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阳被砍断了一条手臂,鲜血如注的在地上爬,“不──不要──”
他眼底有着深切的恐惧。
一声兽嗥自阒魅口中发出,举剑直刺下去──纤瘦的身影一个箭步挡下千妖斩,让剑身从胸前穿透到背后。
“阒、阒魅……”她费力的挤出微笑。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在泪痕婆娑中,她抬起手抚摸他失去神志、狂乱的脸庞,在浅笑盈盈间凝娣着他表情急遽的变化。
沈映竹无比温柔的凝视他,“你终于清醒了?”
“月、月牙儿!”阒魅从失神的状态中回到现实。
他眼神空洞的凝望她,仿佛在问她为什么。
“不怪你……这是我自愿的……”如果她的死能让他放下屠刀,那么她愿意代他下地狱。“我希望……我是你杀的……最后一个……人……”
阒魅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因为这悲痛来得太突然、太剧烈,反而不知道怎么发泄,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哭泣,他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微微往前倾,将头靠在他胸前,声音微弱的几乎快听不见。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答应我……保重!”那深情、依恋的话语飘进他的耳膜,曾经令他眷恋不已的温暖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当中。
一股更大的空虚和落寞取代了原先的悲痛,他茫然的环顾四周,他在做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在这里?
“月牙儿?”他低眉垂首轻唤着气绝的妻子,“月牙儿,你要去哪里?你不能丢下我自己走掉,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沈映竹仿佛沉睡了一般,睡颜没有丝毫的痛楚。
“啊──”阒魅发出一声野兽受伤时的呐喊,那尖锐的声音像有把利刃插进他的五脏六腑似的。
夜魄和魇鬼同一时间赶了过来,见这情形,两人的脸色也变了。
他仍然张着嘴嘶吼着,那是狠失去爱侣时的嗥叫声,他杀了她、他杀了她……“魔主!”两人惊喊一声。
阒魅将千妖斩从她身上拔了出来,他没有掉半滴眼泪,可是,心在泣血,因为是他亲手杀了她,他怎么会杀了他的月牙儿呢?她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为什么却死在他手里?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惩罚他杀孽太重、惩罚他不该占有这么纯美善良的女子,所以才遭天谴吗?
可是,该死的是他啊,为什么要他的月牙儿死?
他抱起妻子返回大殿,将她安置在宝座上,夜魄和魇鬼及一干手下都跟在后头,心中越来越不安。
“你们都走吧!”阒魅空寂萧索的眼瞳扫向他们。
他们感受得出主人求死的心意,于是不吭一声的盘腿坐下。
“月牙儿,我答应你不会再杀人了,因为──我会先杀了自己,等等我,我会找到你的,等我……”
一年后,在大战中存活下来的司徒青阳被各大门派公推为武林盟主,在武林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只是,大家仍不敢置信阒魅会以那样激烈、诡谲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就在各门派的援军重新包围魔域的第二天,一声轰然爆炸声将所有的人从睡梦中惊醒,只见冲天的大火延烧开来,浓浓的黑烟掩盖了星月。
大火就这么烧了三天三夜,当众人火场,找到几十具焦黑的尸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了殉主,还是明白他们逃不了正义人士的追杀才自尽。
另外,也在大殿上找到一对相拥的男女尸骨,面貌已无法辨认,不过,经过仔细确认过后,证实那男子便是阒魅,他手上还抓着那把千妖斩,另一只手则紧紧搂着刚成亲的妻子,似乎连死亡也不想被人拆散。
阒魅真的死了吗?
纵横武林二十多年的魔域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了吗?
没有人敢确定。
《全书完》
尾声
对于这样的结局感到意外吗?
当这本《降魔天使》还在脑中酝酿时,我便决定让男、女主角以死亡收场,说它是爱情大悲剧吗?不,有谁规定一定要‘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才算是喜剧,所以,我在这本书中大胆的突破小说惯例,就算是我难得的任性吧!
从,一九九六年三月在希代好邻居书坊出版的《翻墙小娇女》到现在,已经堂堂迈入第四年,刚好也是第四十本书,自己真写过那么多本书,到现在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往后的路走得也更加谨慎,希望能让读者在欣赏完作品后,都能有志一同的认为梅贝尔的作品持续在进步、求变当中。
好了!严肃的话题说完了,咱们来点轻松的,梅贝尔为了庆祝第四十本书问市,也为了回馈亲爱的读者朋友,特别办了个小小的赠书活动,请仔细看以下三个问题──
一、小妍是哪一本书的女主角?
二、尹流星的前世是因谁而被迫下凡投胎?《请写出转世后的名字》三、梅贝尔第十本作品的书名为何?
问题是不是很简单呢?相信大家都答得出来。
只要将正确答案在五月十五日以前(以邮戳为凭)寄到台北邮政一○五四八号信箱梅贝尔收,将从中抽出十五位幸运者,赠送梅贝尔亲笔签名书一本(不限定哪一本)。
这是第一次办赠书活动,如果顺利的话,下次还会再办,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请务必将姓名、地址写详细,不要太潦草,免得收不到书。
有了邮政信箱,以后和读者的距离也就缩短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抱怨回信太慢,今天就暂时聊到这儿,咱们下回《镇邪王妃》中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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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连对数十招,招式飞快,使的都是绝顶武功,激起的强大气劲,教周遭武学造诣较差的人都回不过气来,连一旁的屏风也给震飞了。
「宫兄,你冷静一点。」宰相开口,即便在对战之中,仍是气度深沉。
宫清颺连连被阻,招式更猛更狠。
「让开!」这声势如怒狮的咆哮,震得所有人耳鸣心痛。
宰相却寸步不移,硬挨一掌,才抓到机会,制住宫清颺的双手。「唐姑娘没事!」他大喝一声。
银发白袍陡然一震,宫清颺攻势止息,血红的两眼直瞪着他。
宰相缓缓重复,一字一句的说道:「唐姑娘没事,你回头看看。」
宫清颺仍是一动也不动,瞪着眼前双眼乌黑清亮,面色肃穆如常的男子。有生以来,他首度恐惧到不敢回头,怕会见到十九重伤死去的模样、怕这只是骗他住手的谎言。
「这么多年来,我骗过你吗?」看出他内心挣扎,宰相开口问道,松开对他的箝制。
没有。
宰相一诺千金,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宫清颺喉头一紧,猛然回首,只见那穿着黑绸镶红缎衣裳的小女人,已被龙无双扶站起身,她的脸儿苍白如雪,粉唇微颤、气息微弱,但一双乌黑星眸却直瞧着他。
「十九!」他又惊又喜的大叫一声,扔下宰相,闪电般回到她身边,紧紧把她抱住怀中,跟着立刻松开,急忙检查她胸前的伤。
「箭呢?你还好吗?伤呢?」他的双手落在她的胸口,俊脸苍白,银发耀眼如雪,似乎比先前更白了几分。
「我没事。」十九被他当众袭胸,俏脸微红,想要推开他的手。「我很好,没伤着啦。」
「怎么回事?」宫清颺瞪着她衣衫上的黑洞,一只大手覆在其上,就是不肯离开她的前胸。「你真的没事?」
「没事啦!你要听几遍才懂啊?」站在一旁的龙无双,捏着那支墨黑小箭,在他眼前挥了挥。「我早料到会出事,一早就让人送上一件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给十九啦!」姑且不提她跟十九是手帕交,就算是看在唐家酱料的分上,她也舍不得让十九有分毫闪失。
宫清颺的脸上,仍显得余悸犹存,他抱起怀里的十九,飞身往外奔去,转眼间就离开了易牙厅,把一干人等全抛在脑后。
「啊,这就走了?」龙无双眨了眨眼,也没出声拦阻,知道那心疼无比的大掌柜,正急着要找个僻静地方,彻底检查未过门的新娘,确认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那些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刑部高手,好不容易起身,押着捡回一命的欧阳,举步就往外走,躲在旁边的店小二们,也走进易牙厅,忙着收拾满屋子被打得破烂不堪的家具。
「多谢无双姑娘相助。」宰相走到门前,回身拱手。
「行了行了,快走吧,省得碍我的眼。」她不耐烦挥手赶人,还回头朝着楼下喊:「黑脸的,等这些人都走光后,就给我撒盐!」
宰相仍是面无表情,再作一揖,步履静稳的转身离去。
确定那碍眼的家伙,已经踏出龙门客栈后,龙无双慢条斯理的走进特等席,远远望着那灰袍背影,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唔,千年人参是吗?
要是能拿到那株千年人参,再配上一对珠羽白毛鸡,交由勺勺客熬煮,必定能煮出一锅滋味绝美的人参鸡汤。
想到这里,她馋得口水直流,再也坐不住,闪身也往门外走,准备找人来从长计议,去抢那株千年人参。
哼,慎重顾妥是吧?
她就是存心要抢,那讨人厌的家伙,难道真有本事拦住她吗?
宫清颺抱着十九,飞身进了客栈后方的院落,步法一如往常精妙,速度却更快上几分。
他穿门而入,一脚踢上门板,抱着她就坐上床,接着毫不浪费时间,探手就剥下她的衣裳。
「啊,我说了我没——」那个「事」字还没出口,十九的外衣已经被剥下来了。
宫清颺紧抿着唇,褪下那件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随手往床下扔去,随即又去剥她身上残余的衣物,就连那件最贴身的肚兜,他都不肯放过。
直到怀里的十九,衣衫被褪尽,雪白的酥胸再也无遮无掩,他的大手探上她的胸口,带着薄茧的指掌,轻轻的、轻轻的在酥润的丰盈间游走,确定她的胸口,真的没被那支锐利的墨色小箭伤到分毫。
「你信了吧?」她咬着红唇,瞠瞪着他,因为少女的娇软丰盈,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下,粉脸到胸口羞得浮现一片粉红。
纵然他的目光里,只有焦急,而没有半分情欲,但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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