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那格比那云还要着急,一把抓住长生的衣服,“库倪她怎么了?”
“小的也不知道,大福晋让小地来找二少爷回去,说少奶奶突然腹痛难忍,怕是要出什么事情……”长生焦急地看着那云,“二少爷,您快回去看一眼吧,这要是有个万一……”
那云有些迟疑,“可是我这里走不开……”
“云儿,这可不得了了,你快些回去看看吧,这里有阿玛帮你盯着!”那格连忙催促着那云,“要是库倪有个好歹,孩子……孩子……唉,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放心阿玛啊?这是皇上交给你的差事,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对阿玛也没好处啊!”
那云听那格都这么说了,于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阿玛费心了,孩儿去去就来!”
那格目送那云跟长生匆匆地上了马车而去,脸上那焦急的表情瞬间无影无踪,转身往大牢走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中计
那云匆匆地赶回府里,直奔自己的别院而去。自从娟子死了以后,大福晋就从自己的贴身丫环里面给库倪挑选了一个,叫梨花,也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丫头。
梨花见那云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连忙打招呼,“二少爷您回来了?要不要奴婢帮您传膳?”
“库倪怎么样了?”那云急急地问道。
梨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二少奶奶?刚才说恶心,吃了一些干梅子,又用了些汤,便躺下睡了,这会儿睡得正熟着呢。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那云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追问道:“库倪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
“哎呀,二少爷,您是太挂念二少奶奶了吧?”梨花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您放心了,能发生什么事情?大福晋天天关照,奴婢们哪有敢疏忽的啊?您就不要担心了。等着当阿玛就行了!”
那云登时明白自己中计了,不由得心里冒火,扭头狠狠地看着长生,“长生,这是怎么回事?”
长生一脸委屈,“二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确实是大福晋……她吩咐小的……”
“以后再找你算账!”那云狠狠地推开长生,急急地奔了出去。
梨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纳闷,“二少爷是怎么了?既然回来怎么也不进去看看二少奶奶啊?刚才还念叨着他呢……”
长生更是一头雾水,“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二少奶奶没事,大福晋为什么要让我把二少爷骗回来啊?真是奇怪了……”
那云快马赶到刑部大牢的时候。那格刚好从牢里走了出来,他没有想到那云回来得这么快,老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自在。
“阿玛,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怒气冲冲,可是他地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那格知道也瞒不过去了,索性也不藏着了,“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你好!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过去吧!”
“阿玛。您对坷朗哈做了什么?”那云当然不肯就此罢休,盯着那格追问道。
那格似乎有些恼火,“老夫什么也没做,你想要问什么?”
“阿玛您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跟额娘串通好了把孩儿骗回去。现在又说您什么都没做,孩儿怎么能相信?”那云觉得有一种屈辱在心底迅速地滋生着,如果他不问清楚,他会被这种屈辱折磨疯掉,“阿玛,您跟孩儿说实话,您是不是被什么人逼迫着做了什么?”
“啪…………”那格狠狠地扇了那云一个耳光,“你这个不孝子,竟然逼问起老夫来了?老夫说过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过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要去跟皇上禀报么?你有证据么?”
那云倔强地看着那格。他觉得那种屈辱感已经弥漫到了全身,跟他看到香芸死去的时候一样,屈辱,无力,想要抗争,想要呐喊,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您走吧!”他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那格本以为那云会跟他大吵大闹。但是却见他出奇地冷静,不由得诧异起来,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云儿,你放心,阿玛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拍了拍那云的肩膀,他转身离去了。
那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心里又升腾起别样的酸楚,那个耀武扬威的人老了,背都有些驼了,脚步也不再那么稳健了。也许他真地太执着于是非曲直了,也许他真的应该为自己的家族多想一些了……
“婉真格格说那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多说什么了……”
萧然的话不经意地在耳边响起来,让他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半边脸有些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便急步地走进了大牢。
坷朗哈向平常一样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又巡视了其他地犯人。一切都正常,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到门口,叫了侍卫询问了几句。侍卫都说简王爷只是进来转了一圈,并没有跟犯人说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有些纳闷了,以他对自己老爹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骗回家里去,却什么都不做。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什么也没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可是他一时间又解不开,心里便生出了不安。
接下来的两天,大牢意外的平静。前几天似乎还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周围打探,可是这两天却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干干净净的,没人企图探监,也没有人在周围转悠。
这种意外的平静让那云分外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情告诉乔婉!经过反复的斗争和思量,他决定不告诉她,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已经尽到职责了。再说,他也不想让那格受到什么伤害。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康熙决定要御审截断驿传、私设铸钱局还有江南税银等几件大案子地日子。
今天太和殿不是朝堂,而是公堂!
所有大臣都早早地来到了体和殿的外面,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每一秒钟都让他们觉得漫长,气氛比上朝要肃穆得多!
最惹人注目的是两批人,一批是明珠、索额图、简王爷、陈廷敬,这些都是当朝元老,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人注目,让人猜测。
而另一批却是一群年轻人,乔婉、萧然、卫阿哥,他们是这几件大案子的关键人物,康熙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竟然让他们跟众位大臣一起守候在外面。
“乔婉,逄越怎么没来呢?”卫阿哥一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逄越的身影,忍不住悄声地问乔婉。
乔婉神秘地笑了一笑,低声地回答说:“他另有任务,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了!”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我去找过逄越,他死活不肯见我,这些天也不见他来宫里,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卫阿哥仍然不死心,追问道。
乔婉只是笑了一笑,只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皇上驾到…………”这个时候大门左右分开,小路子走了出来,笔直站定,聚气凝神,高声地喊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 御审
百官朝拜过后,康熙稳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重地开口了:“列位臣工,朕决定,今儿不议政,不纳谏批阅奏折,今儿朕要御审湖北巡抚坷朗哈。朕本想将这件事情交予刑部来办,但是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御审,你们知道为什么么?”他顿了一下,用鹰眼一扫,见各个大臣都低头不语,才叹了一口气,“朕是一国之君,可是你们之中有多少人真正把朕当成皇上的?隐瞒、欺骗、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图谋不轨……这几件案子朕不想再听你们上奏了,朕要亲眼看看,你们平日里到底是怎么为朕、为国、为百姓办事的!”
大臣们都屏气敛声,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们知道,皇上今天是憋足了尽头,也憋足了火气,一个不小心撞在枪口上了,一言不慎就要掉脑袋的。
“小路子,你给他们说说规矩,朕好开审!”康熙吩咐着小路子说。
小路子答应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有旨,在御审期间所有大臣未经允许不得跟犯人说话,不得用眼神动作等予以暗示,更不得出声恐吓;不得擅自离席,不得交头接耳,不得私下传递物品……”
小路子一连说了近一百个“不得”,终于把规矩都说完了,随着一声“赐座”,几十个太监搬着凳子鱼贯而入,给每个大臣都安置了座位,看样子是有长时间陪审的打算。
康熙见一切都安排好了,便点了点头。吩咐道:“带犯人!”
“带坷朗哈…………”小路子传令下去,那云便带人押着坷朗哈走上大殿来。
经过一番审讯,坷朗哈主动承认,自己由于利欲熏心,所以不顾皇令,擅自启用废弃的铸钱局,利用稀有金属生产假银锭,企图以假乱真,中饱私囊。但是两湖总督李辉祖似乎有所察觉。曾派人暗中进行调查,成了他地眼中钉。正好湖南发生了乱党黄明起事,他便想出了趁机将李辉祖困在湖南的想法。所以便跟妻舅文泰和密谋,想出了截断驿传的方法。
“坷朗哈,你把事情说得太简单了!”康熙脸色相当难看。盯着坷朗哈的眼睛都快冒火了,“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愚弄朕!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巡抚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么?你若不从实招来,朕灭你九族!”
坷朗哈连忙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罪臣句句都是实话,还请皇上明察!”
“哼,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康熙忿忿地拍了一下桌子,指了指特别席上的乔婉,“乔婉。你来说给坷朗哈听听!”
乔婉领旨起身,拿起一本有烧痕账本,对坷朗哈举了一下,“这是李辉祖大人在铸钱局里抢救下来的,没有被烧毁的两本账本之一,上面记录着这几个月所生产地假银锭的去向,我挑几条重要的念一念:戊寅年六月二十八,所铸银锭(二十两一锭)十五万两。急送至京城,交予某大人急用;戊寅年八月十一,所出银锭(二十两一锭)十万两急送至江苏……戊寅年冬月,预计出银锭二十万两,备用军饷……”
“坷朗哈,你的铸钱局所出的假银锭急急运往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