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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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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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他不害怕。

“别怕,去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也吓慌了,其实真没什么的,很简单,”身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巧有个海盗大喝着一刀劈下,那人左手盾牌一扬,右手长矛毒蛇般滑溜,从右下向左上方刺出,闪电般刺入了敌人的胸膛,那一瞬间,凶悍的海盗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光了。 劈山裂石地一刀软绵绵的砍在了那人左手的小盾牌上,轻轻弹开了。

“看,就像这样,简单得很。 ”那人一脚踹开敌人尸首,还有空朝吓呆了的陈茂进笑笑。

钱队长,是钱小毛钱队长!汉军第一个战斗英雄,手刃五名山越蛮子的勇士。 他亲口和我说他第一次上战场也害怕过!他在和我并肩战斗,他还教我怎样杀敌!

陈茂进晕晕乎乎地跟着钱小毛。 学着他地动作,一矛刺向前方地海盗,那海盗当头一刀劈下,陈茂进待要用左臂小盾牌格挡,不想他两只手紧紧抓着长矛刺出,左手要抬起格挡,五跟手指头却抓着长矛松不开。 连着长矛举了起来。

左手抬不高,格挡不到位,敌人一刀斩到头顶,吓得陈茂进三魂去了二,七魄只剩一。 回过神,却见自己毫发无损,只脖子吃不住那一刀之力有点疼,脑子里被震得嗡嗡响。 敌人却斜斜地挂在矛尖上,早已肚破肠流死得透了。

大**锐骑士赛尔勒使用大马士革弯刀,尚且破不开中碳钢调质盔甲地防御,海盗用普通手刀,又怎么砍得开呢?

刚才那海盗身手颇为灵活,见对方长矛当胸平刺。 便身子往左一扭想让开长矛来势,举刀抢进劈下,哪知陈茂进害怕下左手抓着长矛抬起,长矛从当胸平刺变成向右下斜挑,海盗躲闪长矛的动作,到像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矛尖上,从胸腹到后背,捅了个透心凉。

陈茂进看着肠肠肚肚流出的敌人,喉咙里舔舔的难受,“呸”。 一口唾沫吐向死尸。 抽出长矛跟随着整排队伍缓缓前进。

第一排士兵列着密集的队形,用长矛将敌人一个个刺倒。 第二排的士兵则紧跟在后面,把长矛架到前排战友的肩膀上,斜向下把躲过第一排刺杀、想冲前贴身肉搏地敌人钉到地上;第三排士兵则拿着战刀,斩杀着地上一时受伤未死的敌人,若前两排战友遇到险情,便冲上格斗救护。

陈义简直束手无策了,长枪、强弓、宝刀……任何武器都在琉球人的盔甲面前败下阵来,只有对四肢和暴露的面部、脖子的攻击,才能给他们以伤害,但是,在密密麻麻的长枪阵前,要砍或者刺到头颈、四肢,谈何容易!

他不甘心,他高呼酣战,他甚至在十米距离上,成功的把狼牙箭射上了一个敌人的脖子。 但两只军队地实力绝对不在一个平面上,任何个体的实力,对胜利天平的影响都无足轻重。

琉球军阵,陆续有战友倒下,他们绝不浪费精力去看一眼,因为他们知道,所有受伤的人会得到最好的救护,不幸死去的人,他们地妻儿父母也会生活无忧。

汉军的阵型密不透风,汉军的脚步稳如泰山,前刺、收回,再刺、再收回,每个人都机械的重复着动作。

坚不可摧的头盔、胸甲,锋利无匹的长矛、战刀,并不是这个阵型取胜的关键;它需要的是组织,近代民族军队的组成形式,拥有独立人格和完整公民权的士兵,职业化军队才能采用地大强度训练,比钢铁还硬地战场纪律,足够让士兵维持体面生活的军饷……

琉球汉军,已初步具备这些要素。 在这些要素地综合作用下,各自为战的战士被铸成了一个钢铁的集体,即使是最胆小最怯懦的士兵,也将在这个集体中变得勇敢无畏。 不,它不再是一个虚幻的、构词法意义上的集体,而的确是一部结合精密的机器,一部吞噬敌人生命的绞肉机。

三排,一百多米的战线,如一堵钢铁的长城,缓慢而势不可挡的前进,把挡在它面前的敌人刺穿、绞碎。

黄金彪累得气喘吁吁,十门三斤炮终于拖到了小山坡上,居高临下的对着厮杀酣战的两军。 山坡下,一片银色的人潮,和花花绿绿颜色不齐的人潮,分出明显的界限。

“二号霰弹准备!”

第九十三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二号霰弹,构成弹体的铁皮筒前端比一号霰弹更薄,在炮口破散得更快,弹丸飞出炮口后,扩散的角度更广,覆盖的扇形面积更大;不同于一号霰弹内装的四十枚一两重铅弹,二号霰弹则装着一百枚四钱重铅弹,编织出的火网比一号霰弹更加细密,当然有效射程也就从四百米降低到二百五十米。

土坡下的海盗中,有人看见了上面那些黑洞洞的炮口。 琉球人居然在陆地上也能使用这种魔鬼的武器!他们仿佛看到黑白无常拿着铁索子,正对着自己狞笑。

意志开始崩溃了,进攻阵型中,有的人想掉头逃跑,有的人冲上去拼个鱼死网破,有人犹豫不决,海盗的队伍变得混乱不堪,这也加剧了他们的灭亡。

从土坡上居高临下,十分轻松的瞄准了海盗群的中、后部,十门三斤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伴随着火光与硝烟,一千枚铅弹带着死亡气息,在空中编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不,是一张涤荡罪恶的恢恢天网!

在天网笼罩下,海盗们残杀百姓、荼毒生灵的罪恶生命,如肥皂泡般破碎、消逝。 炮口对准的地方,人体被射得千疮百孔,尸体倒下,像一块块烂抹布贴在地面上,污血玷污了这块未开垦的处女地。

当炮声响起的时候,海盗们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他们停止了抵抗。 泥雕木塑般呆呆的傻站着,任由琉球人地长矛,夺走自己的生命。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将武器远远抛开,哭叫着跪下:“降了,降了!”

“降了,降了!”投降的喊声响成一片。 海盗们抛下武器,一群群全跪下了。

只有一个人还站着。 陈义,以长刀杵地,鼻孔翕张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像一匹受伤的野兽。

琉球军将投降的海盗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土坡上三斤炮的炮膛又装填好了弹药,旁边。 尖兵队的五十名士兵骑在马上,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看到琉球人地铁骑,活着的海盗们庆幸自己及时投降,保住了小命,否则铁骑冲击,这点人还不够马踩——他们还不知道琉球地“铁骑”只是个摆设,绝大多数人连马上挥刀劈砍都做不到呢。

处理战俘问题,轮到总督特使李鹤轩了。 不管怎样。 现在整个琉球论起心狠手辣,除了他并没有第二个,楚风早和他讲好了原则:首恶必诛,胁从的,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几次献计献策都出了洋相,又被临安匠户出身的当权官吏们抵制。 他一直拿不到权、展不了志,虽然工笔画儿为琉球护照作了贡献,但那是微末小技,算不得什么,所以一直憋着劲儿,要在今天露露脸。

李鹤轩羽扇纶巾,象牙白的直裰,袖着双手施施然走下山坡,故意朝着海盗们问道:“诸位,谁是领头的?”

没人答话。 跪着的不少人把目光投向还站着的陈义。 李鹤轩这才抬眼看去,碰巧和陈义地目光撞个正着。

陈义喘着粗气:“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陈义陈老2就是我!有种的上来单挑,怕死不是你爷爷!”

“单挑?”李鹤轩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对着跪满地的海盗们轻轻吐出一句:“只诛首恶,胁从者杀陈义即免死。 ”

至少十柄各式各样的武器,同时刺进陈义的身体,其中一柄甚至是他最亲近的贴身护卫,也是小海豹的同伴,另一名眉清目秀与他有着特殊关系的男孩,亲手捅进他腰眼地。 然后这些人像是怕他突然发疯,一击得手之后就跳到了好几步外,围成圈子静静的看着他。

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陈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投降的下属手上,会死得这么窝囊、这么不堪。 他眼睛暴突,脸上肌肉扭曲得怕人,喉咙里咯咯作响,吐出大股的血沫子,直到倒下,眼睛也不曾闭上。

李鹤轩指指那几个动手的人,“你、你,还有你,可以出来了,”那几个人欣喜若狂地走出包围圈,被汉军士兵用皮条捆住双手,面带得意之色站在一旁。 还跪在地下的海盗们,就只恨自己为什么动手晚了一步、为什么犹豫了一瞬、为什么跪得离陈义那狗咋种太远?!

然后李鹤轩又笑盈盈的吐出一句:“杀任何头目者,免死。 ”

海盗们沸腾了,所有人不经思考,飞快的从地上捡起武器,喽罗砍杀着头目,头目为自保也拼命砍杀,活着的数百人杀做一团,琉球人拿着武器就站在身边,但没有任何一个海盗会和他们拼杀了。

一阵血腥的内斗,海盗中的大小头目全被昔日的下属喽罗们杀掉,而喽罗们也有不少死掉,活着的不到三百人了。

让汉军直接屠杀海盗,不是李鹤轩的风格;挑动海盗内斗,自己杀自己,让他们充份暴露出人性地阴暗面,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地噬咬、自相残杀,才是他的逻辑。

感觉到汉军士兵投向自己地目光,多了点以往没有的东西,李鹤轩非常满意。 等战俘全部被捆住,他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好了,这些人都捆起来,送到几处矿场,上了脚镣,让三个土人监视一个,一辈子做苦工吧。 ”

战俘们骚动起来:“不是说放我们走么,怎么要做苦工?”

“咦,我只说免死,又没说放你们走。 ”李鹤轩瞪大眼睛,表情委屈极了、无辜极了,总之是很傻很天真。

刚才还有五六百战俘,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 双手也被缚住,而且连一个小头目都没有,真成一盘散沙了,再闹也闹不起来,只得垂头丧气,任凭汉军押着走。

陆猛不屑的看看身边这个一肚子坏水地家伙:“要杀俘,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何必搞这些弯弯绕?”

看着战俘在自己的挑动下,李鹤轩前些日子不得志的郁闷一扫而光。 他故作潇洒的摇摇羽扇,笑道:“刀砍矛刺要费力气,手榴弹炸三斤炮打要费火药炮弹,一不小心还伤到咱们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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