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龙夺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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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龙夺心(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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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小盛,你可以出去了。”家丑不可外扬,韦皓天请男秘书离开。

“是,董事长。”男秘书把门带上以后,便离开公事房,让他们夫妻独处。

“好吧,现在人都走光了,妳有什么话要说?”韦皓天把眉毛挑得高高的,此情此景,彷佛又回到他们最初结婚的时候,莉塔娜若是看到这一幕,不知会做何感想?

“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个时候郝蔓荻根本顾不到莉塔娜,或是对她说过的诺言。

“我又做了什么?”同样地,韦皓天也很难遵守对莉塔娜的承诺,郝蔓荻太气人了。

“你居然把消息泄漏给报社!”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韦皓天。

“妳说什么?”韦皓天愕然。

“我说你把爹地和工部局官员餐叙的事情,告诉报社记者。”郝蔓荻非常气愤。“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要了他老人家的命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郝蔓荻认定了韦皓天就是出卖郝文强的人,这很可笑,她根本没有证据,却能一口咬定是他做的,到底谁比较伤人?

“那是妳爹地自己活该!”韦皓天不客气地反击道。“上海虽然是个公开行贿的地方,但也要有所节制,小心行事。上海市民已经对这些漫天要价的官员够反感,妳爹地偏偏不识相,还选在民怨最沸腾的时候公开行贿。告诉妳,这消息不是我放的,是饭店的员工看不惯妳爹地嚣张的行为,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要怪就怪妳爹地的运气不好,被记者拍到他和工部局官员从饭店吃完饭出来的镜头,跟我没有关系!”

只能说郝文强够倒楣,近来上海市民对于普遍认可的行贿文化感到厌烦,渐渐有群起抗议的趋势。当局为了消弭市民的怒气,只得杀鸡儆猴,郝文强不巧正是那只鸡,所以才会消息一见报,就立刻被押往巡捕房,就是这个道理。

郝蔓荻说不出话,万万没想到,消息不是他放的,她错怪他了。

“况且明明是妳爹地干的好事,我却得跟在后头擦屁股。”他越想越火。“他自己不要脸不打紧,但是我可被他害惨了,现在外头的人都在怀疑我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说不定过几天过捕房的人就会找上门,要我去协助调查。我若也一起进了监牢,妳是不是更高兴?如此一来,妳就可以全心全意照顾妳亲爱的爹地,不必再管我这个卑微的丈夫,这样子妳岂不是更称心如意?”

难听的话人人会说,关键在于有没有搔到痒处,说到重点。这方面韦皓天无疑是个中高手,因为他说得郝蔓荻脸色发青,完全无法反驳,同时亦让她陷入两难。

一个是从小疼爱她的父亲,一个是她最爱的丈夫,这两个郝蔓荻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却像仇人似的水火不容,教她无论选择袒护哪一边都为难。

“怎么,无话可说了?”郝蔓荻犹豫的样子,令韦皓天不甚痛快。他比较希望她柔声跟他道歉,说一切都是她不对,她错怪他了,这么一来,就什么事也没了。

“我……”郝蔓荻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我希望你能帮忙救我爹地!”这个时候如果只能选一个,那么她也只好选择她爹地了。

“什么?”韦皓天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郝蔓荻。

“他是你的丈人,你本来就有义务帮他,别忘了你可是他的女婿。”女婿帮丈人是应该的,也才合乎人情。

“我可不觉得他有把我当成女婿看待。”韦皓天的笑容里面充满了讽刺。

“你也没把他当成丈人。”郝蔓荻反驳。“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但既然现在爹地有难了,身为女婿的你,就应该尽全力帮忙,将他从巡捕房里救出来。”而不是杵在这里说风凉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懂了,只有义务,没有权利,这就是你们父女的逻辑。”曾经他以为她已经有所改变,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一个样儿,都同样自私。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不帮拉倒,郝蔓荻不最后通牒。

“倘若我说“不”的话,妳想怎么样,杀了我?”韦皓天嘲讽地看着郝蔓荻,表明绝不受威胁。

“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恨你。”她没有杀他的力气,她还得找人救她爹地。

“蔓荻──”

“我恨你!”郝蔓荻边说边哭,跑出他公事房的脚步比任何时候都急,韦皓天用手扒了扒头发,无助地叹气。

“蔓荻!”他追着郝蔓荻出去,但她已不见踪影,不知跑到哪里去。

“……该死……该死!”他气得踢路边的街灯,发泄满腹情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非得要你伤我、我伤你,互相厮杀不可?莫非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呜……”另一方面,哭着跑出银行的郝蔓荻,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伤心,她还得想想怎么救她父亲。

经过这一阵子的深居简出,一些过去动不动就相约游玩的朋友都不联络了,教她临时去找谁帮忙?

郝蔓荻左思右想,始终找不到人帮忙,直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闪入她的脑海,她才想起还有一个有力人士,可以帮忙救她父亲。

她二话不说,想办法找到电话打到汽车出租公司,叫了一辆出租车,飞奔到宋乔治家,请求对方帮忙营救郝文强。

第十九章

宋乔治是独子,宋家在上海当地是有名的仕绅,据说跟宋查理还有点亲戚关系,不过这只是传言,没有人能够证实。

然则无论他们跟宋查理有没有亲戚关系,有一点倒是可以证实,那就是宋乔治的父亲很有办法,才不过半天的功夫,郝蔓荻的父亲就被人从巡捕房里放了出来,平安回到家。

宋乔治的父亲甚至还有办法影响报社,硬是让他们道歉,说他们看错人,那天陪同工部局官员吃饭的,不是郝文强,而是另外一个从北京来的友人。这位友人跟工部局的官员颇有交情,他们基于朋友的情谊,特地请这个友人吃顿饭,并非外传的“有目的的餐叙”,这一切只是误会。

这当然是鬼扯,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照片拍得不太清楚,但那身形、那脸孔分明就是郝文强,还张冠李戴呢!

这新闻哗哗哗地闹了好几天,就啪一声不见了。到底上海每天都有更热闹的新闻出现,再惊悚的头条,也占不了报纸几天版面,况且又遭到有心人的刻意打压,更是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了。

想当然耳,韦皓天非常生气。

郝蔓荻居然去找宋乔治帮忙,这等于是当面给他难堪,他当然不会饶过郝蔓荻。

“站住。”

这天郝蔓荻又要外出参加舞会,被提早回家的韦皓天叫住,她悻悻然地转身。

“干么?”他们又回复到之前那种你不管我、我不管你的生活。老实说,彼此都累了,都想从这场漫无止境的冷战中解脱,回复到前些日子的幸福及甜蜜,然而他们还有心结,没这么容易解开。

“坐下。”过去他们还有个莉塔娜指引他们,如今莉塔娜已经蒙主宠召,他们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解开心结,而这是最困难的事,他们两人都没经验。

“我还要赶去参加洁雯的生日派对──”

“坐下!”

没经验也罢,韦皓天甚至还对着郝蔓荻大吼大叫,立时现场气氛更为不好。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郝蔓荻依言坐上沙发,双手抱胸地打量韦皓天,相信他一定是要跟她训话,但她根本不想听。

韦皓天先是搔搔头,随后也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打量郝蔓荻,谁也不肯让谁。

“妳为什么去找宋乔治帮忙?”这就是困扰了他好几天的事情,他甚至气到半夜睡不着,好几次都想踹开中间那扇门找她问清楚,终究还是忍住。

“你不帮我,我当然只好自己想办法,这还用问吗?”既然都忍住了,干么不忍到底,还来问她?

“谁说我不帮忙?”他玻а邸!拔抑徊还盗藠吋妇洌瑠吘团艿袅耍缓笕フ夷歉盟赖乃吻侵巍!�

“别说乔治的坏话,他可是个好人。”郝蔓荻气愤不已。“我爹地能这么快被放出来,全靠他热心帮忙,我不许你侮辱他。”

“他当然热心了。”韦皓天冷笑。“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说什么也要大献殷勤。”

“皓天!”

“他是有目的的,蔓荻,难道妳看不出来?”他提醒她。“那天我去他家接妳的时候,他正想带妳上楼,意图非常明显。”想乘机占她的便宜。

“那天我喝醉了,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让我休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郝蔓荻为乔治辩护,听得韦皓天非常心寒。

“妳是说,就算他有企图也不要紧,是这个意思吗?”他是关心她,她却一心向着朋友,好像他这个丈夫不存在似的。

“我没有这么说。”为什么他老是喜欢曲解她的意思?

“妳明明就觉得不要紧。”这不是他刻意曲解,而是她一心袒护朋友,这让他非常伤心。

“我没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吧!我承认我不了解他有什么企图,但我对你的企图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别人提醒我!”

“我对妳有什么企图?”韦皓天不明白为什么又突然扯上他,他们现在讨论的人是宋乔治。

“你会娶我,完全是为了报复我!”要扭曲大家一起来,谁怕谁?“因为小时候我不懂事,对你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又当众侮辱你,所以你就不择手段的把我娶进门,好折磨我报复!”

这真是韦皓天听过最胡扯、也是最令他伤心的话。她明明知道,他为什么娶她,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的爱慕及思念,从来没有一刻停止。

她是他的爱、他的愁,他的梦想。可如今她为了支持宋乔治,可以对他做出这么无情、不实的指控,他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之前妳说了解我、爱我都是在作戏。”他总算明白他和宋乔治之间的差异,光信任这点就相差一千倍,他怎么和人竞争?

“当然,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一个黄包车夫?”郝蔓荻直觉地反驳,话说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和韦皓天陷入相同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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