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模式还是由扶苏的妓院先行倡导,之後其他酒馆饭店纷纷仿效,一时间成为了民间的佳话。
旧的报纸也能卖给一些乡间的书塾用来作认字之用,所以一举两得。
扶苏始终如愿以偿,奏摺不再是用竹萝一萝萝拱进来,而是变为纸张,轻便了不少。
因为纸张名义上是由扶苏弄出来的,朝堂上一片歌功颂德,史官也难得在扶苏劣迹斑斑的史册上为他记上了一份功绩。
扶苏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也方便他再继续改革,把弄出来很久的抽水马桶推行下去。
一连串的动作让国库又宣告空虚,要不是纸张的买卖加上妓院的收入有点成绩,恐怕新一期的军费扶苏都拿不出来了。
秦牧手上翻着扶苏弄出来的书,觉得点不习惯,因为是翻页的,他习惯了一打开竹简便能完整看完整份文件。
但有一个好处是方便携带,而且可以写很多东西进去,不再像旧时一样,想带书出去,还得聘请车夫拖着一箱一箱的竹简周游列国。
「除了容易损坏外,这书还有其他缺点吗?」秦牧噼哩啪啦的把一整书随手掀完,便丢到一旁,因为他还是觉得没有手感。
「唔,应该会生虫……」扶苏想了想:「要定期晒书……」其实纸张也是挺麻烦的,但有了纸张就可以玩很多东西,例如摺纸!
──目前对扶苏来说,拿来玩的用处比用来印书的用处大多了,而去厕所擦屁股也不再用那昂贵的绢布,扶苏的心理上好受多了。即使那纸的价格不比绢布便宜得去哪。
秦牧不屑地撇嘴:「这样软趴趴的玩意,拿着也不顺手。不知你记挂这麽久是为何?还不如多想出其他武器,好壮大秦的实力。」
「你懂甚麽!纸的发明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你这个战争狂!」扶苏拍桌:「竹简能印吗?能这麽方便印书吗?我可是为人类造福的。」
秦牧从来不觉得普及教育是必须的,自古以来都是贵族受教育,普通百姓想要念书真是比登天还要难,想一跃成为人上人,除了在官场力争上游外,便是靠打仗存战功升官。
因此秦朝是尚武的,昔日秦兵以勇猛见称,只是经过胡亥一朝的颠覆,兵力被削了不少,若没有扶苏的武器加持,恐怕难以抵挡东﹑南两方的夹击。
所以秦牧如此想也不无道理,他是一手把秦国壮大至统一的帝王,如今看着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四分五裂,心中的焦急实在难以与人道焉,偏偏遇上了扶苏这个无所谓的皇帝,有时他亦感到无力。
「只愿早日恢复我国国土,壮我大秦江山。」秦牧叹然曰。
「要不然我陪你出去打仗啦?」扶苏放下笔:「再次亲征也不错。」当旅游了。
「你短期内离京多日,只怕你的官员得疯。」秦牧淡淡地说,他在位时也没有扶苏这麽爱跑出去。
「他们疯他们的,关我甚麽事?我在皇宫中也没有甚麽事干啊。有要事让他们快马加急送来让我决策也行。只是匈奴暂时不会再来,而国内一片太平,他不但没有加重税,还在今年减了税赋。」──当然有甚麽不太平的事,不到最严重的时候官员都不敢上报的。
扶苏磨掌,兴奋地说:「就这麽办吧?」
秦牧挫败地揉了揉额头,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当我没说,不要再想到处乱跑了。」
「你不觉得整天闷在京中实在不可忍吗?」扶苏觉得古代完全没有电脑和游戏机等等娱乐用品,生活过得太单调了,唯一的娱乐就是把酒话麻桑或者下棋练武等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有几分明白为甚麽明朝的皇帝大多都不务正业,如果手底下不小心又有能干的官员帮你把所有事都处理妥当,那生活真的很无聊。
现在扶苏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和官员们斗智斗力,但是最近他们的风向转为歌功颂德,害他倍感无聊。
「我觉得官员上报之事未必是当地实见,如果能微服出访的话必然更了解民生!」扶苏的思维已经跳跃到跟他爹去旅行……哦不不不,是去巡访各地。
扶苏望向秦牧,努力劝道:「爹你以前不是常常出行吗?不如我们也来一次吧?」
「我出行之时是天下太平之日,现在正值乱世,你还没平地下,就想享乐?」秦牧觉得不可思议。
扶苏沮丧地托着下巴,说:「也是呢,仗都没打嬴。你说我们好不好直接用火药把他们都炸死了,一了百了?」
「若你能弄出比火药还要厉害之物,我并不介意你把火药用作武器来使用。但若然你不为自己保留一手,到时沛吴两国与楚可能心生警惕,改为联手对付你了。」秦牧淡淡地说,说到底还是希望扶苏可以把更多‘现代’的东西带来秦朝,使秦国壮大。
「那还是先把楚国宰了吧。」扶苏觉得沛吴两国的实力不够楚那麽雄厚,到时把楚国灭了後,再拿火药对付两国也无不可。
秦牧冷笑了一声:「战争之事岂是你眼中所见之易?昔日若非我留有一手,恐怕今日你也不过是逃难的皇帝罢了。」当日秦牧的私军在战争中也是功不没的。
「况且如今韩信羽翼未丰,照你口中的‘历史’来看,如今也不是楚国灭国之日。韩信资历尚浅,年龄尚轻,自然不是正值壮年的项羽的对手。若非当日我让莫宁挑起楚国当中的内乱,今日你也没有时间口出狂言,更别拖弄你那些玩意了!」秦牧凌厉地说。论起扶苏对战争的功劳,除了他不添乱和创造新的武器这两点做得好之外,其他是完全拖累的。
他那有这麽差啊!扶苏一头撞向桌上,只觉得被打击得甚麽信心都没有了。
秦牧柔和了口气,安慰他:「不过你尚知‘将能而君不御’这一道理,也不枉费你念了几个月的孙子兵法了。」
「我又不懂打仗,‘御’你们干嘛。」扶苏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连做皇帝也是跌跌碰碰在秦牧的扶持下才胡搞了一番,做出了今时今日的成绩。打仗方面他一窍不通,干涉来干嘛。历史上又不是没有皇帝干涉完後,得到不同恶果的故事。
「所以才说你也有值得嘉许之处……」
「嗯,那我们下个月起行去南方打楚国吧?」秦牧说了半天,扶苏还是把问题带回原点。
「……」秦牧突然有了对牛弹琴之感。
92不靠谱的父皇
扶苏磨了秦牧几天;秦牧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心里明白扶苏不是在宫中闲得住的人;与其让他在京都乱来;还不如带他出去东征西讨,当然另一方面是秦牧自己也想亲身上阵打仗,让自己的新兵经过战火的洗礼,可以脱变为更为纯粹的战争武器。
只是准备领军出征;交接和安排好守京的人手是少不得的。秦牧已经开始准备接手自己工作的人;还有随行的士兵数量和兵种的分布等等,好几天也没有入宫与扶苏在一起睡觉。
这段时间扶苏开始忙碌着手安排政事上的交托,最先需要的是和自己的丞相交代好自己的决定。毕竟一个国家的运作;除了扶苏外,丞相便是最高的领导人了。扶苏要走;要得到连谨的帮助才能走得轻松。
经过传召後,连谨急急地走入大殿之中,再匆匆地行过礼,人还没站稳便立即收到一个震撼性的消息──扶苏又要亲征出战了!
把这个消息消化了半天,连谨无奈地看着扶苏,完全说不出任何场面话。他内心不希望扶苏又把政事甩给他,自个便出去打仗,毕竟扶苏又不是擅长打仗,跟着出征只能作一个精神上的指标,完全起不了其他作用。
而且让扶苏这样折腾,真是圣人也得疯,更何况连谨本来只是一个谨守本份的丞相呢?他只能极力劝道:「陛下,此行万万不得,若是陛下再次出行,恐怕会使京中守备空虚,使……」使甚麽?他说不下去了。
「守京的是士兵,又不是我。我亲征跟京中守备空虚有甚麽关系?」扶苏看着他:「而且最近没有甚麽大灾祸,百姓生活安逸,我出去打仗也没关系啦。」
「陛下,请你三思而行!」连谨一躬到底:「君主之职应重在朝堂之上,打仗等粗重功夫应由他人代劳。陛下千万勿轻听小人之言,以身犯险。」
扶苏挖挖耳朵,侧头道:「这句话好熟悉啊。怎麽我一年前决定领兵亲征匈奴也是这句话?能换点新意不?」
「……」一年前连谨是支持扶苏亲征以激励朝中百官的士气的,当然也收到了不错的成效,可是扶苏连连出战,荒废政事,他却不能认同。
「现在秦国人民生活安定而富足,上报来之事不过琐事,你代为处理亦未尝不可。我相信你!」扶苏拍连谨的肩,眼神坚定:「你是一个好丞相。」高帽子重重地戴上去!
「……」好丞相的连谨压力很大,他忽然恨起自己的性格如同名字一样忠谨,如果狡猾一点会不会让扶苏不再老是想着往外跑?
「你不说话就这样决定了。」
「是否老臣极力相劝,而陛下也不会多加理会?」连谨问。
「怎会呢?我一定会好好听的。」扶苏极力否认。
「但决定却不会改?」连谨瘫着脸问,他已经很熟悉扶苏的性格。
「说出来多伤感情啊……」扶苏望向他:「有些事大家心中明白就好。」
连谨懂了,他只是一躬到底,叹了一口气道:「全凭陛下的意思。」
*
几天後,基本出征之事已经待定了。申生不知道从何处听来这个消息,自个甩下他的小跟班刘盈就这样蹬蹬蹬的往扶苏的寝宫跑。
扶苏正半躺在长榻上,拿着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父皇父皇,你要准备去打仗麽?」申生跑到他的前面,抓着扶苏的上衣,着急地问。
「嗯?宝贝,这麽晚还不睡觉?」扶苏放下书,抱起申生,放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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