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旭松了口气,不自觉地摆了个“OK”的手势,“搞定!”
柳儿这才松下肩头,吃吃地笑出声来。
莫梓旭白了她一眼,“你呀,还好意思笑!这事可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遣走竹儿,让她去帮我向大少奶奶打听回门的事,她也快该回来了,你知道的,她毕竟是这府里的,心向着谁,我也不清楚,等她回来,你可不许乱说话!”
柳儿笑着扯了扯莫梓旭的衣袖,“奴婢知道,奴婢才是小姐的心腹,是小姐最靠得住的人。”
“得,别说得好像潜伏似的。”莫梓旭嘴上数落,心里却明白,其实,她已经把柳儿当成一国的了。
☆、第十七章 劝酒
两人面对烛火而坐,实在不说点什么,未免太过尴尬。
“相公啊。”
“嗯,香!……哦,娘子你说。”
莫梓旭盯着他毫无吃相可言的模样,暗忖:这男人到底是被情伤到怎样程度,才会堕落至此?她可不会相信,二少奶奶所情牵的他,本来就是这幅邋遢、吊儿郎当的模样。
“今儿个,娘找妾身说了半天的话,说……说咱们……”
祁连琛也不在乎自己被她盯着,当她的视线为无物,吃了两口花生米,才口齿不清地应了声,“嗯,借着说啊。”
莫梓旭低下头,“说……咱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老天,这样的对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丢死她的老脸了!
祁连琛停住了筷子,盯着烛台呆了呆。
莫梓旭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暗下估摸着,这壶酒他喝了已过半,药力快发作了,再拖他一会!
“相公,今夜……妾身备好了热水,妾身会亲自服侍你,给你沐浴、擦背,妾身……”
“啪!”
祁连琛突然地将筷子往桌案上一扣,举起酒壶猛喝了一口,吞下后,对着莫梓旭嘿嘿一笑,“娘子啊,你有所不知,这酒和赌……相得益彰,为夫酒喝够了,可是这赌……,手痒得很,为夫先失陪一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说完,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就往外冲,可还没踏出一步,就晃了晃身形。
莫梓旭跟着站起,一脸担忧地明知故问,“相公,你没事吧。”
祁连琛抚了抚额头,“好生奇怪,这今儿的酒量,怎么如此不济?”
莫梓旭心里偷笑。
柳儿也没忍住地将脸别开,掩住了唇。
莫梓旭眨眨眼,很“好心”地建议,“相公,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会,精神了,再去‘大杀四方’?”
“大杀四方?”祁连琛回头,狐疑地看了眼她。
莫梓旭被他瞧得心惊,难不成哪里又露馅了?
就在她心里怦怦乱跳之际,他突然又露齿一笑,连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好,为夫就小憩一会,今晚一定要‘大杀四方’!”说着,自己踉踉跄跄地往里间的喜床走,刚碰触到床边,就“噗通”一声,直直地栽了下去。
莫梓旭看着他姿势不雅地扑在床上,两条腿还拖在地上,试探地叫了声,“相公?”
没有回应。
她走过去,示意柳儿帮忙,将他翻了个身子,让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再次试探地叫了声,“相公?”
耳边只有轻而均匀的鼾声。
莫梓旭挑了下眉,伸出两指,捏住了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呼吸,“相公,睡了?要不要妾身给你擦擦身?”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床上的男人不为所动,只是难受地蹙了下眉,想要睁开眼睛抗议一下,终究眼皮沉得,没有睁开。
莫梓旭松了手指,柳儿早已在一旁憋笑憋得小脸发红。
“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给少爷把鞋袜褪下?”
声音正正经经,柳儿心道,小姐失忆了,人却变得莫名心细谨慎起来,三少爷都这模样了,她还在担心蒙汗药的药力不到,那么入戏地跟自己说话。
柳儿心里是又惊又服,依言地帮祁连琛把鞋袜给脱了下来,正要撩起一床大红喜被给他盖上,却被莫梓旭以手势阻止了。
就见自家小姐拿起一根筷子,挠了挠三少爷光裸的脚心,嘴上还很“贤惠”地说,“相公,脚乏了么?妾身帮你按摩按摩?”
床上的男人如挺尸!
莫梓旭松了口气,不自觉地摆了个“OK”的手势,“搞定!”
柳儿这才松下肩头,吃吃地笑出声来。
莫梓旭白了她一眼,“你呀,还好意思笑!这事可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遣走竹儿,让她去帮我向大少奶奶打听回门的事,她也快该回来了,你知道的,她毕竟是这府里的,心向着谁,我也不清楚,等她回来,你可不许乱说话!”
柳儿笑着扯了扯莫梓旭的衣袖,“奴婢知道,奴婢才是小姐的心腹,是小姐最靠得住的人。”
“得,别说得好像潜伏似的。”莫梓旭嘴上数落,心里却明白,其实,她已经把柳儿当成一国的了。
说来也巧,莫梓旭才叮嘱完柳儿这事没多久,竹儿就回来了。
此时,柳儿已收拾了作案上的残局,尤其是那带着罪证的酒壶,早将里面的酒倾倒掉,还用清水冲洗了一遍。
竹儿进来时,莫梓旭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见她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微笑道,“相公已睡了,咱们轻点说话,都询问到啥了?”
竹儿听说祁连琛已睡下,下意识地就往里间瞧,果然瞧见祈三少爷的鞋子就整齐地放在床边。她心里狐疑地很,从祁连琛十岁的时候,就跟在祈三少爷的身边照顾,九年了,祈三少爷的性情,十岁前她是不清楚,可十岁以后,她是看得明白,用句大逆不道的话说,那就是一堆扶不起的烂泥,吃喝赌玩,不求上进,能够晚上早些回府,都已经是极不可能的事,更不用说这么早早地上床睡觉……
这个三少奶奶,就算是失忆了,竟然还这么不简单,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梓旭瞧着竹儿神色不变的,知道对方心怀疑问,只不过竹儿这个人向来言语少,做事谨慎,喜怒不形于色,可见城府很深,这样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必定是个可靠的帮手,如若不能,则很可能就是个可怕的敌人!
就见竹儿目光极其自然地收回,垂下来,规规矩矩地回道,“少奶奶请放心,大少奶奶说,这回门的事,自有府里的官家帮忙打点妥当,明儿一早五更的时候,由咱们少爷陪同你前往,回门所带之物,自有府里的老嬷嬷照看、张罗,少奶奶只管放心,日落前回到祈府即可,因为新婚期内是不能空新房的。”
那就是,莫梓旭基本啥都不用管,上一世,她也参加过自己少数民族朋友的婚礼,那里山区地带,保留着比较传统的民风民俗,一些规矩和禁忌她还是略有所知的。比如回门时要顺着迎亲的那条道走;在路上不能与自己的夫婿交谈,要像像陌生的路人一样;也不能将遇到的不顺心事说给娘家人听……
可是,她这失忆一事,又该如何隐瞒?
☆、第十八章 挽救(二更)
想得过多,难免头疼。
莫梓旭准备见招拆招,走一步是一步,她挥了下手,“辛苦你了,这里也不用伺候了,你和柳儿都去歇着吧。”
“是。”
两个丫鬟刚转了身,莫梓旭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嗳,等等!”
柳儿一脸担忧的,“怎么了,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相比之下,竹儿不吭声地垂眸在那等着指示,什么表情都没有。
谁亲谁梳,真是一目了然。
莫梓旭突然地叫住她们,自然不是为了分析这二人的忠心,她只是想到,自己留了祁连琛在这里酣睡,这凉亭之约是赴不了,可是,她却阻不了二少奶奶的双腿。而且,她不去凉亭捉奸,不代表大少奶奶那个爱惹事闹腾的女人也不去。
以她对大少奶奶的了解,今晚上,那个女人不仅自己会去,很有可能会叫上几个夫人一同去!
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大少奶奶绝对做得出来!
她虽然和二少奶奶没什么交情,别的女人是死是活,和她也无关系。
但是一想到二少奶奶也不过是个痴情的可怜女人,守了十几年,却与所爱之人再无一起的可能,如今若被发现,铁定名声大损,说不准二少爷那边也更不会对其施以疼爱……
出于几分同情,能帮就帮一下,毕竟,她莫仔细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她看着竹儿,试探地问,“你回来时,大少奶奶有没有要安歇的意思?”
“大少奶奶和梅儿在给大少爷做新鞋的绣面,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安歇,少奶奶是有其他的事要咨询大少奶奶吗?”竹儿不懂她何以这么问,可柳儿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莫梓旭摇头,“不了,只是觉得现在没有想睡的意思,想找个人聊聊,打发下时间,让柳儿陪着我吧,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竹儿对自己被支开一事,也不在意,低头应了声,“是。”就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出门,柳儿就冲过来,压低声音问,“小姐你晚上想……想……”
莫梓旭挑了挑眉,“你去二少爷院里,问问芷儿,就说少爷喝多了耍酒疯,她平时都是怎么伺候的。”
柳儿的头连点,“奴婢明白,奴婢知道怎么做!”说着,她像兔子似的,急急跳走了,什么少爷耍酒疯?无非就是暗示芷儿,三少爷喝多了,今晚赴不了约!
此时,莫梓旭才真的放松下来,想想自己真不够容易的,不仅要让自己的相公不丢脸人前,还要帮着自家相公的情人挽回颜面。
她真贤惠啊!
……
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可是,不多会,柳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冲进门就一脸慌张地,莫梓旭心知不妙,却仍不骄不躁地说,“这么着急干嘛?让人看了,还不知道我们院发生了什么事呢。——慢慢说。”
“小姐,二少奶奶和芷儿她们,都不在!”
“不在?”坏了,莫非已经去了凉亭那里?这也太早了。
她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