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看,大海多美啊,可它却不属于我们。”
李富贵在离开海州之前与哈姆发生了一次争执,哈姆不同意在近海捕鲸,对他来说如果总是在近海捕鲸的话其他人就会叫他“黑鲸鱼船长”,“阁下,您付给我薪水,购买我的技能,这样对您对我都有好处,但是这个交易里不应当包含我的声誉。”
“我觉得黑鲸鱼船长这个称号不错啊。”李富贵试图缓解一下气氛,“那你喜欢打什么鲸鱼呢?”
“我追捕的对象当然是海上的王者—抹香鲸,在这个星球上它是体型最大、最凶猛的动物。”
是不是最凶猛的李富贵不敢说,不过地球上体型最大的好像不是抹香鲸吧,看着哈姆激动的样子李富贵也有点吃不准,毕竟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位捕鲸专家,“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呢,夏季鲸鱼肉容易变质,拖回来也没什么用,你就放开手脚到远洋去捕抹香鲸,等天气凉快的时候你就回到近海来,我还可以给你配几条普通的渔船,你打到了鲸鱼由他们拖回港口,你看怎么样?”
“这个猎捕抹香鲸可很费时间,以前我们一次常常要走个两三年。”
“那也太辛苦了,就按我说的吧,咱们半年半年的来,每隔半年大家就回来休息休息。哪有一下就让人家在海上呆隔两三年的道理。”要真是那样我恐怕在中国就根本找不到人上你的船,李富贵可是打着利用捕鲸业培养人才的打算,要是真的把这一行弄的没人敢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富贵毕竟是老板,哈姆看到他坚持也就只好同意了,幸好在东面还是有几个不错的鲸鱼猎场的。
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尽管李富贵想了种种方法希望能够减少人们对铁路的注意,但是这个工程实在太大了,很快的北京就对这件事产生了反映,开始也就是一两个御使在那里上窜下跳,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逢洋必反的人物,早就看李富贵不顺眼,这次可算让他们逮到了小辫子。在北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知道铁路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被他们两这么一闹腾渐渐的也多少明白了那么一点,听起来这铁路还真是不得了,弄那么多铁条铺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洋人摆了个什么阵,指不定他们想干什么,要是真给他们摆成了那还得了。偏偏平时喜欢支持新事物的六王爷又因为死了老娘回上书房读书去了,这一下那些老古板们更是肆无忌惮了,不但御使们参的欢,连留在京城准备明年考试的举子们也来凑热闹,联名上书要求严惩李富贵,把他的那些邪物拆掉,这个消息传到江苏以后把李富贵气了个半死,原来公车上书说的是我这档子事,以前学历史还真没注意,你说你们这帮学生不好好学习跟着那帮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生气归生气,不过会出现这种局面他多少也有一点思想准备,这件事北京虽然闹的乱哄哄的,可是军机处的那些老家伙们都还没有表态,他们都知道这事弄不倒李富贵,这件事李富贵作的虽然莽撞但是目前朝廷还是要用他。李富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是一个有实权的家伙,而且这个家伙又是个愣头青,还睚眦必报,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由别人去做的好。李富贵对于他自己和北京的关系当然看得很透,他现在已经在掐着指头算张乐行在河南什么时候造反了,得狠狠敲打敲打一下北京这帮家伙,形势只要一发生变化,那这些苍蝇就会自动消失了。没想到等了没几天,形势真的风云突变,原来李富贵一直希望通过军火贸易来平衡太平军与湘军的战争,最好让他们一直打下去,结果事实证明他的这个算盘没打响。自从石达开接手西征军务以来,湘军就一直被这位天才将领压着打,这一次更是吃了一个大败仗,在岳州几乎被石达开打的全军覆没,石达开乘胜追击把曾国藩包围在长沙,这一役之后湖南、江西的形势大变,清军再无力与太平军对抗,十天工夫连丢了五府十八县,一时天下震动。
太平天国的西征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长江千里﹐上自武汉﹐下至镇江﹐都归太平天国版图。新克州县﹐群众争先归附,看到革命形势如此大好李富贵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天国高层不这么快腐化堕落,如果他们能处理好内部矛盾,如果他们在后期不是各自为政,等等等等,自己也不会立场如此鲜明的站在清廷一边,或许这就是在中国历史上从未出现政教合一政权的原因吧,利用神的名义对中国的统治者来说并不合适,其实在中国任何愚民政策的效果都不好,愚的越厉害反弹就越大,最后不是没什么作用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当前的革命形势发了一番感慨之后李富贵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处境上了,看来是到了再打上一仗的时候了,天气也挺适合的,地利呢?战场在哪里呢?李富贵的眼光在地图上从安徽移到江苏又从江苏移回安徽,来来回回好几次,“好,就打南京,打不下来就不要怪我了。”
南方连续传来失利的消息弄的咸丰肝火大盛,他对李富贵的容忍也终于到了极限。在朝堂之上众人立刻感觉到了皇帝语气的变化,很自然的风头变得对李富贵越来越不利,李富贵这几年的种种恶行也不断地被搬出来,这一下咸丰也被弄糊涂了,这位皇帝耳根子有点软,他本来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批判来给李富贵营造压力,让他好好的上前线去给自己打仗,可是返回的信息却让他大吃一惊,原来李富贵的人品竟然如此之坏,这倒让咸丰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还是几位军机大臣算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朝堂上的舆论才再次一变,这时的李富贵又变成还可挽救的对象,应当让他戴罪立功的论调又成了主流。
最后任命翁同书为钦差大臣带着咸丰痛斥李富贵的诏书出京了,结果刚走到济宁府就听说曹县那里饥民云集,捻子举旗造反,曹县县城已经落到乱民手中,一时河南山东等地仿佛到处都是暴民,这一下可把钦差大人吓坏了,眼看着南面的道路遍布强盗靠自己这点随从是走不通了,可是皇命在身,自己带的可是催兵的诏书,岂能耽搁。但是对于翁大人的烦恼,济宁府也是爱莫能助,时局如此混乱要让他分出人去护送钦差那是绝对不行的,虽然派兵护送不可能不过看到钦差大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位知府大人眼珠一转倒是计上心来。
就在翁同书又一次来找知府刘谦珏商量如何解决面前的难题的时候,刘大人抓住时机把自己的想法漫不经心的提了出来,“翁大人此次是给李富贵下旨吗?”
“是啊,曾国藩那边等援兵可是等的望眼欲穿,要是去晚了,长沙城坡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你说这可该怎么办?”
“既然大人是给李富贵下旨,那为什么不派人到李富贵那里去搬救兵呢?徐州离这里并不远。”刘谦珏这个算盘打的可是不错,徐州就有富贵军驻扎,只要随便来那么一营人马自己这个济宁府可就是高枕无忧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可是派谁去搬救兵呢?”
“若是钦差大人手下派不出人的话,卑职到可以命人化妆前去,只是需要大人的一封书信。”
“太好了,我立刻动笔,那就一切摆脱刘大人了。”
这段时间李富贵加强了北方的兵力,虽然与张乐行有约,不过李富贵当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加在那一句口头协定上,实际上李富贵已经借口防范捻军在北方照葫芦画瓢的兴建一条新的防线了。徐州作为战略要冲当然是这次部署的重头,四兵团的兵团部就驻扎在徐州,司令黄明在收到钦差大人的求援信后倒是没敢怠慢,他前几天就接到命令让他注意接待钦差,没想到原来他们被困在济宁了,让黄明有些奇怪的是徐州以北还算太平,虽然路上是有些饥民聚在一起抢点粮食什么的,可远没有达到道路不能通行的状况,像钦差出京这样的排场怎么可能会被困住?奇怪归奇怪,人还是要派的,可是李大人曾有严令不许自己擅自跨越省界,以防与捻军发生冲突,想了一下,发现这也好办,那个张正雄不是张乐行的侄子吗,派他去不就行了。
济宁府的大小官员和钦差行辕里的一干人等看到富贵军只派了一个人来接应钦差大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李富贵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大队人马在那里?”
张正雄打了个千,“回大人,因为时间紧急所以只派了我前来为大人领路。”
“就一个人?一个人有什么用?领路,我用的着你领路吗,李富贵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钦差,我早就听说李富贵狂妄,没想到他现在连圣旨都不放在心上。”
“回大人,因为时间紧,所以我们司令还没有上报李大人,不过这路上的小毛贼也的确没必要让我们李大人操心。”因为翁同书的语气不太客气,张正雄的话里也带起了刺。
“小毛贼?你过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路上有那么多暴民吗?你一个人来,叫我怎么走。”
“这个请大人放心,我为大人开道,万无一失,这就请大人上路吧。”
最后一句把翁同书恶心得不行,可是和这个小兵吵也不是办法,只好把恨意埋在心中,逼到这个份上也就一咬牙,气急败坏的说道:“好,我就跟你去,要是路上有个闪失,你们大人的脑袋都要不保。”
一行人出城之后,张正雄振臂一抖把随身携带的白虎旗展开,一马当先的向南行去,旗帜十分配合的猎猎作响,那头凶兽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正准备择人而嗜,在这秋日的阳光里一人、一马、一旗显得那么的孤独,可是却散发着如同山岳般的气势,翁同书看着他举着旗缓缓的走着心里也不禁发出感慨,这富贵军确是骠悍哪。
一路上确如张正雄所说平安无事,偶尔遇到一些闲杂人等一见到百虎旗立刻就作鸟兽散,翁同书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却是大为叹服,这大概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富贵军中一个小兵竟然就有如此大的气势,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护兵,翁同书摇着头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