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建立缇骑司之时,缇骑司可以检查百官,可不必上奏,无论官员大小,直接抓捕。但却没有把审理案件的权利下放给他们,缇骑司抓捕的犯人依旧需要刑部、大理寺等衙门处理,因此,虽然权利很大,但还在掌控之中。自从缇骑司跟了左相以后,胡作非为,到栽赃陷害,处铲除异己,左相和刑部、大理寺勾结,陷害了许多不与之同流合污的大臣。但和左相相对的还有一党,那就是齐王党。
这次看似是剿灭草原突厥、韦室和靺鞨细作,但谁知道缇骑司是不是铲除异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ri后齐王党要整自己,拿自己同样玩完。他不同苏护,苏护这次也就安抚百姓,ri后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再说苏护也是左相党的一个小人物,可自己什么也不是。
“贺大人放心,我这里有左相大人的手令,让幽州各地官员协助我们查察草原各族细作。”说着递给贺章一封手书。
“既然有左相手书,兵部勘合令谕,我就协助大人铲除各组细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亥时行动,至于目的,到时候再说,让你的人准备好,子时之时行动。”
傍晚,在刺史府行动的时候,赵府也开始行动起来。
“徇儿,你把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叫过来,小心一些,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恩,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
看到赵徇离去,赵贺回到卧室,看着里间换上自家夫人服饰的徐夫人和穿上黑se武士服的夫人,连忙说道:“弄好了么,马上走,我们的府内外都被监视死了。”
“好了,我和徐夫人换了衣服、首饰和一些ri常用具”赵夫人带着哭音回答。
“好了夫人,准备好了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赵贺拉着还yu说话的夫人,急切的催促道。
“父亲”
“干爹”
“好了,赵育先留下,其余人跟我来。”赵贺说完就带着夫人往第五重院落走去,在客厅里,众人好好吃了一顿,就静静等着。
天se渐渐暗了下来,外间已经看不太清人影。
“走!”
来到院落中间的池塘,赵贺给每人递了一个两尺由于的竹管,有用绳索把众人连在一起。
“你们几个都会用,我以前可是教过你们的,现在,每人在腿部绑上两个小石袋,绑牢!随我下水,行动要慢,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父亲,我们这是做什么?”赵徇忍不住问道。
“徇儿,等一会再解释,先跟我走。”赵贺绑好石袋,率先下了水。
由于众人是连在一起,所以都慢慢下了水,赵贺为首,赵夫人为次,赵徇为三。众人身体连在一起,缓缓前行,一边用手扶住插在嘴里的竹管。用竹管在水下呼吸,赵徇和众人可是练了好几个月,对此很是熟悉。
赵府的池塘和府外不远处的河水连在一起,水深接近两米,就这二百米的距离,赵徇几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赵徇也明白为什么池塘里什么也没有,原来是为了方便走水路。在河水里,几人甚至能看到水面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淡淡的人影走过。
到了穿城而过的小河,赵贺并未停下,而是挨着河堤憋着气又前行了一段,来到前边的拱桥下面,钻进了河堤侧面的一个貌似塌掉的小石洞中。
“呼呼呼”由于河流的谁深,众人无法用竹管呼吸,只好憋气走了一段,钻进这个小洞,没走多远竟然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漆黑的石道里,只有眼睛透着淡淡的亮光。
“好了,到了这里就没事了,你们自己往前走,前面有人接应你们。”赵贺休息了一下说道。随后又对夫人说道:“好好照顾徇儿!过去的方法你已经知道了,早点过去,冰凉的湿衣服穿久了容易生病。”
“知道了”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徇这次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逃难。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孩子,这事以后你娘亲会告诉你的,记着保护好自己。”赵贺说完,眼睛一红,扭头又钻进了水里。
“父亲!”赵徇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只有微微的水波声,低声的喊了句,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第八章 月夜之变(下)()
“徇儿,走,先离开这里。”赵夫人静了一会,起身说道:“大家把腿上的小石袋解下,把石头扔进河里。腰上的绳索也解下。”
等大家把石袋、绳索弄好以后,赵夫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弄出一个火折子和一截蜡烛,点起了亮光。
看着这些,赵徇就明白,这都是以前准备好了。
在烛光下,众人看清了眼前的状况:一条长长的石道如黑蟒一般通向深处,宽不过三尺,高也不过一米五,众人都是坐在地上,并没有碰着脑袋。在众人的身边有一个小水潭,水潭旁边还有一堆石块,赵徇很清楚,这些石块就是石桥根部那个小洞挖出来的。
“好了,我们先把这些石块填到这水潭里,然后我们离开。”
九个少年默不作声的把石块轻轻填到原来的位置。
“徇儿,还有你们兄弟几个,都别闷着头,我们离开这里后,再和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赵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和其他的人都闷不做声,出声安慰道。
在赵徇顺着石道往前走的时候,赵贺也回到了府里,看着偌大的赵府,不由长长叹息:“月黑飞高杀人夜”
回到自己的书房,看到身着自己夫人服饰的徐夫人和身着儿子服饰的赵育,不由一阵难过:“都是我连累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
徐夫人平静的说道:“没什么,我本来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的,现在死没什么可惋惜的,再说,还救了我自己的儿女和你的儿女,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唉孩子,你害怕不?”说着,轻轻地抚摸着赵育的脑袋。
赵育有些紧张的回答:“不,不害怕!”
“真是好孩子,可惜”
赵贺从书架里面掏出两个红se的小瓶,对两人说道:“这里是一瓶毒药,喝下之后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如同睡觉一般,静静的离去。你们喝了!我欠你们的只有下辈子回报了。”
赵育虽然年少,拿起一瓶,对着赵贺大声说道:“我能做义父的儿子,我很高兴,今天代少爷一死,我不后悔。”说完仰首喝下。
赵贺对着赵育躬下身去,行了一礼,抬起头时,赵育已经趴在桌子上,眼睛迷离,似乎刚睡起似醒未醒一般。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我并未给过他什么,他却要带我儿一死。”赵贺爱怜的看着如同睡着一般的赵育,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唉我能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来杀你们吗?当然,不能说也就罢了。”徐夫人拿起玉瓶轻声问道。
赵贺苦笑道:“好,我就告诉你,反正大家都难逃今晚。”
说着,赵贺就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刺史府
“大人,平州五千兵马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听候调遣。”贺章身着铠甲对着主座上的钱伟说道。
“好,贺大人,请把你麾下的兵马分成十组,分别跟着我的人出发,准备行动。”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刺史大人,你也下去准备。”
苏护和贺章离开之后,钱伟身边的下属上前说道:“大人,十处地方都要”说着比划了一下。
钱伟冷笑道:”虽然只有一处是真的,但其余几个地方也绝不能放松,记着,宁可错杀也不能有漏网的,怎么,你想到缇骑司庭狱里转转!”
“属下绝没有其余的意思,只是请示一下,大人是否亲自去!”
“恩,我亲自去一下,离这最近的是哪一户?”
“是城西赵家,不过他的嫌疑还不是最大的,要不换一个地方?”
“不用了,其他的地方就让你们去安排,我就去最近的地方看看。”
“轰隆隆”
整个街道到处都是兵士跑动的声音,惊的家家户户害怕不已,还以为是北方敌人入侵,好在刺史府的属官、衙役都在后面安抚,只说是抓捕jian细,这才让城内百姓安静下来。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故事,好了,听也听了,是该走的时候了。”徐夫人听完赵贺自述的经历,一昂首,喝下了瓶中的毒药。
“杀放下武器,否则以jian细论处!”前院传来士兵的喊杀声、刀剑交击声和劝降声,赵贺最后看了一眼书桌前的两个与自己没有关系却深陷其中的人,拿起桌子上的巨大烛台,慢慢靠在了满屋的书架上。
红se的火焰慢慢把书架上的书燃起,不一会满屋都是火焰和烟雾,最后又把手中的蜡烛扔在了两人身上。
看了一眼燃起大火的书房,赵贺提起一把长剑,快步向前院奔去。
走到第四重院落时,看到管家满身鲜血,带着几个护卫奔了进来。
“老爷,不知为何,官兵杀了进来,前院护卫已经死了十几个,正和官兵相持,老爷还是快逃。这里我们顶着。”
“老爷,后院着火了,我让人救活。”管家说着看到后院一片火红,大声说道。
“不用了,那是我放的火,走,我们出去看看。”
赵贺来到前院时,官兵已经进了第二重院落,虽然没有开打,但双方依旧相持着,士兵和护卫都各有损伤,几十余个婢女丫鬟都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住手!”赵贺大声喊道。
“不知诸位为何杀害我赵府护卫,今天来此又为何事?”
“为什么来,我想赵先生先生应该很清楚,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我可听说你有一个美貌的妻子和伶俐的儿子,你不希望他们出事,再说,这院子周围早已被我的人包围,你也逃不出去。”钱伟带着四个缇骑司护卫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如同普通人聊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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