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站在一边提醒道,“巡察长也陪人喝酒去了,等他回来,看见你们不等他,自己过酒瘾,他会不高兴的。留点量慢慢喝,等会儿他回来,怎么也得陪他再喝点儿呀。”
肖四德抬头看看石头,“咱俩可是老乡,往后你要多关照呀。”
石头说:“这话说哪儿去了,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往后还要仰仗你提拔呢。”
听这个话肖四德心里挺美,“冲你这句话,这杯我干了,来,兄弟,咱们哥俩儿再干一
个!”
欧阳亮卧室内,燕子和赖五透过窗子窥视厢房的动静,燕子拿着剪子和梳子不耐烦地,“怎么也喝不完了,这得到嘛时候呀?”
赖五头也不回地说:“这家伙酒量特大,喝少了扔不倒他。”
正文 七十九回金刚不倒大烟斗、青史永铭小保定二
(更新时间:2007…5…26 9:48:00 本章字数:3694)
忽听汽车响喇叭,欧阳亮回来了,门外停好车子,欧阳亮大步跨进院子。
欧阳亮回来的正是时候,当他来到厢房门外,只见餐桌已经抬到一边了。肖四德坐在椅
子上东倒西歪,这小子终于被灌醉了,不管怎么说,他比刁福林好对付。
石头站在椅子后头,正在捶打肖四德,“坐好了,坐好了。”
赖五拿着萧德的相片进了厢房,燕子看见欧阳亮,吐吐舌头跟着也进了厢房。按照事先
设计的步骤,这个时候该是燕子给肖四德剪头发了,欧阳亮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谋下一步的行动。
照着相片上萧德的样子,燕子一丝不苟给肖四德剪发,陈副官在一旁作参谋,“差不多
了,这边再给一剪子,好了,我看差不离儿了。”
燕子看看赖五,赖五也说,“嗯,像不像三分样,这就是王八站队大概其(盖儿齐)的
事。”燕子收起剪刀,来到赖五身边,看看萧德的照片,再看看肖四德,得意地,“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在学校演话剧,都是我给他们造型,没人不佩服。”
赖五夸奖燕子,“有两下子,等哪天解放了,咱不卖煎饼果子了,置办一付剃头挑子,跟赵老疙瘩叔一样,咱俩走街串巷给人家剃头,你说好不好?”
燕子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石头过来讥讽她,“赖五给你一个棒槌,你就当针纫,他那是逗你玩,你还认真呢!帮帮忙,给他捯饬一下。”
于是几个人齐帮动手,给肖四德穿警服,戴帽子,鼻梁子上还架了一付大墨镜。完事赖五说:“让他走两步,现在不能让他睡实碡了。”陈副官和石头架起肖四德,“走,到院里边溜达几圈消消食。”
欧阳亮看着几个人架着肖四德在院子里面转圈,不由得哑然失笑。肖四德嘴里念念有词,
“当年……老……子当局长,那……会儿,这点酒,根本就、就不算……算嘛……”
陈副官说:“现在也不算嘛,你还有量。”
肖四德还能听得懂陈副官的话,接茬也接得也不跑题,“我……没……醉,让我歇,歇
会儿……,俺……俩腿儿,没,没劲儿……了。”
陈副官晃晃他的身子,“不能停!停下就起不来了,非耽误事不可,呆会儿还要巡察去
呢。你这样撂倒,不怕丢鸟食罐子?”
“噢,还要……巡察、察去……呀?”
欧阳亮看看手表,从屋里出来,“还有别的问题吗?”
赖五一身国军装束,跑过来向欧阳亮报告,“刁处长的副官前来报到,一切准备就绪,
听候你的命令,随时可以行动!”
欧阳亮轻轻挥手,“上车,出发!”
石头上来帮陈副官要架肖四德,赖五拦住他,“石头哥,这边人手够了,你还是到那
边搭把手,准备工作一定要细致,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石头敬礼,“是,燕子,跟我走!”
燕子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玛丽交给她的帆布垃圾袋。
欧阳亮环视一下院子,向石头和燕子布置道:“这些东西,这样提着不行。另外,你们走的时候,还得把这个院子收拾一下。”
石头立正回答:“是,我明白。”
外面汽车喇叭响,英豪送走船票也赶来了,欧阳亮率先走出院子,赖五和陈副官架着肖
四德随后跟出去,把肖四德塞进汽车。
望着汽车开走,石头缓缓关上大门,把门栓插好。
石头把燕子招呼到跟前,兄妹俩耳语了几句,蹑手蹑脚进入居室。
整个吴家大院已经做好善后,卧室内除了家具,几近空无一物。石头和燕子从床上扯过
床单,撕下一块布头铺在床上,燕子将垃圾袋中的地图文件掏出来,一件件放好,系成一个小包袱。石头将警服脱掉,包袱往身上一系,完全像个小伙计。
燕子心急火燎,催促石头,“快走吧!”
石头想了想打开立柜,地下室的暗道暴露无遗,燕子看见暗道心里有点害怕,“哥,这
里面是嘛呀?”
石头没时间搭理她,“别怕,在这儿看着,等我一会儿。”说着跑出去,不大工夫抱着一
捆手榴弹回来,轻轻放在柜子里面,用一根细绳连接上手榴弹的拉环,拿破床单将手榴弹盖严实了,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卡在柜门上,反手轻轻把柜门关严。
一切安顿好,拉着燕子出了大门,俩人看看路上没人,兄妹俩这才放心地离开吴家大院。
萧德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块石头,扔在河沿当座儿,挨在大烟斗身边,掏出烟盒抻出一根
烟叼在嘴上,又抻出一根递给大烟斗,“伙计,借个火儿。”大烟斗接过烟卷儿夹在耳朵上,擦燃火柴给萧德点火。箫德低头点烟的当口儿,把烟盒塞给大烟斗,“这是新到的路线图,比城工部的详细。接应部队已经埋伏好了,距离咱俩坐的这地方,大约一百二十米达,告诉同志们,突击时要观察路线,多一步冤枉路就多一份危险。”
大烟斗扭头望去,国军士兵们正在伪装一座暗堡,为了便于取土,绵延的电网上留有
一处缺口,取土抬土的汉子来往穿梭,分不清是士兵还是百姓。萧德瞥了一眼,“那是唯一的出口,部队埋伏的位置,路线图上标得非常详细。冲出去之后千万要散开跑,还要避免影响接应部队的视线。准备吧,看到信号立即行动。”
大烟斗“吧嗒”一口他的大烟斗,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办?”
萧德:“不要管我,我另有行动,祝同志们成功!”
大烟斗撕开烟盒,看着上面的示意图,眼中浸出激动的泪花,悲壮的告别:“请你保重,
假设这次行动我牺牲了,请组织上把我就地掩埋,这个地方同志们熟悉……”
萧德拍一下他的大腿站了起来,“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我根本不考虑死了埋在哪儿,而
是如何把行动的伤亡尽量降低,这些同志都是无价之宝呀。”最后叮咛道:“切记,这里的犯人成分复杂,千万不要扩大范围,形成全面暴乱反而会带来更大伤亡。”
两辆挂着警备司令部牌照的汽车直冲城门开来,没等守门士兵辨认清楚车号和标志,车
子已经冲到跟前。守门士兵急忙退步躲闪,等举起手中的绿旗儿,汽车已飞出城门。
看到开来的汽车,箫德命令大烟斗,“准备吧,行动开始了!”说罢登上堤坡。
英豪驾车直接开到帐篷前面才停下,小保定急忙从帐篷里面钻出来迎接。赖五戴着钢盔,
挎着冲锋枪首先下车,向小保定军官敬礼,“报告,我是警备区情报处刁福林处长的副官,现有刁处长的亲笔信,请你过目。”双手递过一个大信封。小保定看信的工夫,欧阳亮、英豪分别下了车,随后陈副官架着肖四德也跟着下来了。
小保定走到欧阳亮跟前,“报告巡察长,昨天接到刁处长电话,他说要亲自来视察。”
欧阳亮不悦的,“难道防务上的事,不需要我们警察公署配合吗?别忘了,这些不用本
钱的劳力用起来方便,跑一个可是敝人的麻烦。”
小保定再次敬礼,“是,请您巡察。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正式提闸放水。”欧阳亮指指
帐篷,“你就在这儿办公?老弟真够辛苦的。”小保定军官撩起帐篷门帘,“工程一完就撤了,没法子,我在这儿已经滚了好几个月了,快熬不住了。”接着嘟囔道:“听说减河的大闸丢了,怕是放水也达不到设计的水位。”
帐篷里面杂乱无章,各类工具枪支弹药,乱七八糟堆放得到处都是。
欧阳亮摘下手套,掸着椅子上面的尘土,“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小老弟,我今天中
午要借你这个地方跟你喝两口,总不能让我在土堆里面用餐吧。”正说着,陈副官把肖四德架进来了。小保定看肖四德晃晃悠悠的,便问:“这位兄弟怎么回事,不舒服吗?我这儿有奎宁。”
陈副官说:“没事,只是头有些晕,大概是熬夜熬的。”
小保定说:“看起来,你们也够辛苦的。”
欧阳亮:“没法子,你们是战场上吃紧,我们是地面上吃紧,日子都不好过呀!陈副官,把酒拿来,慰劳一下这位小老弟。”欧阳亮的话音未落,赖五提着两瓶酒和烧鸡酱货进来了,看见到处都是尘土,不知放在哪儿好。
小保定不好意思地,“我马上找人收拾一下,几位稍等。”欧阳亮拿出一个铁罐,“等会
儿,我这儿还有一听巴西咖啡,这儿能烧点开水吗?”
小保定心说,真是想嘛来嘛,这位警察长官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咖啡的,立马说:“没问题,等会儿,我找个人收拾一下这个灶。他妈的,这个灶每天都得收拾,总倒烟。”说着撩开门帘子出去了。
怎么这么巧,小保定出了帐篷,正好看见萧德朝这边过来,于是冲着看守喊道:“喂,
让那家伙再帮帮忙,我的灶台又不行了。”这个时候,箫德已经来到跟前,看守拦住他,“喂,给这位长官去看看灶台,怎么天天需要拾掇呢,我看你的手艺不咋地。”
萧德脱下囚服拎在手里摇晃着,抹着脸上的泥水回头朝大烟斗张望,见大烟斗微微点点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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