人开了个头。
“好啊!”“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词真不错!”“想不到陈先生竟有如此才学,真是失礼,失礼了!”厅中的人竟然能被留下来,又有几个人是傻子,田老如此行事,摆明了是要提携这个他看好的后辈,若此时再出言否定,那老人定会生气,而且……这词赋,也着实让人没有能否定的理由。
“各位兄台谬赞了,小子只是有感而发,因为所学时日不多,作出来的词赋格式韵调还是有问题的,还请兄台们日后多多指教才是。”莫沉礼貌的抬手,谦虚着说着自己的态度。
这些文人墨客表面上说什么君子之交,随意便好,可实际上,他们最看重什么礼节虚名,而且很看重资历的这个问题。虽然自己这首词赋让他们刮目相看,但稍微谦逊一下还是好的。
“哈哈哈,诸君且坐吧,老夫今日之所以拿言谨的词赋出来,一是为了让大家认识一下,二是老夫决定宴会之后在言谨新开的茶楼来一番词赋会,诸君届时可发挥才学,好生热闹一番。”
“噢?原来如此。”“此等热闹事,是要去的。”“田老都开口了,自然得去一趟。”大多数人都出言表示同意,老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那我们就开宴吧!老夫感谢诸君到来,请满饮此杯。”
“恭祝田老福寿安康!”
“哈哈哈,来,随意些,大家尽兴就好。”老人笑着挥手,众人也放开手脚的吃菜喝酒,聊天论事了起来。
等到宴席散去后,已是申时,众人呼喝着结伴往城中心而去,小士卒一脸严肃的走在前方,给他们带路。而莫沉,则是留在了田府。
浓郁的茶香溢出,老人亲自动手给莫沉的北中倒上了那出名的清蕴茶。
“言谨应该很疑惑,老夫为何要如此帮你提名吧?”
莫沉点头道:“是有些疑惑,也想过,隐隐约约能想到一些,但又不太敢确认。”
“呵呵呵,在老夫看来,言谨应该不直是武人,更是军中之人吧?”
年轻人的脸上还算平静,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自己并没有掩饰什么,有几十年阅历的老人能看出来,也是正常之事。
“嗯,的确。”
“嗯,你也倒是实诚,那这姓名想必也是假的喽?”老人戏谑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在下不是故意如此,不过毕竟是隐瞒了田老,对不住了。小子名为莫沉,字谨言。现为……大汉国明汉将军。”
“什么?”老人原本还想着说他一番,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个……将军?
莫沉看着由震惊转为沉默的老人,有些哭笑不得。
明汉将军虽然只是杂号将军,但对于老人来说,毕竟是将军,朝廷正名的官员。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听说了一些事情……。
“田老不必多想,小子来荆州是要做些事情,但却是私事,与吾身份无关,与田老相交也是真心相交。”
“嗯,言……噢,谨言,老夫倒是想问你个问题。”
“请问。”
“你觉得文人与武人之间应该如何?”
莫沉笑了笑,这个问题在嘉州时他是有听人讲过的,自己也有一些大概的见解。
“文武之间的事情向来是历朝历代都存在的问题,不管是上层的文武巅峰者,还是底层的文人武人心中都会有一个区别的概念。”
“武人和文人皆是张而驰之,或驰而张之时,问题就会产生,之所以文武之间大多都是联系微少,甚至一家人之中的文武也有一些明显的意见上的争论,是因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方为正道。”
“噢?如何个一张一弛?”
“这一张一弛其实是对人民而言的,文武治国应该有不一样的方式,而如此一来相结合之后才能互相弥补,让治国有紧有松,让人民劳逸结合。”
老人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木桌的一角,良久之后才出声道:“谨言认为,如今的儒学怎样?”
莫沉低头思索,也是过了挺久才开口:“我朝儒学中夹杂着一些阴阳家和法家的知识,还有黄老之学,总的来说是奉行皇权专制这一思想的。在谨言看来,多少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什么问题?”老人来了性致,目光炯炯的看向年轻人。
“问题就在于皇权专制……我朝虽然文武众多,有才有能者数不胜数,但无论如何,最终的国策乃至政论都是陛下点头才能实行,而如今战火四起,民不聊生,最关键的就是,决策者不懂……也不算不懂,是他不想懂。”
“谨言啊……你这话若是说出去……可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老人聊有深意的看了看他,眉毛也微微的挑了挑。
“哈哈哈,谨言只是武人,之所以如此论述,也是应田老的要求,发表自己的看法罢了,这种话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又何必担心其他的问题。不过,若田老是在朝人员,在下还真不敢如此直接。”莫沉微微一笑,他不觉得老人会把他这种话说给别人听,因为,老人是个聪明人。
“老夫很是好奇……谨言是自己为主,还是另有他主?”
“吾主……徐州刘玄德。”莫沉微微犹豫,也没有选择隐瞒。
“哈哈哈,刘玄德好福气啊,谨言方才所言虽然有些坐论随意的味道,但话语间又何尝不无道理,可见你对政事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既可领兵打仗,又可退而理政,才能者也啊。”老人摸着胡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之意。
“田老谬赞了……还是请田老说说想让小子做什么事吧?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小子是知道的。”
老人洒然一笑,“谨言真不似个年轻人,此等心性,若早几十年在世,定是朝中巅峰者之一啊,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卖关子了。所求之事有二,一是他日南阳易主时,请谨言多多照顾我田家上下;二是老夫家中二房次孙方学有所成而归,想请谨言带在身边,谋个一官半职,光耀一下门楣。”
莫沉微微错愕,老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他很看好自己的前景,可是,他是如何肯定,这南阳……。
“呵呵呵,谨言既然有些疑惑,那老夫就多说几句。谨言身为明汉将军,在徐州中想必也是举足轻重之人,方才你也说来荆州是有私事……但却在南阳这一处停留,还用自身才学为由结交老夫一个闲人,若说无所图,怕是难以取信于人啊。”
莫沉摇头而笑,他还是有些小看这活了几十年得儒学大家了,察言观色,推算因果也是他们应有的手段。
“目的,还是有的,不过既为主家之事,也不便说于田老,还请田老体谅。”
“明白的,老夫自然不是不懂世故之人,不过,方才老夫所言……谨言可否答应?”
莫沉深吸了口气,看向了门外,因为门外正噼里啪啦的落起了雨滴。
“下雨了啊。”
“是啊……秋雨凉意浓啊。”
莫沉起身而笑,“谨言来时并未带伞,得劳烦田老差人送上一程了。”
老人喜上眉梢,“好说,好说,多谢莫将军了。”
莫沉苦笑着摆手:“田老别如此,小子被你叫的有些怯然啊。”
“哈哈哈,谨言稍候,老夫去安排一下。”
“劳烦了!”莫沉抬手行礼,悄然叹了口气。
多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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