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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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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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绽起了点点鸡皮疙瘩。

“不,这件事不能怪你!”李恒想了想,严冬般冷酷的面容,冰雪消融化作了一阵春风,让费听捷利长舒了一口气,“渡江以来,咱们快马加鞭倍道而行,广州过来的传骑,耽误一两天,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只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中了圈套!”

费听捷利顿时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得少主冷冷的道:“传令下去,蚁附登城,强攻揭阳!”

费听魁梧的身体打了个哆嗦,他只失神了一刹那,就抱拳行礼道:“遵命!”

看着忠心老臣高大而微微显得佝偻的背影,李恒用力的掐着自己掌心,他明白,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万劫不复的错误。也许从最开始,粤东的战局,就落进了汉贼算计中!

更有可能的是,汉军在粤东,根本不是两个师,而是三个师、四个师!李恒悻悻的想,否则难以解释,他们为什么敢于主动发起这样规模的战争。

楚风,你敢把全部的兵力用来对付我,那么我也要让你在其他方向付出代价!李恒唤来了鸽奴……

杀!汉军士兵三五人围成一群,弓步前出刺刀顺势向前,捅穿了党项武士的身体。

呵!党项武士手中的狼牙棒横扫,当的一声大响,敲在当面一名军官的背上。

呸!乔慕岳一口带血的浓痰啐了对面的党项武士一脸,趁他双目不能视物,大喝一声如同半空中打了个响雷,手上军刀一记力劈华山,锋利的刀刃,把敌人连同身上穿着的黑漆锁子甲,从肩膀直劈到小腹,五脏六腑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乔慕岳刀尖杵地咳了两声,**,党项奴的狼牙棒真真厉害,背上被那贼子锤了一棒,虽然没能击穿刀枪不入的琉球钢甲,也震得胸口闷疼,稍微动一动,前胸后背就牵扯着疼,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吐出口血痰,显然是伤了内腑。

今天上午,李恒这党项奴像是吃了春药,挥兵直进,居然在炮火和铅弹的火雨下用麻袋填平了护城河,开始蚁附登城。汉军士兵疯狂的射击,让党项人在登上城头之前至少就有三千具尸体留在了城下,但兵力的巨大差距,让他们很快陷入了苦战。

“我操,老爷好好的给弄做了个伤寒肺,过江龙、雷老虎两个属王八的,还不得笑老子成了个痨病鬼?”想到此节,乔慕岳就气不打一出来,挥动军刀只想再杀两个党项奴。

“乔兄且去治治伤,我来顶一阵!”知县马发身穿文官袍服,宽大的袖子卷了起来,精赤着胳膊,把大关刀挥动得跟风车也似,登城的党项武士当者披靡,不晓得被他斩下了几颗头颅,砍翻了几员大将。

“马知县你是文官,退后点,打仗,让我们军人来!”乔慕岳大呼着,站到了马发背后,正巧有党项武士举着连枷恶狠狠的扑向马发侧后,乔慕岳手中军刀往斜刺里一递,捅进了那人的心窝,再顺势一转,给他心口开了老大一个血窟窿,只怕连心脏都给剜了出来。

“文官,马老爷做摧锋军统制官的时候,你海里怪还在山上打劫商客哩!”马发大声吼叫着,手拿大关刀、身穿文官袍,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马发是大宋朝的知潮州、摧锋军统制官,由武将入的文官,终宋一朝,只有末世中才有这种奇事。当初陈家五虎就是被他揍出了潮州,才到海上来寻楚风的晦气,此一时彼一时,大汉新朝立鼎,马知州却降了一格,成了揭阳知县。

乔慕岳当年是受过大宋官军围剿的,对马发这种旧朝留用人员,打心眼里看不大起,此时听他揭了当年叫做海里怪时候的老底,不由得面上涨得通红,身在城墙之上、乱军之中也顾不得了,转身骂道:“爷是落过草,爷总是没降过鞑子,不像大宋的官儿,丞相降了将军降,知府降了知州降,临安的太后皇帝……”

还没说完话,只见马发掉转手中关刀,刷的一下斜劈,刀锋所及,正是乔慕岳的脖子。

狗日的要灭口哇?

却见关刀半空中拐了个弯儿,察的一声,金属和骨骼摩擦的怪响,乔慕岳只觉得粘粘热热的东西喷了一脸,伸手一抹睁开眼睛才发现,背后一名偷袭自己的敌兵,被马发斩掉了头颅,颈子里喷出鲜血,浇了自己一身。

“马、马大哥……谢谢!”乔慕岳憋出这句话,手上的战刀不停,和越来越多的党项武士舍命相搏。

城外,李恒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战打下来,恐怕死亡会超过四千,自己手里两个万人队,怕是要打残一个吧?这样惨重的损失,一定要用城中汉人的生命来偿还!

正在盘算下一步是取潮阳,还是取海阳,忽然从东南面大海的方向,响起了密如疾风骤雨的连珠号炮!李恒的身子一晃,重重的坐倒在虎皮座椅上。

第297章 夜战

 南方海滩的方向,一面巨大的金底苍龙旗迎风招展,和城头上那面被战火硝烟弄得残破不堪的金底苍龙旗遥相呼应。

“援兵来了,党项奴去死!”

“皇上来救咱们了,揭阳保住了!”

“杀党项奴!”

城头的守军,士气突然猛涨了一百倍,而侥幸没有死在枪炮之下,登上城头肉搏的西夏武士,顿时觉得手中的狼牙棒似乎有千钧重,挥动起来,再也不如刚才那么灵便。

“顶住,冲进城,咱们就有救了!”李恒让卫兵对着城头狂呼,费听捷利更是脱掉上衣露出肌肉筋节的上身,亲自擂响了战鼓。

无奈大势已去。

杀!汉军的刺刀,毫不留情的把手脚发软的党项武士刺个透心凉。

刷!战刀劈落,党项武士的六阳魁首,就带着血泉飞上了半空。

终于,有人从城上跳了回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哈呵~~马发和乔慕岳,都累得。直不起身子,用兵刃杵着地,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而城头上的士兵,和他俩的状况相比都好不了多少。

马发伤势毕竟轻得多,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面金底苍龙旗,他努力从喉咙里憋出一声:“我大汉——必胜!”

“我大汉——必胜!”城上城下的汉军。士兵,都放声大呼,而退下城的党项武士,早已没有了平夏铁鹞子的骄横,甚至有不少人,在这响彻天地的喊声中瑟瑟发抖。

大汉四年五月十五,大汉尽发国中民船,汉军金刚。师、第一师自惠州船运揭阳以南登陆,击李恒于城下。

千载之后史书有载:运兵之事,国中商民踊跃捐输,。得郑氏、洪氏、祝氏之助最多。

这两师兵马,都是惠州城下的得胜之师,又在船。上睡了大觉,休息得浑身皮痒痒只想好好打一场;李恒的探马赤军,却是从博罗奔袭揭阳,骑在马上连续奔驰了三天,只在揭阳城下休息了一晚上就连日苦战,双方一逸一劳,战斗力差距一下子就拉大了,而且知道惠州被攻克后路断绝,党项武士的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开始下降,战局的发展,已没有悬念……

对于党项人来。说,揭阳城南的海滩,成为了地狱杀场。除去城墙下的三千具尸体,剩下的一万七千探马赤军,带伤的又有了好几千,真正能战斗的,不过一万出头;和他们对阵的汉军,则超过了两万,更有海阳、潮阳两城守军倾城而出,总兵力达到他们的两倍。

李恒进退不得,被困在了这片狭小的地域,背后的惠州已经失了,前面的揭阳打不进去,吕师夔怕还没过东江,赣南塔出、两浙范文虎,距离更有千里之遥。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映照在海面上,像散碎的黄金随波逐流,疲惫不堪的探马赤军们,终于有空大口的呼吸几下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因为从中午开始无休无止的炮击终于停了下来。

“少主,突围吧!”费听捷利跪在李恒脚下苦苦哀求:“咱们打不赢的,敌人的枪多炮多,这里地势狭窄马儿又跑不开,他们迟迟没有发动总攻,就是在慢慢磨咱们,磨到咱们顶不住了,就要一击致命啊!”

李恒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红通通的,煞是吓人。他桀桀笑着,疯狂的挥动手臂,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心头的恐惧:“突围,我们能到哪儿去?投奔塔出那个从来就看不起我的蒙古人,还是在吕大都督麾下去受白眼?咱们现在还有一万七千兵,慢慢打回去还好,要是一路往回跑,汉贼也有骑兵,跟在屁股后面放枪,从揭阳到广州千里之遥,怕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人家衔尾追击给全杀光了!”

“不,能回去!”费听捷利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少主带一个完整的万人队突围,我带着剩下的七千人留在这里,把南蛮子死死的拖住,只要少主跑出去三五十里,以咱们河曲马的马力、以鹞子们精绝的骑术,南蛮子就再也追不上了,少主从博罗东面、东江上游水浅处过江,他那炮船到不了,再北上找塔出大帅……”

“一来你我虽然异姓情同手足,何忍你留在此间送死?二来丧师失地,我有何颜面去见塔出?”李恒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当初为了争夺江西右丞这封疆大吏的宝座,早就和塔出撕破脸了,现在去,不是活脱脱的给人奚落吗?

费听捷利眼角滚落两颗黄豆大的浊泪,抱着李恒哭道:“少主待老臣,真真是没得话说,老臣除了以死相报,再没有别的法子。祈连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少主将来复兴大夏,将老臣姓名刻在凌烟阁上,老臣在地下,也是高兴的。”

卷土重来未可知,本是汉人诗词,党项民族汲取了汉文化的养分,却向主人劈来弯刀和狼牙棒,就像生长在一具建康肌体上的毒瘤。李恒就是这颗毒瘤里最毒的那一个细胞,他听了费听捷利的话,心头暗自高兴——枭雄之辈能忍蒙古人杀父兄淫母妹的仇恨,在忽必烈手下做到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探马赤军上万户,忍塔出一时之气,又算得了什么?

他还要假惺惺的推拒,费听捷利却把小主人的态度当了真,嗖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少主,你再不走,老臣就死在你的面前!”

党项武士吹响了海螺号,马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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