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居庸关出了长城,十四的大部队已经赶上我们这支小队伍,还带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秦风。
“你怎么带他来。”无视了一整个白天后,我终于忍不住哆嗦的指着秦风问十四。
“他有心为国效力,这是好事。”十四你那张脸明显就是在说谎。
我斜眼看他们,不作声。
“他有一身好武艺,不来这战场岂不是可惜了,监察大人,我好歹也是将军,做这么个决定还是可以的吧。”十四朝我笑,眼睛煞是无辜。
额上青筋一阵跳,我很郁闷的挥挥手:“好好好,你是将军你最大,我管不着你,你爱怎样怎样。”
两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能走到一起去。
走出营帐,我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笑,怎么会不感动,只是秦风,我也不知这战场长什么模样,若是害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一个月后,大军渡过黄河,驻军西宁。
之前朝廷已派色楞统率军兵,前往西藏援助,色楞和额伦特两军先后渡过木鲁乌苏河(即金沙江上游之通天河),分道前进。而色楞主张迅速进军,拒绝额伦特诱敌之计,结坚果轻敌冒进,孤军深入。后色楞、额伦特两军在喀喇河(即黑河)北岸会合准备抢先渡河占领狼拉岭,不料准噶尔军已派精兵据守河口,阻挡清军渡河。准军自清军入藏之日,即佯装屡败,诱敌深入,而以精兵埋伏在喀喇乌苏严阵以待。同时,准军在喀喇河口与清军对峙过程中,还分兵潜往清军背后,堵截清军饷道。清军遇准噶尔伏兵后,突围不成,相持一月有余,最后终因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注:选自中国历史记事 中华博物)
是故这一次十四领兵是做足了准备,不敢有丝毫松懈。一个新年也是在紧张的备战中过去了。
我挂着一个监察大人的头衔,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当初也只答应了康熙会在必要的时候用历史作出正确的判断,于是乎每天带着夕夕去看十四练兵、做后勤,深入军队了解士兵们的情绪,帮他们写信,缝衣,别看事小,作用还是很大的。团结就是力量,人其实都很单纯,你对他好,他必定会铭记于心。
十四一开始不赞同我的做法,但明显又想跟我在一起,巴巴的跟了我一段时间后,也发现了这样做的好处,日日忙的话都说不上,但这样做也得到了很丰厚的回报,两个月后,军中盛传“将军宅心仁厚,礼待下属,实乃我等之幸,必将抛头颅洒热血,为国而战”,这慷慨激昂的,连我都感动不已。
虽说战事还未起,十四天天忙着部署、练兵,秦风也是典型的热血男儿,到了军中后开始天天练习,几个一起来的人倒是成天见不着人影了。
是故当我听到一个小兵跟我说“将军请格格过去一起用膳”时,愣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夕夕倒是很高兴,估摸着这七年十四待她不错,这小丫头。
将近天黑,我与夕夕才结束一系列的“访谈”,往十四的住处走去。才至厅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怒斥:“混账!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还有别人吗?我疑惑的止住步子,月夕倒是皱起眉道:“十四叔这是怎么了?”
诶,是十四的声音?我居然没听出来,估摸着平日里听他温柔的声音听多了。。。
“额娘,进去呀。”月夕拉拉我,虽有疑惑,却不是十分在意。
进得门去,十四负手立在厅中,脚边跪着的一人是他营下的参将傅清,见着我,脸色微微缓下些。
“怎么了,傅清你做错事了?”我扶起他笑问,打破沉闷的气氛。
“不是他的事,是青海这边各部头目,太嚣张!”他叹口气,甩甩手:“不说这个,傅清你回去罢。”
“十四叔不是请我们吃饭吗,还憋着气做什么。”等傅清退下,月夕就及时充当了开心果的角色。
“呵,鬼机灵,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十四拎起她,坐到桌旁示意上菜。
一顿饭因夕夕的说说闹闹倒也十分开心,直到快结束我才提起适才的事。
“青海各部头目不愿协助你吗?”
“这群人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皇阿玛早已降旨要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协助与我,现如今,我只要他捐粮他便不肯了。”提起这件事,十四一脸的不满“你是如何跟他说的?”说回来,康熙那一道旨还是我请来的。
“还能怎么说?”十四不甚明白的挠挠头,道:“不就是差人去取粮草。”
“他好歹是蒙古王公,青海各部头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呼之即来的人,你这样做到底不该。”这孩子还真是一点也不明白。
“那不要也罢,军饷粮草我自能想办法。”他眉头一皱说道,还是以前的急性子。
“话不能这么说,你难道忘了之前色楞和额伦特两军的教训?他们突围不成与没有外援有很大关系,弹尽粮绝不是败的根本原因,这各族的头目远离天子脚下,自然不会主动而为,而你要做的,是与之交好而不是不是与他们闹僵。”
“那是否该寻个日子请他们过来,重新商议此事?”
啊,果然是大将军王,一点即通啊。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开始与他策划细节部分。
“恩,那便定在十日后,呵,月儿,我总算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我有拿不定的注意就和你商量了。”
半个时辰过去,整件事终于定了下来,十四一脸恍悟的说道。
我笑笑不语,转头看看月夕,不知何时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我欲叫醒她却被十四拦住:“还是让她睡吧,我来背。”
月光露出皎洁的色彩,已是五月在这塞外还有几分凄冷,我呵着手,看着地上两人模糊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怆然。
“五十八年,月儿,我认识你整整十五年。”十四先开口。
“但有九年互相没有消息。”
“一开始错,全局都错。”他笑的有些无奈。
“我们的人生不是一个局,只是自己不够坚定,错过了那机会,再坚定却也来不及了。”
“我的坚定,也还是晚了吗?”
“谁知道呢,我亦不敢肯定,但十四,我不想给你任何希望,你已经在我身上浪费了很多时间。”
“你不能肯定就好,路还长着呢。”
“十四,你只是因为一直不曾得到才会这样想,如果得到了你就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呵,至少我不是这么认为。”在我屋前顿了脚步,他脸上的坚定如几年前一样令人动容。
我笑笑,抱过月夕道:“你忘了,我与胤禛已经拜过堂,我是他的妻。”
“那你为何会随我来这?皇阿玛说,是你自己提出的。”
我跨过门槛,不再看他:“那我只能说抱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这边只是为了还皇上一个恩情。”
背后久久也未传来声音,我也不回头,径直走进屋内。总是要伤害吗?
醉醒中,苦匆匆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
中间一段有些不同 略作改动注:从第三卷61章起 内容提要皆引 墨明棋妙 《长干词》也不只是他真的忙了还是那天被我的话伤到,一连着几日也没见过他。月夕问起,我只能耸肩表示不清楚,其实这样也未必不好。
只是这样的状况也没持续几天,在听说十四用了一番劝说以及好言相告顺利将各族头目搞定后,这位大将军心情极好,又屁颠屁颠的开始找我,果然不是我三言两语能打发的。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十四即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以年羹尧为四川总督负责后勤保障,三路发兵,战事迫在眉睫。考虑到我和月夕的安全,秦风并未加入军队,只随我而行。
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战争正式打响。别说,十四这孩子平日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一说到用兵就非常认真,见解、战术不断,看着他那个样子,即使我不知道历史,也会觉得这一战必胜无疑。
偶尔他也会征求我意见,但一般我都不会多言,一本李卫公兵法还是听他说完的,兵法之类是一窍不通,现代的一些战术也完全不适用,好歹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还是别瞎凑活得好。
九月,准军首领策凌敦多布兵败逃走,十四命令延信送新封□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十四也因此威名远震。
听到消息时,我打心底的感到高兴,在国仇家恨面前,儿女私情总显得微不足道。
这日,十四大军回驻地,夕夕一听说他们回来就急急拉着我要去见大将军王,进了门才发现里面还有人,正是年羹尧。
因他是年梦尧的亲哥哥,我一直没有与他怎么打过交道,加上秦风一直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他也就一心处理军务,连胤禛托他捎给我的信也是差人送过来的。这样撞个正面还真是有点尴尬。
“见过四福晋,小格格。”他起身行礼,倒是一身正气,颇有军人的味道,只是这一声福晋喊得我有点颤颤,我知道你是胤禛的人,也不用这样吧。
“年将军多礼了。”我额上青筋直跳。
“亮工,今日便议到这,照我说的先做了。”十四也明显有些不快,开口吩咐。
年羹尧也不多言,施一礼便出去了。月夕见状笑兮兮的扑到十四身上,开口便喊:“真帅!大将军王是我十四叔!”
“哈哈哈,你是夸我还是夸自己呢?”十四笑着将她抱在腿上,问道。
“当然是夸十四叔了,不过我和额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十四叔你可要好好犒劳我们。”这小丫头,得了便宜就卖乖。
“好好好,还没犒劳我就得先犒劳你,你这丫头最大!”
我忍不住笑起,见着他们玩闹就心情大好,闹了好一阵夕夕又要随十四去看练兵,我便先回去,一路走回自己营帐时还是一脸的笑意。
“四福晋。”
我正乐滋滋的想着,一个人横空出现,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年,年将军有事吗?”一句“年羹尧”差点脱口而出。
“属下失礼了,只是福晋,在临行前接到四爷吩咐要随行保护您,亮工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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