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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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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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觉得如果她没死成,那么大仇就不算得报?还是只是简单地想在铁矿之事上大做文章?
    她其实真真看不明白。 荀谦也端坐她身旁,脸色一片晦暗。 南槿只看他一眼,就觉心情更差,她无奈道:“你这是给我脸色看?又不是我招惹了他!”
    荀谦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她,硬声道:“你现在就和我回南郡,再也不要出来了!”
    南槿气极反笑:“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这么档子破事儿,我就得像个囚犯一样被你押解回家?卫瑜桓不过递了封信,你就吓成这样?”
    她本也想使一招激将法,她也怕荀谦急了,真将她绑回去这也不是不可能。 她父亲疼惜她,事事由着她,荀谦可做不到! 他在她面前反而比她父亲更为强势,到时候真到了息家,只怕她父亲也会因木已成舟就直接将她扣下了。
    但荀谦作为一名颇负盛名的将军,怎会因她小小激将而失了方寸,他只是将脸色拉得更黑,冷硬地说道:“如果你不是自己到处瞎跑,我们根本不会这么担心,你就不能为你父亲考虑一些?如果今天换做别人,我们都放心,有我们看着,根本不会让你出问题。 可是今天你面对的是卫瑜桓,现在你可以指天发誓,当着他的面,你可以做到心平气静、头脑清楚?如果你可以,我立马就会南郡不管你!”
    南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说的是对的,现下的她,只要不面对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只做姜家的夫人、抚郡的商人,可是一旦正面对峙,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不会被他一个眼神就乱了方寸。
    可是对方的帖子已经送到,如果她不去,对方只会更怀疑,而以卫瑜桓的手段,他如果真的尽全力去查,迟早会查到姜家,然后是南家,然后便是息家。 为今之计,躲避真的不是最好的办法。
    她皱紧了眉头,又伸手揉了揉,半晌才继续对荀谦道:“你放心吧,为了父亲,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快知道我的身份。”
    她说得肯定,看着荀谦的眼神也是一丝不让,但心底清楚得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直接的否认,否认到卫瑜桓相信为止。 哪怕是强迫自己装,她也要装成一个陌生人。 她相信,第一眼见到卫瑜桓就喜欢上他的单纯的息风迎,和多年以后历经风霜、只愿心如止水的南槿,总是不同的。
    ——————
    卫瑜桓约得很急,帖子送来第二日便是约期。 南槿刻意地提早了一刻钟到场,只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地心慌。 南槿没有带迎风,到此刻为止,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她,以及处理她的事情。
    这是一间人客稀少的酒楼的包房,从装饰到茶水到菜品都一般得不能再一般,她想卫瑜桓大概只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但他却来得比预料的要晚,南槿心中微嘲,原来也不过如此。
    而同一时刻,站在门外良久的卫瑜桓也是孤身一人,他是真的连个侍卫也没带,不像南槿,荀谦给她派了十几个人前前后后秘密地将酒楼给围得密密匝匝。
    卫瑜桓早就到了,大概只比南槿晚了一步,如果二人此刻能感知对方的心情,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紧张太过好笑,这一场会面,没有人感到轻松。 南槿如此,卫瑜桓尤甚。 从始至终,对于他的阿迎,他都是以一个背叛者、亏欠者的身份,他是确确实实最该心怀不安的人。 而此时此刻,这种亏欠混合着两年多的蚀骨思念与噬魂绝望,让他寸步难移。
    他抬起自己微微抖着的手,垂眸失神地看了看,终究还是推了出去,门在掌下“吱呀”一声,原本隔绝的两个世界,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带着一个完全未卜的未来连接在一起,就像多年前的灯会,息风迎不经意的那一个回眸,但不同的是,彼时的两颗心只想着靠近,而此刻却有一个只想逃离。
    南槿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再正式面对卫瑜桓时,她会是何种模样。 她想她一定是要平静的、温和的、微笑的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原本昨晚她还在忐忑,此刻却真正发现,要做起来其实并不难。
    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垂下眸子,起身轻轻做礼,再抬起眼时,里面已经蕴满含蓄的笑意,她望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色震动却恍惚的卫瑜桓,看着他眼里翻江倒海般的让她不明所以的情绪,轻声直接问道:“公子相约,不知有何要事?”


 ☆、31第三十章 再见已非昨天
    卫瑜桓原本完全呆愣的深思只因着她这一问而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笑得和煦的女子,明明眼角眉梢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连声音也不差分毫,可是她怎会叫自己“公子”?她明明一直唤他“瑜桓”,最多生气之时连名带姓地叫他“卫瑜桓”,哪怕是那一场摧心的婚礼,她也没有叫错过他的名字。
    可是此刻她叫他“公子”,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陌生的“公子”?哦,对了,他差点忘了,如今他怕是连陌生都担不起了。 来之前他是怎样想的?一整晚辗转反侧,只想着只要她活着,她要恨也好、怨也罢,她要怎样他都接受,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还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好好地看自己一眼。
    这样的念想也只限于昨晚而已,在那之前,他连想,都不敢。
    他注定要成为她的囚徒,不管她生也好、死也罢,他注定这一世再无法从她手下逃开。
    “阿迎!”
    低沉语声蘸满他苦涩的情绪,他终于忐忑地叫出尘封心底两年多的名字,眼里口中都是满满的肯定,他再不可能认错,只要她真真正正立在自己面前,他绝不可能将她认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心头晦涩难当,却是无从出口。
    而南槿就这样轻易地确定,这样坚决地叫着她“阿迎”的卫瑜桓,根本就是已经认定了她的身份。 但是他比她想象的又高了一手,这满眼的沉痛、满脸的悔恨,都是为了再次骗得她吗?他是不是太大做文章了?她心头自嘲地笑笑,她这般忐忑难安地,竟只是可笑地为了来见一个永远处心积虑想要谋害她的男人!
    那笑意蔓延上嘴角,她竟也毫不掩饰,直直地对着他灼热的视线,语气冰冷:“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卫瑜桓因她嘴角的笑意而心生疼痛,原来他忘了,他只是放任自己心底的愿望掩盖其他一切可能,他忘了,如果她否认,就像如今这样开口只像陌生人一般地唤他,他该怎么办。 他完全没有准备,彻底不知所措。 他只是木然地开口道:“阿迎,我怎么可能将你认错?”
    他卫瑜桓的人生,可能一直到眼前为止都不曾如此无措彷徨过,但或许以后终他一生,他都要在这样的无措彷徨中度过。 急切地想要被挽回的爱,就像架在他头顶的利刃,任何一个不经意间都可能直接斩下,让他疼痛至死。
    错过、痛过,才知其中厉害。 而他已经受得够久,一旦再次抓住,就像抓住唯一一根让他免于痛苦的浮木,他不可能再放手。
    但他的坚决与期望却转眼又被人踩灭,只因南槿再一次毫无新意的重复:“我说了,公子认错人了! 公子要是再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南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错身而过的瞬间却被他毫不顾忌礼仪地拉住手腕。 南槿一慌,心生愤怒,低声喝道:“公子逾越了!”
    卫瑜桓却是垂头极近地看着她,空着的一手抬起,眼见就要触及她的脸颊,又在她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下无力垂下。 他张了张嘴,想要唤她一声,可是唤她“阿迎”她会转身就走,要像别人一般唤她一声“夫人”吗?
    不! 怎么可能!
    “昨日里我想,如果让我再见到你,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阿迎,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为你做到,但是我却忽略了一点,如果你想要装作不认得我,我该如何是好?”他垂头看着她清凉却怒意横生的眸子,声音低到近乎呢喃。
    南槿拼命挣脱不得,只能沉默对峙,她甚至不愿躲闪目光而让自己显得怯懦。
    卫瑜桓完全无视她的抵触,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再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心中的悔恨痛苦全数倾倒,以此来求得片刻喘息,他轻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阿迎,可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两年多来的每日每夜,我都尽受折磨,是我的错,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就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你想要怎么罚我,我都愿意承受,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的眸子是一贯的黑沉,像是不能折射一丝光线,而此刻,南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忽觉自己的思绪也要被吸了进去。 她警醒地偏头阖眼,他急促的呼吸便落在她的耳廓,她只觉浑身寒毛直竖,抬起一手,拼尽全力撑开了些,竟怒极反笑:“公子真是好笑了,即便我真是你口中那女子,如今我也已嫁为人妇,何况我还不是,公子如此深情地唱着的到底是哪一出?”
    卫瑜桓怕伤了她,因她的挣扎而松开了些,南槿趁机再一用力便脱身而出,不想动作过急撞到身后的桌椅,话音刚落,一个立身不稳,人便朝身后倒去。 桌上餐具跌碎一地,卫瑜桓只来得及在她的头撞到地面之前拉住她,她的手却撑到碎片,满掌鲜血淋漓。
    卫瑜桓呼吸一窒,将她抱起放在一边椅子上,不顾她的挣扎扣住她的手腕,蹲下|身细细挑过碎片,又从怀中抽出手帕紧紧包住,然后才喘了口气道:“幸好伤口不深,回去我再找人给你上药,不要留下伤疤。”
    他微微抬起的脸上有极真的关切与心疼,南槿却无心细看,这一场会面,她所需表达的都已表达清楚,接下来便见招拆招便是,她已无必要再呆在这里。 此刻她已是身心俱疲,卫瑜桓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当初插得太深,后来想要连根拔除,却又怕痛而没忍心,以为一辈子视而不见便过去了,不想如今它又要发作开来。
    终究还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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