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不得己的情况下,育婴师为孩子补充了适量的奶粉儿。不曾想,补充奶粉儿的结果,两个小家伙都不爱吃母乳了。
这么一来,宝柒的母乳便空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减肥的好时机便到了。于是,整天就琢磨着做形体恢复体操,还不想吃东西,想将怀孕走样儿的身材快点儿恢复过来。
确实,女人对美丽的执着是可怕的。
“不想吃,我没劲儿。再吃下去,我都可以去过砰宰杀了。”
冷枭不为所动,“早餐必须吃。”
翻了一下白眼儿,宝柒嘟囔:“你的意思是午餐和晚餐……可以不吃喽?”
“讨打?”
与男人锐利的目光对视片刻,宝柒的眉头竖成了条儿。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她苦逼地迎上了他难看的冷脸,为自己的身材和美丽辩护。
“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爱美之心。”
盯着她蹙成团的小脸儿,冷枭没有接她的话茬。沉吟着勾起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面对自己,低下头去就在那两片儿粉唇上研磨着啄了几口,然后意犹未尽地轻轻一咬,不愠地问。
“臭美给谁看?”
“……你。”
“既然如此,我做主。必须吃!”
在脑袋上三道黑线落下,无数次乌鸦呱呱飞过去后,抓紧了他的袖子,咬牙切齿地回应着,“行,我吃,我吃,我吃吃吃。我吃成一个大胖子,让你扛不动,看不气死你。”
揽着她其实瘦下来不少的腰身儿,冷枭听得满意了,“吃什么?说。”
宝柒望天花板,无力吐槽:“随便。”
轻拍一下她的脸儿,冷枭耐心哄着她,“那,喝点粥?”
嘟着嘴巴,宝柒垂着眼皮儿,“不想喝粥。”
“吃煮鸡蛋?”
“没啥味道。”
“卧鸡蛋?”
“提不起食欲。”
“鸡蛋羹?”
“……太腻味儿了。”
“红糖鸡蛋?”
“二叔,你和鸡有仇啊?”
“你这是随便吗?”咬一下牙齿,冷枭瞧到小丫头千万百计就为了回避吃东西的讨打样儿,真想一把捏死她,“再闹小性子,老子揍你。有人嫌你胖了吗?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苦皱着脸蛋儿,宝柒小手儿扯弄着自己的睡衣,不无伤感的叹息,“你看看这衣服多大码啊?二叔,如果我真就这么胖下去了,基本上现在就可以预见可怜的未来了——不是被小三儿给挤下堂,就是被你亲手打入冷宫。到时候我再来后悔,晚了……”
眸色凝了凝,冷枭搞不懂她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抬手宠弱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盯着她正色地说:“小脑袋瓜子,整天不着调儿,老子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看着面前气宇轩昂,冷冽尊贵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水桶级别的丰腴腰肢儿,宝柒对减肥这件大事情越发地钻牛角尖了,打着哈哈又顾左右而言它,“然而,谁让这个社会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没点儿安全感呢?我啥本事都没有,要连点儿色相都没了,怎么靠掌控男人来掌控天下啊?”
见她扯东扯西就是不想吃饭,冷枭眉头拧得更紧了,搂过来咬一下她的脸蛋儿,想抻掇她几句,又忍不住先笑了,“小丫头片子,还想掌控天下呢?就你的智商,也就办事儿的时候能把老子骑在身下掌控掌控了……至于其它,省省吧!”
“我……丫的,够嚣张的啊?”
“实事如此。”
“冷枭,姑奶奶给你拼了——”宝柒笑着抱着被子往他头上罩去,然后扯着嗓子小声儿嚷嚷:“打倒男权思想!各阶级女性同胞们团结起来……”
“操,反了你了!”冷枭一把撩了开被子,连同被子带她一起抱在怀里,搂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便压在了大床中间,“还作不作?”
呼呼朝他吹气,宝柒哧哧笑:“冷枭,你看看你啊,一个强丶奸犯的标准动作,做得太到位了。”
力道适中地按压在她软锦锦的身上,冷大首长掌控着力度,身体石化了好几秒,低头寻着她的脸蛋儿便凑了上去,在搔来弄去,左咬右啃地收拾她,“等你出了月子,看老子怎么奸了你。”
“哈哈——”宝柒让被子给裹得动弹不得,又被他亲得直痒痒,憋笑憋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却又没有办法挣脱他。脑袋不住地躲来躲去,偏来偏去,实在无奈之下,她只能狗腿地使上了美人儿计,软腻着嗓子喊他。
“亲爱的,咱不闹了啊,我投降了!饿了……真饿了……你放开我吧?”
见她老实了,冷枭也就不想折腾她了。不过为了避免在他走后,这小女人又故计重施不吃早饭,他必须得一次给她办踏实了。因此,他没有放开裹紧她的被子,只是冷声哼哼:“小本事一套一套的,花样儿不少。不放!”
暗送了一个秋波给他,宝柒微微眯着眼,‘情真意切’地夸张表述:“二叔,人家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讨你喜欢吗?生了孩子的女人,直接从白金价下调到了白菜价,还不得多练点本事啊?”
“酸!”板着冷脸,男人鼻翼轻哼一声儿,“说重点。”
暗暗磨了一下牙齿,宝柒笑容更盛了,“二!叔,饶了我吧,我饿了就会吃饭的?我保证……”
眸色沉沉,冷枭低头咬她唇,“不够诚恳。”
宝柒咬牙翻白眼,“那你弄死我吧!我就不吃。”
“这么想死?”
“当然,仅限床上。”
“欠草了?”
“欠太阳!”
闻声,冷枭彻底失笑,搔了搔她的脑袋:“你个虎娘们儿,真敢说!”
笑了,气儿便散了。他叹息着放开了她。
两口子大清早的闹腾够了,窗外亮起了鲤鱼斑白来。冷枭起身重新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戴上军帽时,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起来。临走前,严肃地给她下达了三项重点命令。
第一,早饭必须吃。
第二,中饭必须吃。
第三,不是晚饭必须吃,而是告诉她下午范铁会带着小井过来,让她必须注意自己的着装。
撇着嘴眉,瞥视着他,宝柒低头看了看自己保守的睡衣和慵肿的身材,闷气劲儿十足地缩回了被子里,可怜巴巴地嘟囔。
“得了吧你,就我目前这样儿,没有男人看见我会想犯罪的。”
“那就好。”
冷枭扫她一眼,转身走了。
咬牙切齿地拉下了被角儿,宝柒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消失在房间,有些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发狠地揪着肚子上的肉团子,默了好一会儿,想到这个荒唐又离奇的早上,她忍不住又肆意地狂笑了起来。
真逗!
她怎么觉得,她家男人喜欢养猪啊?又白又胖才好!
——
冷枭去部队了。
宝柒为自己的身材默哀了许久,才施施然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家里的一切都已经弄妥了,她的早餐兰婶儿已经按冷枭的吩咐细心地备好了,大鸟和小鸟吃过了奶正在婴儿床上睡觉。她的月子坐了二十三天了,按吴岑医生的科学理论,她不能整天睡在床上,必须在家里做适当的运动。
在她看来,坐月子什么都好,就是被催猪般喂食还有限制了自由的感觉有点儿糟蹋。好在,两只小鸟儿一天天长大,睡眠的时间没有出生初期那么长了,在他俩睡过来的时候,还能逗乐着玩儿。
鸟巢里很热闹。
自从有了大鸟和小鸟,天天都没有断过欢乐。
和宝宝玩着,宝柒这健忘的妞儿,很快便又乐呵起来了。
上午十点。
她在婴儿房里,和心若、兰婶儿、月嫂几个人,正逗着醒过来的大鸟和小鸟摆出各种萌死人的造型拍照的时候,‘消失’了好久的宝镶玉女士终于出现了。
自上次来看过她之前,她生了孩子到现在,宝妈一直没有出现过。对此,宝柒心里其实是有怨怼的。虽然她没有给宝妈打过电话,可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因为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当妈的会在女儿生产之后都不去瞧一眼的。
然而,人就是那么奇怪,她虽然不了解宝女士到底有没有牵挂过女儿和外孙子,却还是会有怨怼之余,身不由已牵挂自己的母亲。
宝镶玉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时候,身形儿看上去有些落寞,整个人更加憔悴了,像是突然就消瘦了好大一圈儿,两只眼珠子有些陷落眼眶。
站起身来看着她,宝柒不知道怎么描绘那种感觉。总之,乍见她的刹那,她的鼻尖儿突然就酸涩了,心里那些怨啊,烦啊,瞬间就被冲刷了个干净,差点儿就滚泪珠子了。
“妈,你来了。”
她没有问‘你怎么才来’或者‘你怎么会来’,而是采取了一种折中又随意自然的问话,替这位外孙出世已经二十三天了才出现的姥姥缓解那份儿尴尬。
宝镶玉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声音有些哑,“小七,身体恢复得还行吧?宝宝好不好?出生多重啊?都说双胞胎身体会弱一点……”
问题一个接一个,宝柒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微微一笑,她浅浅抿唇,只能概括了,“都还行。”
“哦,那就好。”宝镶玉目光有些散,看着她说话里,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说话时的语气却有些闪烁:“前些日子,我有点儿急事,没有赶过来陪你,你没怪妈妈吗?”
宝柒笑了笑,垂下眸子:“没关系,有事你忙。”
她其实想说,十几年都过来了,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呢?到底又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会比亲生女儿生孩子还要重要呢?
可是话到嘴边儿,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宝镶玉轻笑着坐到兰婶儿递过来的椅子上,接着便打开了自己随身带过来的那只大包。从里面一双一双掏出了好多布艺手工的小鞋子来。鞋子很多,大小码都有,从几个月到几岁都能穿的。
“小七,这是妈这几个月自己做的,算是给外孙的心意。”
宝柒心脏微微一揪,手指攥了攥,一双双抚过那些鞋子,瞧着那精细的针角儿,咽了咽口水,又让兰婶儿仔仔细细收拾好了,小声说:“妈,你不说自己眼睛不好么?现在啥东西都能买,干嘛自己做这些?”
“唉,外面买的哪有姥姥做的穿着舒服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