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冷声道:“能否守住我们不敢保证,但是,我们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的话,就能让你赵军付出更大的伤亡。再说了,我南方大军随时都能回援,凉州之战,最终结果如何,你我都不敢保证。”
杨昭远哈哈一笑,不屑的说道:“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等待的援兵,只怕是来不了了。现如今,你们长安和汉中的驻军,都在以防守为主,根本无意向凉州汇聚,支援你们。”
“二公子,你我也都不兜圈子了。我呢,也实话实说。这凉州呢,除了最南部与汉中交接之地不取之外,其余诸府县,那是一定要取的。对于你们而言,不,应该说对于雍王而言,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将来接任的雍王,他们都没有将这凉州放在眼中。相比之下,大燕诸州之内,凉州最为贫瘠,被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对于我们大赵而言,这凉州确实攻击西域诸国的道路。”杨昭远沉声道。
“想必二公子也清楚,我们赵军已经与西域诸国有了不小的矛盾,我大赵,也不愿我汉民被外族欺压。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西域诸国导致西去通商之路断绝,这对于我大赵而言,是一个不小的祸患,必须要将之清除。”
杨昭远看了看司徒飞,冷笑道:“而对于二公子你来说,如果你那弟弟上位,你们兄弟诸人,很难逃得了好。这关乎性命,并非你想退让就能退让的了。”
司徒飞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冷声道:“笑话,不管是谁接任雍王之位,他都是我的弟兄。再说了,我已经卸任任何职位,并无威胁之力,焉会被新王所害?你这分明是挑拨离间,想要损害我雍军实力罢了。”
杨昭远自然看到了司徒飞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一动,笑道:“是吗?那么,二公子是不是真的甘心交出所有权利,向自己的弟弟俯首称臣呢?就算二公子心甘情愿,但你那弟弟会放心你们吗?”
“二公子可别告诉我,你和你那你那几个弟兄对雍王之位没有丝毫的兴趣,也甘心将之让出。真是因为如此,新任的雍王,岂会因为你们是弟兄而对你手下容情呢?二公子,假若你说新任雍王,易地而处,你会放过其他人吗?”
“再说了,你们弟兄几人,都有自己的支持者,新任雍王怎么会对你们放心?为了自己的位置,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保证,你说呢?二公子!”
司徒飞沉默少许,明白这杨昭远所言甚是有理。易地而处的话,自己也不会放过其他人的。不说别的,就是自己在凉州,也是根基颇深,要是新任雍王,自己的那些弟兄会对自己放心才怪。
半晌,司徒飞沉声道:“那你此次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昭远见司徒飞如此说,当下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容,“我此次来,是要与二公子做一笔交易。其实,受益的还是二公子你。”
司徒飞冷笑一声,道:“哈哈可笑!你赵军与我做交易,好处还会给我?说来听听,本公子倒是想知道,你们赵王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昭远沉声道:“我们为二公子提供雍军情报,让二公子得以保命,甚至是,割据一方,成为一地诸侯。我们想要的,自然就是凉州之地。”
“不可能!”司徒飞当下怒声道,“向让我将凉州拱手相让,你们休想!在凉州之地,赵军虽然势大,但我司徒飞和凉州军,也不是懦弱之辈。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司徒家没有孬种!”
杨昭远哈哈一笑,道:“是吗?凉州之地被你父王放弃,你还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为新任的雍王换取利益?再说了,凉州之地,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我大赵想要完成的目标,绝对没有人能阻拦。”
看着杨昭远一脸倨傲之色,司徒飞恨得牙痒痒。这凉州之地,本是他的根基之处,现在,却已经被赵军拿下了超过一半的疆域。
随即,杨昭远又变回一副笑脸,“二公子,这凉州之地,已经不能保留,何不为自己考虑呢?雍军占地广阔,无论在那里,都能成为一地诸侯,可比你占据凉州要好。二公子,你可别告诉我,你心中没有占据凉州辖地自立的想法。”
司徒飞顿时沉默不语,心中思虑万千。要说他心中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那诸侯之位,没有人不动心。让他就此罢手,他更不甘心。
“你们是不是也在雍州对大公子如此诉说?”一边的王贺文忽然出言道。
杨昭远看了看王贺文,沉声道:“我如果说没有,想必你也不信。确实,在雍州,我们也派人去与你们的大公子叙说眼前的情况。”
王贺文冷笑道:“你们赵军真是好算计啊,分别派人挑拨两地大都督,这分明就是在拆解我雍军。虽然你们嘴上说的好,但实际上,最终获利的还是你们。雍军势大,一旦被拆开,那就无一是你们的对手了,我说的可对?”
杨昭远脸色一凝,道:“没错,你说的在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赵军就是在拆解你们雍军。但是,如果让其他人上位,你的主子,也就是这位二公子性命难保不说,就是你们这些二公子的亲信,照样不会有好结果?我说的可对?”
一句反问,让王贺文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杨昭远接着说道:“二公子,虽然我大赵之意,是让你们雍军分为多股,但是,对于你和雍州的那位而言,这都是好事,不是吗?你的亲信跟随你,都是指望你能带给他们富贵,而不是让他们沦为弃子。再说了,虽然一家分为三家,但并不代表你们就彻底断了关系。”
“就是诸侯之间,还能彼此结为同盟呢,更何况出自一门。再说了,到现在为止,我大赵并未主动南侵,一直都在向北、向西扩张。中原之地和南方,都是南部诸侯相争。如果你们雍军一分为三,各自发展,未尝不能都齐齐壮大。如果这样,必将传为一时美谈,永记史册。”
见司徒飞神色不定,杨昭远又给了一记猛药,“二公子,如果你愿意将凉州交付我们,我们将愿意让二公子带着凉州军撤离凉州。不管是长安还是汉中,都是二公子立业的好地方。现如今在汉中和长安,都有重军驻扎。二公子凭借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在这两地割据自立。只等雍王过世,二公子将无所畏惧。将蜀道一堵,你将不惧南方雍军。”
司徒飞当下神色微动,开始考虑利弊。说真的,在这一刻,司徒飞真的动心了。
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思虑,冷声道:“现在凉州大都督可是林书成,并未是我。我如何将凉州交付你们?我如何与诸将士交代?就算撤至长安和汉中,只怕也不会有将士愿意遵我之令吧。”
杨昭远笑道:“二公子,虽然林书成现在是凉州大都督,虽然林书成替换了二公子安插的不少人手。但是,二公子在凉州可是经营了数年之久。要说二公子没有能力掌控凉州军政大权,别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林书成在这里呆的越久,二公子越是迟疑,那么,二公子对凉州的掌控就越弱。再说了,林书成是现任的凉州大都督,战败的罪责,丢失凉州的罪责,不正好有人承担吗?这对于二公子而言,可是好事啊。”
司徒飞顿时沉默,开始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得不说,杨昭远此言,倒是点在了他的痒处。正如杨昭远所言,虽然林书成现在是凉州大都督,虽然林书成开始替换司徒飞安插的人手。但是,现在的凉州军,可都是这几年之中,他司徒飞一点一点精心培养出来的,并非当初原本的凉州军。也正是因为如此,旧系的驻守在延居府的军队会直接投敌。也正是因为如此,徐邺最终降赵。司徒飞相信,在短期之内,林书成是没办法彻底掌控凉州的。只要自己下定决心,随时都能重新站在凉州的最高位。
半晌,司徒飞道:“此事以后再议,对于你们赵军,本公子实在很难相信。本公子也不愿意为了区区一地之主的位置,就将我整个雍军给葬送了。今日你来这里与我见面,本公子就权当不知。日后本公子不希望你们赵军的人再出现在这里,否则”
幽州城。
“主公,派去雍州和凉州的人都回来了!”
“哦?回来了?”赵询不由笑道,“情况如何?这两人对我们的提议,是否动心?”
司徒亮笑道:“从主公此话之中可以听出,主公对两人直接答复并不抱信心?”
赵询放下手中的政务奏章,笑道:“二人不管动心与否,他们都不会在此刻直接给出答复的。要是直接给出答复,只会给我们留下他们很迫切之意。”
司徒亮笑道:“主公所言不差,不管是洛阳的司徒浩还是凉州陇西的司徒飞,都对自己的现状表示不满。想想也是,昔日一州之主,现状却成了闲人,甚至是,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他们怎么能放宽心。”
“其中尤其以昔日雍州大都督司徒浩为甚,他是司徒雷的大儿子,按理说,他才是接任雍王之位的人选。但现在,他却没了这个可能,甚至还要危及性命,要是还心平气和,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二人都没有给出正面回答,甚至表面上海拒绝了我们。”
赵询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实际情况和表面上看起来的并不一样。”
“虽然他们表面上拒绝,但两位出使之人都能看出,他们二人是心动了。从探子那里得知的情况看,他们确实都在做相应的准备。其中,司徒浩的行动尤为迅速。司徒浩是司徒雷嫡长子,早先继承雍王之位的可能性最大。故而,他的麾下人才最多。司徒浩还没有亮出身份,雍州大都督凌霄就开始焦头烂额了。”
赵询摇头叹息道:“其实,这司徒浩继位,确实是最合理的。嫡长子,能力也不小。只是可惜,他与大燕旧臣的牵扯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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