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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遥垂下眼眸，到底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程浩轩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程遥握着那一瓶牛奶上面的牌子，那是她最常喝的，也是少数喝了能让她吸收的牛奶。
可能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市面上流行的一些牌子的牛奶，她喝了总会不舒服，比如肠胃不适，比如头晕，比如反胃。
这个牌子学校的小卖部是没有卖的，还有这个小蛋糕，是程浩轩去外面买来的吧。
牛奶被温过，温暖的触感在她的掌心，慢慢地暖到了她的心间，程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
在她心绪复杂的时候，程浩轩又转了回来，他手上拿着一把剪刀，走到了程遥身后，抽出了藏在里面的牌子剪掉，程遥下意识地转过身，退开了几步，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皱起了眉，说：“这是猴子兄找来的，你……”
程浩轩把那个牌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来，旁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吃东西。
见程遥一直不肯动作，程浩轩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这件是我买来提前准备好的。”他的唇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你穿上很好看。遥遥，很好看！”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只是用了一个蝴蝶结发夹，夹在了耳边。再配上这件粉色的公主裙，仿若是一个高贵优雅的公主，他的小公主。
他就是想要让程遥穿上他为她准备的衣服，所以……程遥原先的那件演出服是他给了陆怡机会弄脏的，要不然她们怎么可能得手？
况且，学校老师弄来的都是租过来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比起这件来差多了，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第162章 温柔溺毙（）
程浩轩并没有多待，离开了。
程遥低头看了看现在穿在身上的裙子，说不出滋味。
又不禁失笑，是了，原先的衣服一直被保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人弄脏了呢？
又看了看眼前的牛奶和蛋糕，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了，却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应该拒绝他的，将他阻隔在外面，可……
可她真就能抵抗得住他的靠近吗？
林芮西站在外面偷偷往里瞧了瞧，见她默默地吃着东西，心里也放心了一些，悄悄掩上了门给程浩轩发信息，让他不要太担心。
很快就轮到程遥了。
在登台之前，学长低声问她紧不紧张，程遥点了点头，学长笑着给她加油。
在主持人报幕之后，学长伸出了手，程遥搭着他的手走上舞台，就在底下那乌压压一片的人群之中，第一眼就看见了程浩轩，她忽然就不紧张了。
有时候，真是奇怪啊，分明有那么多的人，她还有些近视，再加上舞台灯光的照射下，眼前的人其实都是模糊的，但她就是第一眼就那么清晰地看见了程浩轩在那儿。
并且，她非常肯定就是他，不是她看错了！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么奇妙，让人耳聪目明，只为第一时间寻找到那人的点点滴滴。
她还能感觉到程浩轩在看着她。
是的，程浩轩他就在那里，仿佛是能让她瞬间镇定下来的镇定剂，具有永久的药效。
方才那些紧张的情绪似乎都在他的凝望下，消散开来。
坐在了钢琴前，深吸了口气，与那学长点了下头，程遥开始弹奏起了舒曼的《小夜曲》。
程浩轩坐在台下，远远地望着她，虽然距离远到已经看不清晰，只能有一个大概得轮廓，但程浩轩感觉她在发光，像是个优雅美丽的公主。
让人忍不住想要成为她忠实的骑士。
听着她指间流泻出的美妙的音符，似乎在为人描述着一个回忆之中美好的故事，那样的温柔，却也那样的悲伤。
结束了表演，程遥起身与学长一同鞠躬致谢，在那片刻之间，她能看到的，能感受到依旧是程浩轩。
那样的近，那样真切。
校庆演出落幕之后，程遥匆忙中用湿巾卸了妆，脸上糊了一层的感觉不太好受。不过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被老师和一起演出的同学叫去吃夜宵了，在走出信义楼的时候，程遥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远处的路灯下的程浩轩。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是初中家长会的那天晚上，她追出去时候看到的一样，一样的孤独悲伤。
他是在那里等着她的，她知道。
想要装作看不到，却怎么也做不到，踌躇了许久，程遥还是溜出了一起去食堂的人群，朝他走去。
原本低着头看着地面的程浩轩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转过身来，望着她，那一双眸子蓄满了温柔的潮水，仿佛会将她溺毙。
一步一步，却在他身前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望着程浩轩，想起了白馨宁，狠下心来，程遥动了动唇，无声地说着：你回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
第163章 晚安（）
但没走出几步就被程浩轩从后面抱住，他的手在颤抖。
“遥遥……”他低声轻唤。
程遥僵直了身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程遥以为他会如何的时候，程浩轩却先一步松开了手，身上他留下的温度也在一瞬间抽离，干干净净。
心底没由来的跟着一阵失落。
蓦地一暖，他的校服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会儿已经进入了秋天，虽然海城的10月还是很热，但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因为程浩轩方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抽过烟，不想烟味熏着她，便赶紧松开了。
程遥转过头看向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将她送到了食堂外就转身走了。
程遥咬了咬唇，没有喊住他，拢着衣服，转身进了食堂，就见同学已经在等着她了，有人就问她上哪儿去了。
林芮西过来，一笑替她解围，“我就知道你去拿衣服穿了，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坐下。
其他同学听了点头，“是啊，我寝室就有好几个感冒了的。”
因着海城一中的男女校服是差不多的，所以，看起来只是校服大了一些，也没人注意到别的。
林芮西之前给程遥点了一碗西米露，大家聊着天的时候，食堂的阿姨已经做好了，几人去将东西端过来。
林芮西将西米露放在她面前，笑了笑，说：“我听说你喜欢吃西米露。”
听说？程遥睫毛一颤，是……程浩轩说的？
林芮西递给她汤勺，程遥默不作声地吃了一口，甜的，但她却觉得苦涩。
咬了咬唇，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低下眼睑。
林芮西看了她几眼，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吃过了夜宵，走出食堂的时候，又看到了程浩轩，依旧是在不远处的位置，望过来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是的，仍旧是那样的温柔。
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逐，想要靠近。
林芮西拍了拍程遥的肩，笑了笑就走了。
程遥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要将校服还给他，却被他按住了手。
他说：“穿着吧。”
程遥闻见了他身上的烟味，垂眸就看到了地上落了两个烟头。
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她有什么资格说呢。
她低下头，却没有看见程浩轩期待的目光渐渐变得黯淡下去，他以为她会说他，会管着他的，可是没有。
心底泛开了苦涩，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
程浩轩叹了口气，将程遥送回了寝室，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寝室楼下，他再一次按住了程遥要脱下外套的手，大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勺，二人额头相贴。
“遥遥……晚安。”说完，转头就走了，连那件校服也没有拿走。
望着他的背影，额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烫的吓人，好像是要将他留下的印记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肌肤之中。
那种甜蜜的，却又让人觉得疼的感觉，程遥不禁在想，他们这又是何必呢？
咬着唇，到底还是抱着那件校服回了寝室。
第164章 黯然（）
程遥失神地进了寝室，室友见她回来了，兴致勃勃地与她说起了今天演出的事情，大家都对她的表演充满了赞美。
程遥微笑着和她们开玩笑，聊天。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转身去洗漱了。
隔壁寝室的同学正好过来串门，看着她身上的裙子，说：“欸，这件裙子好像很贵的样子。”说着就要看裙子的标签。
程遥也没注意，同学弄过裙子的后领一看，就惊呼了一声，“香奈儿？！哇塞！这是学校租过来的？”
程遥要去拿洗漱用具的手顿了一下，转身快步进了卫生间，一边说：“不是租的。”
程遥脱下身上的裙子，想起了程浩轩说的话，他说这是给她买的，想起了刚才同学说的话，又想起了今晚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就这么站在那里，发呆。
忽的，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轻呼，应当是熄灯了。寝室里卫生间的灯是一直亮着的。
程遥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拿过程浩轩的校服，下意识地抱在怀里。
很多事情在她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变换，程遥想了想，就抱着校服去了侯亚楠的寝室。
楼道里，程遥正要走下了楼，就瞥见那边似乎是白馨宁和陆怡，她们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馨宁好像在哭。
程遥抱着校服的手紧了紧，只要一看到白馨宁，程遥就会想到现在她跟程浩轩尴尬的关系，默默地低下头，走下了楼。
侯亚楠眼尖地发现了程遥手里的校服，见侯亚楠的目光落在校服上，程遥低着头说起了晚上的事情，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