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欧阳亮上套,古典心中暗喜,“话不可这么说,肖四德现已不是平庸之辈,老夫一生不曾向任何人屈尊,时至今日也是惧他三分。虽说他是老夫的亲生,由于竖子自幼少礼教冥顽不化,现而今已成脱缰野马难以驾驭了。话又说回来了,按这小子的根基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又让人难以置信。很难说背后……”说到这里留半句,让欧阳亮自己琢磨
不知不觉欧阳亮被古典套牢了,思维不由自主随他而去,当古典把话领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欧阳亮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说,他的背后另有狗头军师!”
房门突然推开,何太厚抱拳出现在客厅门口,“言之有理,他的背后确实有人操纵!”
站在一旁的陈副官不认识何太厚,紧张地掏出枪来,“什么人?”
何太厚的出现,古典不但不惊慌,反而觉得跟来了救星一样的激动,“何先生!哎呀,你老真是想煞老夫了,何先生大驾光临,又令贫舍寒宅蓬荜生辉了!”
英豪见到何太厚,那才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亲切:“啊!何太厚?老何,何先生!”高兴得不知说嘛好了。
不等古典介绍,欧阳亮拨开护住自己的陈副官,拉住何太厚的手,“何兄,我的老学长,终于见到您了!”欧阳亮别看多年从军,依然是个性情中人,见到老何不顾一切拥抱上去。
老何见到欧阳亮,首先想到的是他对抗战做出的那份贡献,并没有把他当成敌对阵营里的官员,于是真诚地握住他的双手使劲摇晃着,“还是一条好汉,性情不减当年,心仪已久终于梦想成真,没想到在这样一种场合见面,看来老弟也是用心良苦呀。”这话是说给古典听的,这话叫谁听着也会明白,他们在这见面事先早有约定,而且是别有用心的。
古典听出来这话的意思,马上插话道:“二位都这么瞧得起古某人,想必定有指教,几位入座说话吧。”
没有等得老何反应,院内然传来一声断喝:“胆大的刺客,休得放肆!”
忽听外面喧哗,陈副官“扑”地吹灭灯,首先冲出去,抬眼望去只见对面屋顶,有三个人混战成一团。
不用打哑谜了,白衣人自然是赖五,一身夜行服者乃是肖四德,不知深浅的石头不知何时跟着上了屋顶。三个人过招,还是跟在警察局一样,那叫乱七八糟不分敌我的乱打。只是石头不是对手,纯属跟着瞎起哄,加上身穿制服胳膊腿不好施展,几招过后失足从房上跌落下来,陈副官等人上前围住石头。石头摔得不轻,抬起头指着屋顶,“那个穿黑衣的是肖四德!”说罢昏了过去。
古典赶紧招呼着,“快抬进来!”
重新把灯点亮,石头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缓了过来,都这样了还不忘说大话,“我一脚踩空,要不然,他们谁也不是对手!”
陈副官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打到街上去了,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这话是在问欧阳亮,欧阳亮心里说,人家打架有你的嘛事,纯粹是狗拿耗子……,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只听门框上“当”的一声响,吓得古典脸色煞白,指着门框嘴唇有些哆嗦,“你……你们看!”
只见门框上一只飞镖插着一张纸,陈副官取下交给欧阳亮。
白纸上四个墨笔大字:通匪当诛!
欧阳亮拉住何太厚的手,“看来,还有一位贵客临门,老哥呀,咱哥俩的交情人家早给订下了。”古典借机危言耸听,“哎呀,你们二位犯了小人啦!准是肖四德干的!”不知道他出于嘛目的,偏把这件事往肖四德身上栽赃。
何太厚话里有话地说:“还是欧阳老弟看得准,自然是另有贵客临门,但是,这个纸条是在警告谁呢?”古典混淆视听,老何更想把古典拖下水,不能让他脱干系。
欧阳亮马上明白了何太厚的意思,知道这是让古典跟着心惊肉跳,便说:“果然厉害的何太厚,明察秋毫眼里不揉沙子,您说这是警告谁呢?”
古典闻听,果然心头为之一震,支吾道:“你们二位难得一见,坐下好好聊聊,我去厨房备点夜消。”说罢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的腿脚又点拌蒜。
欧阳亮乘机说道:“何兄,虽说眼下咱哥俩走的不是一条道,我欧阳亮到任何时候都不会与何兄交手。看得起兄弟,到了天津遇上为难事,只要走到我门上,兄弟定然有求必应。”
何太厚也抓紧时间说道:“只要有老弟这句话,咱哥俩往后短不了打头碰脸,我今天算是来着了。”
欧阳亮说:“看来今夜不会消停,我劝老兄从速离开这里,不然难免遭肖四德暗算……”话音未了,只听街面上枪声大作,一片喊杀之声,何太厚言道:“老弟不必为我担心,你倒是要好自为之,顺便奉劝老弟,在古宅你不会有任何收获,你要寻找的东西不在这里,还是赶紧另谋他途。今天不便深谈,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我得出去看看热闹,希望咱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说完这番话不等古典回来,拱手向欧阳亮告辞,不紧不慢大大方方直接从大门出去,奔向枪声大作的独流街深处,似乎过大年上街欣赏燃放焰火爆竹一样,一派潇洒的样子。这个胆大包天的何太厚,他这是演的哪出戏呀!
正文 六十三回老同窗古宅相见,过江龙被窝就擒二
(更新时间:2007…2…23 7:48:00 本章字数:2557)
今天凌晨的会议散去以后,何太厚单独跟刘神钟又把思路理了一遍,老何说:“情报显示,失踪的是三批不同性质的物资,为此我考虑好长时间。从北平运来的那批所说的国宝,肖四德和李元文没有可能插得上手,他们最有可能接触的,只有欧阳亮丢失的那批援华物资。再有,就是小岛一郎掠夺的古董文物,假设这些东西全都运了出来,只能藏在古宅院内。从我们发现的煎饼图墓室来看,很可能就是为了藏匿这些物资预备的地界,我在怀疑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大一批物资送进去呢?”
老刘说:“这正是咱们的不解之谜,咱们今天的行动就是一次全方位的侦察,当然这只是行动目的之一。刚才你提到的那批北平来的国宝,不能绝对地说和古典无关,只有等到水落石出才能下结论。城工部的通报是你向俺传达的,那批国宝丢失的非常蹊跷,连美军的谍报部门都认为是高级间谍干的,李元文符合这个条件,古典就脱不了干系。古典把杏儿的丧事弄成这么大的动静,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咱们有理由怀疑这里面有名堂。我越来越觉得,这三批物资都可能与他有关,欧阳亮突然下乡,更加证明咱们的判断没有错误。所以,你今天还要想办法把欧阳亮轰走,让他给咱们带道,他在这里只能给咱们添麻烦。”
何太厚完全同意老刘的分析,便说:“时间不早了,我和赖五在这里等待出击的时机,负责指挥这里的行动。现在,你跟强子到鬼难拿那边去吧,争取下晚赶回来,咱们今天是文武并举,不信他古典一点破绽不露。”然后接过老刘带来的一只鸟笼子,“有紧急情况,我会让天马通知鬼难拿。”
刘神钟走后,酒馆舒老板不时报告镇子上的情况:
警察所的警察在全镇都放上岗了,小河子哨卡把路障拉上了;
帮工们上路了,过江龙带领三个警察和十个帮工奔了土地庙;
古兴两口子来了;
乡绅们开始陆续进入古宅;
欧阳亮带着英豪、副官、石头来了;
来宾吃饭的时候,老刘头和顺子往棺材里面放入十几捆东西,不知何物但是分量很重;
李三下到墓穴里面,没有发现情况;
花筱翠在外屋发现异常,德旺进入地道,在里面听到清楚的“咚咚”声音,但是,很快就动静了……
过午的时候,何太厚正焦急地在地窖转圈圈,赖五进来报告:“鬼难拿在县城外围打响了,整个独流镇也乱套了!”
今天的战斗本来是一次侦察性质的武装行动,原来的计划只是袭击各乡镇的警察所,搞战役性的举动,静海县地方武装还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哪知道战斗一打响,冀中第八军分区竟然派出一个纵队跟着参战,直接跟国军四五二团交上了火。渤海军分区闻讯跟着捡便宜,借机把周边的零散驻军全都划拉了。
为嘛会出现这样的战斗热情呢?这得简单说说目前的周边形势,早在今年六月,随着全国解放战争高潮的到来,八爷发起了青沧战役。参战部队是晋察冀野战军的三个纵队和渤海第一军分区、冀中第八军分区的部队。战役打了三天三夜,全歼守敌近万人,使沧州全境获得解放,使得渤海地区和冀中地区连成完整的解放区。现在,八爷在这一带,可以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国军顾头顾不了腚,津浦北线上的兵力,除了马场兵营这颗大钉子,只能维持静海县有限的地域了。
抗战时期设置的静大县民主政府,此时划分设成静海县和大城县两个辖区,静海县的活动仍属冀中第八分区指挥,但是由于静海县城尚在敌手掌控,县政府暂时还设在大城县境内的东藏庄,可是今天刘神钟并没有回他的“县衙门”,而是直接到了静海县城,他认为早就应该在县城办公了。
县城外头打得顺手,鬼难拿撒了欢的折腾,撇下队伍随便打吧,自己进了县城直接折腾肖四德来了。
书中早就交待,耍胳膊耍腿儿肖四德还有几下子,摆开阵势打仗他是一窍不通,当他得知各乡镇的警察所遭袭之后,他是一筹莫展,他惦记的只有独流镇。这小子没有国家的概念,国与不国,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他愚昧的认为,手中有钱有财产加上手中再有几杆枪,就能成为古典那样的人物,他的最高境界就是替代古典成为独流镇的大财主。他的全部心思就是如何把古典制服,甚至匪情如何都不太放在心上了,这小子就是这么一个混蛋。
现在的情况是,他掌控的这些东西,他一样没有见到实际的。在这儿跟看官交个实底儿,他现在能够指望的只有三个人,李元文、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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