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念汐轻轻笑了声,眉目间很是小心:“呵呵……”
“呵呵……”
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宝柒也只能‘呵呵’一声应付着,就结束了和她的话题,绕过她就准备上楼把东西放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心里膈应上了,不管怎么转圜,要说完全不介意,绝对是做不到的。
对于宝柒来说,不管游念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让她打心眼儿里真正的接受她,估计会很难。
不过刚走了几步,背后就传来宝镶玉的声音,将游念汐没有问出口的话,直接问了出来。
“小七,谁来的信?”
心里跳了跳,宝柒老老实实的站定,转过身看着她。
本来这事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一说到寻少的事儿,就扯得有点儿远了,说不定又要扯上她和二叔的关系,所以,她不能让老妈知道。
可人都站在跟前儿了……
在精明的宝妈面前,她当然不会做出藏信,撕信,或者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信给吃到肚子里去的遮掩行为。额,不仅行不通,再说,子弹也是吃不下去的。
想了又想,她只能垂下眼皮儿,讷讷地说:“妈,私人信件啊,这可是我的*。”
“*?”狐疑地看着她,宝妈皱了皱眉。
要不是因为有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表,她指定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信从她手里拿过来了。
然而,现在……
她微微凝目,望着自个儿的漂亮闺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嘱咐道:“小七,你年龄还小,18岁正是脑袋容易犯傻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被外面那些不着调的男人,用几句花言巧语就给骗了,眼珠子擦亮点儿。”
歪了歪嘴,宝妞儿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态度还会这么友善。
于是,浅浅地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她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妈。”
“唉,知道,知道,不省心的孩子。赶紧先去吃饭。”
“哦。”
小心翼翼的拿着信,宝柒垂了垂眼皮子,收回了先把信拿上楼的心思,往餐厅走了过去。而宝女士皱着眉头目光一直尾随着她。那眼神儿,像一个牛逼女侦探,瞧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发憷。
大年三十儿的冷宅,和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热闹,喜气,融洽,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尤其是院子里,被冷可心燃放爆竹弄出了一地红红的纸屑,一会儿‘噼啪’一声,更是为过年贴上了标签。
然而,宝柒握着那封带着子弹的寻少信件,找遍了整个冷宅,也没有找到冷枭。
不禁有些疑惑。
这厮,大过年的,跑哪儿去了?
寻思着,她又回到卧室,关好房间门儿就偷偷给他拨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当那边儿传来男人低沉的一个‘喂’字儿时,她二话不说,使劲儿对着话筒‘叭唧’了一口,一张小※脸儿上笑靥如花,眉飞色舞地问:“喂,你上哪儿去了啊?”
“部队有事。”
撅了撅嘴,宝柒心里感叹着军人的不容易,下一秒撒上了小娇。
“哦,那你啥时候回来呀?今儿可是过年呢。”
“晚上吧。”
“这样啊,回来吃年夜饭不?”
“吃。”
“还好还好,我有事儿要和你说,我收到了一封信。”
本来这事儿她想等他回来再说的,可是一想到那颗诡异的子弹,想到寻少的身体,她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妥当,觉得还是先告诉他比较好。不过么,在说话的时候,带着小丫头的调皮,她不仅故意吊他胃口,还逗他一般地补充道:“嗯,一个男人写来的情书。”
咳!
痞劲儿地哧哧笑着,她等着男人不爽地吼‘谁啊,谁来的——吧啦吧啦——’
可是,失望了!
她的话说出去了好半天儿,冷枭那边儿啥动静儿都没有。
宝柒默了,无奈地追问:“喂,你听见了没有啊?”
“你说。”
淡淡的两个字从话筒里传来,差点儿没直接把她给噎死。
敢情她一个人在这儿唱着大戏,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反应啊?!
傻妞儿啊!
这个时候的她,那点儿小火候和枭爷比起来,实在差得太多了。
接下来,不等人家问,她抽搐一下嘴角,迫不及待就把什么事儿都给交待了。末了,又对着话筒,半是怀疑半是玩笑地小声儿说:“二叔,你说他为什么要给我寄这种东西呢?!额,我猜……会不会是他绑架我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自此茶不思,饭不想,辗转难眠什么的?”
噗!
有这么夸自个儿,洗涮别人的么?
但是,孩子气的宝妞儿,无耻无谓的说法,成功将男人心里的紧张感,换成了轻松。
“宝柒,你还真敢想。”
“嗬,那是当然啊,这不摆明的么?而且,二叔啊,其实那个寻少吧,长得挺英俊的,人又蛮帅蛮酷,啧啧,如果他不是恐怖头子就好了——”
“好在哪?”
话没有说完,一句冻彻骨头的询问声,让宝妞儿眉眼生花的笑容敛住了。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儿,她不再和他玩小矫情了,岔开了话题,认真的说:“开玩笑嘛。不过说真的,我有点儿紧张啊。”
“别怕,好好呆在家,就这样。”
男人的声音硬绑绑的,透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可是回答得却很坚决很迅速。
然后,挂掉了电话。
宝柒不知道的事情,冷枭却是知道。
日本的Mandala组织趁着国内春节这个时间的空隙,不仅到处挑起和制造事端,在暗地里还大肆走私和干起了黑道买卖,这些天他天天忙碌的就是这事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Mandala组织的恐怖头子寻少却给宝柒寄来明信片儿和一颗子弹,说明什么?
明信片调戏的是他的女人,而子弹挑衅的却是他的权威。
……
……
有了二叔在,宝柒从本质上来说,真心没有多怕寻少。
恋爱中的女人么,有情不仅能饮水饱,有情还能一根杠杆撬起地球,有的是力量和勇气。挂掉电话时候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封该死的信,会引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自由。
为啥?
从她接到信件的那一天开始,冷枭就不许她再私自出冷宅半步,而宝妈因为怕她再去纹身店儿学坏,更是差了人虎视眈眈地瞧着她。为了怕她偷偷溜出去,冷枭甚至还下令了冷宅守卫的士兵,一定要注意她的行踪,谁值班的时候被她给翻出去了,谁就得挨处分。
可怜的宝妞儿,石头砸了脚,成了笼中之鸟。
其它的事情到还好说,最让她郁闷的是,这么一来,她学纹身的事儿就真真儿泡汤了。好端端的幸福日子,好端端的纹身艺术就这么被活生生掐死了,宝妞儿怎么过?!
每次摸到小腹上那道明显的伤疤,每次洗澡的时候看着它丑丑的红红的横在小腹上的样子,每次想到二叔摸到它时候拧紧的眉头,她的心里就落不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
这晚,冷枭从‘秘密通道’进来的时候,她正拧着眉头躺在沙发上,拿着一本英语书发傻。听到他的声音,她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嘴巴撅得高高的。虽然明明知道他的禁令是为了她好,但逮着这种撒娇的机会,她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揉额,抿唇,摇头,晃脑,她最后可怜巴巴地揉起了胸口来。
“二叔,我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觉得这日子真是痛苦,我这样儿是会被关出毛病来的。”
冷枭走近,伸手像拍宠物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面无表情地说。
“不关也浑身毛病。”
“……啊!”
一甩脑袋,甩掉他的手,宝妞儿嘟着脸像个肉包子:“大过年的,可心都能满地儿跑,我却这么被关在家里,你知道吧,我很压抑的,会得抑郁症的,哎哟,憔悴得我啊,心都碎掉了。”
冷眸静静凝视着她,枭爷不为所动。
心里一抽,宝柒哀叹!
貌似和他讲道理没戏?
不行不行,不能放弃自己的权利。她想了想,又继续游说他:“二叔,你想想啊,如果是你天天被人关起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人权啊!再说了,我躲他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能在家躲他一辈子吧?开学了我也得上学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该怎么应付,还得怎么应付,是不?”
“过些天就好。”
枭爷嘴角一抽。
看着她脸黑亮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狡黠样儿,凉薄的冷唇紧紧抿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跟抑郁症,沾不上半点边儿。
知道她在家里闷坏了,但是这几天正是红刺清理Mandalad组织的关键时候。他们有过绑架宝柒威胁他的事例,既然有过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
他不得不防。
相较于其它的地方,冷宅无疑是最安全的,在军区大院内部,有重兵把守,谁又能混得进来?
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儿,宝柒撑着手肘,看着他暗沉阴鸷的俊脸,无奈地躺下了。
“喔,好吧!”
古人曾经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不自由的日子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时间过得有多慢,尤其是那种不能得到自由的心里暗示,特别折磨人的神经。
按说现在的日子,一不愁吃,二不愁穿,大事不用操心,小事不用琢磨,她该觉得舒服才对。但是,从前日子过得像缕轻风一样自由自在的宝妞儿,现在真是浑身不自在了。尤其是听到冷枭说,以后她上学也得找人跟着,就更加崩溃了。整天像个囚犯一样被困在冷宅里,上学还得有跟屁虫?
她的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儿大石头。
难受,各种难受。
闹心,堵心。
尤其是眼看寒假就快要过去了,她纹身的事儿还没有搞掂。
每每念及,更是坐立不安!
除夕过去了……
大年初一春节也折腾着过去了……
大年初二,初三,初四,初五,数着日子过得真得好慢……
被这件事儿给闹腾得,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办法睡好。辗转反侧,就念叨着自个儿这个纹身,心里着了魔一样想将它付诸于现实。
和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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