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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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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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喊了一声,对面假山后头就转出来一个身形清拔的男子,正是韩清澜要寻的秦湛,秦湛看到韩家姐妹二人,先诧异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她拿自己钓他,不由摇头失笑。

    “快去把话说了,我在这里等你。”韩清音知情识趣地守在桥头,韩清澜这么着急,定然是有急事的。

    韩清澜向秦湛跑过去,一转过假山,便看到徐月宁也在后头,徐月宁朝她促狭一笑:“澜澜也来了?是来寻我还是三殿下?”

    韩清澜已经知道眼前这姑娘就是曹静姝,此时看她还是和往常一般说笑打趣,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曹静姝从前和她那点不对付,只是小姑娘家的鸡毛蒜皮,归根到底,一个算一起长大的姑娘,转眼间就家门倾覆,终归让她慨叹世事无常,所以她还托人给曹静姝送过衣物。

    韩清澜看着徐月宁,浅笑道:“有没有人说过,月宁长得很像一个人?”

    徐月宁眼神里的晦暗一闪而没,望着岛外的湖水,道:“去年获罪的蜀中布政史,他夫人和我母亲是姨表姐妹,听说他们家姑娘和我长得像,不过我没怎么见过。”

    她自己说出来,倒比别人说出来更显得坦荡。

    “曹夫人和徐夫人也生的有几分像。”韩清澜点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叹道:“听说曹夫人死在押解路上了,也没个人收尸,尸骨往荒山野岭一扔,立时就被山里的野兽嚼得渣滓都不剩。”

    “是吗?”徐月宁的语气平平,甚至带着点笑意,“她夫家犯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韩清澜并不是个刻薄的人,平日也不喜欢道人长短,这几句话让秦湛觉察出异常来,他在二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并没说话。

    韩清澜却觉得,脊背一片的寒凉。

    徐月宁就是曹静姝,自己故意拿曹家事来刺激徐月宁,她若表现出悲伤甚至愤怒,都还在情理之中,但她竟然如此不同寻常的平静。

    曹静姝从前那么个爆炭一样的性子,心中的仇恨到底多深沉,才能将她变得如此隐忍?

    既有仇恨,就有复仇对象,秦湛,陈若非,甚至她。

    “我和三殿下的话已经说完了,我想逛逛这园子,就不扰你们了。”徐月宁转过头,脸上神情毫无异色。

    “我姐姐还在桥头等着,那我们先走了。”韩清澜按下心中的情绪,和秦湛往韩清音处走去。

    徐月宁看着远去的两人,一个朗若明月,一个姣若春花,当真是一对壁人。不像她,被迫嫁给大皇子秦让,目标却不是和秦让举案齐眉,而是要搅乱一池浑水。

    曹家是秦明义家臣出身,是众人皆知的肃王派,但徐家却是秦明义的暗桩,多年来面上中立,做事十分干净,因此才能过的了盛元帝那一关,成为秦让的妻族。

    但实际上,秦明义给徐家的命令是静待时机,以期一击必中。

    韩家姐妹和秦湛走过了拱桥的最高处,被拱桥遮挡住了身形,徐月宁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一般淌流而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像有一把刀子搅着,钻心地疼。

    她的母亲曹夫人,如韩清澜所说,死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但却远远比韩清澜说的更惨。

    那个时候曹夫人抱着在成都府就已经死去的小儿子,襁褓已经恶臭无比了也不肯松手,一路上疯疯癫癫,神智没有半刻清醒的时候。押解的官差见曹静姝容色好,便想欺负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弱小的姑娘,吓得只会哭。

    那时候,曹夫人或许是神智有一瞬间清明,想起了眼前的女儿,拿性命和官兵相拼,才保下了曹静姝。官兵知道这案子是皇子亲审,之后怕出人命,才再也没有打过曹静姝的主意。

    只是曹夫人,却死了。

    徐月宁,或者说曹静姝,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去世时的样子,从前高贵娴雅、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乱的诰命夫人,满身脏污地抱着腐烂的小儿子,被官兵的刀戳了个对穿的窟窿,却转过来,对着她笑。

    那一点融在鲜血里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救了女儿,还是因为死亡使她解脱了。

    徐月宁无数次也想过要自尽,但是挚爱她的父亲用自杀给她换了一线生机,她不能死,她不敢死。

    而且,还有疼爱她的兄长曹麟。

    从前她娇纵任性地享受全家人的疼爱,如今她身在泥潭,只能贩卖己身为兄长尽一分力。

    秦让办完了事儿,在园子里寻自己的未婚妻徐月宁,依着他的性子,这种定了是他的却又还没吃到最里,就是最惹他上心的时候。

    “阿宁!”一路寻到了南岛,秦让终于看到了徐月宁的身影,却发现她正掩面痛哭,他一阵心痛,急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月宁是为自家遭遇而哭,这会儿秦让来了,就换了一副心肠。秦让能找到这里来,能在这个时机寻来,那都是她刻意为之。

    “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徐月宁身背对秦让,欲言又止里含着无数的委屈。

    秦让身手去拉徐月宁的手,衣袖一滑落,就看到上头几个红印子,似乎是被人用力勒出来的,徐家侯府高门,又是他的妻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让咬着牙,声音阴沉,“可是老三又欺负你了?”

    徐月宁哭的更伤心了,并没有出言反驳。

    皇家无兄弟,秦让和秦湛从小到大都明里暗里相争,但是都谨守盛元帝的底线——做事可以各凭本事,却不能在性命上做手脚。

    秦让的眼神逐渐阴鸷,秦湛如今知道徐月宁是他的妻,还敢如此不敬,也怪不得他了。

尝药() 
“你和和徐小姐怎么去了南岛?”韩清澜有些好奇;南岛那么个僻静处;秦湛这等警觉的人;怎么会被徐月宁叫过去。

    秦湛却闭口不言;只摇摇头。

    徐月宁是秦让的未婚妻;于情于理秦湛都应该有所避讳;但徐月宁今日寻他;用的由头却是和他的身世有关,告知了一个多年前放出宫的宫女的信息。

    那宫女从前在林妃宫里颇为得用,但在林妃生下的孩子当天夭折之后;就因病挪出了林妃的宫殿,病好之后寻了个边边角角的洒扫差事,一直做到出宫。

    秦湛未有疑心;一则因为消息确凿;二则秦让一直想挑明他的身世,好离间他和许氏一族;秦湛便以为徐家是替秦让办事。

    “陈表哥来了。”韩清音有意把注意力放在周遭;免得扰了韩清澜和秦湛;二人专心说话;她反而先看到了陈若非。

    见到他;韩清音心里一喜;却随即涌出无限伤感。

    前两日,韩二老爷两口子从陕西来信,要韩清音早日回去;家中好相看亲事。原来韩二太太周氏打的主意;是让女儿在韩老夫人身边教养一段时日,却并不想她在京城高嫁,最好让韩二老爷寻个知根知底的。

    韩老夫人问韩清音的意思,她自然是要从父母的命。

    一别或是终身,像今日这般说话,或者哪怕只是看着陈若非,以后也难了。

    几人寻了处凉亭,周围视野通透,可防隔墙耳。

    韩清澜肃整神色,将徐月宁就是曹静姝的猜想说了出来,虽无证明,但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只能作如此结论了,她有些担心地道:“虽然曹家罪有应得,但于曹静姝来说,肯定将我们当成害她灭门的仇人,大家以后都注意些。”

    陈若非心里宛如受了一个霹雳,杯中的茶水变得苦涩无比。

    他在蜀中之时对曹静姝尚且只是朦胧好感,以及知晓她身份以后难免慨叹怜惜,但是在京城遇到徐月宁,她眉梢眼角的笑意,她欲语还休的羞怯,那都让他实实在在的心动。

    有时候午夜梦回,曹静姝总让他有些怅然,但徐月宁不同,徐月宁家世无虞,显然也对他抱有好感,徐月宁既让他欢喜悸动,也能消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如今,骤然发现曹静姝就是徐月宁,徐月宁就是曹静姝,陈若非不禁想着,她从前对他展露的笑意是否都隐藏着恨意,说过的话语可有一分是真?

    “表哥,可是身子不舒服?”韩清音最先发现陈若非的异常,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事。”陈若非摇摇头,垂下眼皮喝面前那杯茶。

    韩清音因为留在京城的时日无多,今日难免失了稳心,对陈若非远比往日更留意。她敏锐地察觉到,陈若非是在说到徐月宁的时候,逐渐变了脸色。

    *

    既是赏月宴,桌椅便设在露天的院子里,周围一圈是金桂和驱蚊虫的熏香,夜风凉爽,既舒适又雅致。

    先是年轻才俊们以“月”为题斗诗作画,再是歌舞助兴,然后盛元帝祝酒完毕,酒宴就正式开始了。

    秦湛作为盛元帝仅有的两个成年皇子之一,内有许贵妃,外有平西侯,一入座就是各方的焦点,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不一会儿,面前的酒壶就已经半空。

    宴会行到一半,有几个侯爵家的世子正围着秦湛,秦季忽然“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扒开围着秦湛的人,嚷道:“三哥,母妃生病了。”

    他因为年纪还小,许贵妃又很疼宠这个小儿子,因此今晚一直在许贵妃那边呆着,这会儿显然是看到母妃病了,所以来寻兄长。

    “怎么了?说清楚点。”秦湛面上立刻就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秦季摇摇头,“不知道,在旁边屋子里歇着呢。”

    场中仍有歌舞,隔远了听不见,但秦湛面前敬酒的几个人却听见了,京中无人不知,三皇子侍母纯孝,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果然,秦湛马上起身,道:“诸位尽兴,我先过去看看。”

    秦湛走在秦季后头,前后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引着两个皇子进了一处离行宴处稍远,以至于几乎听不见丝竹声的花厅。

    花厅门口守着的太监和嬷嬷,见到兄弟俩连忙请安行礼。

    秦湛在门口微不可察地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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