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是嘎达浑之女,朕倒还真想把她许给胤祯,那孩子傲气,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才能约束着点。”竟连皇上对她也是这般刮目相看吗?我不禁暗自替她可惜起来,原来她是为了十四阿哥才喝下那酒,,果真了不得。
只是,再了不得,也见不到了,唉。
第二卷:月明
云淡风轻
接近四月的时候,我才被薛致远准许下床走动,憋了近一个月,快要死在床上的我此刻也是难掩一脸的笑意,匆匆绑了一头长发就向外走。
“小姐,这样不行,蓝儿来给你梳头。”刚到门口就撞见端了水进来的蓝儿,见我的样子,放下盆就把我按回镜子前。
我连忙扯过笔纸,写道:爷今天不来,这样就好。
“不行,薛先生不还在吗,还有福伯呢,再说,今天是小姐第一次下床,打扮得好看些才行。”说罢,已经解下头绳,替我梳起来,我也只好笑着作罢,任她摆弄。
“你看,小姐,这样露出脸来多好看。”蓝儿手巧,不一会便梳好了,指着镜子对我说。
我对古代发式了解不多,以前还是从张妈那学会了最简单的连环髻,还特意留了长长的刘海遮住脸颊,没想到换一个发式,未央的脸会显变的格外好看。
“小姐脸色好多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精神。”
蓝儿嘴甜的又夸了一句,我不由笑着捏捏她鼻子,随即又俯身在纸上写道:带我去逛逛整个园子吧。
“嗯,好。”蓝儿这丫头笑起来特别可爱,殊不知为了能够变成今天这样我教了她不知多少遍,不许一口一个奴婢,不许诚惶诚恐,不许动不动就对我行礼,这些话是写到我手都酸了蓝儿才恢复小女孩该有的姿态,对我也格外亲热起来。
这园子是胤禛的一所别院,虽不似四爷府那样华丽,但比起一般人家还是富丽得多,颇有江南之色,小桥,池塘,假山,亭台,样样不缺,甚至还有一个练功房,一圈走下来,觉得这地方真不错,休闲养生理想之地。
转到花园时,薛致远正好情致的在亭子里抚琴,唱到: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他声音浑厚,闭上眼唱的极认真,倒不似平日那般随性,我站在亭外边细细听着,总觉得他在思念着谁。
“小姐身体初好,还是过来坐吧。”他一曲唱毕,也不望我,便说道。
我笑笑,走进亭中坐下。
“嗯,气色不错。”他瞥了我一眼,抛出一句话,适才的才子形象全无。
我从袖袋里掏出纸笔,写道:养病自然不能总躺在床上,要多照太阳,多吸吸新鲜空气,做做运动才会好的快。
抬头果然对上他纳闷的眼神:“空气是什么?运动又要怎么做?”
我狡黠的笑笑,提笔写:你告诉我你在想谁,我就告诉你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四爷怎么看上你,温良贤淑一点也搭不上边。”他感叹,旁边的蓝儿已经笑出声来。
你去问他啊。我抛了一句话给他。
“再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他拨着琴弦,又说道:“好在你是不能说话了,不然牙尖嘴利的谁说的过你。”
我一笑,没有答他。
“薛先生,你怎么这样说,小姐会难受的。”蓝儿一听却不依了,开口说道。
“你看她哪像难受的样子,”薛致远指指我,却还是笑着说:“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
我看向他,眼神明显的怀疑着“你治的好吗?”。
果然他青筋大跳,一脸忿忿状,我和蓝儿对看一眼,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
其实,治不好也无所谓了,就当是天谴。我心底冒出的却是这个想法。是了,就算是为了胤禛,我也不该怨天尤人,要知道他是冒着违抗皇命的危险不顾一切救了我,更重要的是,他不曾予我压力,除了关心,没有说出更多的词来让我为难,还纵容我教坏蓝儿没大没小,就连我与薛致远嬉闹他也只是带着笑意看着,我若不心存感激,还真是没心没肺了。
“你这个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薛致远倒是被我们笑惯了,也不在意,只拿起我自制的炭条笔,一脸好奇。
这笔还是前些日子让福伯替我做的,用了比较硬的炭削细,做成铅笔的样子,写起字来比毛笔快了好多,随身携带也方便,胤禛瞧见,竟替我搜罗来各种炭条,一鼓作气做了好多存放着,听说我可以下床后,更不忘细心地在房间各个角落都摆上纸笔。
我不客气的把笔夺了回来,写到:以后还有你奇怪的,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旁的蓝儿也好奇的凑过来看,刚瞥见就不由扑哧笑了出来,薛致远愣是把脸气得通红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别过脸不看我们,样子可爱极了。其实觉得他与十三倒能成为朋友,年纪相仿,性子也极像,就是没有十三那么伶牙俐齿,我不能说话还说不过我,要我能说,估计准给我气死。
我看着他们不由又笑笑,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世外桃源呢。
避开纷乱,绕至圈外,今后我便看着这场戏,至死方休?
呵,为何心中会有隐隐的不甘。
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就应该舍弃了一切才对。
碾碎回忆
关于那件事,我是该说我运气太好还是未央太有福分,或者只是因为胤禛当时喂的那颗解毒丸还有薛致远的医术太好(我却认为是以感冒病毒攻掉马钱子的毒),总之我喝下必死无疑的毒酒,竟没有死。
而似乎当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十三和十四身上,所以谁也没想到救了我的竟会是胤禛,一招偷梁换柱顺利瞒过了所有人,连十三都不知道。
只不过到底事出匆忙,薛致远赶来的时候毒已经发作的很厉害,甚至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快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结果胤禛一声未央又把我的魂叫了回来,醒来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了。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胤禛哑掉的事,亦觉得自己摇摆不定,看见回去的路,却硬是迈不出那一脚,刚醒的几天心情格外不好,加上不说话,倒是把胤禛急坏了,这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那是醒来后第三天,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胤禛来的时候我便躺下装睡了,听到他沉声问薛致远:“为什么她会这个样子,三天居然不说一句话?”
薛致远语气凝重,答道:“这个学生也不清楚。”
下一秒胤禛竟直接揪住薛致远的领子,怒道:“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不清楚!”
我很少见他生气的这般厉害,他一贯都会压抑自己,躺在床上的我都不禁愣了一下。
“四爷恕罪,未央姑娘这几日一见学生来便会睡下,学生实在无法替姑娘诊断。”薛致远恭谨的答道。
“她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从来不会。”感觉到他在我床边坐下,然后低声说出这句话,听着眼泪不禁掉了出来,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只会顾着自己伤心,却不管别人的感受。
“薛致远,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然,你以后也就不用行医了。”胤禛冷冷说出这句话,我一惊,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拉住胤禛的袖子,坐了起来,使劲摇头。
“央儿,你醒了?”胤禛脸色一松,扶住我问。
我抓住他,摇摇头,复又指指自己喉咙,示意说不出话,胤禛与薛致远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却一笑,顿觉轻松许多。
薛致远检查过后说毒太烈,已经毁了喉咙,一时也找不到办法,胤禛亦不停地配药来,仍是不见丝毫起色,见着他成日蹙起眉头,我心下十分难受,便尽力撇开先前的不安,表现出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不就是不能说话吗,以我现在的状况,能活着已是万幸。
我自己也想了很久,明白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回到原来的状态已经都是不可能了,我所能做的便是安下心下好好生活,薛致远医术了得,说不定他就能治好,我现在沮丧也没有丝毫用处,况且,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隔了几日,见我眉开眼笑恢复以前的状态,胤禛终于略略放宽心,听了我的劝,让薛致远留下来慢慢替我治。
据说薛致远的爷爷是御医,因犯了错差点被砍头,胤禛救了他一命,所以事隔十年,薛致远还是替他死去的爷爷来报恩了。
之后我也改回了名字叫明月,去了姓。胤禛也觉甚好,只是换了名字之后就开始叫我月儿,带着万分的宠溺。而对于未央的身世我问过他,他似乎已经查过,却告诉我还是不知道为好,其实我又不是未央,怎样的身世都无所谓,虽然我很好奇但他不愿说我自也没再提过。
蓝儿他们倒并不知我是谁,只当是胤禛喜欢我,又不好将我娶进门,才养在外面,我没架子脾气又好,一个个在我面前都眉开眼笑的。
渐渐便喜欢上现在的生活,没有太多约束,得了空就教他们打牌,跟着蓝儿学学绣花,缠着薛致远要学琴,胤禛三天两头总会来一次,带上很多好吃的,我也把现代一些能用的东西都用了起来,日子平平淡淡却也舒适。
那些陈旧的,属于叫未央的记忆,就慢慢在这场冗烂的浮生中碾碎成灰罢。
十四,十三,五哥哥,那些人通通属于未央,而不属于明月,不是吗。
谁吹长笛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发现错字或者错的地方一定要指出来哦~~~~~~~我眼力不好 通常检查不出来……进了六月的时候,天已经热的不像话了。我在用了长达俩个月的时间成功教会他们斗地主、八十分以及改版羽毛球,如果我能用嘴巴描述方法,时间估计会缩短很多,每句话都用写的,手没断掉已经是很幸运了。
要知道繁体字真的很“繁”,为了提高速度,我说一句话都是能省则省,比如胤禛,我直接写成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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