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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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来了-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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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尝尝高射炮打下来的蚊子……虽有点变形,味道还行。老爸,下次你过生日时,得准备一只斧子,劈。”

老爸笑:“记住了,不要再写‘千年神龟’这种昏话,说说笑话还可以,别人会笑我们的。有些俗话成语不会用,可以打电话回家咨询我嘛!”

“那千年什么?千年神龙?千年神仙?千年玉皇大帝?”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老妈终于打进去一只楔子,很得意呢。

唉,总算说话了,别看一直很正常地吃饭,但窝在心里气咻咻的谁都看得见,不撒出来始终是个麻烦。瞧见了,刚才水果刀都忘了使。唉,真感激老爸的宽容和沉淀,那把火也只有在他身上分解消融。其实家庭是人际摩擦和爆发冲突最频繁的地方,总是有最仁厚包容的心胸把各种凌乱和硝烟消于无形,今天老爸万岁,他是老好人,昨天老妈万万岁,她做过老好人了,咱也万万岁,因为在办公室做过老好人了,也准备明天在家里做。

家里全是好人,想不学好都难。

第55节:第16章(1)

16

该去上海了。一直不愿去,一是不想培养成李林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不良习惯;二是不愿乘飞机。哪敢坐呀,平时要是汽车能到的,决不坐飞机。中国人多,从天上掉下来三五架飞机摔死个三五百人和煤矿里埋掉几百名大活人是越来越有规律了,咱就自认为命比一般人值银子,可不想这样被一般糙人随便浪费掉。

但谁叫飞机快呢!在高空,捏了半天的汗。

飞机起飞时还阳光灿烂,白云不要钱似的到处堆积,一靠近上海便愁云惨雾的,太阳早没了踪影。飞机降下来,果然是阴天,雨欲下不下的样子。

李林开了辆破普桑,先来个大大拥抱,眉开眼笑。“怎么还是排骨啊?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看单子下菜了,净是骗人的。”

“胡说八道!净增三两了呢。”

“现在净重多少?”

“52kg。你呢,毛重?”

“77kg。”

“你50kg就够了老兄,也没为中国GDP增长做多少贡献,那多出来的25 kg纯粹就是浪费。”

车子从虹桥机场出来,缓慢爬行了一小会儿,上了高架桥。虽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我得说有些失望,上海离它所标榜的那种鲜明制高点和崇尚的都市主义差得太不靠谱了。正想着,李林打断了我的思绪。

“亲爱的,是不是美国同志说:‘月球,我们来了!’”

正准备回答,突然觉得不对,凑上前一闻,淡淡的古龙牌香气。“洒了多少香水?”

“一点点。”李林意犹未尽,“上海男人喜欢用香水。”

“不用解释,又没说香水是女人的专利。只是不明白,人家西方男人西装革履洒香水,一是人家体臭多,二是人家在享受几百年来的劳动成果。中国男人一没体臭,二没发明蒸汽机汽车火车又没当过海盗,没到处挖金矿在全世界拓荒累积财富,凭什么也洒这么贵的香水啊?从这一点说还远不如摆地摊的小贩有自知之明呢。切!都什么人呐!”

李林吹口哨,“亲爱的,你怎么不知道入乡随俗呢?算了吧,别声讨我了,过来咱们不是发牢骚的,是相亲相爱的。带你去一个酒吧喝上一杯现在上海最流行的咖啡。”

李林这厮最大的好处便是从不较真,也从不当真,在随大流和真理之间,选择随大流,而不理会咱言之凿凿的“真理”。有时恨不得去掐死他。

忘了那家酒吧的名字,反正在某个繁华路段。进去时五六个漂亮妞整体地喊“欢迎光临”,鞠躬到89°15′,哗众取宠让咱有点不高兴,日本人鞠躬弯腰那是人家的习惯,在中国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受不了,清宫辫子戏看多了的缘故吧,见不得人肢体动作过度萎靡,视觉上不正常,让心理无端痉挛,依稀看到跪着的灵魂还没复原。

第56节:第16章(2)

李林优雅地要了杯卡布其诺,也建议我尝尝。我只想要绿茶、冰水或凉白开,并且固执己见,而且要翻脸了。不远处有一个穿戴光鲜染了黄稀屎头发的男人故作高深地看过来,可能是在琢磨乡下人的差距吧。去卫生间时故意经过他,又是淡淡的香水味,让人想起了德国马克那厮,都是能力不如品味高的家伙。

其实喝冰水喝凉白开才算真正有修养有品味的,想想雪山地下水循环和南极洲的冰川,远比你探头探脑窥探羡慕富农巴黎和暴发户东京更有环保和优越精神。

当咱无遮无拦地露齿大笑时,周围那些假贵族伪清高更加频繁地朝这边看,连好脾气的李林同志也担起心来。妈妈的,都装什么三孙子啊!不是灵长目没见过最高级物种发出愉快的声音啊?呵呵,俺是平民,俺是下里巴人,你们优雅,你们有见识,你们是精英,你们是上流社会,你们不是爹妈生的,但咱还是得笑!无耻的富人闲人无聊人的圈子,还没等到暴富就积极地打造自己傲慢优雅而无用的阶层,让咱百分之一百一十五不舒服加酸倒大牙。

不知为什么,从哪里生出这种不招人待见的臭毛病?别人越想拔高,越想表示自己区别于一般人的品味和眼界,咱越想凑上去把那层清高洋派的皮层掀得稀里哗啦的,就见不得一般人装孙子。

从酒吧回来就去李林的公寓做爱了。老规矩,先按摩20分钟。

“给我也按摩一会儿好不好?十分钟,八分钟就行。”

“五分钟。”

李林也高兴地答应了。

做完后咱去冰箱里掏冰淇淋舀着吃,觉得西方食谱中这一道算得上老少皆宜,可推广全球。

“给我按摩,你不是说五分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边吃边爬到床上,在李林还算匀称还算有看头的中年男人的身体上又抓又挠又搔又掐又摸又捶又抠又挤又压又拧又捏又提,可真真是蓝领工人的体力活!仅三分钟就受不了了,坐在他光光的屁股上歇歇,捧着冰淇淋一勺一勺挖着吃,某一勺端偏了,滴落在他大腿内侧的痒痒肉上。下面的人反应巨大,暴叫了一声把咱掀落到床上,抬头看,“你要谋害亲夫啊!”

“不是故意的。”顺手抓了他领带擦擦,扔在了床下。

“是不是第一个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说:‘我迈出一小步,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啊?”

哎,还想着呢。

“还用想吗?人类登上月球第一句说的是英语。你登上去不说汉语了嘛。”

第57节:第17章(1)

17

侍候舒服了,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进厨房做饭吃。一直觉得做饭这种基本功像擦皮鞋、嚼口香糖、开电脑和分类垃圾一样可大可小,人人必须能做会做可做可不做的事儿。有人死活不愿做,就像有人死活不爱嚼口香糖一样,我恰巧是死活不爱擦皮鞋,没有擦鞋机便随时拿块抹布搞搞,常惹得老妈高声叫骂:哪个缺心眼的把我的抹桌子布弄这么脏?不想吃饭了?!

幸亏老爸不嫌事小,常常悄无声息地帮着擦得能当镜子使了悄悄放在一边,也幸亏李林和其他个把男生都在乎脚板的仪容,擦他们自己的时候也顺手把同伴的解决了。

今天想起来做饭,就像想起来擦皮鞋一样,动静巨大,恨不得把冰箱里能煮的全煮了,是鞋子全擦了。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逆反心理大爆发吧。

把整只鸡放在菜板上,叭叭叭三刀下去,鸡头、左鸡脚和右鸡脚统统与大陆分离,装进垃圾袋里了。然后把大陆大卸七八九块,放进高压锅,糖醋、油盐、花椒大料、米酒、红酒、可乐各一勺,自来水若干,然后点火猛煮。这一招是看了老妈老爸做了二十几年的饭耳濡目染领悟来的,因此不用拖泥带水作思考状。

下一条鱼可得费点脑筋了,脑袋太大,可能是条聪明的鱼吧,像爱因斯坦那号的。不过聪明也让人逮住下锅啊?太大脑不如无脑,一刀下去,你得说那刀太锋利无边了,屠龙刀似的,鱼头分家了。刀虽快,刀法不准,连头带肉削去了58%,还只是视觉上的,估计放在秤上还剩下三分之一强。头没了,尾巴也不能留,小剁一下,整个鱼身便光溜溜的了,放在另一锅里,加少许水,佐料一点也没少,不猛煮了,改用慢火炖。

一切都差不多了,又悄悄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

劳动成果也太明显了吧,一会儿扑鼻的香气就稀里哗啦占满了屋子,都让人不好意思了,不必这么夸张嘛,收敛一点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咱谨慎高兴的心情。

李林蜂蜇了似的跳下床,衣服都来不及穿,失火似的往厨房里跑。大衣镜里映着他光光的脊背在升腾的水蒸气中沐浴,正用筷子和勺子捞着什么。一会儿水蒸气突然减少,他一脸愕然出现在卧室门口。

“鸡头鸡爪呢?”

第58节:第17章(2)

“那些零件都扔了。还有鱼头!”

哇,他又跑回去看鱼。一片乒乒咣咣后,他在厨房里叫骂:“三斤重的胖头鱼还剩下不如一个鸡腿大,你搞什么搞啊!你不是不会做饭不乐意做饭的吗?走什么穴啊!?”

说不生气就不生气,把老天爷喊下来也不生气。当下悄然快速地穿上衣服,提上昨晚替咱擦好的皮鞋,悄悄溜出门,在楼梯里蹬上鞋子后呼吸着上海早晨的空气找早餐吃去了。

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小店里吃了三个茶鸡蛋和半碗豆浆,觉得上海话好亲切,满耳朵鸟语花香;一句也听不懂。然后不管东南西北地轧马路逛大街。

又看到一个上海的特点:人与人之间不热情,都快头碰头了,扔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各自淡漠地走开。好,这就是世态炎凉、各自品尝原始生态的特点,没人理你,没人撇你,也没人讨厌你和挤兑你,比一般城市那种里外分明、内讧和欺生有立世精神。走的没意思了,竟没看到一个打架吵架的。叫了辆车,再去明珠塔杀杀时间。喜欢上海的一个理由:它的华丽和高度。明珠塔够花哨,金茂大厦还不够高。怎么说硬件上也可以了,也希望精神上不要有渔民或临摹富民的心态,钓了只大鱼就觉得腿长腰粗忘乎所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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