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冲喜真的有用的话,他又为何不一试呢?
想起帮他救了雅言的林希瑾,郊外放风筝时的林希瑾,被他冤枉后还关照着他的林希瑾,树林里将逃生的希望全都让给了他的林希瑾……每一次的相见都让他心中又痛又甜,每一次的相处都让他越陷越深。
在林希瑾让他快跑的时候,在她从身后追着他而来的时候,在她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跑的时候,陈烟言就对自己说过,你看,你的眼光没错,她是个好妻主,她值得你用一生来追随。
喜欢上她是那么的容易,在她对自己说“你放心”的那一刻,那样值得他信赖的身影就铭刻在了他的心间。爱上她更是简单,她清晨为自己盖上外套,轻手轻脚出去的时候,他心中的感动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于是坚定了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他的妻主的决心。
因为林希瑾让他叫她“希瑾”而雀跃,因为林希瑾送他风筝而甜蜜。他敢于做出像和林希瑾她们一起去放风筝那些可能会坏了自己闺誉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认定了她,他的妻主。
所以林正君敲打他,林希瑾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甚至他有可能根本没有资格嫁给林希瑾的之后他才会失态,才会那么冲动地指责林希瑾冤枉雅言。
因为爱上了,所以在意。
或许林希瑾她自己都还不知道,但他就是爱上了啊。
这是他的妻主,是他认定的人。这是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实,是他认定了的事情。
不过冲喜罢了,为了林希瑾,他什么不能做呢?
81
81、仓促成亲 。。。
仓促成亲
传旨的女官还在驿站等着,王玄卿也驻扎在了林府,让林希瑾想为自己的婚礼准备得更周全一些都不行。幸得现在林家的财力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仓促,但该有的也都有了,陈烟言当夜被送到了乔知府的府上,从她府上嫁出去也算给陈烟言长长面子吧。
只是最让林希瑾揪紧小手绢儿的是,她居然不能出去和陈烟言拜堂!
抓狂啊抓狂。
圣旨已经宣了,命她即日上京。想要先成亲就必须是冲喜,想要冲喜就必须是重病,是重病你怎么还能生龙活虎地爬起来自己和夫郎拜堂呢?
林希瑾悲愤地咬被子安慰自己,没事儿,中式婚礼最关键的一步是喝交杯酒。只要到时候盖头是你掀的,交杯酒是你喝的,这亲就还是你自己的成的。
只是……为毛还是觉得憋屈咧?
哎,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啊!
一日的光阴就足够让林府张灯结彩,“喜喜”字从大门口贴到内院的箱子上了。以探病为名,林希瑾在卧室见了一次乔知府,将昨晚连夜写下的发展计划交给林希璃并对她交待了一番,又休息了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大变样了。
为了掩饰而薰起的药味依然刺鼻,只是桌子上已经换上了龙凤烛台,窗子上都贴上了大大的红“喜喜”字,她床边的小几,柜子上也贴上了剪成花样儿了的“喜喜”字儿,看着红红火火的,格外的喜庆。
屋外不断有人经过,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欢声笑语似乎让林府也焕发了生机一般。
林希瑾此时精神大好,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也不动弹,安逸而甜蜜,她不由嘴角勾起了笑意。
她就要成亲了!
虽然仓促,但时间对了,人对了,感觉也就自然而然地对了。
她又想起了陈烟言。
第一次见他,是惊艳。
第二次见他,是怜惜。
第三次见他,是心疼并认同。
只是都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当做伴侣的异性来看待。
直到那一场时装秀。
她必须承认人都是视觉动物,她一直都知道陈烟言是美丽的,但那次是她第一次觉得,他的美丽是如此的惊心动魄,美得如此的诱惑。
当她把陈烟言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的时候,一切又不同了。他柔弱,倔强,坚强,有韧性,没有王玄卿那样的独立,但莫名的就是吸引了她。
开始只不过是冲动,想要尝一尝爱情的滋味,所以一受挫,她便退缩了。
但在陈烟言拼死困住劲装女子的时候,在他划开手腕将血液喂入她口中的时候,林希瑾就知道了,她真的被困住了。
她爱上了他。
不需要理由,就是心动了,爱上了。
林希瑾笑得甜蜜,她要成亲了,对象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他。
她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此更幸福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林希瑾迷迷糊糊地含笑又进入了梦乡。
“噼里啪啦!”
……
震天动地的鞭炮声响彻林家村,从早到晚,一辆又一辆的高车大马驶到林府,锦衣华服的宾客都满脸笑意,拱手道喜,一身红衣的小厮婢女端着茶水穿梭在人声鼎沸的大堂走廊之间。请来的戏班子在搭建的台子上“夫妻双双把家还”唱得依依呀呀,热闹非凡。小孩大人都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林希瑾独自坐在床上,气闷又欢喜。
等会儿林希璃会代她去迎亲,并拜堂。直到送入洞房之后,她才能看到陈烟言。
如此重要的人生大事,本该是她要做的事情却不得不假借她人之手,林希瑾纵然给自己做再多的心理工作也不得不气闷。
又听不一会儿,府外唢呐齐鸣,鞭炮阵阵。林希瑾猜想,该是迎亲回来了吧?
想着等下陈烟言一身红妆的样子,林希瑾不由心痒痒,快点吧,再快点吧。
终于安静了下来,林希瑾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林希瑾知道,应该在拜堂了。
心中更是期待,林希瑾猜测着陈烟言的模样,越想越对帮她拜堂的林希璃嫉妒,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和烟言私下里再拜一次堂!
又是一阵微微的喧嚣,林希瑾隐隐约约听到“林家”“王家”之类的字眼儿,知道这应该是几大世家献礼,心中暗骂,这群搅人好事儿的!快点让正夫入洞房啊!
她都已经等急了!
等得林希瑾都以为要地老天荒了,她终于听到了执玉欢快的通报声。
“正夫到了,送入——洞房!”
林希瑾精神一震,整了整衣服,抚了抚鬓角,嘴角勾笑。林希瑾坐在床边,双眼望眼欲穿地看着打开的大门。
他来了。
林希瑾只觉得心里一阵酥麻,激动得不能自已。
看着一身红妆,盖着红盖头的陈烟言在两个喜婆的牵引下慢慢地走进她,一步一步的,林希瑾觉得这就像是他在走进她心里一样,让她的灵魂异样地叫嚣,颤动。
呆呆地看着陈烟言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体香包围着她的嗅觉,林希瑾只觉得有些顺遂得不真实。她真的成亲了!
喜婆和执玉她们早就忍着笑知趣地退了出去,整间房间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林希瑾想开口说句话,却觉得喉咙干涩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咳嗽了两声,林希瑾终于想起来要先给陈烟言掀开盖头,颤抖着手伸向身边的人。
随着她的手慢慢抬高,她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终于慢慢地,慢慢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噗……”
林希瑾指着陈烟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所有的紧张激动也随之不翼而飞。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洞房,犹豫啊犹豫,要肉吗?
万恶的河蟹,咬着小手绢儿表示很郁闷,在被发黄牌和肉之间犹豫着,牡蛎表示很纠结。
82
82、洞房花烛 。。。
洞房花烛
一张白脸上两坨猴子屁股似的腮红,加上涂得猩红的嘴唇,让林希瑾想到的幼儿园时代,化妆还未普及的时候老师给小朋友化的妆,除了滑稽就只剩下可笑了。
陈烟言本来垂眼低着头,被林希瑾笑声笑得实在是莫名其妙,终于抬头望着林希瑾。她今天穿着一身大红丝袍,玉簪挽发,露出清秀的面容。因为大笑,她的表情有些夸张,但整个人还是透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陈烟言一时有些呆了。
不是说林希瑾重病吗?他看她现在神清气爽的,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啊?
顾不得林希瑾是在笑什么,陈烟言犹疑地问:“你没有病重?”
林希瑾依然含笑,摇头道:“没有。”
“那……”陈烟言有些懵了,既然林希瑾没有重病,为何又要他冲喜?
林希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着陈烟言的手,然后目光诚挚地对着陈烟言说:“你知道,我们总会有一些身不由己。我不能告诉你我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你要相信,我迎娶你的心是真诚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希瑾的话安抚了陈烟言心头微微的怒气,紧握着的手更是让他的心小鹿乱撞。
只要林希瑾没事就好,其他的,就不追究了吧。
林希瑾看陈烟言羞涩地低下了头,笑了笑站起身来,拉着诧异的陈烟言坐到梳妆台边。
取出一瓶玫瑰露,林希瑾从另一边拿出一块手帕,沾上了少许玫瑰露之后凑到陈烟言的脸上。
陈烟言的脸刹那通红,任凭林希瑾细心地从额头,到鼻子,到脸颊,到嘴唇,再到下巴,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就像一座蒙灰的玉像,在林希瑾的手下慢慢恢复他的光泽。
看着陈烟言露出了他原本干净光洁的脸庞,林希瑾满意一笑,又牵着羞涩忸怩的陈烟言走回床边,从桌子上端过两杯酒,将一杯送到陈烟言的面前:“给,喝了交杯酒,Qī。shū。ωǎng。我们就是夫妻了。”
陈烟言的脸颊更红了,白皙的手指伸出接过林希瑾手中的杯子,不小心触到林希瑾的手指,陈烟言触电般慌乱地缩回手指,脸颊红欲滴血。
林希瑾端着酒杯的手挽住陈烟言,让陈烟言的右臂被动地和林希瑾一起环成两个弧形,预示着两人未来的风雨共济,携手相伴。
林希瑾看着陈烟言酡红的两腮,心中兴奋得形容不出万分之一的感受。
一杯酒仰脖而尽。
从此以后,她林希瑾就是成了亲的人了!
林希瑾恋恋不舍地慢慢放开陈烟言的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陈烟言也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不吱声。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淡淡的暧昧随着两人的呼吸声慢慢一致而发酵,林希瑾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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