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听着骆武寅的话,太子祺煜感到一些欣慰,他一笑,又道:“那你说说,该怎样罚呢?”
骆武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臣不知。两位侍郎到任时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圣旨上说,没有皇上的亲笔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处罚两位侍郎。故,臣只知两位侍郎该罚,但不知道该如何去罚,才不会违抗圣旨。”
听了这话,祺煜一愣,差点儿就说不出话来。他镇定了一下,心下知道那两人的来头一定不小,但又不知道底细,心中略有些不安。他看了众人一眼,不想再在两个侍郎的问题上纠缠:“户部的亏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户部是燕王在管理,我也不知情,也不想知情。现在父皇把户部交到我手中,来清查亏空。我也不想与你们为难,你们尽快把帐目列个详细的单子呈上来,在交上来具体的解决方案来,你们快些把这事儿给做了罢。”
听了太子祺煜的话,骆武寅恭敬地一笑,道:“户部大小官员,除新调任的两位侍郎外,都是带罪之人,带的是管理户部不当之罪。皇上之所以委任了太子爷您来整顿户部,是因为臣等没有这个能力管好户部。臣等惶恐,怕交上去的方案,污了您的眼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从一个属官手中接过一把钥匙,交到太子祺煜手中:“这是帐房的钥匙,臣等避嫌,不敢私动帐目,一切请太子爷定夺。”
太子祺煜一愣,感到很愤怒,但他依然在笑:“如果你们真要避嫌,你们都该在家躺着,而不是站在这里,同我说话;父皇没有说你们有罪,你们就不是带罪之人。”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又道:“整顿户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户部要是整顿不好,你们也脱不了干系。不知道从前燕亲王管理户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同他讲话,恩?”他把目光投向骆武寅。
“太子爷说的是。”骆武寅道,“臣等定会忠于职守。”
听骆武寅这样说,其他的官员,也纷纷表态。
见此情形,太子祺煜满意地笑了。这时,大堂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太子祺煜循声望去,却看见祺璇和祺玫两人牵着马,正从外面进来。见是他俩,太子祺煜站了起来,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祺璇和祺玫对视一眼,祺璇笑道:“我们俩这不是来上任了吗?”“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迟了些。”祺玫接过话来,笑道,“二哥,你不会要处罚弟弟吧!”
祺煜愣了愣,他们就是那两个新来的侍郎?难怪说没有皇上的亲笔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处罚两位侍郎,这两人就是皇上的心尖尖么。但是,皇上为什么要派他俩来呢,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么?他很快回过神来,笑道:“原来那两个新到任的侍郎就是你们,我说是谁,父皇还特下旨意,不许处罚。”一边说着,他出了大堂,来到他俩跟前,故意板起面孔:“到任第一天就迟到,是一定要罚的。你们自己说,该怎么罚吧。”
祺璇笑道:“这有什么好罚的。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是不按时间来的。从前在书房不也是这样么。”一边说着,他与祺玫对视一眼,又道:“反正有二哥在嘛,我们也就不用那么早来,对不对,二哥?”
祺玫也是一笑,道:“二哥最宽厚的,一定不会同弟弟计较的,对不对?而且会护着弟弟,不会同父皇说的,对不对?”
这两句话一说,祺煜也是一笑:“得,你俩就别说了,我算是知道你们的嘴有多厉害了。难怪每次祺谧看你俩要开口,就要你俩打住。算了,我不计较。”
堂内的大小官员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早上来的两个新侍郎是名动京城的瑞郡王和福郡王,心又是提得老高,不知道皇上到底想怎样了。
璇镜宫
贤皇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奏折,面无表情。秦德同在一边小心侍候着。贤皇看了看外面,突然放下了奏折,看向秦德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秦德同忙道:“巳时刚到。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贤皇一笑,站了起来,缓缓向宫外走去。秦德同忙跟着。走到宫外的玉阶上,贤皇站下,看向远处那些辉煌的宫殿,淡淡一笑:“春天要来了吧,连风都带些暖意了,是不是?”
秦德同夸张地吸了口空气,道:“是啊,风中还有花的香味呢!”
贤皇一笑,却又一叹:“是啊,春来了。”他看向东宫的方向,略带伤感:“朕没有在那里住过一天,他在那里已经住了30年了。你说,他会不会等不及呢?”
秦德同听了这话,心猛然一跳:“太子是个乖孩子……”
贤皇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乖,一点也不乖,朕是他的父亲。朕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吗?”
秦德同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偷透看向贤皇,他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一丝波澜。
第三章 棋局(2)
阕颐宫
祺谧同德妃一道,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桃树——春来了,桃花的苞儿鼓鼓的,像是要开了。
“母妃,您看那桃花,像是要开了。”祺谧笑道,“儿记得母妃最喜欢桃花了,所以这阕颐宫中才会有这么多的桃花。”
“是。”德妃一笑,也看向窗外,言语中却有些悲伤,“一晃都那么多年了,这院中的桃树,和你娘一样,老了。”
“母妃不老。”祺谧笑道,“母妃还是宫里最美的那一个。”
“是么?”德妃开心地一笑,“你们兄弟三个,个个嘴都是这么甜。”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微微一笑:“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桃花么?”
祺谧一笑:“桃花艳丽么,和母亲一样。对不对?”
德妃抿嘴一笑:“你就只看到桃花艳丽么。其实,我喜欢桃花,是因为,桃花很普通。因为它普通,所以,喜欢。”她看向他,一笑:“越普通,越美丽。”
祺谧正要说话,只听得戴庭进来通报:“禀娘娘、王爷,燕亲王看望王爷了。”
德妃站了起来,扶了戴庭往里间走去:“你兄弟慢慢地聊吧,我就不在这儿扫你们的兴了……”
这边德妃进了里间,那边祺瑾进来了。
祺谧叫人上了茶,笑道:“你怎么来了,真是没想到呢。”
“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昨儿听说病得挺重的。”祺瑾认真道,“四哥,你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在江南的时候,你都只顾着我,结果呢,自己病了不是?”
祺谧一笑:“也不是什么大病,太医不是说要多休息就好了吗?你们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听说昨儿在东宫,你和太子爷打起来了,是不是真的。”
“是,当然是。”祺瑾答得毫不迟疑,“他先动手的,所以我才还手。要不的话,谁愿意动手!”
祺谧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平日里见你挺沉得住气的,你这是怎么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白婉进来了,见了他,淡淡一笑:“八弟来了呢。”祺瑾见了她,忙站起来来要行礼。白婉一笑,拦住了他:“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礼。”说着,她来到祺谧身边,柔柔笑道:“王爷,您起了这么久,乏了吧,歇歇,好吗?”
听着这话,祺瑾已经明白了白婉说这句话的意思,便站了起来,道:“那四哥好好休息,弟弟改日过来看您。”说着,就辞了辞,离开了。
白婉也不留他,笑盈盈地看着他出了宫门,才看向祺谧:“他怎么来了?”
“说是来看我的病好些没有。”祺谧淡淡道,“你不必担心。”
白婉冷哼一声,道:“我看是来探虚实的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病,真不能参与朝政,才是真正的目地吧!”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祺谧一笑,把白婉拉到怀中,柔柔道:“你以为呢,我看出来没有呢?”
白婉看着他,笑道:“我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谁看得透你是怎么想的。”她看着他,认真道:“真的。”
祺谧笑得开心,把白婉搂得更紧:“真的?我可不信。”
东宫
太子祺煜坐在一把椅子上,挑着眼睛看着太子妃凌婷:“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啊,你说啊。”
凌婷看着祺煜,柳眉一挑,道:“当然是大事。听丫头们说,你昨儿招幸了南妃,是不是?”
“是啊。”祺煜皱皱眉,淡淡道,“有什么不妥吗?”
凌婷冷笑一声:“是啊,没什么不妥。可是南妃恃宠而骄,就妥当吗?……”
祺煜皱皱眉,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你爱怎样怎样,行不行?”说完,他就起身出了东宫,往户部去了。刚才凌婷急急找人去户部找他,说是东宫有急事,他就回来了,可没想到,只是这件事。他坐在马上,看着东宫,不由地一叹。
这时,秦德同急急跑了来,拉住祺煜的马,急道:“太子爷,皇上急着要见您,您快些去吧!”
璇镜宫
贤皇高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跪在丹殿下的太子,淡淡道:“户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父皇的话,户部的事刚理出个头绪,正在着人办理。”太子祺煜小心道,“父皇不用担心,有十六弟十七弟在户部,您不用担心。”
“唔。”皇帝点点头,站了起来,目光依旧是冷冷的。他走下丹殿,缓步来到太子身边,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轻轻扔在太子脚边,轻描淡写地一笑,笑得依旧是冷冷的:“这里有份折子,你看看吧。”
太子不安地看了眼贤皇,心下知道,这折子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突然想起,那次户部的事,他也是这样把折子扔在他的脚下。他颤抖着拾起折子,迟疑着看了贤皇一眼,打开折子,匆匆看了一眼,差点儿嚷出来:废太子!另立新太子!他抬头去看贤皇,贤皇却看着宫外,表情是冷冷的。
“父皇……”祺煜欲言又止。
贤皇看向他,淡淡道:“看完了?说说你的想法吧。今天朕问了好多人的想法了,也想听听你的。”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祺煜一愣,更加不明白贤皇的用意。他看着那折子,咬咬牙道:“儿臣以为,这折子中的种种都是无稽之谈。儿臣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父皇的一番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