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该强硬的时候庆亲王妃便强硬的很,每一次的强硬,她都极占理,庆亲王爷干生气却说不出王妃的错处,如是几回,渐渐的,庆亲王爷对王妃竟然生出了一两分的敬畏之意,没有事情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来招惹庆亲王妃的。
庆亲王爷被堵了个大窝脖,面子上极为下不来台,好在因为赵天朗正和庆亲王妃挑选聘礼,周围并没有丫鬟嬷嬷服侍着,庆亲王这脸丢的范围还小一些。
庆亲王气哼哼的的叫道:“顶撞丈夫就是你这做王妃的规矩!”
庆亲王妃知道这是庆亲王在找场子,也不理会于他,只对赵天朗说道:“天朗,这柄春带彩翡翠如意是当日你外公给娘的,聘礼的头两抬是定然会由皇上和皇后娘娘赐下的,这如意就放在第三抬吧,和娘给瑶瑶准备的赤金七彩宝石头面一起。”
赵天朗笑着说道:“娘,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听您的。”
庆亲王华丽丽的被无视了,他非常不高兴,只怒吼道:“赵天朗,还不快去给你哥哥请小华太医。”
赵天朗放下手中的东西,很认真的对庆亲王说道:“父王,上一回您请华医政给大哥诊病,可是大哥根本就不相信华医政,他开的药大哥也不肯吃。父王应该知道华医政的脾气,象大哥这样轻慢于他,就算是您请皇上下旨,华医政都有可能抗旨不遵不来诊病,何况是儿子呢。儿子便是去请,也请不动华医政。父王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起来这就是赵天赐犯下的错,当日小华太医受庆亲王所托,给赵天赐诊脉开了方子,因为要保证药效,而且出于安全的考虑,这些药必要到太医院的药库取的,方子和发药的底根都要留档,以备需要时可以查验。可是赵天赐压根儿就没有打发人到太医院药库按着小华太医的方子开药。这事,做为太医院医政的小华太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赵天赐这种行为,因此便在与赵天朗一起吃年酒的时候对赵天朗说,此后他绝不会再给赵天赐瞧病。所以才有赵天朗对庆亲王说的这一番话。
庆亲王惊愕的问道:“竟有这等事,本王如何不知道?”
赵天朗很平静的说道:“此事儿子也是前些日子吃年酒的时候才听华医政说的,父王一直病着,自然更不会知道。”
庆亲王双眉紧锁道:“天赐这孩子想干什么,病向浅中医……”庆亲王知道华家一门把医德看的比天还高,就算是他再不喜欢的人,只要是把了脉诊了病,小华太医都会尽心尽力的医治,赵天赐不应该不吃小华太医的药。
庆亲王妃不想让庆亲王打搅她原本挺好的挑选聘礼的心情,便淡淡说道:“王爷想知道,去问问不就行了,您在这里就算说破了嘴,也是没有办法知道实情的。”
庆亲王点点头道:“王妃说的很对,本王是要去问问天赐。”
庆亲王说完便走了,庆亲王妃垂眸片刻,然后才对赵天朗说道:”天朗,娘准备给瑶瑶七十二抬聘礼,每抬的份量都足些,一抬顶两抬,你看够不够?“
大秦礼制有规矩,皇后的聘礼为一百零八台,皇子妃为九十六台,王妃为八十四抬,世子妃为七十二抬,因此送给青瑶的聘礼不可能超过七十二台,而王妃和赵天朗又一古脑儿的想把好东西都给青瑶,于是才有了庆亲王妃这句话。
赵天朗笑道:“娘,儿子说了什么都听您的,难道还怕您亏待了您的儿媳妇么?”
庆亲王妃笑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天朗,你想把新房设在哪一处?
赵天朗一指安澜园西墙隔壁,笑着说道:”娘,儿子媳妇要跟着娘住。“庆亲王妃笑道:”好,那就定在轩华园吧,那里够大够宽敞,将来你和瑶瑶多生几个孩子,也不怕地方小住不开。“
赵天朗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暗道:”若是瑶瑶的病治不好,只怕娘的希望就没有实现的一天了。“赵天朗一直都知道,能有好几个孙子在膝下承欢是庆亲王妃最大的愿望,偏偏……虽然华家父子都说青瑶的病能医好,可万事都会有个万一,若是……赵天朗真不敢再往下想。
庆亲王妃见赵天朗愣了神,便笑着问道:“天朗,想什么呢?难道你不想给娘多添几个孙子?天朗,这可不行,娘万事都依你,独这一条不能答应的。”
赵天朗忙笑着说道:“娘,您说什么呢,儿子怎么可能不想给您添孙子,儿子正要想,是给您添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呢,还是添两个孙子。”
王妃听了这话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拉着赵天朗说道:“两个孩子太单薄了,不够不够,你至少得给娘添两个孙子两个孙女,当然啦,若是再多几个,娘更欢喜。”
”四个!还要更多……娘,您当儿子和瑶瑶是什么啊!“赵天朗借夸张的表情掩去心中的担忧,瞪着眼睛大叫了起来。
庆亲王妃笑道:”傻小子,那有人嫌孩子多的,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和瑶瑶只管负责生,生多少娘都帮你们照顾,绝对不让你和瑶瑶费一点儿心。“
赵天朗干笑道:“娘,瑶瑶还没过门呢,您说这些太早了。”
庆亲王妃笑道:“呵呵,不早不早。对了,天朗,华家和你岳父家也是亲家,他们有没有给瑶瑶诊脉调理身子,瑶瑶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纤弱了些,总要调理好了才好生养的。要不然以后怀孩子,瑶瑶会吃不少苦头的。”
赵天朗立刻说道:“有,当然有,华老太医最喜欢瑶瑶了,他常教训华医政,说他医术不精,不放心他给瑶瑶把脉,总是亲自给瑶瑶诊脉,开调理补身的药,您别看瑶瑶有些瘦,可是她身子不弱的,为了给您添孙子,瑶瑶每天都跟着她爷爷练功呢。”
赵天朗一席话说的庆亲王妃开心不已,只安心等着青瑶过门给她生大胖孙子,庆亲王妃都没有想想,若然青瑶的身体健康无比,华老太医又怎么会轻易出手呢。
再说庆亲王先去了掬水院,柳侧妃立刻迎上前来问道:“王爷,世子去给天赐请小华太医了么?“原来刚才庆亲王杀到安澜园,就是柳侧妃求来的。”
庆亲王黑沉着脸怒道:“请什么请,上回华医政给天赐诊脉,开的方子天赐连药都不去取,还好意思再去请人家。”
上次小华太医给赵天赐诊脉之事,柳侧妃并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愕然说道:“这怎么可能?”
庆亲王气道:“怎么可能?不信你自己去问你那好儿子!”说罢,庆亲王甩手就走了。原本他还想去欣意院的,却因为在庆亲王妃和赵天朗那里吃了瘪,心情极为不好,回了小佛堂,最近庆亲王越来越觉得小佛堂住着特别舒服,慢慢的,在掬水院里过夜的次数开始减少了。
柳侧妃一见庆亲王爷甩手就走,忙追上去说道:“王爷,妾身给你煨着鹿血羹,到晚上才好,您晚上一定过来啊。”
庆亲王心里烦,只撂了一句:“不用了,本王晚上歇在小佛堂。“说完便走的无影无法踪。柳侧妃恨的直咬牙,哧啦一声,将手中那方上好的苏绣帕子撕成了两半。她看向安澜园的方向,心中恨意如绵绵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她细细一想,一切的变化都是从赵天朗定婚开始的。于是,柳侧妃便连带着恨上了青瑶,只咬牙切齿的想道:”韩青瑶,我要你好看!”
就在柳侧妃最恨青瑶的时候,柳姨娘的求助信被送到了柳侧妃的手中,柳侧妃看完之后,沉思了许久。这若是放在从前,柳侧妃让赵天赐打着庆亲王的旗号往伏威将军府走上一趟,就算是假传王爷之意,要伏威将军府把柳姨娘扶成平妻,再把两个孩子替她要回来,也不是不行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不行了,赵天赐病歪歪的躺在床上,根本去不了,而且伏威将军府现在和庆亲王府是正经的亲家,莫说是赵天赐去不了,就算是他能去,伏威将军府里只要问一问赵天朗,便什么都知道了,这条路显然是行这通的。
柳侧妃绞尽脑汁也不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法子达成柳姨娘的要求,她不免烦躁起来,柳姨娘的求助信写的虽然很低声下气,却也暗暗点了柳侧妃一下,若是柳侧妃不帮她办了这件事,那么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就很有可能就会再被翻出来,那,是柳侧妃绝对不能答应的。
柳侧妃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去求庆亲王爷。她回到房间里梳妆打扮一番,换上庆亲王原来最喜欢的一件粉绿交领软缎垂丝窄裉小袄,配了一条七重荷叶纱裙,腰间束着嫩黄色的三寸宽滚绣连绵水草纹的腰封,一双白玉比目佩从腰封下垂出来,结着粉红色的方胜结,飘着粉色拈金的穗子。没错,这身衣服的确曾是庆亲王最喜欢的,但那是在二十几年前,虽然今年京城贵妇圈子里里又开始流行这种样式的衣裳,但柳侧妃忘了一点,那一年,她穿这身衣服在庆亲王爷面前出现的时候,还是二八佳人,通身洋溢着勃勃的青春气息。而如今,她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再这么打扮,可就成了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喽。
打扮完之后,柳侧妃照了照镜子,很满意,柳侧妃觉得自己并没有变老,还是和二十几年前一样那么招人喜欢,披上一条湖蓝色印花的长披帛,柳侧妃便去了小佛堂。
庆亲王爷刚吃完药。他如今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可是到底到底大病一场身子虚了很多,现在正每天吃着补药调理着。才漱了口去了口里的苦味,柳侧妃便到了,自从柳侧妃病好之后,便卯足了劲拉拢收买小佛堂上上下下的奴才们。自从庆亲王妃搬走,原本在小佛堂里服侍的都跟她到了安澜园,如今在小佛堂里服侍的都是原本跟着庆亲王的人。这些人原就收过柳侧妃许多的好处,现在柳侧妃出手比从前还大方,因此这些人一见柳侧妃来了,便忙忙报了进去。
庆亲王皱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她来干什么?”然后高声道:“叫她进来吧。”
柳侧妃进门,没有发现庆亲王对她的装扮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庆亲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