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灵石完全可以让这些个少爷过得逍遥自在了!
何况,即便是例钱花光,这些家伙还会变着法子从家里弄出点小钱来填补亏空,这些年来一向如此。
赌债欠下一千八百万,喝喝花酒也能欠下一千三百万?
司徒望chūn几个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司徒家族的一个铁矿矿场,一年下来除去人工和税赋,除去材料耗损,勉强也就净赚一百多万的样子,这几个家伙可好,转眼间就玩掉差不多所有矿场的年利润!
三千一百万,只怕是司徒家一年也积攒不下来这一笔巨款。
一大家子人难道不生活了么?
司徒望月觉得自己此刻真有杀人的心。
父亲跟着其他几个叔父前去审问那六个不学无术刚领完家法的败家子,却把这个难题交给他来处理,司徒望月不胜烦闷。
原本因为蒙扬馈赠的玉简和丹药变得十分愉悦的心情顿时变得奇差无比。
再见到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正在那对着司徒府指指点点,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心道,怎么刚才那顿家法的棍子不把那几个家伙给打成肉酱?
那倒是省却了无穷的烦恼。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看销金楼和万花楼这个阵仗,只怕是今天人家拿不到钱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两个前来逼债的管事身后各带着一个伙计,伙计手里还举着一块牌子。
销金楼伙计手里的牌子上写着:“piáo情赌义,天经地义!”
万花楼伙计手里的牌子上写着:“欠债不还,必遭天谴!”
司徒望月只觉得心底有股滚烫的热血就要夺口而出,强行将其按捺下去,难怪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难怪都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感情这次人家逼债耍了这么个手段。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下倒真是让蒙扬开了眼界。
他了解到司徒家族对于家族的声誉一向看得极重,于是站在一旁不动声sè,且看司徒望月如何处理眼前这件事情。
见司徒家出来了人,销金楼那个管事这才干咳了一声上前问道:“司徒府一向以诚信闻名于贝商,在下此番奉命前来催讨几位司徒少爷在本楼欠下的一笔小款,实属无奈,还请谅解。不知贵府可准备好了款项,这是几位少爷亲笔书写并画押的欠条,请过目!”
一旁万花楼的管事也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一起递给司徒望月。
司徒望月面沉如水,接过两张欠条仔细一看,不由一愣。
此事倒真是奇怪了,以家中这几个败家兄弟的胆量,恐怕就算是欠下一万灵石以上就会感到天都整个塌下来了一般,早就闹得家族里人人皆知了,为何此番欠下如此巨大的两笔债家族中早先竟没收到半点风声?
再看这两张欠条上的字迹,他又迷惑了,几个败家兄弟的字迹他当然是认得的,欠条的确是几个兄弟所写,并非伪造,顿时他就感到此事有些棘手了。
看两家债主的阵势,只怕是字迹今rì不付钱,顷刻间就会闹得郡城路人皆知,那对与司徒家族的声誉可是极大的损坏。
最关键是现在字迹根本拿不出任何反驳的证据来,人家倒是早就将证据准备得十分完备。
怎么办?
难道真的将三千一百万抬手间无端交给这些人?他不甘心!
那可是一大堆灵石,是司徒家的血汗钱,怎么能随便给人?
司徒望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很明显,这两件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端出现,这绝非偶然,显然是有人jīng心策划专门针对司徒家而为。
难道也跟太子强征矿场那事有联系?
对方还真是咄咄逼人,一环套着一环地接连对司徒家使尽手段,顿时,司徒望月怒了。
一向仗着跟苟简的关系不错,在郡城中为所yù为的销金楼和万花楼一直让司徒望月深以为耻。
他从不进赌场,更不会进烟花之地。
贝商郡这个小地方,谁能赌得起一千多万?这样的赌局岂是自家那几个胆小怕事的兄弟能参与得进去的!这个赌债实在蹊跷。
万花楼美艳歌姬舞姬无数,吃喝玩乐,的确是男人向往的好地方。
但即便是将万花楼最红的那几个美姬全部包下来,玩一个月时间,也用不了一千三百万吧?
这个帐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一扬手中的两张纸条,司徒望月冷冷问道:“两位,司徒家可不是欠债不还之人。但是我倒是想听一下我家几个兄弟到底是如何欠下这些债的?是多年累积还是近期欠下的?”
“当然是最近才欠下的,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别说你们司徒家不认这个帐!你可以回家将你那些兄弟叫出来,当面问个清楚嘛,这白纸黑字,谁敢作假还是怎地?”销金楼的管事咆哮着吼道。
司徒望月语气平静:“难道你们上门要钱,我还不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司徒家的钱每一分跟都是血汗钱,可不是谁想拿走就能拿走的,要钱,简单!只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就可以。”
“这么说,你们司徒家是不准备认账还钱喽?”万花楼管事yīn阳怪气地问道。
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走了出来,在司徒望月耳边低语了几句,司徒望月顿时眉心紧锁,刹那间双拳竟不自觉的握紧!
显然内心竟气愤到了极点。
蒙扬见状,忙走上前来,轻声道:“司徒大哥,这里围观之人众多,咱们不妨直接去见他们主事之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望月点点头,将手中的欠条交还给那两个管事,旋即对那他们说道:“走吧两位,我跟你们去见你们家主,万事好商量。”
一个管事冷眼上下扫了司徒望月一阵,尖声问道:“司徒家的事你做得了主?”
“大胆!是我们家大少爷,乃是墨水镇镇长大人,你们说话客气点!”一个站在司徒望月身后的护卫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哦?”那两个管事没想到这个司徒家人竟是墨水镇镇长司徒望月,也是司徒家最得人心的大少爷,何况谁不知道这人是京城柳家的女婿?
得罪司徒家谁都不要紧,唯独不要轻易开罪司徒望月。
两个管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sè,这才躬身道:“不知阁下原来竟是司徒镇长大人,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移驾随我们辛苦一趟,大人请!”
一丢眼sè,举牌的两个伙计慌忙收下牌子,当先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人群散开,蒙扬与司徒望月跟在两管事身后,沿着大街一直往东。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走得远了,这才轰然四下散去。
一时间,贝商郡四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次司徒家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几个败家子少爷竟欠下了三千多万的巨债,最近听说司徒家在各处的生意不断受挫,损失惨重,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司徒家族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销金楼、万花楼,这可是两个皇城来的大家族所把持的产业,即便是太子爷也叮嘱过苟简要好生照拂,不敢怠慢,司徒家这几个败家少爷这次可真是闯下了一个大祸事来。
司徒家能敌得过强势的销金楼与万花楼么?
只怕是这笔钱一旦司徒家支付了,许多生意都将陷入资金紧缺难以为继的尴尬境地,这一次,司徒家怕是难以安然渡过了!
上千万的赌债和上千万的花酒债,听起来简直耸人听闻。
第五章 破禁制 赌骰子
风雪杨柳金花,天玄dì dū名都城六大家族,帝国最资深的权贵家族。
他们的决定甚至可以左右大帝,左右朝政,谁敢忽视他们的存在?
而销金楼就是金家的产业,万花楼自然是花家的产业。
背后有这么大两个家族撑腰,难怪在贝商郡这两个地方不但生意火爆,财源滚滚,甚至还没人敢惹是生非。
近有苟简的刻意照拂,远有背后大家族的支持,两个地方自然成为了贝商城标志xìng的玩乐场所!
司徒望月暗中传音将这些情况说给蒙扬知道,蒙扬沉吟不语,默默跟随着一路来到了一座红墙院子之前。
远门上挂着一块大匾,上书:“销金楼”三个大字。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雄赳赳地站在门口。
万花楼就在销金楼的左边,也是一处红墙院落。
修炼了无痕诀的司徒望月看上去跟蒙扬一样,普通平常。
两人也没带一个护卫,径自来到这里,率先走进了销金楼。
销金楼没有楼,只有个硕大的地下赌场。
赌场里人头攒动,不少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穿梭在每一张赌桌间跟赌客们嬉笑打闹,场面十分火爆。
蒙扬传音司徒望月道:“司徒大哥无需忧心,咱们此番不妨依旧采用崔大哥的计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徒望月讶然:“兄弟,你别说你会赌?”
蒙扬摇头:“这个倒是真不会,不过应该很好学吧?”
司徒望月摆摆手,“兄弟,你知道天玄所有的赌场为何不惧怕任何人参赌么?即便是修行者前来,也照样输得丢盔弃甲,因为,每个赌场所用的赌具都是专门请探花门炼制的,比如你看那边那桌赌大小的,三颗骰子,一个摇盅,都是探花门jīng心炼制而成的,不但可以完全隔绝修者的神识探查,还不会被灵力干扰。你想动用手段,怕是不行啊!”
听他这样一说,蒙扬反倒是来了兴趣。早就听说探花门机关法阵厉害无比,从金鲨帮那些厉害的战船阵法就可见一斑,没想到一个赌场中的赌具竟然也出自探花门之手,蒙扬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见识一下。
能隔绝神识的探察,不知道那摇盅有什么古怪,到底是用何物炼制而成的?
蒙扬笑道:“大哥放心,你先进去问明情况,我看看就来。”
司徒望月只得跟着那个管事从赌场中穿过,走入了一间密室。
蒙扬悠闲地挤在人群中,刚走到那张掷骰子的赌桌前,身边一阵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