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这个来钱虽然快,但是这些渠道大部分已经被开发得非常充分了,想要很快见到钱也并不容易。
“其实如果顺利的话,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的财政危机也就解除了,所以我们可以想想怎么弄到一些短期借贷,再紧紧裤腰带也就可以了。”魏无极对现在的财政状况倒不是很着急,在他看来正好借着这个因头压一压年年上涨的军费。
李富贵可不这么认为,他现在正在准备夺权的大计,军队的忠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让士兵觉得他不守信用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既然只是短期借贷,我们能不能把银行的利息调高一点多拉一些储蓄?”
“不可以。”查里对金融上的事总是一丝不苟,“我们银行如果在不增加本钱的情况下高息揽储就会有倒账风潮的危险。”
“增加本钱?银行上市怎么样,增加了股东本钱不就大了吗?”
“我们的银行上市?”
“是啊。”
“我们的银行盘子太大了,我怕现在那个小小的股市接不住。”
这倒是个问题,股市里的资金就那么多,所以现在上市的都是一些有潜力但是规模比较小的公司,远东银行这头大象对于股市这个冰箱来说可能是大了一点。
“要是能发行国库券就好了。你们认为如果可以保证不倒账我们稍微调高一点利率行不行呢?”
“应该没有问题,现在大部分的钱庄生息不过是五厘而已,而我们今年上半年的利润如果换算成全年的话接近五成。”
“五成?”李富贵倒吸一口凉气,“纯利润吗?这么高,就是说今年有一百两名年就有一百五十两了?”实际上李富贵对金融方面一直不太在行,而年报中的数字总是被大量堆砌起来,所以今天猛地听到这样一个收益比例难免把他吓住了。“那我们明年不就把现在的窟窿全添上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您今年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投资了,基于这么大的本钱明年能不能保证这么高的收益还很难说,实际上去年上半年还没有这么高,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的各条商路都保持畅通,电报使得我们的讯息也超过了其他人,尤其是通过电报我们把江苏、安徽的资源作了统一的安排,所以调拨起来省了很多。”
看到李富贵还是有些疑惑张文革把话题接了过去,“现在一个比较精明的商人一年大概能赚个两到三成,但是这个背后还有许多隐藏的支出,比如向官员行贿什么的,我们在这方面相对少一些,另外我们曾经比较过大清朝与那些色目人的国家之间的商业运作,发现我们大清朝在这方面的效率实在是很低,动不动就是一个城市物价陡涨,有时候几天就能翻上一倍,这个时候第一个把货物运进去的商人就能得到好几倍的利润,我们消息快、反应快、动作快,所以比他们多赚个一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我觉得目前我们实行的这些制度现在还处于草创阶段,将来应该还有更快的发展。”
对于这样乐观的言论魏无极虽然不是很同意,不过其他人倒是频频点头。李富贵突然意识到如果说自己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在各方面都算得上见多识广的话,那么现在术业有专攻的差别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即便在现代金融的理解上自己已经落后于在座的这些人了,不知不觉间人们都已经成长起来了。至于对将来的发展李富贵也充满了信心,他想到了当年改革初期北方大地上所崛起的一个典型:大邱庄,自己只要全力保证市场的畅通,那么消费需求自己就迸发出来,而第一个站住来满足这种需求的人将会得到他难以想象的利润。
会议的话题又回到如何搞钱的问题上,李富贵解释了一下国库卷:“国库卷和银行存款有些相似,都有利息可拿,不过呢它不能提前兑换,就好像债务的借条一样,上面写着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当然持有国库卷的人也可以把它卖给其他人,至于价格就是随行就市,我们就不管了。”李富贵对国库卷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记得他母亲以前很喜欢买这个东西,一到发行的时候就要跑到银行去排队。
“这不就是公债吗,在西方已经有上百年了。”查理不以为然地说道。
“已经有很成熟的运作机制了吗?那太好了,你看我们能不能借来用用。”
“还是你们中国人的那句话,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债一般都是由国家发行,因为信用好所以利率并不需要太高,利润永远和风险相伴,我们找个名义来发行公债,也不是不行,毕竟中国基本上没有国家金融体系,可是我们银行在业内的信用虽然良好,但是要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名气还不够大,起码不足以让很多人来买我们的债券,只有先少量发行短期债券,慢慢培养知名度,当大多数人都知道我们银行,也知道我们讲信用之后才能利用公债大规模的敛财。”
李富贵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找一个办法一举解决财政上的窘迫是想得太过美好了一些。虽然会议上没有找到这样的路子,但是终究还是发现了一些摇钱树的幼苗,只是需要慢慢培养罢了。另外光明的前景也让大家提了提精神,尤其是陆树城和林雨长,一年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难忍受。
会后李富贵把查理留了下来,向他讲述了自己关于士兵股东化的想法以及所面临的困难。
“只要是投资就肯定有风险,只不过是风险大小不同而已,如果士兵总是进行没有风险的投资那他们还不如种地的呢,种地也是有风险的。”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想把风险尽量降低。”
“降低风险除了分散投资别无他法,我倒认为您可以先向士兵进行金融知识教育,然后根据风险的不同程度提供给他们几个产品,有的风险大但是收益也大,风险小的收益自然也小,让他们自己选择购买,有些人有赌性,他们可以去选高风险的投资产品,即便输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有赌性的人不怕输的。”
李富贵对查理所说的产品有些不习惯,不过普及金融知识现在倒正是时候,士兵们现在正在被灌输各种知识,再加上一门金融也没什么,“就是说风险小的投资项目实际上就分得更散,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根据我在股市打滚这么多年的经验,股市上没有长赢的人,什么专家、天才都只是相对的,我的计划是风险最高的期货,其次是公债,然后是股市,后面还有银行、实业等等,只要你把钱分的足够散,比如所就现在来说如果把钱拿来买股指我相信是不会赔的,但是以后就不敢说了。”
“明白了,只要向士兵说清楚,愿赌服输。上面保证信息透明,而下面则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这正是兵家追求的理想状态啊,虽然我认为这些大头兵未必能做到,不过让他们锻炼一下也好。”
一八五六年就在这样东颠西跑的过程中接近了尾声,李富贵这时已经完全适应了农历,要不是身为教徒还需要做做礼拜过过圣诞什么的,说不定真的就忘记了阳历,毕竟他身边的人总是甲乙丙丁的,公元自然就离他越来越远。这小半年李富贵感觉自己就像个万精油,反正跑到哪里都能抹一抹,也常常能给大家一些启发,但是和万精油一样自己的意见感觉越来越浅,虽然那些工程人员对李富贵还是非常佩服,但是李富贵自己知道这些只是因为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自己再也不能像初到贵境是那样冒充专家了。比如说周光卓从美国回来就把李富贵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看周光卓的游记李富贵总结大概有三条:引进优良品种,包括棉花、土豆、小麦等等;通过培植保持并改良这些品种;还有就是引进新式的农具,像钢犁什么的,这让李富贵有些奇怪,“犁这样粗笨的农具难道用铁还不行吗?钢可是战略物资,你要知道长毛手里的刀枪大部分还只是铁的,完全的钢刀那都是军官手中拿的。”
“大人您看到我们的铁犁的确粗笨,可是钢犁却并不是这样,钢犁的刃是很锋利的,它能够更容易的切开土层,也可以切得更深,还节省畜力,绝对是个好东西,另外大人难道不知道现代工业越用越有的道理吗?”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不过周围这些人连武器上还没用上多少钢我就拿钢来做犁,好像有点太前卫了,说不定长毛会派细作草我们这里来收农具都不一定。”李富贵笑着说道。
“学生当然没有让您赔本去卖钢犁的想法,钢犁肯定比铁犁贵很多,如果长毛手里有那么多钱买的话,那我们就是卖给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长毛要是指望从我们手里买钢造刀枪那他们还想打赢我们吗。事实是如果这些钢流到我们的敌人手里他们得到的是我们已经加过价钱并几经倒手的东西,而如果留在我们自己的农场上对于我们它又物有所值,大人知不知道美国的粮食比我们这里便宜。”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加了运费运过来都常常比我们这里便宜,只不过赚头没有皮草、花旗参什么的大,人家不太爱运罢了。”
“可您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粮食便宜吗?”
“这也没什么,他们大规模生产,水利、农具、育种都比我们好,自然就便宜。”
李富贵见闻的广博倒是让周光卓没想到,“现在江淮之间有不少空地,这个地方一向也很适合农业,尤其是沿江的这一带,若是大人能够把长毛压制在江南,我们在江北屯田,按照美国人的那种农场的生产方式,钢犁虽然贵但相信还是值得的,其实还有轧棉机、收割机等等远比钢犁更贵,但是它值这么多钱,好商人是不怕贵的。”
“咦,这话听起来很耳熟,是不是我说过的。”
“是的,那时候您认为我们物有所值。”
“现在你不在以成为一个商人为耻了吗?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好像还有一点抵触情绪。”
“学生在这里深深谢过大人。”
“好好的又谢我做什么?”
“若不是大人派我出去我又怎能知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原来是一句大笑话,大人应当知道学生本来对功名就不是太热衷,反而一向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