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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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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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欢一路将衣服扔回,一路往外跑,嘴上还不饶人:“卖了也是卖给自己家,我早盼着呢!”
    南槿气得跺脚,已然知道谁在等着她,故意磨蹭了一阵,还是抵不住身上的凉意,换了衣服出门来。
    白欢在远远的地方冲她招手,她磨了磨牙,提步过去。
    宅子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也没有皇家宅院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威势,倒像极了富贵人家修养的别院。 进得后院,入眼便是连绵的一整片望不到尽头的粉色花海,枝桠交错横生,粉色花朵密密匝匝充斥眼帘,穿行其间,周身一丝空隙也无,直让人心生欣喜,飘飘欲仙。
    直到走到花海深处,白欢已不知不觉间不见踪影,一袭墨青袍角才出现在一丈开外。
    南槿脸上的欣喜来不及收藏,直直看向许久不曾见过的人,心中蓦地塌陷了一块。
    他的脸色不太好,对着自己的眸子却是一如既往闪烁柔光,让人实在难以将他与他的身份联系起来。 他在她面前,还没开始端起帝王的架子。 南槿心中柔软更甚,一步一步走近了,他的目光没有移开过一瞬。
    一直走到眼前,南槿发现他的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一下地直直看着她,她脸有些热,开口问道:“你在等我?”
    穆谨像是刚刚从怔愣中醒来,眨眼沉默一阵,才望着她勾了勾唇角,然后一声不响地牵起她的手往更深处走去。


 ☆、82第八十一章 桃花春雨
    桃林中唯一一抹异色来自于他们眼下/身处的亭子;地方并不宽阔;也许从未打算过招待多人;就这样两人对坐浅酌;是最合适不过。
    天早已黑透,宅院和亭子内密密匝匝挂着的灯笼将周围映照得一丝阴暗也无,天色对美景的掩盖显得微不足道。 雨势小了很多;雨丝细如牛毛;蒙蒙然笼罩天地,经过每一盏灯笼时沾染火红光晕,稍微变得鲜活,又瞬间淡去。
    天气仍是有些阴寒;亭内几个角落燃有炭火;只远远地烘着,丝毫没有炙人的感觉。 打湿的雨伞斜撑在一角正淅沥沥地往下淌着水珠,亭中的石桌上一只小炉,上面温了一壶酒,酒香四溢,混杂着花香以及湿润泥土的气息将人熏得飘飘欲仙。
    南槿费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一颗心镇定下来,只有她自己晓得。 这个男人,已经太容易牵动她的心。
    穆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南槿也不再多问,权当作为好友的他邀她赏了一场桃花春雨。
    一壶暖酒下肚,寒意一扫而光,神经也渐渐缓和,南槿模糊想起这样的对饮于两人还是头一遭,可是时间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北珉的三年,再加上南越的一年,他们怎么都没有机会对坐尽情喝上几杯?她单手撑着额头,无奈笑笑,好像是忘了。 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麻烦,太多的困苦,让人来不及停下好好看看周遭的景色。
    微热的面颊遇上一抹清凉,蓦然让人心生眷恋,南槿抬眸看向伸手轻触她的人,听他终于沉着嗓子道:“幸好还有你!”
    他的脸上是不假掩饰的落寞,南槿心惊,忘了躲开,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无事。”清淡的语调,简单作答,手指离开眷恋的面庞,眸色却越见深沉。 “这宅子是先帝留下的,他与母妃初次相遇便是在此。 那时的南清山虽已负盛名,桃花却远没有今日的繁盛。”
    穆谨起身踱步,面朝着漫漫花海讲述一段宫廷秘闻,关于他的父母的秘闻。
    “我母妃未出阁之前,在京城的声名远远盖过那些官家小姐,被誉为北珉第一美人。 外公很早给她定了门亲事,对方跟白家算是门当户对,只等母亲及笄便要完婚。
    但还没等到那个时候,母妃在一次上南清山赏花时遇见了先帝,那一次相遇彻底改变了我母妃的命运。 及笄之日,她收到了先帝悄悄送来的半只鸳鸯玉佩。 外公在第二日便找上母妃定亲的人家退了婚。
    然后第二年开春的时候,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便多了这一栋宅子。 宅子里新栽的数千桃树,那一年还只打了几个花骨朵,我母亲便怀上了我。
    母亲很快被接进宫中,直接封贵妃,以她的身份要一步登上贵妃之位,确实很难,可先帝偏偏做到了。 全天下似乎都见证了这一场恋情的难能可贵。
    然而不过几个月后,全天下又再一次见证了帝王之心的淡薄无情。
    我还未出世,先帝便又纳一妃,便是老四的母妃。 我的母亲在形似冷宫的长乐宫产下我,之后的二十余年几乎再未见过先帝。”
    穆谨的背影萧索冷清,语声融入雨中,多了一层湿意。 或许是酒入愁肠,让常年压抑的情感无处可藏,那酸涩的痛感透过身形传递给南槿,带起喉咙一阵发紧。 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穆谨却又先她一步。
    “那时候皇后已经过世,我母妃是先帝第二位妻子,再之后才是老四的母亲和老三的母亲。 老四的母亲进宫后独占皇宠十余年,我的母妃却在冷宫中寂寂度日。 我懂事之前从来分不清楚父皇和别人的区别,懂事之后也只当他是唯一需要我跪的人,而其他人都不用,这就是差别。
    后来我意外知道,当年与我母妃定亲的那一家人早已全家抄没,一口也没留下。 我似乎是发现了所有问题的症结,跑去问母妃,被她罚跪一天一夜。 那一年我十二岁。
    再后来听说的故事就多了。 最为广的版本是我是母妃入宫之前与别人的孩子,我还没出生,便被父皇发现,只是找不到证据,只好一直将我留着,丢到无人的角落,永远难以站在人前,更不用说继承皇位。 那时我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兴趣,管他如何,过去十多年先帝没办法除掉我,之后大概也不能。
    直到他快要死了。
    我虽无意于皇位,但为保全母妃和自己的性命,多年来在外公的帮助下也羽翼渐丰。 如果不是他们要杀我,事情一定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事发前一天,母妃冒死将消息传递给我,让我们逃过一劫。 但她从此不愿再出长乐宫一步,她虽出于无奈,但或许心里仍是怨恨,先帝终究是死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维持着一贯的冷清,但故事中的内容却让南槿心疼他此刻的心情。 她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柔声劝慰道:“或许,她只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呢!”
    南槿看着他转身时清冷的眉眼,继续道:“我虽不是她,却也能理解一个女人面对这样事情时的心情。 孩子是母亲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她要提前探来消息已属不易,还要冒死通知你,只因为你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她将自己锁在长乐宫,至少她还活着与你在同一片天空下;可若是你有任何差池,以她如此重情的性格,怕是活不下去的。”
    “更何况,”南槿仔细凝视他的眼眸强调:“她这么做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她无法面对让你逼迫先帝的她自己。”
    黑眸深沉,终于有了一丝波纹,穆谨微垂的脸正对着眼前明丽却略带悲悯的女子,再忍不住,上前轻轻将她锁进怀里,微凉的唇贴在她的颈侧,动作柔和得怕惊了此刻的气氛。
    “今日是我的生辰,南槿。”他轻声道,唇瓣摩挲过细软的皮肤,留下一片湿热。
    南槿一愣,随即明白,或许是在自己母亲那里受了挫,他这才情绪低落。 坐上了那个位子,终究成了孤家寡人。 她心中不忍,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无声安慰。
    “其实那天我是骗老四的,先帝临终前根本没有留下遗诏,他想将皇位留给老四,即便我同样是他的儿子,即便临死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他眼前,他也只留给我诅咒。”心口些微颤抖,随即又被自己压下,穆谨将心底最深处的隐秘不堪撕扯开来,带着血肉呈现在南槿眼前。 “他说我必定成为孤家寡人,高高在上,却为人世所弃,一辈子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
    “如今我终于尝到这种滋味,南槿。 你亲手让我尝到这种滋味。”他终于抬起头来,眸色已经暗沉。 带着酒香的气息拂面而来,南槿听见他像是控诉一般地问:“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不能爱我?嗯?”
    然后眼前光线被阻,只看得见他紧闭的眼帘、微颤的眼睫近在咫尺,而那一阵浓郁的酒香,已被他狠狠逼入自己嘴里。
    理智告诉她要反抗,要推拒,这样才能阻止一切陷入更深的泥沼,可浓情近在眼前,理智便烟消云散了。
    炭火热烈燃烧,烧烫了其中人的心,这一场春雨不知不觉间终结,遗留下花枝上的点点晶莹,每一滴都完整映照出两人久久未分开的身影。
    南槿在清晨悦耳的鸟鸣声中醒来,等不及梳妆便推开窗子,那一片花海在白天有着更为魅惑人心的力量,堪堪满布眼帘,让人仿若置身仙境,浑不似在人间。
    南槿看得吃吃笑开来,不想花枝间走出一人,墨黑长袍沾惹晨间湿气,颜色更为浓郁。 南槿倒吸一口气,忙掩上窗子,却还是最后一眼瞟到那人含笑的眉眼。 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额头。
    磨磨蹭蹭洗漱完毕,出门时白欢已经准备好早点,有人已经端坐桌前许久。 南槿踟蹰上前,脸色不自觉发烫,问道:“你不是昨天回去了么?”
    穆谨抿唇挑眉,眸中闪烁亮光,满是笑意。 “幸好我舍不得走,不然怎赶得上早上的一场人面桃花相映红呢?”
    南槿撇开脸深吸一口气,心道反正当初自己伤重昏迷的时候他也看得差不多了,索性不管了,自己本就不是古人,在这里扭捏个什么劲!
    “你不用上早朝吗?”她开始用早餐,随口问道。
    穆谨随手给她夹了些吃的,仍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皇帝也要休息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早餐过后,穆谨便带着人匆匆赶回了皇宫。 南槿独自一人徜徉花海,心中甜蜜且纠结。
    不自觉溢出一声叹息,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一声嗤笑。 南槿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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