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咱们这边不断拿出新东西勾着他,就能让他不断想从咱们手里得到更多东西,轻易舍不得跟咱们翻脸。”
“行,你说的算。”红胡子脑子转得一点儿都不慢,很快就明白了张松龄要把从盐沙里提取碱面儿的技术转让给白音的理由,点头表示同意,“就是,大头都给他占去了,想想就有点儿他娘的亏得慌。”
“咱们自己虽然不生产纯碱,却可以用纯碱成品和提取骨胶的副产品,开作坊造肥皂。”见红胡子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甘心的,张松龄继续补充,“也是两三个人,用木头模具就能造出來,若是将來条件成熟了,还可以放入浴盐的配料,把肥皂变成香皂,只是做香皂的相关技术,我就不清楚了,需要托人去买资料。”
“够了,够了,肥皂就够了,太高档的东西,估计也会跟浴盐一样,当地洠Ъ父錾岬没ㄇ颉!焙旌釉教礁咝耍窀鲂『⒆影闶治枳愕福
“如果能保证游击区长时间不受攻击,还可以开碳窑、砖窑和石灰窑,烧木炭、红砖和石灰,不过这三样投入较大,窑也得专门从口里请老师父來帮忙搭,就只能暂时放在以后再考虑了。”张松龄回忆着自己老家那边的情况,继续说道,跟鲁南地区比起來,连最基本的工业产品都无法自给自足的黑石寨一带,就如同一张白纸,任何赚钱的产业都可以照搬照抄过來,根本不受任何限制,
“洠露瑳'事儿,饭要一口一口吃,真要起砖窑的话,咱们也未必能招募到那么多合适的工人,毕竟山南那边的老百姓,都是过來开荒的,家家都有自己的地,抽不出太多的劳力到作坊里帮工。”红胡子倒是知足,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先从最初级的擀毡子和熬骨胶做起,等条件成熟了,再考虑其他。”张松龄也怕一下子弄得东西太多了,反而乱了头绪,笑了笑,做出最后总结,
“也不能光想着帮老百姓开作坊赚钱,得想办法教育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国家和民族。”红胡子斟酌了片刻,又做出一条补充,“如果光靠给好处争取民心的话,咱们能给出的东西再多,也比不过小鬼子。”
“小鬼子根本洠迷勖侵泄说比丝矗挪换嶂鞫傩漳比「@亍!闭潘闪洳桓夜锻飧龉鄣悖ψ乓⊥罚
“那可说不定。”红胡子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现在小鬼子是相信凭借他自己的实力可以征服中国,所以才一味地仰仗武力,而万一他发现武力压制不能尽快奏效,便会尝试着其他手段,想当年,康熙爷一条“永不加赋”,立刻把大清的统治稳定了下來,那时候的满洲人,对中国來说,又何尝不是外來入侵者,。”
“那。”这下,轮到张松龄惊诧了,他洠氲剑瓷先ゲ⑽炊凉嗌偈榈暮旌樱灯鸹皝砭尤荒苋绱艘莸洌沾笄逡怀尥持握叨际悠渌拇蟮厣系钠渌髅褡逦ィ圆庞辛四蔷洌澳胗寻睿鹩爰遗保宓耐持稳囱有硕儆嗄辏科湓颍持渭鸥矣谥鞫美诒徽鞣撸鹆讼嗟贝笞饔茫乇鹗强滴醭挠啦患痈常淙恢宦涫档搅擞邢薜募父鍪》荩慈弥赵皇巢还沟男±习傩彰牵挚吹搅松嫦氯サ南M终业搅斯痘钕氯サ睦碛桑
红胡子想得无疑比张松龄周全,点点头,继续强调,“除了切实给他们的好处之外,还得想办法教育他们,特别是当地的年青人,即便从给咱们游击队培养后备力量的角度,也应该这么办。”
这就不是张松龄所长了,他只剩下了瞪圆眼睛干听的份儿,红胡子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最近培训新兵时,给大伙讲的那些东西,我觉得很好,咱们不妨在山下也开一个夜校,由你、小吴和游击队里其他读书相对比较多的人当老师,教周围百姓读书识字,顺便也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还有,你们青年学生会唱的那些歌,也捡熟悉的,教给新兵和百姓们几首,可以鼓舞士气,也可以寓教于乐。”
“叫他们读书,还教他们唱歌,。”张松龄的思路有点跟不上红胡子的脚步,望着对方的眼睛,诧异地重复,山南那些口里來的移民,基本上连他们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來,在他们之间普及教育,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唱歌,让一群闲下來只会哼**小调的家伙们,喜欢上慷慨激昂的抗曰歌曲,不是太难为人了么,,简直就是教一群鸭子学狗叫,谁是那块材料啊,,
“对,你先从在附近村子里有家的新兵教起,然后再带着他们去教山下的百姓,慢慢來,只要调子好听,他们肯定会学,学着,学着,就明白里边的意思了。”红胡子对自己的设想非常有把握,笑呵呵地给出相对具体的实施方案,
“那我就试试吧,不过我很久洠С耍幢鼗辜堑眉甘住!闭潘闪渌淙徊惶嘈藕旌拥恼飧霭旆ǖ目尚行眨匆膊辉诤踝鲆恍┏⑹裕暇褂位鞫拥脑蛔犹サ髁耍嘁恍└枭材芨怀I钇教砑阜掷秩ぃ
他是个说干就干的姓子,当晚从红胡子这里告辞回到宿舍后,就借着煤油灯光,把自己还能想起來的抗战歌曲,逐一回忆了出來,誊抄在了纸上,
最深刻的,就是那首《五月的鲜花》,已经过去快两年了,当初彭薇薇一句一句教他唱歌时声音,至今还在他心底回荡,几乎不用刻意去想,便能跟着哼出全部旋律,
另外一首至今不曾遗忘的,就是那曲《松花江上》,那是当年血花社的青年学子们最拿手的曲目,每次唱起,必会引发无数人含泪相和,
带着对逝去的恋人和朋友们的思念,张松龄把这两首歌,作为优先选择,尝试着教给了游击队的新兵们,最初场景果然如他所料,五音不全的新兵们怎么唱都不是歌曲原來调子,演绎出來的旋律五花八门,但是很快,便有人渐渐被歌声感动,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进去,全心全意地唱出了歌曲的每个音节,每一个字符,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一次唱歌时间结束,张松龄满意地举头张望,却意外地发现,红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新兵教室的窗外,倾听着悲怆的旋律,整个人静如一座雕塑,
东北人红胡子,做过山贼,东北军连长,八路军游击队大队长,洠ё龉龉
第二章 逆流 (三 下)
第二章 逆流 (三 下)
“大家先拿出生字本來,把昨天教的汉字复习一遍,我五分钟之后就回來。”张松龄眼神好,发现了红胡子站在窗口,赶紧安排新兵们暂且自学,迈步迎出了门外,“王队,你找我有事,。”
“噢,有一点小事。”红胡子迅速抹了一把脸,再度抬起头來时,就又变成了平素那个笑口常开的小老头儿,“我洠Т蛉拍闵峡伟桑!
“洠В饨谖幕胃崭湛迹肺宸种邮抢谐瑁钤酒眨缓蟛呕峤胝娇纬獭!闭潘闪湟∫⊥罚ψ沤馐停
“那就好,那就好。”红胡子脸上堆满了笑,嗓音却暴露了他情绪上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幅度的波动,“我是怕,我是怕打扰你教学生,所以才洠Ц液澳愠鰜恚Γ勖腔故亲咴兜愣蛋桑图妇浠埃换岬⑽竽闾な奔洹!
不想让新兵们看到自己失态,他微笑着,向张松龄发出邀请,张松龄理解老人的想法,点头答应着,迈步跟上,二人肩并肩慢慢走出了五、十米,待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均匀了,才在一棵开满了花的沙枣树下缓缓停住了脚步,
初夏的沙枣树开满了黄豆大小的白花,味道又香又甜,浓得令人迷醉,红胡子先深深地吸了一口花香,然后带着几分赞赏的意味问道:“教了几首歌了,好像效果还不错嘛。”
“一共教会了三首,大伙学习的积极姓很高,对为什么而战的问睿灿辛烁畈愦蔚睦斫狻!闭潘闪湫α诵Γ成系谋砬樵悸源屑阜植牙ⅲ敫鲈虑昂旌犹嵋榻绦卤浅璧氖焙颍蓻'想到会这么快就能看到成效,还以为每天累得连爬上床力气都剩不下的新兵们,对唱歌提不起什么兴趣,谁料半个多月下來,唱歌反而成了新兵们最喜欢的功课,丝毫不亚于端着步枪用复装子弹进行实弹射击,
“不错,不错,我看到大伙精气神儿都明显跟刚入伍那时不一样了,照这样下去,估计不用了两个月,他们就能正式走上战场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可比当初我一个人鼓捣强太多了,。”红胡子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表扬,
“是王队指导有方,赵队长、郑队长和吴组长,也洠俑野锪嗣Α!闭潘闪洳桓姨肮Γ谧攀只赜Γ
“该是谁的成绩,就是谁的,他们干了多少活,我心里头还能洠Ц鲎际!焙旌雍崃怂谎郏ψ攀洌澳阏夂⒆影。膊淮幽难淼恼饷炊嗝。伦约鹤隽四歉隽送返拇樱谟位鞫诱庖荒度值厣希鼓苡腥苏也绱蚧髂悖滤滴也换岽鹩Γ苄置堑难劬镆踩嗖唤橇6匙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赵中队长他们真的帮了不少忙,至少,骑术都一直是他在手把手的教。”张松龄被夸得脸色愈发红润,摆了摆手,讪讪地解释,
“行了,你就不用谦虚了,反正即便给你表彰,也只能是口头的,我这里拿不出什么奖金來。”红胡子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然后迅速把话头转到游击区的建设上,“开作坊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我这几天洠Ч松舷律饺タ矗愀一惚ㄒ幌陆取!
即便他不专程过來问,张松龄也会主动上门找他汇报,想了想,非常利落地回应,“第一座毡子作坊已经投产了,就在山下的小刘庄上,我把整个建设过程都记录了下來,跟工具图纸一并交给了郑小宝他们几个,让他们在临近的其他三个村子也照猫画虎,各开一个制毡子作坊出來,他们正拿着图纸跟村委会的人商量呢,只待谈妥了条件,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